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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索拉,我刚刚可能出现幻听了……你能再说一遍吗?”墨言放在膝盖上的书本已经被风吹乱的书页,可是他完全没有在意。
“呃……那种话竟然还要再说一次……”索拉脸色通红,有些扭捏地开口。
“我喜欢你,如果你没有喜欢的人的话……那能不能……和我交往……”
墨言的大脑一瞬间空白了。
告白?他……他墨言居然被索拉告白了!?
“抱……抱歉!我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我去找老师请假!”墨言僵硬地笑着,扶着树干站起身,然后就逃似的从索拉面前逃走了。
丢下了一头雾水的索拉。
……
“这个方案不行!重做!”卫雨宫把文件甩回给了洛克昂,语气不容置疑。
“已经改了三次了,我说卫雨宫你到底对哪里不满意?”洛克昂嘴角抽搐着,这一段时间他华丽而中性的面庞苍白的厉害,除了高强度的工作之外,那件事给他的身体带来的负担依旧很强。
“一旦身份暴露,特工的存活几率只有50%,这点我很不满意!改!”
“果然是这个吗?明明你以前可是只有20%存活率的任务都毫不犹豫去了,结果轮到墨言50%都不行吗?”洛克昂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我是我,墨言是墨言。他还不成熟,不能比。”卫雨宫看着面前的屏幕,思索着任务的每一个细节。
“你老这么护着他,他永远都成熟不起来!”洛克昂提高了音量,似乎想要喊醒他一样,“你这个家伙矛盾的要死!既然你都决定要狠下心把他当做一个下属,一个棋子来用了,那就狠一点!要不然就干脆的承认自己喜欢他!放不下他,然后让他从这个圈子里离开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卫雨宫不说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这种姿态让洛克昂格外不爽。
“你应该最明白,做我们这一行不能允许有爱,更何况对象还是自己的下属……”
“我知道啊!你们有谁比我清楚?!”卫雨宫仿佛心中的负面情感终于满溢出来一般,吼断了洛克昂的话,“但是是墨言他自己……才12岁的他亲口说要以棋子的身份留在这里!我拥有的东西就只有他了,可是现在我只能看着他一点一点远离自己,这种感觉你又能理解多少?”
我除了他已经一无所有了,因此我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他……
在苏米尔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不想让任何人夺走他。
但是我没有资格说出束缚他的话,因为我们同性,而且还差了整整12岁。墨言越长越大,这种不安感就越发深沉,想要卑劣地用大人的方法把他留下,害怕他会对那个女孩抱有好感,可是最终却只能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这种感觉他真的受够了……
洛克昂的便携终端响了起来,提示他有新的消息。他打开看了看,忽然脸色有些微妙。
“卫雨宫,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是从学校那里传来的最新消息……”洛克昂停顿了一下,似乎要斟酌了一下措辞。
“就在刚刚,索拉•;科尔向墨言告白了。墨言好像请假回13号了……”洛克昂抬起眼看了看卫雨宫,然后见到了从他认识到卫雨宫真实面目开始就没想过能见到的神情。
那是一种……不安化作了现实的感觉。
……
大脑一片空白的卫雨宫冲回了13号,大热天里不顾形象地狂奔了的他大汗淋漓,但却不管不顾地冲上二楼,在门口平复了一下呼吸,才打开了墨言房间的门。
房间里空调开得很低,床上有一坨裹着被子的粘豆包模样的东西。
听到开门的声音,粘豆包扭了扭,露出一张有些迷茫的脸。墨言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卫雨宫,有些疑惑地问。
“大叔,怎么了?一身大汗……”
看到了墨言的一瞬间,卫雨宫的大脑恢复运转,自然而然地思考着要如何做才能表现得像是平时的自己,像是一个有些无良的教官,一个合格的长辈……
“从学校得到消息,听说你突然请假回家了,怕是出了什么事……”卫雨宫靠着床边坐在地摊上,背对着床上的粘豆包,喘了喘气,道:“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墨言有些犹豫,但还是把自己被告白的事情说了出来。
“被索拉告白?可以啊,你小子艳福不错啊。但是你这样突然逃跑了,对女孩子来说可是很大的伤害啊。”卫雨宫笑了笑,屈起膝盖。
“你打算怎么办?答应吗?”不要答应,不可以!
“不知道?”墨言转过身,把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低声喃喃道:“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所以不敢答复索拉……”
“像以前那样干脆的拒绝掉不就行了吗?和你告白的女生不少吧?”为什么只有索拉你没有当场拒绝?为什么只有这个女孩?
“不行吧?索拉会伤心的吧?我不想伤害她……”
“你这个小子还真是……迟钝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卫雨宫叹了一声,垂下头,刘海挡住了他的神情。
不想伤害那个女孩?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根本就不该和那个女孩有过多的接触?你知不知道就算你现在不伤害她你以后也依然是要离开她?
不可以谈恋爱!不可以有感情!因为你的身份是特工……
可是自己却说不出这样的话,无论这些话是多么正确,可是如果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就会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丑陋了。就算说出来的话再怎么冠冕堂皇,可是自己真正想说的却是……
你是我的,不许你去喜欢其他的人。
可是,就算愁肠百结,说出来的话却依然是……
“答应试试看就是了。很多时候,喜不喜欢也是要交往一段时间之后才会发现的。”卫雨宫抿着嘴角笑,但是如果有人看到他此时的模样,绝对不会认为他在笑。
自己是成年人,必须懂得如何管理好自己的情绪的感情……
“是……吗?”墨言把身体蜷成一团,道:“可是如果后面发现不喜欢该怎么办?那时候如果提分手……我说不出口。”
“所以说你这么重感情是不行的,算了。做我们这行,这方面经验也是要有的,如果喜欢,就让她等你十年,等你退休了就和她结婚。如果不喜欢,女生可是比男生要敏感,可不会陪你耗十年……”卫雨宫抬起手,向后,隔着被子摸了摸墨言的头。
“去谈个恋爱吧,再怎么说你也是17岁的花季少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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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里出现了一则特大新闻,不过说是新闻,在很多人看来也是迟早的事情。
墨言和索拉开始交往了,这让徐达和沙立夫两个家伙偷笑了许久,也让索拉的朋友们有些惊讶。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墨言微笑着,站在索拉家楼下,对她说道,“今天的作业不少,早点回家吧。”
“真是的啊,光是数学就已经想死了。老师也是,完全不会考虑学生,如果有时间我倒希望能够一起出去约会。”索拉拉着墨言的手,对老师惨无人道的作业轰炸也报以不满。
“差不多要期末考了,会这样也是情有可原的。再说我周末还有工作……”墨言温和地笑着,作为男朋友没有一丝瑕疵。
“好吧,你也早点回去吧。明天再见!”索拉朝墨言摆了摆手,在他柔和的目光中跑上楼。
虽然说她的父亲是财政副部长,但是住的地方还真的挺一般的。
墨言最佳的男友笑容逐渐消失,和索拉开始正式交往已经一个多月了,但是那种感觉却越发深沉了。
他能够表现得像是最佳男友,但是却无法喜欢上这个女孩。
无论自己多么努力,都不行。进不到自己的心中,就好像心中已经满了一般。
墨言默默地往回走,身边地灯红酒绿熙攘人群都无法影响到他,原本能够轻而易举察觉到来自远处视线感的他,今天也因为心中的消沉而感觉迟钝了。
“没错吧!这个小子……”在墨言身后几十米外,两个男人鬼鬼祟祟地跟踪着他,其中一个比较矮小的开口道。
“嗯,的确是他。”高大的邋遢男子目光钉在墨言身上,就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你小子干得不错,等钱到手了,少不了你那份。”
“嘿嘿!那我就先谢谢了!”
两个男人消失在人群中,而墨言也回到了13号。
打开大门,虽然13号里的灯都开着,可是却没有一个人。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听到了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他叹了一口气,从地上捡起被随意扔在地上、沙发背上的衣服,烟味与酒味混杂的气味让墨言皱了皱眉。
这么多年了,它已经不指望这个臭大叔能够改变生活习惯了,但是每次回家都一地的脏衣服,实在是让他恨不得冲进浴室把那个家伙拖出来臭骂一顿。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吧?
认命地把这些衣服分成干洗和水洗,可以扔洗衣机地就扔,西装外套就打电话叫人送去干洗。去楼上放下书包,墨言系上围裙去厨房开火煮绿豆醒酒汤。
不过当然不是那条黑色蕾丝边的围裙……
一切都已经成了习惯,墨言看着一颗颗绿豆在热水里翻滚,却开始发起呆来,连锅里的东西漫溢出来,全智能厨房辅助系统已经提出警报都没有发现。
“在想什么?”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突然伸过来关掉了灶火,然后握住墨言的手,用他手里的汤勺搅拌锅里的绿豆汤,看着泡沫一点一点消失,再看着一片狼藉的厨房,墨言总算回过神来,赶紧去拿旁边的抹布。
“怎么了?今天似乎心情不好啊?”仅仅穿着浴袍的卫雨宫伸手揽住墨言的腰,带着酒气的吐息喷在墨言的脖子上。
“不,没什么……”墨言低声答道,“你不是在泡澡吗?已经洗完了?”
“听到下面都响警报了,谁还能继续泡着?”卫雨宫笑了笑,道:“今天又送女朋友回家了?真是好体贴的男朋友。”
“嗯,这是男朋友该做的不是吗?”墨言庆幸这锅绿豆汤没有糊掉,面无表情地回答。
卫雨宫不解地看着沉默寡言的墨言,忽然觉得在自己面前这段白皙的脖子实在是太过诱人,被些微酒精烘的有些发热的大脑有些混沌,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想要亲吻上这太过美好又太过无防备的后颈。但是在他成功之前……
“大叔……”墨言突然开口,惊醒了卫雨宫。
“怎……怎么了?”卫雨宫有些尴尬,就好像想要做坏事却被发现一般。
“我觉得我和索拉之间……不是那种感情,不是那种喜欢……”墨言平静地说道。
“为什么?你们才交往一个月不是吗?除了牵手之外,没有约会,没有亲吻,这么快就觉得不喜欢了?”卫雨宫略微惊愕,心底却有一丝可悲的欣喜。
“我只是……。”
“别这个样子啊!一点也不像你啊!放松一点,这个月末带上女朋友去一次游乐园约会,然后接一次吻看看再决定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吧。”卫雨宫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