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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还是美好的。
“你的外甥多了去了，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粘人过。”芬妮仰天长叹，道：“我这副样子就不愿意被人看了，可是你却天天都来……我这段黑历史啊……”
“可是我就是喜欢啊。这孩子我喜欢。”卫雨宫走到芬妮面前，笑道。
“你是喜欢了，可是我就受罪受惨了。你每一次来看他，他就闹腾的不得了……”芬妮伸手，斯托尔伸手握住。
“那个……能让我听听吗？”卫雨宫在芬妮面前蹲下，大眼睛一闪一闪的。
“唉……我又要受罪了……”芬妮抱怨了一句，却没有拒绝，只是瞥了一眼身后苦笑着丈夫，没好气道：“就连你看的都不如雨宫多，你真的是的老爹？”
“哈哈，我不是每天晚上都听吗？”
“去！”芬妮白了斯托尔一眼，而卫雨宫趴在她的膝头，小心地将右耳贴在了她的肚子上。
腹中安静的胎儿突然动了动，察觉到这动静，卫雨宫一怔，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动了！动了！”
“真是奇怪了，明明是个很安静的孩子，为什么就只对你这么有反应？”芬妮被踢得疼了，眉头微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如果不是雨宫你来听过，我都要找医生看看，这孩子是不是有些什么毛病？到底是不是你亲身儿子啊？怎么对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芬妮瞪了斯托尔一眼，可是现在身为国宝级别的她说什么，斯托尔都会满脸笑容的印应下。
能怀上这个孩子，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当年为了和芬妮结婚，他斯托尔可是经历了一场不下于夺嫡的残酷斗争。出生平凡的他能够以入赘的形势娶了身为皇室长公主的芬妮，不知道打败了多少出身高贵的竞争者，这其中经历写成一两本爱情小说都不为过。
可是有得必有失，当时的各种明枪暗箭他也没能完全防下来，到底还是受了暗算，生育能力变得极弱，几乎不可能让芬妮有孕。
可是现在能够怀上这个孩子，真的……真的让他已经满足了。
“四姐，我以后要当这个孩子的干爹。”卫雨宫喜爱地看着芬妮的肚子，就好像再看未出世的孩子。
“你说什么呢？你是他舅舅！做什么干爹啊？”芬妮失笑，身上点了点卫雨宫的脑袋，“好了，扶我起来吧。医生说不能老坐着，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孩子，那么做姐姐的我当然要努力把他养成白白胖胖的健康孩子了！”
“好！我扶着你！”
“去！你这是当着斯托尔面抢他的饭碗啊。”
“哈哈，抱歉啊姐夫。”
“真是的，平日里人前那一副早熟的样子哪里去了？”
……
卫雨宫回过神来，不知为何竟然会想起那时的事情。
那时候真的算是美好的时光啊，那时候的所有人，都不会想起二十年后竟然会变成这幅样子吧？
卫雨宫从床上起身，离开了他专用的休息室，未带一个近卫兵走到指挥室。
“陛下？您怎么这个时间到这里来了？”加布里一见卫雨宫，惊讶道。
“睡不着，便过来看看。”卫雨宫坐上了最高处的位置，看着面前三维成像的地图。
“陛下，可是在等什么？”加布里如有所值问道。
“是啊，我在等。就是今天了……”卫雨宫像是在回答加布里的话，却更加像是在自言自语，“嗯？我感觉到了修格奈鲁的位置……”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道：“很近……在西边一百多公里外。”
加布里一惊，连忙派出无人机飞去侦查。因为距离很近，所以图像很快传了回来。
修格奈鲁和一群人在和一个人对峙，而那个人……居然是帝国元帅艾斯·瓦尔基里。
……
“艾斯？我没想到会是你在这里。”修格奈鲁有些惊讶，开口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呢？”墨言微微一笑，取下了脖子上的那个蓝色吊坠。
从卫雨宫送给他以后，他就从未把它从身上取下来过，仔细想想到今天已经陪了他整整八年有余了。
八年了，墨言已经从一个少年变成了成年人，卫雨宫也从年轻人变成了担忧白头发的中年人。
八年了，够了。
“如果我没看错，你的伤还没好全吧？可以吗？拖着这样的伤势到这里来？”修格奈鲁把玩着手中一颗像是海胆一样的金属物体。
“没什么不可以的，反正只是要杀你而已，不需要动手。”墨言深吸一口气，然后一下子全部吐出来。
突然不知道什么东西响了起来，墨言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没有插电话卡的通讯器。
通讯器是特制的，就算没有电话卡，卫雨宫的电话依然能够打得进来。
墨言犹豫了起来，看着通讯器没有挂断也没有接通，任由铃声在废弃的街道响着。
“老九的电话吧？为什么不接呢？”修格奈鲁柔和一笑。
墨言看了修格奈鲁一眼，摁下了接听键，卫雨宫的声音如同子弹一般从另一头冲出来。
“艾斯！马上给我回来！你想干什么？”
被这训斥的话骂的愣了一下，墨言笑了笑，把通讯器放到脸侧，紧紧地贴在耳朵上。
“抱歉陛下，我不能回去了。”说完，他也没有挂断电话，只是把通讯器扔在了地上，任由卫雨宫在电话那一头大喊着什么。
“你们俩是甥舅关系啊。”不知道为什么，修格奈鲁皱了皱眉，说道。
“那又如何？我爱他，他也爱我，这就足够了。”墨言用鼻子发出笑声，他体内的伤的确还没好，可是他已经不在乎了。
“你们这种关系，是不能容于世的。”修格奈鲁说，“男人不应该和男人在一起，外甥和舅舅更加不应该在一起。”
“这就是你所谓的正确的选择？”墨言的嘴角一勾，同情地看着修格奈鲁，道：“二舅……姑且我也称呼你为二舅吧。你这一世，有爱国人吗？甚至说……有爱过自己吗？”
“这是当然的，还有我的孩子，我的妻子。”修格奈鲁完美地回答。
“可是我杀了你的儿子，你却能冷酷的判断对错……你并不爱他们，只不过是因为你身为他们的父亲，她们的丈夫，所以你应该更爱他们。所以你爱他们……”墨言低头看着手中那蓝色的吊坠，说道：“所以你不会懂我和雨宫的关系，我和他的感情。不过也不用多说了，一切都会在这里结束的。”
“你赢不了我。凭你这一身的伤，就不可能赢得了我。”
“我不需要赢你，我只需要杀了你就够了。”墨言握紧手中的吊坠，展示给修格奈鲁看，道：“据说这是一块极度压缩的拉克那晶体，要有近乎地心的压力才有可能形成。”
“二舅，你说如果这里面的能量一次过爆发出来，会是这样一幅景象？比起核弹，应该差不了多少吧？”
修格奈鲁脸上终于出现的惊慌的神色。
“你疯了吗？这样你也会死的！”
“我说了，我不需要赢，我只要杀了你而已。雨宫的仇由我来报，他已经为复仇活了二十年了，接下来我希望他能为我而活，哪怕是抱着对我的愧疚也好。”墨言微微一笑，看到修格奈鲁已经来不及听他把话说完空间转移逃走。
“没用的，二舅你挑选的位置真好，这东西爆炸了可是会把半径十几公里内的生物全部杀死。在这里用的话，就不会波及到雨宫那里了。”墨言的喃喃自语通过通讯器传到了指挥室里，卫雨宫呆愣地说不出话来，数次张开了嘴却好像喉咙里梗着什么。
努力许久，他终于忍不住吼道。
“我不允许！我不允许你死！你答应过我无论如何都会活着回来的！”
墨言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失笑。
“对不起陛下，这一次我要食言了。以前明明说过要陪你到最后的，可是看来……”
“我不允许！我没有允许你死，你就不能死！艾斯！墨言！不可以……”
“……我没有那个福分，就算能重来一次，依然不能看到最后。但是你的……”
“墨言！听我说话！这是命令！不可以死！算我求你！”
“……仇我来报。有这八年已经够了，艾斯……不，墨言，先走一步。”
“墨……”
“爆。”
卫雨宫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耀眼的蓝白色光芒便将十几公里范围内的一切吞噬，在所有人的眼中留下了炽目的光印。
卫雨宫呆呆地看着窗外那圆球状的蓝白色光芒消失，一切的一切重归寂静。
“去找……”他开口，“去找！去把我的墨言找回来！无论生死！都把他给我找回来！！！！”
第四卷 高潮·完美的谢幕 第四十四章他走了
如果能重来一次？
重来一次？不，这一次不需要了，够了。
不需要了吗？
嗯，够了，不需要了。
……
墨言的死给予了很多人冲击。钟晓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高大的青年差一点昏厥过去。而当这个消息传到天网，卫凛因为惊讶而悲伤而身体颤抖，洛克昂一脸难以置信，甚至还在不断地说服自己这是不可能的。
伊丽莎白和苏正没有压抑泪水，尤其是苏正，哭得几乎休克。
墨言的死太突然了，也太让人心疼。
他还什么都没有享受过？从那么小开始就作为特工活着，根本没有享受过人生的多姿多彩。
他怎么能死？怎么能这么早早的就死了？他才２０岁。
皇宫里，卫雨宫呆呆地坐在台阶上，看着被放置在洁白百合花中央的棺材。
前线的战事已经没有太多的起伏，修格奈鲁一死，军心散乱的反叛军根本无法抵抗帝国军的铁蹄，他这个皇帝也不再想呆在前线。
尤其是，帝国元帅殉国已经一周，差不多该举行丧礼了。
“你怎么死了呢？”卫雨宫坐在台阶上，背靠着棺材，把百合花弄得一团乱。他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对谁说话。
“你说八年够了，可是才八年啊，哪里够了？”他的手轻轻抚摸棺材，指尖滑过上面金色的神纹。
墨言的葬礼，自然是会非常盛大的，甚至在卫雨宫的强硬之下不亚于先帝下葬时的浩大。但是已经无法补偿了，就算现在给他再多，也补偿不回来了。
“这几年，你好几次违背命令，我都原谅你了。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改呢？我说过不允许你死的，你怎么能死？”眼中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打在了棺材的盖子上。
卫雨宫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好像无法承受心中的沉重。
“居然让我活下去……让我抱着对你的愧疚活下去？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过分的人？没有了你，没有仇人，你让我为什么活下去？”卫雨宫低声自语，“为什么？你不在了，又要把我推回到那个灰暗的世界去吗？”
突然听到身后有其他声音，卫雨宫扭过头去看，才发现钟晓趔趄走进来，一身的酒气熏得人发晕。
“钟晓？你也来看他吗？来看我的墨言。”卫雨宫笑了笑，却比哭还要凄惨。
“他不是你的，因为你居然让他死了，所以他不是你的……”钟晓来到棺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