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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走丢了?”
逝修抬头看了他眼,从这个角度看,梅管家的脸有些狰狞。
那讽刺的笑容带着点猥琐的意味。
“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狗,这次竟然丢了一个多月。”
逝修冷冷的看着他,这老东西是看他今儿心情不好,主动送上来让他放松的吧。
那爪子在地上挠了两下,可梅管家并没察觉到危险,嘲笑之后,他叹了口气,非但没躲,还蹲下了。
他想揉逝修的头,可被那大黑狗一瞪,手又僵在了半空。
“我说,你回来的迟了,你的主子已经不在这里了。”
梅管家这么一说,逝修的爪子顿住了。
提到惟公卿,梅管家又幽幽的叹了口气。
“他不在了,你却回了。”他很想感叹物是人非,可梅管家这声叹息之后,就站了起来,“我送你去找你主子吧。”
他指着门口方向,示意逝修跟上,逝修这会儿也回过神,他看了他一眼就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见这愚钝的大黑狗无法理解他的意思,梅管家一把就薅住了他脖子上的毛,逝修哪被人这么对待过,一时间惊愕的连发火都忘记了。
梅管家薅着他往外走,逝修下意识的跟上了他的速度。
“你这大黑狗,你的主子都不在了,你留在这里又有何用,我送你去找他。”梅管家一路走着,还一路喋喋不休的唠叨着,“那地方我可能现在进不去,不过你是条狗,那些兵应该不会把你怎样,对了,主子把你的崽子抱去了,这下你们可以团圆了。现在主子一个人在外面,你就不要到处走免得又不知道丢到哪去了,等着我家爷脾气顺当过来了,再把你们接回来,现在你就陪着他吧,不然他一个人该寂…寞了。”
梅管家这话逝修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儿,就有种一去不复返的感觉。
他也不像是把他送到货栈,而是送到黄泉路上去给惟公卿作伴一样。
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跟着梅管家到了货栈门口。
看到那些兵,逝修毛都呛了起来。
他白天才从这里走的,他现在回来干啥?!
再看那梅管家,一副感慨的模样,感受到他的视线还给他回了个不要太感谢我的眼神。
逝修真恨不得一爪子拍死他。
可在他动手之前,一股强大的邪气从头顶罩来,逝修抬头看天,原本皓月当空,而这会儿乌云迅速弥漫,整个天空眨眼之间被一层黑暗笼罩。
大地的光亮迅速消失,最后只剩一片漆黑。
这光亮让人心生不安,那些士兵训练有素,虽然没有自乱阵脚但也是握紧武器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逝修的眼里透出危险的光,而这时候,梅管家一声尖叫抱住他的脖子……
“大黑你说这是怎么了啊?!”
逝修的崽子惟公卿叫小黑,那他怀里的这个理所当然的是大黑。
逝修冷冷的看着梅管家紧贴着自己的身体,他敏锐的嗅觉捕捉到了凡人这又酸又臭的肉味儿,比起惟公卿,梅管家这块肉现在就是馊了。
逝修觉得,他应该先把梅管家解决了,免得他碍手碍脚。
101 不详之夜
江沐这次不是来查案,他专程来接惟公卿回去,所以他不用刻意掩饰身份。
他带着的是当今圣上的直属军之一虎翼军。
这虎翼军不同于其他皇室军队,虎翼军遍布大洹各个角落,直接受命于帝王,即使是江沐也没有权利调动。
来此之前他特意讨了皇上的手谕,正如惟公卿所言,江沐是有备而来。
不过第一个傻眼的不是惟公卿。
宽阳乃商贸重城,又离京较远,这些年当地官员捞了不少油水,如今盛世太平,睿武王爷突然带着虎翼军来到宽阳,衙门上下算是闹开了锅。
不过江沐并没有杀上门去,而是将那矛头对准货栈。
官员惶恐不安,他们不知江沐此行的目的,只得硬着头皮去迎接,可没想到,江沐直接将他们赶了回去。
官员们这颗心算是落了地,连忙回去准备酒宴住所,等他们把这些忙完了再去请江沐时,没想到又吃了闭门羹,江沐不仅没去赴宴,他干脆直接找了间客栈落脚,官员们盛情邀约,最后只换得江沐冷声质问,“这宽阳的衙门,还真是财大气粗。”
江沐没去,但不代表他不知道这些人都准备了什么。
财大气粗四个字代表很多层意思,这一句话把所有人都吓了回去,再也没人再提邀请之事。
等所有人都走了,江沐才推开窗子,这间客栈离惟公卿那里很近,他只要一开窗户,就能看到货栈的屋顶。
如今那里,仍旧被士兵团团围住。
逝修不可能一直待在里面,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只要他带着惟公卿踏出货栈一步,江沐就会立即将他们拿下。
不过是再让惟公卿过几天潇洒日子。
他都能放他走这么久,短短几日算不得什么。
江沐转身,那窗户直接落下,一声闷响后,窗与框间严丝合缝,关的是严严实实。
住客早都被请走了,偌大的客栈只剩江沐一人,他在小二战战兢兢的伺候下用了晚膳,也不担心惟公卿那边的状况,早早就睡去了。
戌时已过,更夫迟迟没有打更,今晚异常安静,连风声都一并消失。
江沐在这份静谧中睁开了眼睛,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拿过床榻边的衣袍,他刚将腰带系好,一道白光闪过床幔,冲着他直直劈来,江沐单手撑着床沿,身体后倾的同时飞快抬脚,这一下正中目标,床幔被硬生撕开,露出了江沐冰冷的脸。
敢把主意打在他江沐头上,怕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对方一把将遮住脑袋的床幔拽下,待看清他的面容之后,江沐明显的愣了下。
那人对他这一脚似乎全无感觉,握着长剑又劈了过来。
江沐向旁闪去,脸颊被剑刃带动的劲风刮的生疼,他往脸上斜了眼,这眼珠才一下移,下一剑又劈了过来。
江沐单手接住,背后黑影一闪,侍魂已经将那人扑去。
对方想将手抽回,可江沐力道十分强劲,只听咣当一声,那长剑落地,这人也被侍魂扑倒在地。
江沐一脚踏在对方胸口,“秦云杉,你活腻歪了?”
来行刺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得力干将秦云杉。
可这话说完,江沐突然发觉不对劲,秦云杉一脸阴晦,没有惧怕也不见平日的恭敬,那双眼中只剩陌生与杀意。
秦云杉根本不认得他了。
江沐敛了下眼睛,脚下突然发力,那脚底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秦云杉的表情也跟着有了一丝变化。
他念起咒术,秦云杉发狂一般低吼,江沐默然的看了他一眼,一脚踹在下巴上,这秦云杉只挣扎了下,就昏死过去。
江沐扯开他的领子,左胸前赫然嵌了颗透明的珠子。
那珠子里有黑雾缭绕,似乎要慢慢腐蚀这颗珠子。
将灵力聚于指尖,两指夹着那颗小小的珠子,他突然发力,秦云杉胸口一亮,那珠子被江沐整个拔了下来。
珠子到了江沐手里,里面的黑雾绕了几圈,就像被风吹散一样,很快散了。
他用的是驱灵之力,这珠子里存着的,是邪气。
再看那秦云杉,这会儿歪着脑袋,彻底不省人事了。
竟然会被这种东西控制,这秦云杉的自制力太过薄弱,看样子,他对他是过于放纵了。
江沐没再看一眼,捏着那颗珠子就走了。
他感觉到了邪气的涌动。
不止是这里,外面更多。
这个邪气不同于逝修的力量,那种感觉连他都觉得压抑。
客栈的地板发出细微的声响,随着步伐的移动,江沐的头慢慢扬了起来,这客栈虽然只有他一个客人,但还有掌柜的和小二,如今,他没听到任何人声,甚至没感觉到他们的存在……
这客栈出了问题。
被控制的,恐怕不止秦云杉自己。
江沐的脚步,停住了。
……
在邪气浮现的一刹,重华立即走了出去,可这门一开,他就顿在原地。
他的门口都是人。
不光是重府的下人,还有临街的百姓,整个院落已看不到尽头。
人太多了,头挨着头,除了最前面那几个,重华基本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是他能感觉到,黑暗之中有无数亮点,就好比他现在被饥饿的狼群围住。
漫天的邪气遮云蔽月,头顶的天已然消失,只剩无尽的黑暗,这是,不祥之兆。
……
梅管家什么都感应不到,但这诡异的气氛也让他魂不附体,他死死的抱着逝修的脖子,小心翼翼的四处观望着。
邪气越来越浓,逝修一直在望着天,突然,他将头低下,黝黑的眼瞳对准一处。
逝修这一动又把梅管家吓了一跳,他刚要斥责他一惊一乍的,就看到远处有什么正向他们靠近……
梅管家咽了口唾沫。
“大黑你说那是什么东西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们是不是撞鬼了啊?还是说其实我在睡觉,这只是做梦而已……”
逝修很想撕了他的嘴,梅管家竟能用那带着哭腔的颤音罗里吧嗦,他是打定了无时无刻都要烦他的主意了么?
不过他现在没功夫搭理他。
逝修一甩头,麻利的从梅管家的怀抱中挣脱了。
“待在这里,不要动。”
逝修走向了那团黑影,梅管家连连点头,就算他让他去他也不会去的。
可这脑袋点了一半,他突然觉得不对,“大黑你怎么能说话?!”
逝修放弃的看了他眼,转身跃进黑暗,留在原地的梅管家嘴巴长成了个圆……
这条狗会说话……
这声音好像从哪里听过……
他保持木然的状态回忆着,很快一张杀气腾腾的脸就出现在他面前……
梅管家的嘴巴长的更开了。
这声音分明就是他家爷……
他家爷原来是条狗!
怪不得惟公卿每天都搂着他睡觉!
可是……
梅管家觉得有哪里不对,他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但回过神的他哪有心思思考这些,他看不清那边的状况,但隐约看到逝修已经和对方打起来了。
他斜了眼身后乌漆墨黑的货栈,他觉得他待在惟公卿身边是最安全的,逝修肯定会保护他们。
可是梅管家刚一转身,人就直接僵硬了。
他身后,那些士兵不知什么时候聚了过来,他刚才只看了眼货栈上方,他没注意到下面……
这些士兵手持武器,眼露凶光,梅管家吓了一哆嗦,蹭蹭蹭的就往后退,他退了几步忽然发现,那被这些面目狰狞的士兵簇拥在中间的不是惟公卿又会是谁……
梅管家叫了。
“大黑!不是!爷!快来,主子他被抓了!”
这些百姓被邪气控制,没有痛感,也不懂害怕,逝修这一爪子拍下去,倒下的人翻了个身又站了起来,丝毫不受影响。
想让他们永远站不起来,只能杀掉。
逝修看着那些陌生的脸,他不认识他们,但是他知道,这些人是宽阳的百姓。
是谁,竟然想出这种阴毒的招数。
他不怜悯凡人的性命,只是逝修无法理解。
他正想着,就听到梅管家的叫喊,这一回头他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