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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将军!这辈子我就是你的人了!”秦连横激动地膝行几步,看动作似乎是想要抱住夏侯宣的大腿,但终于还是被齐靖安恼怒至极的目光逼退,跪定在地,以手抚胸,正色道:“将军的气度实令我心折不已,而今往后,连横真心效忠、万死不辞。至于我兄嫂之事,确实牵连甚广,连横再不敢有所隐瞒,这就将一应内情和盘托出……将军闻悉内情之后,无论作何决定,我仍忠心不改。”
夏侯宣不置可否地微微颔首,转身走回座位旁坐下,道:“你说,我听着。”
“……”
半晌后,当陈长清派人来催促夏侯宣启程上路之时,夏侯宣的手下已然多了秦连横这么个豪侠——公主的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虽然这人一开始有点儿不老实,但他身手好、脑子也活泛,用得好了,绝对是一把好刀!
至于忠诚度和老不老实的问题,那就看夏侯宣的调…教本事了,他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秦连横也很高兴,因为夏侯宣确实是个好主公,而且还答应帮他剿匪了,看来他这两天的运气当真很好,接连遇上贵人……尤其是公主这直来直去的脾性,真是太对他的胃口啦!
唯一不怎么高兴的就是齐靖安了,他眼看着夏侯宣戴上了一副新面具、与秦连横以一种特殊的模式和谐相处,心头生出几分不详的预感:他费了好一番工夫救回来的这家伙,只怕会成为他的又一个情敌!
☆、第二十五章 分兵
“夏侯将军,我听亲卫说;你的从属官救下了一个人;而那人知道一些关于西蛮人的紧急军情?”营帐外;陈长清皱眉看着夏侯宣;一边问着,一边把目光投向了跟在夏侯宣身后的秦连横。
夏侯宣眉梢微挑;淡笑道:“想是将军的亲卫听岔了,不是关于西蛮人的紧急军情,而是关于西蛮人的‘风土人情’……这位秦壮士是靖安的老乡;也来自陇西,对西蛮人的情况确实有所了解,但重要军情是万万不可能知晓的。”
之前秦连横说有西蛮军情禀告,根本就是在说谎,早在刚见到夏侯宣的时候,他就坦然认了罪——他这么做,无非是想假借军情的名义把平蛮右将军“骗”来见他,以诉说他的困难并求助而已。
总而言之,这秦连横的胆子当真很大,说得严重些,他可以算是一睁眼就犯了谎报军情的罪。不过现在他已经是夏侯宣的人了,夏侯宣当然不会在陈长清的面前定他的罪,便轻描淡写地遮掩过去了。
但陈长清也不是傻子——他的亲兵该有多耳背,才能把“风土人情”听成“紧急军情”啊?真是笑话!
只是碍于夏侯宣的身份,陈长清不好计较罢了,他摆了摆手,说:“好了,紧急军情也好、风土人情也罢,时候不早,我们闲话不提,该启程了。”说着他指了指秦连横,“这位秦壮士就请自行离去吧,底细不明的闲杂人等不可随军,否则将以奸细论处!”
“陈将军还请稍待,”夏侯宣说:“先前秦壮士向我诉冤,说他的兄长被马贼所杀、家资被抢,就连嫂嫂和侄女也被贼人掳走了……恰好那些贼人的寨子就在前方不远的三川口处,所以我的意思是顺路剿匪,既能为秦壮士讨回公道,也能还附近百姓一个太平清净。”
陈长清怔了怔,随即吹胡子瞪眼道:“顺路剿匪?顺什么路,怎么可能顺路……公主殿下,我们身负押运军粮之责,可不是开玩笑的!当务之急是尽快赶到兴庆大营与郭大将军会合啊,怎么可能半途去剿匪?!”他显然是真心觉得这提议荒谬至极,所以才会咬牙切齿地道出“公主殿下”四个字,他的话外音大概是——任性的公主你能不能别闹了!我的心很累啊!
暗道一声抱歉,夏侯宣假装没能领会到陈长清的言外之意,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道:“陈将军所言极是,军需粮草关系重大,绝不能逾期不至,所以我们不如兵分两路,你押送粮草先往兴庆赶去,而我则是剿匪之后再行赶路。”
听夏侯宣说得如此肯定,陈长清哪里还不知道这个任性公主已然打定了主意?他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眼睛瞪成铜铃大小,实在是憋不住满腹的咆哮了、当即就要狂吼出声——
便在这个当口,甩着马鞭的陈淑瑶和吊着胳膊的纪彦平闻讯而来了,“爹,发生什么事了?”陈淑瑶笑嘻嘻地堵住了她老爹已然上升到喉咙口的一大波咆哮,娇嗔道:“爹你怎么好像又生气了?您可是长辈呀,不要总跟我们这些晚辈置气嘛,注意风度!”
陈长清胡子一抖,满腔的怒意都被他女儿前所未有的肉麻语气给驱散了。他神情几度变幻,终于从鼻子里哼出一股气来,说:“公主殿下既已打定了主意,我也无权干涉,就依公主所言吧,我们兵分两路……不过,淑瑶我是必须要带走的!”
夏侯宣瞅了陈淑瑶一眼,故作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说:“我是无所谓的,看淑瑶她自己的意思吧。”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陈淑瑶,只见她瞬间换了一副表情,要多严肃有多严肃,还拱了拱手,义正言辞道:“多谢左将军厚爱,但我身为右将军的从属官,实难从命!”
“……”陈长清带着他的八百亲兵气呼呼地走了。
营地里一下子空了一大半,夏侯宣环目打量着剩下的人:除了他的四个从属官和秦连横以外,还有六百名禁卫军,他们是皇帝专门拨给掌上明珠的亲卫;此外还有四五十个年轻水灵的妹子,那都是陈淑瑶带来的人,既是她的侍女也是她的亲兵——由此可见陈淑瑶在镇北侯府里究竟有多受宠爱了,非但有四五十个侍女随身伺候着,而且侯府众人还放任她把这几十个妹子训成了上得了战马、下得了厨房、杀得了敌人、煮得了靓汤的“娘子军”!
现如今,这些人都在等着夏侯宣的吩咐,虽然有不少禁卫军对他不以为然,大部分的娘子军也对他气走了陈长清的行为感到颇为不满,但都没关系,相信等剿匪一战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彻底改善了。
而到了那时,夏侯宣也就终于不再是光杆将军了。
“许胜,派一支斥候小队去三川口探明敌军情况,另派一支小队不远不近地缀着陈将军的队伍,随时给我报告动向……记住,我要的是清晰详尽的斥候报告,而不是随随便便的几句应付。”
许胜是那六百名禁卫军的头领,二十三岁,祖父和父亲都曾是禁卫军。他的表情总是木木的,看起来有点呆板。在之前几天的行军旅途中,夏侯宣并未跟他有过特别交流,而是在暗暗观察中。不过别看许胜长得木木呆呆,他却能把方方面面都安排得很是妥当,干粮、食水、帐篷、守夜人……每一项都很细致,而且他本人的态度也很端正,所以夏侯宣是时候开始用这个人了,这也是一名可争取的小弟。
“得令!”许胜面无表情地拱了拱手,领命而去。
“淑瑶,从你的小姐妹中挑十个出来,让她们在劲装之外再穿一层常服,扮作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贴身携带短刃……”夏侯宣微笑着看向陈淑瑶,“你明白我想做什么吗?”
“明白!得令!”陈淑瑶的眼睛里盛满了兴奋的光芒,也拱了拱手,挑人去了。
“彦平,你自去挑几个禁卫军,帮你把陈将军剩给我们的那几辆空马车装点成大户人家出行的座驾,记得藏点石头压一压车辙。”
“啊?”纪彦平呆了呆,大声道:“得令!”他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有点红——这还是公主表妹第一次如此亲昵地喊他的名字呢,于是他动力满满地干活去了。
“靖安,整个计划交由你来统筹安排,现在是巳时初,最迟到正午时分,我要看到万事俱备。”
齐靖安认认真真地应了一声“得令”,立时便在心里打起了腹稿,将注意事项一条条地列了出来。
见大家伙儿都忙碌了起来,夏侯宣暗暗点了点头,转身就往自己的帐篷走去。
“等一等……将军,我的活计呢?”秦连横凑了上来,人人都有事干,他总不能游手好闲吧?再者说来,这次剿匪怎么说都是为了他啊。
“你?”夏侯宣回过头来,态度很随意地笑笑道:“你歇着吧,身上挨了那么多刀就不要逞强了。先把伤养好,以后多的是做事的机会。”说着他就继续往前走了,走着走着,又道:“若妍,去把我的战甲取出来。”若妍“哎”了一声,越过夏侯宣小跑而去。
——让他手下的人进行一次分工合理的实战演练,互相之间协作磨合,并对他的决策能力产生认可:这才是夏侯宣决心剿匪的真正原因,可不仅仅是为了收服一个豪侠小弟而已。
按常理而言,在押送军粮的途中,当然不该“顺路”剿匪,陈长清的想法是正常而正确的,他生气也生得理所应当,所以夏侯宣对他并无龃龉,反而感到颇为抱歉。
但再怎么抱歉,夏侯宣也会坚持他自己的决定,因为他本身,就是“不正常”的,所以一应跟他相关的事,也不能以常理来看。
——身为公主,能够争取到一次带兵出征的机会,有多难得?以后呢,他还会有这样的机会吗?
不知道。夏侯宣不是神,他无法预言未来,故而只能珍惜当下。
在夏侯宣看来,他此次出征最重要的目标是什么?不要说什么保家卫国、甚至是开疆拓土之类的空话,他是一个十六岁的公主,职务是右将军,亲兵只有六百名,而且还不全听他的话……大杀四方威震天下?别开玩笑了。
有多大的碗,就吃多少饭。
夏侯宣是个脚踏实地的人,他当前的想法,就是尽快把他的从属官以及亲兵们拧成一股绳、并把绳子的顶端绑在他的手腕上:如果他连这些人都无法掌控,就跟着陈长清匆匆赶往兴庆大营,那有什么意义?赶着去坐冷板凳么?!
半途耽误一点点时间,对夏侯宣来说就是“磨刀不误砍柴工”——他不是不在乎押送军粮的差事,也不是不顾全大局——重点在于,自身势力不足、实力不够,大局哪里轮得到他来顾?
在若妍的帮助下换上战袍、披上甲胄,再拿上他惯手的梨花枪,夏侯宣挑开帐帘,大步迈了出来。
夏侯宣的这副甲胄是工匠们手工特制的,通体银白,胸甲呈弧形,肩甲、臂甲、腿甲皆为软金丝串联的银光鳞甲片,既精致又大气,衬得夏侯宣俊美如神——他一走出帐篷、站在阳光下,就把所有人的眼睛都晃花了……
秦连横因为没什么事干,所以他站得离夏侯宣的帐篷最近,可谓是“首当其冲”,眼睛都快瞎了,口水哗哗的……
纪彦平也看直了眼,好半晌后才反应过来,便走到齐靖安身后,一巴掌狠狠地拍上了对方的肩膀,待得齐靖安转过头来看他,他便朝着秦连横的方向努了努嘴,咬牙切齿道:“以后都不许你随便救人了!”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