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宿只能出来圆场,毫不客气地给两人分配任务:“月出,能不能帮我拿点糕点来吃。采薇,你去帮他给我拿糕点。”
上官月出欢快地接到命令走了,薛采薇腹诽了一句“又把我们支开”也听话地走了。
这下只剩下曲飞忆和柳宿两个人。
曲飞忆盯着柳宿看了一会儿,也拿不准自己是应该采取什么态度来面对这个人,但是架势不能放下,就冷冷地“哼”了一声。
柳宿仰头看她,被阳光直照弄得睁不开眼,这么一眯竟然像是笑弯了眼睛:“宁中则,我们来下盘棋吧。”
这个要求让曲飞忆心下奇怪,但更让她情绪微妙的是柳宿叫的是她在真实世界的名字。
曲飞忆没有怔愣太久,爽快回答:“好。”
棋盘摆上来,棋子放下去。
曲飞忆一时兴起,竟然很耐心地跟柳宿分析人生和下棋:“棋局却是比现实要好得多,起码黑白分明,对弈清楚,真刀真枪,不用虚晃,不用假招。”
柳宿忍不住笑了一下:“下棋多的是虚招,哪里像你说的那样?而且我一直认为棋局如战局,一个人下棋的手法就是他行事的方法。”
曲飞忆一边嘴角微微抬起,有些邪恶地笑问道:“你是在试探我的下棋手法吗?”
“这倒不是。”柳宿摇了摇头,“我跟你共处多日,已经了解了你的品行个性,反推回去,能够很清楚地知道你的下棋风格。”
“哦?”曲飞忆也忍不住装一把高人,这个“哦”字说的是气韵悠长,“那你来说说,我是怎么下棋的?”
“不说你,我先荡开一笔,说说上官月出。”柳宿也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上官月出长于魔教,行事做人受周围人的教导和影响,自然不同于旁人。做事喜欢另辟蹊径,下棋也必定喜欢屡出奇招,但是就像有些诗人文人,写出的作品是在句不在篇,他偶有一两招,让人震撼,但是很难达到全局的掌握和胜利。可贵的是经常以一招半式反转局面。他胜在奇。”
曲飞忆听他还是夸赞之词,心中比自己喝了蜜还开心,又不好太过显露自己的情绪,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脸红。
柳宿看她这样,抿着嘴唇还是没有抑制住笑意:“第二个人,我们来说说卫风眠,卫风眠胜在全,这和他做事做人是共通的。他下棋时定然是思虑周全,细致通透,你下一招,他已经代你想到十招以后,你的下子处是一个点,但是他却能预料猜想,把你的棋招网罗成一盘未来可预见的局。你的一思一虑,一行一动都在他的预想之内。跟这种人对战,没有赢的可能。但是他还是有缺点,求全就容易责备,他容不得有一点遗憾,又那么执着,很容易生心魔。”
曲飞忆听着这么金手指,主角控的话,嘲讽地撇撇嘴:“你还真是主角控啊,设置的主角都完美得气人,严重突破了此书人物智商上线,也不怕读者骂你yy吗?”
柳宿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那只是我所写作的那本书中的设定,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是我们可以凭借优势预料的,掺和了太多可变的因素,为了保持平衡,现在的卫风眠肯定不可能智商情商那么逆天。而且我告诉过你啊,他心魔太重,要的太多,很容易黑化的。”
“主角控就主角控,还找那么多借口。”曲飞忆不为所动,干脆果决地给柳宿贴上了“主角控”的标签,“他是主角啊,想怎么样都没问题,就算黑化狂化妖魔化,还是一样的HE啊。”
柳宿只能承认:“你说的对,我当时写文的时候,确实对他偏爱了。”
曲飞忆眼神期待地看着他:“不说这个话题了,说说我吧。我呢?我的下棋风格是什么样子的?”
“你啊,是魔教魔女,魔心魔性,所以应该是擅使阴招,爱用诡计,和你对弈的局面上定然是处处烽火,偏偏厮杀。”柳宿看曲飞忆突然不满地撅起嘴,就要发作,才笑着说出下面的话,“不过现在是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我是说,你下棋风格怎么样都与事无关了。”
“什么意思?”
“因为你喜欢上官月出啊。”柳宿身子向前倾,凝神盯着曲飞忆的眼睛,实施眼神压迫的战略,“你那么喜欢他,当然就不会关注自己的棋局,只会用你所有的棋子,所有的心力来保护他。你怎么下棋还那么重要吗?”
曲飞忆咬了咬嘴唇,似是不太信服,但又实在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那现在我们来看这一局棋吧。”柳宿突然往后面一靠,两人之间的空间一下子宏大起来,大片的温暖阳光倾洒其间,“卫风眠和上官月出的这局棋,你站哪边?怎么站?”
曲飞忆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就没有火药味儿了,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呢?柳宿,你站哪边?”
☆、你站哪边
“在我来魔教的时候,我还没想明白,我当时的想法就是逃开我害怕的,跟不会伤害我的人在一起。在卫风眠来魔教找我的时候,其实我的心思还是糊涂的,我只是想不能让你的计划顺利进行,断了我们回到三次元的路。可是我睡醒之后,突然就明白了。你能理解吗?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等再睁开眼睛,看到满目的阳光,你的心境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听完这段剖心剖肺,但实际上什么具体问题都没涉及的废话,曲飞忆认不出哼了一声“文艺小清新”来表示对主角的反对。
柳宿却好脾气地没理会,而是继续说下去:“我现在想明白了,我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里。而且我还清楚,你想让我站在哪边。”
曲飞忆皱了皱眉,漂亮整齐的眉角簇成小山状,口中嗫嚅道:“柳宿,你……”
“如果是上天之手在操纵着这一切,是不是凡人就无法改变无法干预?如果这个世界就是一架天平,要让情节往下走,是不是天平必然有一端要倾斜下来。就像卫风眠和上官月出,是不是只有一个能够通关?”
曲飞忆的脸色突然白了,仿佛被人窥探到了内心的秘密一般:“柳宿,你别吓我。”
柳宿笑出了声,声音里有些抑制住的疯狂意味:“可是,可能上天也忘了,他还多出一枚棋子来,就是我。我这枚多出来的棋子既不是黑色,也不是白色,我随心所欲,可以辗转到任何阵营。”
他刚才说话间,手中动作,已经把很多白子和黑子胡乱摆到了棋盘上,毫无章法,像是随手而为,这时候他两指夹住一枚温润内敛的黑子,动作潇洒漂亮地落子于繁乱的棋局中间。
抬起头,郑重的说:“我这枚身份未定的棋子,可以转换成任何身份,来到任何地方,取代任何人,如果我代替上官月出来和卫风眠对战,是不是就能打破这个死局了。”
曲飞忆眉头攒紧,神色不豫:“如果是这样,那么上官月出收子回来,自然是脱离棋局,你呢,你怎么办?”
柳宿笑着解释:“我是变数啊,卫风眠对上变数,也不一定能赢。”
“不对,”女神到底心思细腻,“你不会跟卫风眠对弈的,你说不定,还会故意输给他,让他可以走争霸路线,顺利通关。你……柳宿,你可不要玩什么孤胆英雄,拯救世人之后自己却孤孤单单死了的戏码啊。那是鲁鲁修的剧本,不要乱抢戏。”
“我哪有那么高尚,哪有那么笨?”柳宿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我好歹是此书的作者,就算不能像棋盘上多出来的一只苹果一样横冲直撞,好赖还能通达世事,不会那么轻易game over的。”
曲飞忆的情绪还是没被这么两三句俏皮话轻易调动起来:“我看你就是很笨啊,舍不得卫风眠,又不忍心推出上官月出来顶缸,就想了个自己以身代之的蠢办法。你当初怎么不把这个小说写成HE啊,大团圆的结局好啊。魔教正派一家亲,多,多好啊。”
曲飞忆后来声音越来越低,眼圈突然红了,竟有些要哭的征兆。
柳宿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一边道歉说是“我不好,我没有写成HE”,一边想方设法地逗她说“你不是喜欢写虐文看虐文吗?”。
曲飞忆到底是那种强硬性子,一会儿就把自己的情绪调动上来了,有些羞涩地解释:“我是喜欢虐文不错,可是还没自虐到想亲身经历一番。如果我还能回去,一定励志做亲妈,还是那种甜到你掉牙的亲妈。”
柳宿也信誓旦旦地表示了一番自己以后一定做个有良心的大神,每本书都让正派魔教混一起,兄弟姐妹一家人。
这么逗笑了一会儿,气氛才从方才的低落尴尬重回到正常和谐。
曲飞忆还是没有忘记方才的话题,问道:“不过,你到底是想怎么做呢?”
“只要一个人同意,其实我的计划很简单。”柳宿挠挠头,好像不好直说。
“需要谁点头同意?”
“上官月出。”
“需要同意什么?”
柳宿咳了一声,清清嗓子,笑容灿烂:“同意我当魔教教主。”
曲飞忆的眼神已经是看外星人的状态,张口几次,才说出话来:“你……是疯了吗?”
柳宿又摆出高人深不可测,神佛拈花微笑的无耻表情:“其实很简单啊,釜底抽薪,直接把主帅换掉,这样是输是赢都跟上官月出没有关系了,他能够很痛苦地脱身离局。”
“这么说来,确实很简单。”曲飞忆强笑着,“可是柳公子啊,你哪里来的确信,人家上官教主会把家产全然托付给你?你不觉得,这种做法,略微诡异了一点吗?”
“诡异是诡异了一点”柳宿也坦然承认,“可我是这群倒霉孩子的亲爹,我还贪图自己笔下人物的基业吗?敌强我弱,我就算不跟你分析,你也明白,外边虎视眈眈也就算了,魔教内部也乱成一出情景剧。现在这是烂摊子,接过来只能更犯愁更扎手。更何况,我笔下的主角就是个反派清理器啊,战斗力逆天,幸运值气人,他和上官月出磕到一起,只有对方被磕碎成渣渣的可能吧。你忘了我小说中的情节了吗?”
“你跟我说这些,我都明白。可是你这种理由,是没有办法往外面说的。”曲飞忆也犯了难。
两个人先对无言了一会儿,还是曲飞忆特爷们儿地拍腿表示,到时候,就说柳宿是代教主,上官月出不服的话就直接打包带走好了,反正这货是精分,说不定还是路痴,没有人带路别想顺顺利利地回到魔教来。
柳宿思考了一会儿,只能沉痛地点点头。
两个人就这么纠结地决定了。
“好了,算是了了一桩心事。”曲飞忆的心情好起来,颇带豪气地挥了一挥手,“聊了这么久,别光说不练,来,咱们下一盘。”
柳宿高手风范地淡然一笑,坦然回道:“我不会下棋。”
曲飞忆的笑容僵住了:“你说什么?”
柳宿笑得更开心了:“我真的不会下棋。”
“那……你刚才?”
“刚才那是胡诌的。”
像下棋这种文中主角装B必备技能,柳宿怎么能够不会瞎侃几句呢?
“所以说,我是被一个根本不会下棋的的人讲的棋理说服的?”曲飞忆的声音有些发抖。
柳宿的笑脸看起来灿烂非常,简直想让人冲上去打一巴掌:“承让承认。”
曲飞忆低头郁闷的时候,上官月出受托点心盒子欢畅回来了。
“飞飞,你吃哪块?”
柳宿跟曲飞忆对视一眼,饱含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