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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转心法一周天后,收敛起外放的气势,套上外衫去迎接穆容。
“师父。”
“收拾一下,我们该下山了。”穆容走近他说道,然后转身就走。
“嗯?”白晋没反应过来,但脚步已经跟上了打算回程的穆容,疑惑道:“师父,离武林大会还有两个半月,我们现在就下山?”
“你的心法至今都无法再进一成,我想应该是此地太过安逸。武学之道,若没有经过血的洗礼,就难以突破桎梏。既然如此,还是早日下山寻些契机较好。”
“师父可是知道了什么?跟那什么魔教少主有关?”
“算是吧,不过目前,他跟我们没有冲突。”虽是这么说,穆容还是忍不住提醒他一句:“不过司鸣行事向来离经叛道,你最好不要太接近他。”
免得被他缠上,重蹈覆辙。这句话穆容就没说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白晋不再是原本命运中的那个弱鸡崽子,他有脱困的能耐。
白晋点点头,那人跟他不过就是一面之缘而已,他不觉得他会跟那人有什么牵扯。
……
在山上呆了两个多月,再次下山进入人烟鼎盛的城镇之中,穆容竟觉得有些不自在。
同白晋找了个客栈——听说是本镇人流量最大的客栈——点了些小菜跟酒,就坐于大厅等候。
两人的盘缠已经不多,穆容估摸着,吃完这顿饭,两人大抵就是两袖清风了,也不知今夜要在哪儿安身。
想着,穆容的眉间就染上了一抹忧愁。
白晋见了,下意识伸手去碰。穆容立即像是触电一般地弹了弹,有些迷惘地看向他,似是在问怎么了。
“师父,你皱眉了。”
穆容闻言,摸了摸眉心,然后就听白晋继续说,语气有些落寞:“师父总是把心事藏在心里,我想为你分忧都做不到。”
穆容忍不住轻笑:“我能有什么心事?你个小孩子,装什么深沉。”
白晋默默地低下头,掩饰住那眼底的不满,故作委屈:“我已经长大了,师父,我也可以帮你。所以,告诉我师父,你在想什么?”
白晋说着,手覆上了他的手,紧紧地握住。
穆容被捏的有点疼,心里直骂这臭小子控制不来力道,正打算直言时,就听到不远处的一桌江湖打扮的人在说起了聚贤山庄的请柬一事。
“诶,听说了没,落无涯的请柬落到了一个无名小卒手上。”
“此话当真?落无涯可是天一帮的帮主啊,怎么会……”
“嘿,还天一帮呢,早在两个月前,天一帮就不存在了。兄弟,你的消息有些不灵通啊!”
“嚯!天一帮可是当今武林实力算是上乘的帮派,谁有那么大能耐?”
“据说是余潇。不过请柬并不在他身上,按他所留的遗言说,是被一个神秘人所夺。”
……
余潇死了!
白晋瞪大了眼听着,脑海里忽的闪过穆容那抹高深莫测的微笑,心头一寒,忙低声问道:“师父可是早就料到了?”
穆容但笑不语,摸摸他的头,似是在夸奖他。
白晋心里有了底,梳理了一下思绪:“所以,师父当时放他离开,并不是一时心善,而是知道他必死无疑,才不愿脏了自己的手?”
“是也不是。”穆容看酒上来了,便先倒了一杯小酌了一口。
“我的右手无法使剑,左手力道不足,很容易露出破绽,若是不及时打发了他走,这请柬,我是怎么也拿不到的。”
这时,那桌的人换了话题。
“也不知道这请柬到底落入了谁手?我可是听说,聚贤山庄得了一枚奇药,名为九转玉芝丹。”
九转玉芝丹!
穆容立即竖起耳朵听着。
“据说这九转玉芝丹具有医死人肉白骨之奇效,而且服用之后还能平添一甲子的内力!”
“嚯!这么神奇!若真是这般,那聚贤山庄的庄主可有服用?”
“此等救命灵药,自然要等生命垂危之时再用,庄主如今正当壮年,自是不好贸然服用的。”
“可是如此一来,光凭聚贤山庄的名头,可保不住这神药啊!”
“谁说不是呢,但我却听说,那些前去偷药的已经折损了十几拨人。”
……
之后的话,穆容没听了,此时菜已上齐,便招呼着白晋一起吃。
目前他们已经到了距离武威城最近的一个小镇,再骑马前行一天就能到达目的地。
当即,穆容心里有了主意,低垂下眼睑,喝了口酒。
白晋瞥到穆容平静的神色,心思百转,耳朵却继续支着去听那些人说话。
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自从聚贤山庄传出“九转玉芝丹”的消息后,武威城里的江湖人士就越发多了,尤其是应邀参加武林大会的门派,都提前来到武威城,试图打探九转玉芝丹的情况,似是对其也有不轨之心。
轻挑了挑唇,白晋眼底闪过一丝势在必得。
温柔的目光落在对面的穆容身上,移到他的右肩,半阖着眼,掩住了内疚。
饭后,穆容结了帐,就拉着白晋出去了,这让白晋有些疑惑。
“师父,我们今晚不在这儿住下吗?”
“咳。”穆容的眼底闪过一丝尴尬,对他亮了亮他们那个空空如也的钱袋。
白晋难得看到穆容这般羞窘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从怀里掏出一大包银子交到穆容手里。
“师父,银子我们多的是!”
“……”
是夜,烛火通明的房间忽然暗了下来,先后窜出两道人影,朝着不同方向掠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 飞蛾扑火
阴暗潮湿的地牢,时不时传来几声凄厉的哀嚎。
狱卒来来回回的脚步,很是匆忙。
路经一道漆黑的囚笼时,他们的脚步都会下意识放轻,唯恐打扰到里面的人。
可是谁知道里面的人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怕是没人愿意看到的吧!那么一个可怖的男人。
满身是血的躺在干枯的稻草上,嘴唇干裂了好几道口子,翻起的皮如同锋利的刀片一样,割人。
血沫不住的往嘴角边溢出,吃痛着咧开,里面是断了半截的舌头。
喉间不断发出“嗬嗬”的嘶声,似笑,似哭。
满是血污的双手无力的抓着身下的稻草,腕间两道深可见骨的疤痕,看着真叫人触目惊心。
可是,没有人敢看他,没有人敢去看这么狼狈的他。他们还想要自己的眼睛跟小命。
当然,偶尔会有不懂事的新狱卒好奇的朝这里面望了望,结果,他的眼睛当场被挖了出来,逼着他自己吃了下去。
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对这囚牢里的人产生好奇,就连经过,都会把眼睛闭的死死的。
然而,人的好奇心并不会因为后果的残酷而消失,他们想方设法的去打听这个人的情况,打听这个人所犯下的罪行。
原来,这个人是前宰相的小公子,名为纪卿,因通敌叛国的罪名入狱。
至于为何至今没有处死他,是因为他手中还有一张军机处泄露出去的军防部署图。
若是这张图一旦流落到敌国的手中,那么,他们就等着做亡国奴吧!
……
今日,阳光正好,从狭窄的窗户外偷偷摸摸的透进来,贴到了纪卿的脸上。
睫毛颤动了数下,末了,还是没能睁开。
是了,他的眼睛已经没了呢,睁开又有什么意义。
祁钰,你还真是狠啊,毁我眼,断我舌,挑断我的手筋脚筋,把我囚禁在这个牢笼里!
你就那么想我死吗?
也是,你那么怕我。
“纪卿,你个不人不妖的怪物!别靠近朕,滚,滚,滚!”
“别用你那双妖瞳看着朕,你以为你还能迷惑的了朕吗?纪卿,朕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朕会将这双妖瞳,亲手挖出来!”
“听说,妖的舌头可以伸的极长,纪卿,朕想看看,朕想看看……”
“纪卿,别用你那双令人作呕的手碰朕,你不配,你个不人不妖的怪物!来人啊,剁了他的手!”
“哈哈哈哈,纪卿,承认吧,你就是个怪物,你看啊,你的手砍不断!”
“那还是,断了你的筋吧,你们这种怪物,没资格跟人走在一起!在地上爬,才最适合你。”
……
祁钰,祁钰——
我好恨,我好恨啊——
为什么,我要这么的爱你?
……
入骨相思君知否,蚀骨温柔谁已候。
我生来便是一只飞蛾,在见到你这束萤萤烛光时,就注定了这身消玉陨的结局。
……
等到日光暗淡,纪卿那微弱的气息也随之消散。
祁钰,今后你再不用怕我了……
身处皇宫内院,正与嫔妃寻欢作乐的祁钰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悸,他下意识想到了被他关在天牢里的妖人纪卿,想到已经数天未曾见过他,眼底一道红光闪过。
他猛地推开试图靠近他的一个妃子,翻身下榻,整理了番衣冠,脚步匆促的赶往天牢。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焦急,明明那个妖人是那样的令他厌恶。
他在心慌,他在害怕,但并不是因为纪卿那不人不妖的身份,而是他这个人。
嘶,头又开始疼了,这妖人到底对他下了什么咒!他明明是这么的恶心他,可是为什么,脑海深处的他对他是那么的温柔。
呵,这根本不是他,这只是纪卿给他施的障眼法!
企图用这种歪门邪道来让他饶过他?做梦!
既为妖,就该被诛!
他留着他一条贱命至今,已是他最大的仁慈!
步履匆匆的行至那间牢笼,打开那扇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的牢门,他的脚步忽然缓了下来,轻轻的走到纪卿的身边。
不,不是纪卿,那是一只丑陋的巨大的飞蛾,是一只千疮百孔的飞蛾。
忍着惊惧,他伸出一只颤抖个不停的手,轻轻地碰了一下。
很轻,像是一根羽毛轻飘飘的落在上面一样,没有一丁点的力道。
可是,它碎了。
化作万千光点,盈满了这间牢房。
阳光再次透进,如炽烈的火光那样,将这个阴暗的牢房照的通透。
光点,便在这阳光下,彻底消失。
“不,不——”
“纪卿,纪卿——”
“你给朕回来!你给朕回来!”
头痛欲裂,祁钰一身及地皇袍骤然滑落在地。
“阿卿,你的眼睛真迷人,是灰白色的呢,我好喜欢。”
“阿卿,你的手真小,比我小了好大一截呢!不过,握起来刚刚好。”
“阿卿,你真好看,我想娶你为妻。”
……
呵,呵。
阿卿,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祁钰颓然的躺在那捆沾满鲜血的稻草上,满脸苦涩。
我怎么会厌恶你呢?我是那么的爱你。
可是,我居然对你做了这么多伤害你的事!
痛苦的抱着头,低低的悲鸣着,他不知道,此时的他看起来真像个迷失方向的孩童,走在重重迷雾当中,等待着引路人的出现。
只是,他的引路人已经死在他的手下,化为灰烬。
☆、第十三章 收了十三个小废材
第十三章收了十三个小废材
武威城,聚贤山庄。
一间灯火通明的书房里,倒映出两道微微佝偻的身影,他们正靠得很近,似乎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许久,两人才分别坐下,就听得其中一位看上去大约已经年过半百的男人中气十足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