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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
“也许吧。”楚轩枫对此另有猜测，但他不好告诉顾尘。
顾尘和顾念悠得了掌门的召见，清云子还未说话，顾念悠就已经拱手行礼，“弟子明白。”
清云子轻咳一声，“顾念悠你得了第一，若是想要什么宝贝尽管开口。”
顾念悠想了想，“灵石，上品灵石，大量。”
从清云子那里出来之后，顾尘回了安雅居，顾念悠则是去拜见他的师尊。
顾尘倒是想去看看明霄，可他没什么立场，而且明霄的情况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顾尘没有让顾念悠知道的打算。
顾念悠回来之后，还不等顾尘开口，顾念悠就已经跟倒豆子似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交代了，“我去的时候，那清岚正跪在殿外，她没理我，只是得了师尊的宽恕就离开了。”
于化神修士而言，只要神魂不损，再重的伤都是可以医治的，对于清岚而言，关键不在于她的手能不能治，而是明霄让不让他治，明霄不发话，她不敢也不能治。除非她不想在上清宗呆了。
顾尘心情复杂，“那你师尊呢？”
顾尘看不见顾念悠的表情，自然也不会知道他眼中带着狡黠之色，“师尊？师尊还是那个样子，不过可能是因为清岚心法，他与我说话的语气似乎带着不耐。”
在顾尘的记忆里，除了上辈子被自己气很了，顾尘便很少见明霄有情绪外露的时候。
终究是放心不下，顾尘趁着顾念悠去清点灵石的空挡，顾尘在明霄的宫殿外徘徊，刻意将门前的雪地踩得咯吱作响。
宫门外的一片雪地都被顾尘踩实了，没动静。
难道是又闭关了？顾尘的心里一片沮丧，打算回去。
“有事吗？”就在顾尘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明霄的声音。
顾尘身体一僵，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有什么事进来说吧。”明霄抑制住想笑的冲动，率先走进宫殿，他其实一直就站在门口，看着顾尘在那踩雪，还时不时停下来竖起耳朵深怕错过了什么动静，唔，那副样子很像兔子。
顾尘灵魂出窍似的跟着明霄走进宫殿，直到明霄又问了一遍他有什么事，他才回过神来。
“上回那批清心丹，您吃的有效果吗？”顾尘说完这话，就感觉自己的言行僭越了。
“心魔，丹药根治不了。”明霄倒是实话实说，“顾尘，你很怕本尊？”
“没有！”顾尘连连摆手。
“可你看上去很紧张。”
顾尘一阵沉默。
明霄换了个话题，“岳子秋有意让你成为丹峰之人，你的意思呢？”
顾尘：“弟子不愿。”
“那就不去。”明霄敲了敲桌案，“这段时间你就在这住下，念悠那边，我有任务要交给他。”
见顾尘面露不解，明霄补充道：“念悠放心不下你，让你和我住。”
“那……”
“此刻他应该已经出发了，念悠不可能永远都在你的庇护之下。”
正如明霄所说，顾念悠已经走了，留下了一块刻着叮嘱的木板，以及一个装着顾尘衣服的储物戒。
顾尘纠结了一下，只带了衣物，被褥什么的还是算了。然后他又想到了，明霄那里好像只有一张床。
所以当顾尘被明霄告知他的休息地点就是宫殿里唯一的一张床时，他整个人都是惊悚的。
床只有一张但蒲团还是有的，“老祖，我打坐就行。”
“嗯。”
明霄的宫殿分为两个部分，外殿是招待客人的地方，内殿有着一张玉床，是明霄就寝的地方。
顾尘挑了个外殿角落里的蒲团，盘腿而坐，就打算这样过一夜，像这样规规矩矩的打坐修行，还是顾尘这辈子的头一次。
明霄不急，他坐在已经铺好被褥的玉床边，等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他起身走向外殿，他蹲在了闭着眼睛腰背挺直的顾尘的面前，“这样都能睡着。”
明霄伸手戳了戳顾尘，顾尘的身体就顺着他的力道倒了一下去，明霄赶紧将人拉倒怀里。
明霄一手搂着顾尘，一手穿过顾尘的腿弯处，将人抱到了内殿，轻轻地放到了玉床上。
身体接触到柔软的褥子，翻了个身，自动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明霄坐在床边，伸手抚摸顾尘的脸颊，熟悉的气息，让顾尘还无意识地蹭了蹭。
明霄的呼吸一滞。
心魔的身影浮现，“你准备什么时候向他坦白？”
明霄的手指抚过顾尘的眼角，“等他结婴。”
结婴之时会有心魔劫，有心魔在，明霄可以轻易地知晓顾尘心魔劫的内容。心魔劫会先露出人内心深处的东西，只有知道了症结之所在，才好对症下药。
心魔轻笑一声，“你就如此自信，他的心魔劫会与你有关？”
明霄语气肯定：“与我有关。”
☆、第四十四章
当顾尘醒来的时候，他身上盖着薄被，身下垫着褥子，让他以为自己还在安雅居。旁边有人递过衣服，他就下意识地接过。
等衣服穿到一半，顾尘才感觉到不对，这里不是安雅居，而是明霄的宫殿，顾念悠出去做任务了，那他身边的人是――
明霄盯着顾尘脑袋上翘起的头发，“睡得可好？”
顾尘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他原本还想给明霄留下一个勤奋刻苦的好映象，结果自己居然在打坐的时候睡着了，太丢人了。
“平日里，你与明悠都做些什么？”
平日里做些什么？这可把顾尘问住了，吃饭睡觉什么的不能说，“我炼丹小悠练剑，有时候我们会切磋一下……”
明霄接着问：“那晚上呢？”
“我睡觉，小悠……陪我睡。”顾尘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顾尘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明霄同样不是一个健谈的人，所以两人之间很容易就冷场。
还是明霄率先打破沉默，“走吧，本尊给你喂招。”
宫殿前雪地上，明霄拿着一把灵剑挡下了顾尘刺过来的剑，“用灵力。”
顾尘抿了抿嘴，他将手上的灵剑收进储物戒，下一刻紫明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一般的灵剑根本经不住顾尘的三种灵力的变化。
顾尘的剑法最大的特点就是变化快，无论是灵力属性的变化，还是招式的变化。
明霄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挥剑，他只守不攻，毕竟顾尘的修为与明霄相差甚远，顾尘再高深的剑术，在明霄的眼中都只是花架子。
顾尘使尽办法，灵力耗尽，也没能让明霄移动分毫。
“呼……”顾尘脸颊通红，撑着膝盖直喘气，“老祖，我能休息会儿吗？”
“嗯。”
得了许可，顾尘直接盘腿往雪地一坐，灵力耗尽之后打坐修炼效果最好。
等顾尘从修炼的状态出来，明霄便告诉他，已经是晚上了，“听念悠说，你有每天泡澡的习惯。”
顾尘心里抱怨：小悠你怎么什么都和你师尊说。
当顾尘一身水汽，手上抓着湿漉漉的头发准备用灵力烘干。
“你是直接上床睡觉，还是等你睡着了，我抱你上床？”
明明明霄语气平淡，可顾尘硬生生从其中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顾尘自暴自弃地爬上玉床，“老祖，小悠还和你说了什么？”
“每天睡觉，睡前要洗澡，喜欢发呆，还经常下山觅食。”将顾尘的生活习惯一一列举出来。这让顾尘面露羞愧之色，这些习惯在修真者的眼中已经算得上是好吃懒做。
其实明霄想表达的意思是：你的小毛病我都知道，没必要表现得如此拘束。
“这安魂玉床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顾尘磨磨唧唧地挪到床边，“老祖那您呢？”
“床足够大，本尊打坐的位子还是有的。”
顾尘心想，想必这被褥，也是顾念悠拿来的。
接下来顾尘的生活与之前没什么不同，只不过陪着他的人由顾念悠变成了明霄。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一模一样。
“去安雅居？”明霄看着顾尘。
“在这里食物凉得太快。”顾尘壮着胆子提出邀请，“安雅居有厨房，老祖也可以尝尝我的手艺。”
顾尘原本以为自己会被拒绝，没想到明霄居然答应了。
然后顾尘又开始为食材的问题发愁了，“老祖，您要吃什么？”修真者不能吃凡人的食物，凡人的食物不含灵气，还含有杂质，于修真者而言就是垃圾食品。
明霄地修为乃大陆最高，只怕他的胃也是大陆最娇贵的。顾尘自然是不会将食物做成□□，但如果食材本身就是垃圾，那他就没办法了。
顾尘心计算着要多高等级的妖兽，才能满足明霄的胃口。
明霄倒是贴心：“既然你负责下厨，食材便交于本尊。”
顾尘不知道明霄去哪找食材去了，他坐在门口，浑身都笼罩着失落气息，之前明霄常年闭关，顾尘难得见他一面，这段时间他与明霄住在一起，明霄在给顾尘喂招的时候，顾尘也会使出上辈子的招式，经过再三试探，顾尘确认他不记得“无尘”了，他下定决心要追人。
有清岚的例子在前，顾尘觉得在自己的修为达到一定的程度之前，还是不要表露心迹的好。万一明霄恼羞成怒，自己不至于被他一剑捅死。
不过顾尘也不打算浪费了这段可以和明霄相处的时间，他没打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明霄喜欢上他，但他好歹要在明霄的心头留下痕迹。
于是顾尘邀请明霄吃饭，结果食材还要对方准备，这样他意识到了实力对他追求心上人的重要性。实力不够，他能为明霄做的事情太少，或者说是微不足道。
明霄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拎着两坛酒，他看着等在门口顾尘，在他的眼中，顾尘的那副样子就跟个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媳妇似的，他加快脚步走了过去，“等了很久？”
顾尘摇摇头，伸手接过了明霄递过来的储物袋，他往储物袋中一看，震惊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这么多，吃得完吗？
明霄看出了顾尘的想法，“不急，慢慢吃。”
顾尘挑了一个巨型扇贝，东敲敲西戳戳戳，决定做碳烤扇贝。他又取出一条鱼，判断了一下肉嫩程度，决定做生鱼片。他将几种妖兽的肉切片，爆炒、清蒸、红烧。
明霄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顾尘忙活，“你做饭时念悠会帮忙吗？”
顾尘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他的直觉告诉他，若他说“是”，明霄大概会干些什么。虽然顾念悠帮忙也就是砍柴，挑水，端饭端菜，摆放碗筷。
明霄在顾尘期待……好吧，顾尘没有眼神这种东西。顾尘期待的情绪很明显，浑身都散发着求表扬的气息，明霄吃了一口，“不错。”明霄想着，若是顾尘的眼睛无碍，那双清澈的眼睛此刻一定是亮晶晶的。
“好菜不可无酒。”明霄倒了一杯酒给顾尘，“给。”
若是要论修真者的酒量好不好，要在他们允许自己喝醉的情况下。不想喝醉的修真者，稍稍运转一下灵力就能醉意全消。
顾尘抿了一小口，甜的，也没有那种火辣辣的烈酒会有的感觉，比起酒，顾尘觉得这更像果汁，所以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明霄看着顾尘带上水色的嘴唇，这酒是他特意准备的，刚开始喝没什么，不过后劲大，为了万无一失，他还特意找了公孙止一趟，在酒里加了点东西，以顾尘的修为，哪怕是运转了灵力，也不可能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