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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顾北川回答道。
“那个事故鉴定报告，上面写的原因是时间乱流？”苏明问道，“你报告带在身上了吗？给我看看。”
“好。”出门之前，苏明叮嘱他记得把报告带上，顾北川自然遵从。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鉴定纸条，送给苏明。
苏明把纸条还给他，道：“你自己看。你的感知力应该比我敏锐一些。”
顾北川点点头，道：“我之前细细瞧过的，有些地方的墨应该比其他地方的淡一些。”
“你把那些地方指给我看。”苏明道。
“好。”顾北川把报告指给他看，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数据改动地很少，但是分析报告却写的很有讲究。
就像是带节奏一样，稍稍多一分算是煽动，少一分就不足以让人相信。
“这是一份完美的报告。”苏明思索道，“证据链和逻辑线都很清晰，我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顾北川知道他还有下文，也不插嘴，乖巧地等待着。
“不过，没有端倪就是最大的端倪。”苏明道，“我看过很多分析报告的写法，大多是公事公办的语气，很少有个人情绪这么明显的。”
老婆自信的样子真好看。顾北川在心中默默夸赞道。
“聪明反被聪明误啊。”苏明眨眨眼睛，像是在对某个不知名的敌人致意。
“还有，踹我一脚的不是你吧？”苏明突然话锋一转，对准顾北川。
顾北川：“……”
他觉得这个梗过不去了，抗议道：“我没踹你，但是你打我。”
苏明抱住他，亲了一下：“对不起啦，但是我最爱你。”
顾北川脸红了，回吻道：“我也最爱你。”
小白听着里面的动静，觉得主人们的战况有点激烈。
他看见萝卜滚到了磨砂的玻璃门上（顾北川切萝卜不小心把萝卜滚到地上了），闻到了糊味（顾北川把锅炒糊了），不禁有点担心，主人们今天还能吃到正经饭菜吗？
菜做了一半，苏明忍无可忍，把总是在里面捣乱的顾北川轰了出来。
顾北川脸红了（蒸汽熏的），眼眶里流出泪水（切洋葱切的），皱着眉头（在郁闷被苏明嫌弃）。
这些在小白看来，就是被苏明欺负地很了。
“你没事吧？”系统担忧道，声音里还有些微妙的同情和幸灾乐祸——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苏明大人真是好样的。
顾北川被他瞧得有点微妙的不爽，但是想到苏明刚才的话，不得不忍住不发脾气，道：“当然没事！做个菜而已。”
顾北川的话，在小白看来，就是欲盖弥彰，强作姿态——他真是个不坦诚的人8呢。
顾北川坐在沙发上，与小白小眼瞪大眼。
“小白，你有没有喜欢的系统呢？”顾北川想到了苏明的吩咐，要找到小白的喜好与弱点，于是和小白尬聊起来。
“没有。”我不喜欢系统，但是我喜欢一个人。
“……”
气氛陷入了沉默中，顾北川一时想不到如何来接。
小白是个一根筋认死理的系统，就连顾北川的坐立不安，都顺势理解为做过那事，有点儿不舒服。
“这些话是王妃让你问我的吗？”小白斟酌着用词，问道。
顾北川：“？？？”
刺激，露馅了？
顾北川努力稳住即将裂掉的表情，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冰川。
顾北川的表现被系统理解为不置可否。
小白在顾北川肩头跳了跳，似乎想拍一拍他的肩膀，装作兄弟的语气：“男人啊，上面下面并不重要，王妃是个好人，他又温柔又爱你，你们俩在一起会幸福的。”
鸡同鸭讲什么意思？就是现在。
顾北川险些为小白的逻辑倾倒——妈的什么鬼！
他生气地力气都没有了，定定地看着小白。
小白被盯得汗毛倒数，后知后觉地想到，顾北川是个性格多么暴躁的人，如果因为刚才的话被他记恨上，那该多惨。
呜呜，小白委屈，小白想哭。
顾北川把与小白的对话复述给苏明。
苏明听了，哈哈大笑：“果然是大傻子和小傻子。”
他继续分析道：“小白很聪明，但是极其容易收到他人暗示和自我暗示，他也是个好孩子，记吃不记打。”苏明揶揄道，“恐怕小白还以为你是下面那个，安慰你呢。”
顾北川脸红了，在苏明鼻尖咬了一口，以示惩罚。
苏明笑道：“别闹。”
顾北川抱着他翻了个身。
“但还是有些说不通。”苏明抵住他的肩膀，“设置这么奇葩的剧情，就是为了让我们不要很快过关，但是那个灵异事件伤不到我们，却很快让我们明白事
情有些不对劲，更让我们恢复记忆。”他抓住顾北川四处作乱地手，道，“就像一个高难度的试卷，有人给你提示，让你过关一样。”苏明警告地横了他一眼，道，“我怀疑他们是两波人。”
顾北川心猿意马，根本没听他说了什么。
苏明一脚把他踹下了床。
第9章 叮，你的系统已入套
苏明在顾北川的嘴角印下一个轻吻，两人满足地躺在床上，在生命的大和谐之后，讨论着怎么坑害小白。
“你觉得小白为什么会这样？”顾北川问道。
苏明是个人工智能专家，他想到的总比顾北川多点儿：“前几个月人工智能平权的法案有没有搞好？”
“参议院都通过了，国会的几个大佬也没啥意见，就等着通过了。”顾北川用脚磨着苏明的脚趾，看着苏明的侧脸，心猿意马道，“舆论风向也很正常啊，不存在多少人反对，提案会通过的。”
眼看着他俩还有再来一场的趋势，苏明迅速抽回了脚趾，捏了一下顾北川的手，道：“那应该就是私事了，不是什么公事——他有什么交往得很频繁的系统吗？”
“我不知道，第一次合作，我还不怎么了解他。”顾北川答道。
“那他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人或者植物？”苏明问道。
“她没告诉过我。”顾北川思索道，“他只告诉我不喜欢系统。”
“嗯。”苏明漫不经心地摸着顾北川的大腿，害得他差点又硬了，“我们去探探，你扮白脸，我扮红脸。”
小白突然觉得自己身上有些发冷，他明明没做什么偷听墙角的坏事啊。
嗯，一定是错觉。
“唉。”顾北川和苏明收拾好自己，从房间里出来，一齐唉声叹气。
“怎么了？”小白迎了上来，作为一个贴心的系统，它自然要负责解决主人们的问题。
“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啊。”顾北川开腔道，双腿舒展开来，显得很不耐烦的样子，“都不止一个月了吧？”
“是33天。”系统回答道。
顾北川：“……”
他简直要被系统的答非所问打败了：“你日子倒是记得很清楚。”他无聊道，“我们还有多久要出去啊。”
“还有十……”小白差点顺着顾北川的话说下去，转了个弯儿，“不会太久了吧。”
苏明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水，思索着，对日期这么敏感，是不是有什么人想把他们困在这里，留一些日子呢？
“那我们待在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苏明忧虑道。
“应该没事的。”小白崩了蹦，想要活跃一下气氛，道，“这个空间乱流很安全，好像只有阻隔信息的作用，却没有什么撕裂时空、会把人伤着的玩意儿。”
“那就好。”苏明笑得像只不怀好意的狐狸，“不过还是小心为妙，空间乱流嘛，还是不可掌控的，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王妃提醒地对，小白暗自点头，寻思着是不是要搞出点儿“乱子”来。
苏明看着呆呆傻傻的小白，心中闷笑不止。
“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人或者植物呢？”顾北川冷不防地盯着小白，问道，“有的话，记得以后有空给我们看看吧。”
顾北川一开口，气势就很盛，把不怀好意想着事情的小白吓了一跳，以为它的秘密被人发现了，连忙摆手否认道：“我不是，我没有，我单身！”
苏明嗔怪地横了顾北川一眼——别吓孩子，转头对小白笑笑，一副了然于胸的架势。
“唉，真是可惜啊。”苏明假模假样地叹息道，“我还想回到家里之后，传授你一点儿恋爱经验呢~”
苏明观察着小白的反应。
小白脸亮了，羞涩道：“可以现在就告诉我嘛？”
“不可以的哟~”苏明勾着顾北川的肩膀，“你的心上人都不在，我和顾北川怎么教你。”
苏明捏捏顾北川的手指，道：“我和顾北川，一人教你一套聪明办法，一人教你一套笨办法，怎么样？”
小白更亮了。
苏明发现了小白的迟疑，补刀道：“顾北川那么笨的人都可以学会，小白这么聪明，一定可以的~”
小白的内心动摇了。
苏明和顾北川对视一眼，有戏。
苏明的脸上浮现出更深的忧色，道：“那个实验，没有我在，不知道会不会失败。”
“什么实验？”小白试探着问道，“王妃……不方便也没关系的。”
“告诉你也无妨啦。”苏明摸摸小白，“我在研究，以ai为主脑的机械人体。”
苏明仔细地观察着小白的反应——他爱的应该是人类，不是植物，不然不会对这个消息这么敏感。
小白飞地不太稳当了，问：“您不去，会有什么后果？”
苏明疲惫地揉揉眉心，道：“我不在的话，有几个关键数据没法给，怕是做不成了。”
小白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个有什么用处？”
苏明状似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顾北川的手指，“穿戴上机械人体，ai就能像人类一样生活了，吃饭，睡觉，穿衣……”苏明意有所指道，“或者爱上一个人。”
小白虎躯一震，白光大盛。
这反应太大了吧？
苏明捂住眼睛：“……”
好疼，感觉要瞎。
苏明和顾北川又借着和谐的借口，设下了声音结界，并且不允许小白观看。
苏明嘲道：“鱼太好钓了。”
“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呢。”顾北川有些担忧，难得聪明了一回，道，“还有小黄。”
苏明点点头，道：“我怀疑那个讯息是他留给我们的。”
另一个次元，植物皇宫。
顾子辰和罗青灯简直被烦到头秃了——最近的梦境旅游事故真的特别多。
很多人和植物，到了规定的时间，都没有从游戏里出来。
这次的梦境狂魔，针对的只有植物与种植师情侣，很不幸，顾北川和苏明也是其中一对儿。
各大科技公司都尝试过唤醒方法，但是并没有什么卵用——出事的系统都被一个权限更高的存在束缚着，暴力破解会给人的脑神经带来不可逆的损伤。
唯一一个比未知存在权限更高的，就是植物之王顾北川和他的伴侣苏明了。
结果这两人也被困在梦里出不来了。
“只有顾北川和苏明有进入别人梦境的钥匙，当年把皇位传给他的时候，我连这个也一起给他们了。”顾子辰懊恼道，“这回可惨了，他们也在里面出不来了。”
头秃。
甩手掌柜真不好当。
第10章 叮！您已回家（补完）
苏明轻轻咬着顾北川的耳朵，调笑道：“你觉得系统会多久把我们放回去？”
顾北川把他的湿发撩到耳后，道：“你诈系统有效果吗？我觉得两天吧。”
苏明横了他一眼，在他的脸颊掐了一把，道：“肯定有效果……我觉得一天吧。”
结果他们都猜错了。
他们又磨蹭了一会儿，顾北川去洗澡，顺便帮苏明清洗，然而两人进行到一半，水哗啦啦地流，顾北川人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