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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允之一身骑装,正趴在一匹黑色母马背上摇摇欲坠。
“殿下,腿夹紧就好,别太用力。拉缰绳,拉住了,控制它的方向,别被它带着走,对,就是这样……”
骑术老师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把“病皇子”摔了个好歹,他有多少脑袋也不够掉的啊!
那群混蛋,这种苦差事就推给他了。早上看到那些人的殷勤劲儿就应该知道今天没好事才对,一个不慎就着了道儿了!
卫允之渐渐掌握了点儿门道,开始小跑起来。李茂骑马跟在后面,骑术老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眼看着那主仆二人跑远了也没想到要跟上去。
“殿下!”
只听李茂一声惊呼,瞬间如雄鹰扑兔般飞身下马,一把将快要落地的卫允之抓过来,两人滚在一起,摔得颇凄惨。
“殿下,你还好吗?”
看到卫允之疼得眉头纠结成一团,李茂慌了,伸着双手却不敢碰他。
“先别动我……有点疼……”
岂止是有点儿疼,疼死了好吗!
“哪儿疼?”
“腿,使不上力了……你先等我缓一会儿,没事儿……”
“我去叫太医过来,殿下您忍着点儿!”
“不用,我自己知道……就是刚才落地的时候被你砸了一下,你身上也太硬了……”
“……属下该死!”
李茂很少像现在这样尴尬,尴尬的恨不得一头扎进马场的土壤里。
“行了,拉我起来吧,现在感觉好多了。”
待卫允之扶着李茂肩膀一瘸一拐走了几步,确定没什么大问题了,众人才远远跑过来。
“殿下,奴才该死!”
呼啦啦跪了一大片。
“行了,没你们的事儿。哎呀,这学骑马也不容易啊,不摔个几次怎么能学会呢……”
卫允之摆摆手,扶着腰走了。
今天怕是不能再继续了,腿疼,屁股也疼,是得回去找个太医给瞧瞧,可别摔骨折了啥的,那就搞笑了。
“殿下放心,只是皮外伤,有些淤肿,待微臣给您抹点活血化瘀的药酒,再推拿一番就没什么事了。接下来要多休息,行动不可过度。”
老太医老当益壮,那手劲儿,搓得卫允之差不多要掉一层皮。
“殿下,疼的话您就说,微臣可以轻点儿。”
卫允之一听,正要说疼,老头儿话锋一转:“不过嘛,就得使劲点儿揉才有效,殿下这点儿小痛还是忍得住的吧?”
卫允之咬牙切齿道:“当然、一点儿、也不疼……”
伤了腿就不方便练武了,一个不小心的又是伤筋动骨。卫允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虽说恢复的快,却也怕小小年纪落下病根,于是干脆躲在屋里弹琴画画了。
卫允之学画也有些日子了,私下请的老师据说是当朝第一画师的徒弟,那家教费自然是不会少的。为了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卫允之也算是大出血了。
“殿下画风新奇,实在不像是出自在下……”
“老师有话直说,不妨。”
“殿下的画风过于奇特,想象有余而画工不足,还是要多学多练,打好基础才是啊。”
“多谢老师教导!”
直接说他“浮”不就完了,这么含蓄……
现在画得且不说好坏,至少有些像了,起码画马不会被认成是狗。
卫允之对于自己毫不擅长的绘画一事已经不抱什么希望,自然也不会付诸太心血。有些东西,原本就是娱乐,陶冶情操用的,如果自己不喜欢,做的时候只觉得难受,那还谈什么陶冶?
说到陶冶,卫允之对于弹琴一直漫不经心的,却颇有些天赋,现今学了点儿,渐渐地对它有了些兴趣。天分加上兴趣,卫允之的琴艺算是上道儿了,只等着今后时间累积,慢慢朝大家看齐。
“皇上驾到!”
卫允之正自我陶醉着,卫齐来了。
不得不感慨这宫里的消息传递之快,随随便便一点小事,不一会儿,是个人都知道了。卫允之本不想大惊小怪的,奈何他爹是个皇帝……
“父皇,我没事,你看,能动。”
“允之,给你备马的太监死了。”
“死了?我也没怪他们啊,犯不着吧?”
“说是自杀,你信吗?”卫齐摸了摸卫允之的头,“到底是谁,一直对朕的儿子不利……”
卫允之这才反应过来,欲言又止得问了声:“父皇,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害我?所以,我坠马不是因为骑术太差?”
卫齐看着卫允之一脸的期待,实在不好打击他,模棱两可道:“若不是马鞍被动了手脚,你也不至于伤成这样。”
“不会是马鞍下面放了针什么的吧?然后我一坐上去就扎马背上了,马一疼就疯跑,于是我就摔了?”
“没错,允之你居然什么都猜得到!”
“父皇,这明显有问题啊!”卫允之一脸含蓄的鄙视着,“我在马场上呆了两个时辰,之前坐了那么久都没事儿,怎么一跑起来就摔了?明显不是马鞍的问题嘛!”
“你中途没有下过马吗?”
“这个……我下来过好几次,周围跟着伺候的人也不少,这下不好办了……”
“别担心,父皇会帮你查个水落石出!”
卫允之没说话,只是因为想到了李茂一家人的死。
卫齐见卫允之神色不对,以为他是害怕了。
“允之,你不相信父皇吗?”
“当然不是,父皇一定不会让我有事的。只是,恐怕又是诸多牵连……”
李茂手握腰间佩剑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低着头的同时眉头紧皱,不知在纠结什么。
院子里很安静,只有蛐蛐在草丛里断断续续叫着。
卫允之在屋子里时不时拨动一下琴弦,心乱如麻。
会是谁呢?
皇后吗?
不,应当不是她。
卫恒之已经登上了太子之位,卫允之如今和皇后的两个儿子都还不错,双方又没有太大的利益纠纷,不应该啊。
卫铭之吗?如果真的是他,那也太明显了。
也许是有人趁机栽赃嫁祸,也不排除真的是卫铭之伺机报复。
看看四周,满目玲琅,说不出的贵气逼人,可是,这日子怎么越过越糟心了呢?
卫允之的手从琴上拿开了,看着窗外,不知什么时辰。
夜凉如水,却不得安眠。
作者有话要说:
到底是谁呢?
第26章 皇子的拳头
一夜之间,六皇子坠马的事传遍了整座皇宫。
一大早,卫允之刚醒来不久,卫恒之和卫庆之一起过来了。
“六弟,你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大哥,我没事,一点皮外伤,休息几天就好。”
卫庆之扑过来,二话不说,拉着卫允之从头到脚一番检查。
“真的没事吗?那你怎么到现在都还没起?是不是很疼?”
卫庆之大惊小怪的担心样儿让卫允之老脸一红。
“太医看过了,只是皮外伤而已,真的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四哥你就放心吧!”
“那就好……”卫庆之脸色忽的一变,异常生气道:“听说是马鞍下面被动了手脚?到底是谁,你又没得罪过谁!”
说到得罪,卫庆之容量不大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人来。
“卫铭之,一定是他!”
说曹操曹操到,卫铭之在卫庆之一声暴喝中跨进门来。
“六弟,你还……啊!老四你干嘛打我!”
卫铭之一个没注意,被卫庆之一拳打了个踉跄,险些撞到门上。
“打的就是你!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六弟还这么小,你居然连他都不放过?为了你那点私欲,兄弟亲情都不顾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卫庆之打了一拳还不过瘾,冲上去揪着卫铭之的衣领,又要打。
“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干的?少在这儿冤枉好人,松手!”
卫铭之狠狠撇开卫庆之,似乎是真的生气了,满脸通红。
“好了,都别打了,别打扰六弟休息,坐下来再说。”
卫恒之到底是做了太子的人,一举一动仿佛都带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兄弟俩悻悻的放开了彼此。
卫允之坐在床上,自始至终也没说过一句话。他不确定卫铭之是否无辜,也不会凭几句话就断定什么,这里的人道行都太深,他已经看不透了。
卫庆之因为打人的事被卫齐罚了,闭门思过,对别人来说无足轻重的惩罚,用来对付卫庆之那个多动症患者刚好。
容妃看到自己的儿子被打了,结果打人的人只是被关几天,心里老大不舒服。再不舒服也不管用啊,打人的是皇后的儿子,太子的弟弟,连皇帝都不会重罚,更别说她只是个嫔妃。
“铭之,疼吗?”
容妃心疼的看着卫铭之,亲自给受伤的儿子上药。瞧他儿子那张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脸吆!
“四皇子下手也太重了,平白无故的就打人,这也太猖狂了!”
“母妃,这件事是我被人阴了。”卫铭之似乎对自己脸上的伤毫不在意,“之前因为选太子的事我跟老六闹得不快,现在他坠马受伤,大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在报复。”
“这手段也太低劣了,谁会那么傻?这节骨眼,我们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凑上去找不痛快?”
“手段虽然低劣,效果显著啊!多数人只会看表象,有几个会深想的?您也看到了,今天老四上来就打,问都不问一声就断定是我做的手脚……哼!可恶……”
“一定是皇后,自己的儿子都做了太子了她还是不放心,非要对咱们母子俩赶尽杀绝!”
容妃一脸的愤怒和嫉恨,整张脸都扭曲了。
“不一定是她,但我也不知道是谁……”
“不管是谁,接下来的路我们要小心着点儿了。”
“娘娘,四殿下还是不肯吃东西,非要奴才给他开门,这可怎么办啊?皇上说了要殿下闭门思过,这三天才刚过了一天……”
“他又要干嘛,打了人,面了壁,还不消停?”
皇后娘娘正因小儿子打人的事焦头烂额。大儿子刚登上太子之位不久,各种势力蠢蠢欲动,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前功尽弃。多事之秋,小儿子却不知道低调,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殿下说要去看六殿下。”
“又是他?庆之到底怎么回事,是被卫允之下了蛊吗?”
“奴才也不知道啊,两位皇子从小就要好,大概是志趣相投……”
“志趣相投?我看是臭味相投吧!”
正说着,宫女来报,卫允之来了。
卫允之当然是不愿意来的,这么多年了,他跟皇后一直相看两厌,莫名其妙的不对付。可是,卫庆之到底是为了他才打人被罚的,还是得来看看。
“拜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
“六殿下来了,来人,赐座。”
“不必了,我就是来看看四哥的。”
“庆之正在闭门思过,不方便见你。”
“哦?那我只好先回去了。”
“你……”皇后一顿,尴尬到:“隔着门说几句话还是可以的。”
“是,谢娘娘赐教。”
卫允之调皮一笑,扳回一局,感觉不错。
“六殿下,您可得好好劝劝咱们四殿下,他从昨天打您那儿回来一直到现在,一滴水都没喝……”
伺候的太监弯着腰在一旁带路,一路上就听他噼里啪啦的絮叨,卫允之不胜其烦,一一答应了,又有些感动,卫庆之那厮好命,得了个忠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