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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年打开自己背包看了看,要看的都在这里,刚好自己有点困就点了点头自顾自进了先回了自己的房间。
随便洗漱过后将自己直接摔到床上,苏年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半晌后还是忍不住爬起来打开背包拿出来里面的卷子趴在床上,双手撑着下巴一目十行地看着。
裤兜里的手机小小震动一下,苏年皱了皱眉毛,之前不少学校不知道从哪里得到自己的手机号,这两天一直再打电话骚扰,真的是想让自己发挥失常然后去他们学校呀。
本来不想接的,想了想反正是无聊还是拿出来看看是哪个学校,还有三天就考试了还不死心,抿了抿嘴唇之前好像都是电话。
“什么专业?”
看着手机屏幕上简短的一句话,苏年心脏猛地一颤。
江江江宁!
苏年一咕噜翻身坐起,颤抖着手打字:“初步决定材料化学,你呢?”
想了想大拇指按下去全部删除,重新敲字:“你想去什么专业?”
又补上一句:“我现在成绩蛮好,什么专业都可以。”
有点炫耀的感觉,苏年皱着眉毛又吧最后一句话删除,重新写上:“我跟你写一样的。”
忽然又想起来对方很有可能写跟舞蹈专业相关的,这个自己还真不行,只好又删掉:“你有没有想好什么专业?”
这样又显得自己完全没有想法,苏年矛盾不已,干脆直接靠在墙上仰着头闭眼睛想要怎么回,黑暗中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忽的抬脸,看着手机上短信发过来的时间,竟然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苏年大吃一惊,胡乱删掉屏幕上所有的字,认认真真一字一句写上:“材料化学。”
闭上眼睛心一横直接按了发送。
江宁既然问自己什么专业,那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既然这样的话就不要说别的影响他的决定了。
苏年浑身都绷地生紧,手心微湿紧张兮兮地紧握着手里的手机,眼睛都不敢胡乱眨,生怕错过第一时间看见短信地机会。
半分钟之后手机依旧完全没有动静,苏年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回复的太晚对方生气了,还是这会离开手机没看见,抓着手机犹豫半晌不知道要不要拨回去。
鼓起勇气大拇指刚放在通话的按钮上,苏年瞬间又怂了,他怕江宁生气。
小小震动之后,苏年眼睛瞪大,欣喜的划开手机。
“嗯,我也是,加油。”
苏年想了想又写上:“这两天记得不要剪头发剪指甲。”发送键。
半晌之后手机依然没有动静,苏年瞪得眼睛都有些疼。
苏年靠在床头呼吸加重,猛地坐起来立即拨电话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电话暂时无法拨通,请稍后。。。。。。”
机械的女声从发烫的手机里传来,却带着冰冷的调子,苏年心脏猛地一沉,刚刚跳得太快,这会又迅速停住,似乎有一点头晕。
来来回回将对方发过来的那两条短信看了上百遍,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弧度,即使对方收不到,苏年还是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号码写上小宁的名字,然后一字一句地写上。
“好。”
就像是一个无声的承诺,既像是对自己的,又像是对江宁的。
拿着手机缓缓凑在自己的嘴边亲了一下,就跟那天早上自己轻轻在他嘴角上印上的吻一模一样。
陆时年还真不是不想跟苏年联系,而是他压根没办法跟苏年联系。
江宁是一个好的跳舞苗子,所以江宁的父母从来没想过让江宁走其他道路,在得知江宁很有可能是学习天才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高兴,只不过他们高兴的是——这样的话江宁就百分百可以进自己选定的那个舞蹈大学了,完全没想过他还可以走文化道路。
陆时年回去之后更是完全没有见面,只是被安排了不少的舞蹈比赛用来填补之前半年的空缺,偶尔打电话还回来也只是
翻来覆去地强调江宁一定要用着省下的半个学期学习时间抓紧训练,弥补前段时间荒废的技艺。
当初陆时年一进家门便被递来一张机票,F国确实有比赛,但不像是之前计划的那样参加完比赛就可以直接回国了,而是参加完比赛之后直接飞到M国学习最新设计的舞蹈动作以及进修。
看着桌子上的机票,陆时年深深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你终于回来了?”陆时年简直快哭了,好久没听见系统的声音竟然还有些想念。
系统:“。。。。。。”
陆时年哭丧着脸:“后天我要去参加一个什么国际上的舞蹈比赛。”
系统没说话。
陆时年继续抱怨:“身体条件行,我不行啊。”
系统一如既往地开启嘲讽模式:“你不是学过跳舞吗?”
陆时年惊讶:“你的意思是酒吧喝醉酒的群魔乱舞也可以登上那叫什么小巨蛋还是什么的舞台?”
系统:“。。。。。没有你想不到只有你做不到。”
陆时年卸下一口气:“我还真是做不到。”先不说后面还很疼,就说虽说那些动作自己都能记住,但要在那些人面前跳出来可不是开玩笑的吗,他还真没把自己的当根葱。
人家都是专业的,别说江爸江妈祈祷的拿奖,就是最后一名恐怕他们也不愿意给自己,最后可能还要嫌弃自己拉低了整个比赛的档次。
系统对于陆时年的这种自知之明很无语:“放心。”
陆时年抿了抿唇,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又吞进了肚子,笑眯眯:“大腿威武。”
系统警惕,怎么感觉有阴谋。
陆时年不说话了,翻身起来进了卫生间先舒舒服服地在卫生间泡了个热水澡回到床上睡了过去,毕竟江宁的记忆中跳舞可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也就意味着从明天开始陆时年就要有一个相对比较紧凑的行程单了。
只是陆时年到底还是想的太好了,之前他以为江爸江妈肯定会考虑江宁的感受,毕竟即使不跳舞,做个天才也挺好的,说不定还是会出名,但是江宁的父母却对跳舞无限执着,所以在陆时年露出想要走学习路线思想的时候,江爸江妈成功地炸了。
得知陆时年不愿意参加舞蹈学校的提前招录,江爸江妈竟然百忙之中抽空亲自给陆时年打了电话。
“江宁,你最近是不是太过自由散漫了。”
自从进入这个世界之后,陆时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江家父母的声音。
旁边还站着照顾自己的管家,陆时年掀开眼皮看了一眼管家略微有些为难的脸色。
这是江宁第一次忤逆江爸江妈的计划,管家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劝说了,只好给江先生江太太打了电话。
江妈妈那边人声嘈杂,她则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不难猜出来对方此刻是在参加活动。
“妈,我的成绩不错,我想换个专业。”陆时年绕过茶几胡乱坐在沙发上,姿势也是从未有过的不端庄,甚至踢掉了拖鞋半躺在沙发上。
管家眼角一跳,江家家风严谨,家规森严,江宁是从小被作为贵族小公子培养长大的,平日里又怎么会出现这种不合时宜的举动,看来还是那半个学期的高中生活的问题。
陆时年倒是没发现他的暗自审视,依旧是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甚至还拉了一个沙发靠垫在自己的腰间,听着那边一字一句的呵斥。
“什么上学,江宁,你有时间上学还不如好好练练之前的那个舞蹈,奥斯丁老师已经告诉我了,你现在的心思完全不在跳舞上,明显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好,江宁,你以前不会这样的。”江妈妈那边明显是赶时间,等着教育完之后还要赶场。
“妈,我为什么不能上学,我为什么就只能跳舞,妈,我不学。”陆时年懒得找理由,反正不管什么理由听在江妈妈眼里只会是江宁想要偷懒不学跳舞而已。
“胡说八道,你知道切菲尔是怎么评价你的,百年难得一见的练舞奇才,你要是把心思放在跳舞上,不出五年,绝对会。。。。。。。”
“怎么还在打电话,那边要开始了。”
陆时年眼珠子转了转,虽然很模糊,但明显是记忆中江爸爸的声音,虽然他们和江宁的通话很少,不过每逢江宁实在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总会在脑海中循环播放这两个人的声音,陆时年想听不出来都难。
“妈,你放过我吧,凭什么他们说我适合跳舞我的一生就必须要奉献给舞蹈哦,妈,我不喜欢跳舞,我现在已经成年了,为什么不给我自主选择的机会,妈,我想。。。。。。”陆时年腿收上来蜷缩在沙发地一角,眼睑下垂,长又密的眼睫毛在眼皮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微微低垂着脑袋,看不清楚面上的具体表情,但身边的管家却显然听清楚了他声音里的哽咽。
“我想上学,我不想跳舞,我想跟正常孩子一样上学,放假,休息,而不是睁开眼睛就是跳舞,直到动不了的时候再去睡觉,醒来之后又是跳舞,我不想我的人生永远都这么重复枯燥下去。。。。。。”
眼角划过一滴泪,陆时年有些说不太下去了,正巧电话那边也早就没人听了,因为在江爸爸声音传来的刹那江妈妈就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我还要忙的话便挂断了电话。
这会听着电话里冰冷机械的嘟嘟声,陆时年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忽的坠落,直直掉进了冰天雪地里冻得生疼。
又是一堆不负责任的父母。
系统:“。。。。。。”好久不见,演技好像越来越好了。
余光中出现一抹白色的阴影,陆时年抬头就看见照顾了江宁十八年的管家微微佝偻着脊背递过来一张纸巾,面上褪去了为难的神色,倒是换上了一副疼惜的表情。
今天的这场戏当然不是为了江爸爸江妈妈演的,毕竟那两个人忙的不可开交,江宁从小又是他们眼中完全可以放手不用管的孩子,即使是听见江宁的反抗过也只会认为是自家孩子的青春叛逆期推迟了而已,不会放在心上。
这场戏真正观众从头到尾都只是这个和江宁朝夕相处,也算是这个家里唯一真正对江宁好的管家。
管家轻咳两声:“小宁。”
管家其实很少叫江宁的名字,只有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叫一声小宁。
比如说堵车的时候会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焦急地拽过来安慰江宁:“小宁,不怕,一定会赶上比赛的。”其实江宁坐在后面一片淡然,完全不关心今天是不是会因为迟到被取消进入国际最后比赛的资格。
比如说江宁生病的时候会摸着他的额头柔声说:“没事的小宁,吃药下去就好了。”其实江宁病不希望病好,毕竟只有生病的时候才有短暂的休息,不用看着满屋子冰冷的镜子不停地重复一个舞蹈动作寻找最优雅最美丽的角度。
“小宁,上学和跳舞的事情毕竟不是什么小事,你再考虑可考虑好吗?”距离舞蹈学校的招录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改主意还来得及,反正以他的聪明程度就算是现在改变主意,下一秒就去参加考试也完全可以过关。
陆时年扫了一眼他手中的纸巾没有接过来,在沙发上缩的更小了,就像是一个小刺猬卷在沙发的角落里,竖起浑身已经被磨得几乎扎不了人的刺。
管家看了他半晌之后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直起了腰,他的年纪大了,也不能长时间做这个姿势。
那天过后,陆时年将自己关在卧室里不出来。
为了方便他的练功,陆时年的卧室就是练功房,木质的地板,四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