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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骆风偏就对这个小长辈无半点情爱之心,对于他的热情向来只冷淡接受,从不回报,此次逾礼成欢,也因宁昊的一再坚持和一旁蓝恒的劝说,方才勉强同意。
自宁昊成人礼后第二日,蓝、骆两位公子便约了宁昊到逢春阁——南廷京城内最大的官营阁坊,女倌男伶一应俱全——为他行另一种意义的成人礼——破身(南廷习俗,凡年满16者皆需行成人礼,成人礼视家族背景有简略、繁琐之分,富贵人家在成人礼必后三日内会另行破身之礼,此礼由年长玩伴陪同完成,长辈亲戚勿需参与,也算是成人后的必经之性教育),谁曾想宁昊对骆风痴心一片,竟是谁都不要,坚持要与骆风欢好。
蓝恒倒也无所谓,宁昊对骆风的感情打小他就看在眼里,也不觉奇怪,骆风起先并不同意,毕竟他很清楚自己对宁昊并无半点情爱之心,终是耐不住蓝恒在旁的劝说加调侃以及宁昊期望、巴望、可怜兮兮的眼神外加摆出长辈谱来软硬兼施,骆风最终成全了宁昊,起先还强忍着被迫服下的秘药药性小心翼翼地行之,哪知道这小长辈在第一次晕厥醒转后竟然连连惊叫,满口糊言,骆风因药物作用激发的性致被他的娇作引爆,以至后来含怒惩罚似地一通折腾,直到药性完全解除,骆风再不看一眼累得昏睡过去的宁昊,自顾自走了。
第二天到学馆发现宁昊没来,想到这小叔身子本就比一般人弱些,昨夜他自己也用了药,一夜的折腾下来,这回子起不了身也是正常,于是也没太在意,到放学后和蓝恒一起在“汇天下”食馆里与太子吃饭,才听说宁昊昨夜遇了劫匪头被打破,险些没了性命,当下就奇怪了,昨天晚上他明明和自己在一起,自个儿半夜离开的时候他还在睡觉,什么时候遇了劫匪了?仔细想来,昨夜自己也没对他动过拳脚啊,怎么就险些没了性命了?难道是这药力太强?可也不至于伤了头啊……
蓝恒一听这话,当下便别有意味地拿眼去瞥骆风,乐正良倒未在意,自顾自说着自己听来的消息,大中午的,宁家老祖宗跑到乾坤殿上演了好大一出,直到皇上无奈,罚了陈府尹半年俸禄,责令三个月内破案才算作罢,这在朝庭和后宫里都传得沸沸扬扬,乐正良扫过两位哥哥,说:“哥,吃过饭我们去看看我舅舅吧?”(这三人论辈份都低了宁昊一辈)
蓝恒拿眼睨着骆风,抿着唇没接话。
骆风脸色已不是太好,悻悻地说:“他即没死,看他作甚?”
“哥,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乐正良有些急眼了,“怎么说他也是我们长辈,何况他平日里有好玩的好吃的也都最先想到你,这回子你怎可说这胡话?他要真有个好歹,你我心里又能好过?”纯真的少年眼眶竟然有些红了。
蓝恒连忙打圆场道:“唉,你风哥哥这不也是心痛嘛,怪只怪小舅舅他平时也不好好学武,身手弱得跟个娘们儿似的,这回啊,我们去得好好说说他了。”一边连连对骆风使眼色。
太子爷望着骆风问:“哥可真是这意思?”
骆风瞪了蓝恒一眼,不甘不愿地点了下头,拿起面前的一杯酒一口干掉,将杯子往桌上一驻:“我出去方便方便。”
蓝恒也忙起身:“唉,等等我,下学后还没去过茅厕。”说着,对太子爷点头示意下,跟着骆风出了厢房。
“汇天下”是京城最大的食肆,上下三层楼,一楼是开放式大厅,厅中有个圆台,每日里每天餐时便有歌舞姬表演助兴,二、三楼为包厢,分以上、中、下三个档次,以供不同身份的客人不同需求,京城四少所包的包厢自是“汇天下”最好的包厢——位于三楼北侧的牡丹房,房内以五折碧石屏风隔断,西侧供客人吃饭、听曲,宽敞舒适,东侧摆放寝具,方便吃饱喝足的客人休息,床脚处另有一三折锦绣屏风,后面另有空间,备有漱具、澡桶。
骆风这回子不在房内方便,却是出了房门便往西走,走廊尽头设有公用漱间,蓝恒以为他真要方便,紧跟在后面往西侧去,谁知骆风走到走廊尽头却不转入漱间,而是半趴在栏杆上望下大厅的歌舞台。
蓝恒奇了闷了,上前问道:“唉,你昨天不会是兴奋过头了吧?”
骆风拿眼扫了蓝恒一眼,蓝恒只觉得脖子后头冷风吹过,不由地缩了缩脖子,舌头有些打结,瞪眼结舌地看着骆风的侧脸。
“不是我干的。”骆风突然轻声道。
“啊?”蓝恒一时没反应过来。
骆风扭头又瞪向蓝恒,蓝恒连忙摆手说:“得得,你说不是你干的就不是你干的,我还不信你?”顿了顿,又问,“那你知道他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怎么知道。”骆风心不在焉地说。
“你今天没和他一起起来?”
骆风看着大厅圆台上的表演,不紧不慢地说:“没有,我昨晚差不多寅时初就走了。”
“嗨!”蓝恒忍不住白了骆风一眼,“你怎么就这么不解风情?小舅舅不说是我们长辈,就他甘愿被你……咳……”蓝恒被骆风一瞪,连忙将到嘴边的字吞了回去,“就算你不送他回去,怎么说,你也该待到早上和他一起离开吧?”
“我不想。”骆风冷冷地说。
蓝恒又翻了个白眼,心知骆风对宁昊的感情不及宁昊对他付出的百分之一,这感情的事,是谁也说不上的,怪不怪自家这小舅舅太没眼光,喜欢谁不好,偏偏爱上这么个南廷第一硬直男儿,能吃到他也算是今生无憾了吧。好在他也知道骆风从不说谎,既然他说宁昊受伤的事与他无关,那肯定就是没关系的了,硬要扯上关系,也只能说骆风没风度,这春宵一过就溜之大吉,害得小舅舅无故受罪。
蓝恒三人登门问安时,宁昊晕晕沉沉的也没什么话说,三人没待上一会儿,便告辞离开,转眼过了半月,乐正良亲来相约蓝、骆二人前往宁府看望宁昊,蓝恒也有心去问安,倒是骆风并不太情愿,但也不好撇了太子的请求。
三人随府役进入后院,便见宁昊正坐在凉亭中闲坐,乐正良当即快走几步笑盈盈坐到宁昊身侧问:“小舅舅今日气色好多了呢,头伤可还痛吗?”
宁昊睨了眼冷着脸走在最后的骆风,笑着回应乐正良:“我这身子骨实在太弱,这几日躺得久了,竟还有些酸痛起来,这会儿出来坐坐,倒是好得多了。你们今日怎么来了?”
蓝恒已走上前来,打了一揖笑说:“看到小舅舅恢复健康我们做晚辈的才心安些,那日见小舅舅虚弱成那样,真真是要担心得不行。”
宁昊笑了笑,看眼冷着脸朝自己打揖问安的骆风,应了一声使他们坐下,转头只顾和心性耿直善良的乐正良讲话,蓝恒不时插上几句,反倒是骆风,一直冷着脸,心头计较着宁昊真正受伤的原因。
☆、第四章
宁昊此刻是兴奋的,激动的,那日三人来探望时自己头晕眼花的也未曾看清除骆风外两人的相貌,此刻能亲眼看到自己文中人物的面貌,宁昊心里有几分自得,这主角骆风自是不必细说,确实不妄成为自己笔下最得宠的男一号,相貌那是不必说了,穿越来的那夜还亲身体验了对方充沛的体力和诱人犯罪的身材,也不怪自己写到后来竟有些觉得无论男女都不配站在他身边了。
至于乐正良和蓝恒,太子爷自是长得皮光水滑,美艳程度绝不亚于女子,那水汪汪的小眼神儿,配上出自皇家天生的威严气势,不知要令天下多少男女为之倾倒,要在现实中真有这么一少年,估计一出道便是让众人流着口水追捧的顶级小鲜肉。而蓝恒出身将门,年龄只略长骆风几日,打小便随父兄习武,古铜色的皮肤,配以深轮廓的五官,真真是英姿飒爽,男人味十足。
三人三色,各有特点,宁昊花痴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两名美男,暗忖这穿越看来也不全是坏事。
此刻乐正良问起宁昊受伤当日的情节,宁昊虽早已从宁书口中知晓宁书所编出的谎言细节,但怕说多错多,倒说宁书来讲。
宁书倒也机灵,打从出生就住进了宁府,和宁昊吃着同一个妈的奶一块长大,虽说两人身份有别,但略为年长三日的宁书比起宁昊来更显性子成熟,心思缜密,打小就被教育事事以少爷为先,以少爷为重,因此当宁昊拿头撞墙出了大事后,宁书吓得不行,这少爷要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这命赔了也就赔了,连带着骆、蓝两家的少爷怕也落不得个好,好在宁昊那日早被掏空了身子,这一撞也只是些皮外伤,只是虚脱地晕了过去,宁书一边急召了逢春阁阁主来帮忙,一边开动脑子,与这极会看人眼色的阁主商讨出一个法子来,先由着阁主在自己身上弄出多处伤痕来,又赶在这天色还尚早的情况下,偷偷从后门溜了出来,找了个僻静的地儿宁书就抱着服了秘药昏睡中的宁昊当街哭嚎起来,见人便说自己和少爷被从小巷子里突然蹿出的劫匪给用了迷药劫财伤了人。
此刻便将早已编得纯熟,说了不下十次的故事绘声绘色讲了出来。
乐正良心性纯善,这皇宫之中又仅他一男嗣,自小便是被层层保护着不知人间丑恶,自是对宁书的讲述毫无怀疑,不时还跟着情节的起伏或惊讶,或痛惜,或气恼,不时还抬头同情地看看一脸陶醉、目光在自己和蓝恒面上游移的小舅舅。
蓝恒自是知道那夜前半段的事,后面的事仅是听了些传闻,此刻听了宁书的讲述,心中存了些许的怀疑,拿眼去看骆风。
骆风更是一脸不信,先不说这京城的治安,虽不至于夜不闭户,但当街抢劫,还伤人的,那必是不会有的,当今皇帝虽然喜好男色,但在治国上却是有些手段的,自他登基以来,便实行了许多惠民政策,使得南廷国内国富民安,即便是五年前南廷辖地遭受多重天灾,外加西野来犯,京城驻军被调派出大半,京城内也未曾出现如此恶性抢劫伤人事件,也难怪宁家老祖宗听说自家爱孙是被抢匪打伤,会发那么大脾气。单只是宁书的身手,普通人又怎近得了这主仆二人的身?还伤成这样。
等到宁书讲完,骆风不动声色地盯着他问道:“你们是几时从逢春阁出来的?”
宁书一愣,拿眼去瞅自家少爷,见他双目放着色光,也不知在想什么,知他是帮不上忙了,支吾两声,硬着头皮说:“回骆少爷的话,我和少爷是卯时离开逢春阁的。”
骆风玩味地与蓝恒交换一个眼色,也没再追问,转头去看宁昊,见他正痴迷地盯着蓝恒的脸看,不由心里一阵不舒服,沉了脸色问道:“小叔可是头又痛了?或是有哪里不适?”
宁昊只顾着看蓝恒,在心里各种YY,竟也没听到骆风的问话,几人等不到答案都齐齐看向他,蓝恒被他盯得脸一下红了,心道:这小舅舅不会是脑袋被打坏了吧?张开五指在他面前晃动:“小舅舅,你没事儿吧?”
宁昊一愣,回过神来,见所有人都拿异样的目光盯着自己,面上一红,清咳一下拿了茶杯喝了口,镇定下心神,扯起一个微笑看向一旁心痛地看着自己的乐正良:“我没事儿,没事儿。”又扫了眼另两人,看向宁书,“讲完了?”见宁书点头,他又呵呵一笑,太子爷已经不忍地拉起宁昊的手安抚道:“小舅舅,您看您这伤得,可得当心啊,要有什么不舒服,记得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