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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有些懊恼,只会给人添麻烦,没有当主角儿的命,当麻烦精的本事是不小。
李青苍依旧背他,稳当地走着,偶尔回头笑着,笑着很安心,很灿烂,那个嘴角的弧度几乎要挂到耳上。
孟小呆心头一软,帮他取下头发上的雪花,心想,他应该是心有山川的人,这与他不同。他只求安稳度日,这样的人生还是一样的黯淡无光。可能是他生来命不好,没遇到真心对待他的家人。
越想抚在头发的手,越是温柔,他道:“傻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连命都不要。”
孟小呆声音细细,带着一缕伤感。回想之前三十年,无一人为他做到这等地步,眼眶不争气充着泪,如果这一生他还是这么孤苦,也是认了。
“呵呵呵,因为你是小呆……”傻子坚定说着。
身后的人强忍哭意,泪水溢出眼角,轻轻道:“若我不是呢?”
傻子想不明白,“你就是、就是。”
他也希望自己是,不过他终究不是那个人啊。平白无故占了别人的身体,要来的是这一份关心,是知足了。
若是李青苍一天想起,对他厌恶非常,那……那他只能如往昔一样过着日子。
风雪中有人陪,最是幸福不过,美满不过。他三十年所求的事,被李青苍实现了,“要是你也喜欢我就好,这样就能忘了学长傻子。”
孟小呆声音非常轻,犹如微风徐来又走,傻子没有任何反应,是没有听见了。这样也好,省了一些没有必要的麻烦,日后相见不那么尴尬。
二人回来时,周婶已经将狼藉不堪的屋子收拾好。老于头帮孟小呆将骨头接好,孟小呆发出杀猪般的叫声。之后他的脚便能碰地,本来想开口问老于头一些事,却被李青苍拉回屋里,让他好好歇着。
他歇的还不够吗?心底有种异样的感觉,看傻子越来越顺眼,指挥起来一点都不客气,傻子也乐在其中。
为了不让孟小呆的脚落下病根,周婶让他注意保暖,屋内的炭火不曾听过,听着炭火发出滋滋声,看书翻页他,抬头看去发现李青苍正在煮茶,倒出茶水时一阵清心花香。
那是琼花泡出来的茶。槐林五月漾琼花,孟小呆来到这个村落时,已是夏末,这些晒干的琼花是王小翠给的。虽然是送到孟小呆手中,但她的意思是送给李青苍。
孟小呆开始打量李青苍模样,面容俊俏,在军营时张婶就已经说过,他是北方最俊的男儿,可却讨不到老婆,至今孟小呆还想不出缘由。
有一次从老军医口中得知,李青苍其实想有妻与儿,怎奈战事不停过,不是边陲就是南关。十三出征,至今已是七年果。若不是他失去记忆变痴傻,这样的男人,孟小呆不遇不到的。
他从不相信幸运会降临到自己身上,但相信缘分,要是有缘无份,那也不强求,况且李青苍这样的状态,如何能知道这些情情爱爱。
在孟小呆看来,他只是对傻子心生怜悯,别去他意。所以笑着接过李青苍给他的花茶,一阵氤氲后,道:“真香。”
傻子又笑了,他总是笑。一阵恍惚间,仿佛李青苍这般人物,应该铁马配鞍 ,奔驰与沙场,再不济也应该策马江湖,做一个洒脱的江湖人,而不是与他屈膝在无人问津的村落中,整日清汤寡水,安稳度日。
恰逢外边的风雪未停,他翻书,他放炭;他抬眼看他,他笑着挠头;他起身伸腰,他上前扶着。
时间几何已是无关,风雪在猛烈也殃及不到屋内,只听风雪呼啸声阵阵,李青苍起身关紧窗户。
孟小呆问:“王五那边的东西你送过去了吗?”
傻子过来坐在他对面,“送了。”
此后二人无言,静静坐着,他看书,他看他。
过去几日,老于头推门而进,“这天越来越冷,那些尸人闻不到气味不会来。”
“老伯,这件事你不解释解释吗?”孟小呆问。
傻子起身让坐给老于头,“坐。”
“懂事的孩子。”老于头坐下之后,朗声笑道,“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些陈年旧事,说来话太长,你若想知道,说与你听便是了。”
孟小呆放下书本,手刚要缩入袖内时,李青苍伸给他一个暖手炉。
老于头不免羡慕几分,“我说,这傻子真关心你,你婶未必如他。”
孟小呆脸上笑意自然,“你就不怕婶知道,今晚让你站在门外不给进?”
“我已经知道了,来来都过来吃,熬了一点骨头汤。”周婶将汤放在桌上,脸上露出安慰,“早年前,我就希望过这样的日子,算是满足了吧。”
有儿在身旁,享受为人父母的乐趣。
傻子盛好烫,递给孟小呆,“小心烫。”
有时候,他比正常人还精明,只是笑起来特别傻。四人围成一团,话来家常,总是笑声不断,乐趣多多,傻子不知道别人说什么,只跟着笑,时不时看孟小呆一眼。
“冬日快完时,我与你婶就离开这里了。你们要是无处可去,便在这里寻一处住下。那些尸人不会再来的。”老于头叹气。
“老伯打算去哪里?”孟小呆方才手中的花茶问着。
周婶挤出一缕笑容,“找个差不多的村落,放心会让人捎信给你们,若是你们来,我们自然高兴。”
多月来受二人的照顾,孟小呆心里感激,只是这些话他不易说出口。
“又不是生死相别,不要那么沮丧。只有我们走了,你们才安全,那本曲谱都背的差不多了吧。”老于头关心询问。
孟小呆点头,“都差不多,吹得还行,没有那么难听。每日练习练习会好的,只是老伯,你不觉得傻子更合适吗?”
老于头看了李青苍一眼,又看了孟小呆,“不,你合适。你体质阳气不盛,这曲子又偏阴。还有一点,你觉得傻子会一辈子这样吗?他适应体内的桃花蛊,自然会恢复,这你应该知道的吧。”
老于头给他的书,都看的七七八八,关于蛊炼制蛊毒,控制四方宠物等等南疆的一些秘法,他默然点头,这几日孟小呆隐约察觉体内的蛊虫安稳些许。
罗刹曾说过,他体内有母蛊,若不是杀李青苍他活不了。这个活不了,想必是母蛊的解药,在南疆教主身上。
他能活下来,全靠那不成型的桃花蛊与母蛊对峙着,保持平衡,这也是他身体变得虚弱的原因。
老于头似乎知道他体内的母蛊,从带李青苍采摘灵芝,到林中的黑熊。一切怕是老于头算计好的。
人心难测,不过没有害他的之意,孟小呆当然心存感激。
因为他知道,老于头知道他的故人就在寻他,不是一两日了。而黑熊出没的位置,恰好是那人可能出现的地方。
果真是出现,只是后来怎么离去,就不得而知。
周婶给他吃的食物,都含有少许药味,他吃的出来,日常月久,体内的母蛊,慢慢被桃花蛊抑制住,可能死了也未曾可知。
孟小呆是懒人,不愿意想太多。老于头似乎摸清了他性子,没有做的太过分。
眼看屋外便的黑了,老于头起身走走,“等我们走后,你把屋子烧了。”
“早就盖好一间屋子在哪里了,傻子知道,他会带你去。千万不要住在这里,也不要带我们的东西在身上,不然尸人会寻来。就算尸人不来那些东西也会来。”周婶嘱咐几声,希望他们能记住。
“那这只笛子,老伯你还是带着吧。”孟小呆拿出笛子给老于头。
“这笛子没关系,不要随意拿出来。好了,屋里的书籍和那本曲谱都记在脑海中,若是记不住那本,就带哪本。主要是毒经和蛊经,这些手法能救人,也能害人,有些还毒辣,怎么用就看你了。”老于头语重心长的说,他知道这强人所难。
“白骨生肌是真的吗?”孟小呆问。
“用蛊就能办到,不过时日要一些,你都看完了?”老于头眉间有喜色。
“嗯,炼蛊制蛊,看五色,听八风,不是那么难的老伯。”
“不难?你可知旁人看五色需五年,听八风可是十年间啊小子!”老于头高兴异常,五色八风,是南疆秘术,看人五色知其动作以及天地变化玄奥,听八风可号令动物,这才是与阴阳家想必之处啊。
孟小呆笑着说,“可能我比较喜欢这些吧,那些炼制尸人木偶的我就看不会。”
“不要紧不要紧,会那些作甚。你可知雪何时停?”老于头问。周婶期待地看着孟小呆。
孟小呆伸手一探空气,“雪停三回,第一回半个时辰,第二回五个时辰,第三回还未停,北风改南,外面十里开外有鹿走过的痕迹,不过被雪盖住脚印了。”
周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声有抖意,“老于头,我们不用走了吧!”
老头更加坚定,“不,就因为这样,我们才走!他还未全然炼成!”
周婶黯然,“对,我们必须走。走的远远的。”
第15章 发狂
许是老于头的那个故人,实力比较强大,所以才会四处躲着他。老于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才隐藏自己的气息这么多年,又在村落里过着平淡的生活,这些孟小呆都不会问,因为老于头没说。
不过这个冬日里,他们过得很好,时不时地王五与王小翠来串门。
有一天夜晚,孟小呆无意中提及,在他那里,中秋节的时候,可以放天灯许愿,华灯初上,景象很美。其实只有农村里才能看到满天灯火,在城里是极少看见的。
傻子听着挠挠头,“天灯是、是用纸做的吗?”
孟小呆笑道:“是啊,用棉纸或者纸糊做成形状,再用煤油或者花生油架中间,点燃起来就能升上天空了。”
那样的场景,就是浮灯千万,载家家愿望吧,他也曾有过一些愿望,只不过最后变成了奢望罢了。
傻子哦了一声,几日之后他每次手指通红,怎么问他都不说。
别说傻子傻,他白日问孟小呆,雪都快融了,今晚是不是会下雪吗?
孟小呆能看五色,听八风,自是能回答,告诉他没有。傻子高兴极了,跑出去叫王五,不知为了何事如此高兴。
到了晚上孟小呆听到外边热闹,推窗一看,满天火光点点,这样的冬日,谁能点天灯,猜都能猜到是哪个傻子,他只不过是随口一说。
这两日周婶与老于头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孟小呆正是心情不好,看到这景象,心中欢喜几分。
他推开门,慢悠悠地走出来,李青苍在一旁不停地点起天灯,叫他,“小呆,你看我、我放上去了,真好看。。”
孟小呆骂了一声傻子,心里一阵暖意,“谁会在冬天放天灯啊,你再看看……”
不到半会一个个灯全熄了掉下来,傻子不高兴继续点着。
火光落在脸上,满满急意显露,他开始慌手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