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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谁会用这种方式布阵!”
“快逃,这是困仙阵!”
两人还未忘记自己的任务,离开时本想带走厉靖言,可就是这一秒的犹豫,令困仙阵彻底发动,他们很快就被地上不断涌出的鬼手困住。他们的身体,也在一瞬间被撕裂。
鲜血流了满地,混杂方才的大阵,有了两个金丹期的血祭,困仙阵彻底完成。
叶戚霜从外面缓缓走了进来,手里仍然拿着那柄寒玉萧。
他见愈微时也留了心眼,就算寒玉萧把自己的手给冻伤,都埋下大阵。
只要愈微不交出殷牧悠,他便会发动困仙阵。
叶戚霜不相信任何人,唯独只信自己。
黑色的布便是禁制,叶戚霜双指合实,只朝前方轻轻一划,禁制便彻底碎开。
“就算他们知道你在我手上,有乾元帮忙又如何?仙盟的人逼我把你交出去又如何?还不是再次落在我的手里。”
笼子里的凶兽发出呲牙的声音,一双金瞳被血雾所笼罩,方才那两人的尸首溅出了大量的血液,染红了他身上的皮毛。
叶戚霜继而笑了出来:“你这样才像是只凶兽,沾满鲜血,身染煞气。”
厉靖言做出了伏击的姿态,就算在所有人眼里他都是灾厄,可殷牧悠面前不是。
“我给你吃的丹药已经扼制了你成为人形的可能,这样的姿态去仙盟,更会造成众人恐慌,不如跟着我,兴许还能活下去。”
“滚!”
他嘶吼着说出了这句话。
叶戚霜眼底满是惊讶,他竟然还没有彻底失去人性?
“可惜啊,我练就了这样的功法,不然……我会悉心培养你。这样好的天资,为父都有些嫉妒了。”
困仙阵的血煞之气已经完全聚拢在笼子四周,困的人就是厉靖言。
笼子已经被无数地底下涌出来的鬼手拉住,那些鬼手一点点的攀爬,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血手印,看着十分触目惊心。
叶戚霜为了这个困仙阵,不知残害血祭了多少人。
“你真让我恶心,恶心到厌恶自己的血肉。”
叶戚霜望着他:“没办法,谁让你是我儿子。”
“叶微明也是你儿子。”
“他?资质太平庸,根本就不配。”
当叶戚霜落下这话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暗处紊乱的呼吸声。
叶戚霜戒备的朝那边望去:“谁!?”
按理说,他困仙阵炼制多年,附近的人都被吞没,不该还有人的。
然而叶微明从暗处走出,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幽紫,那是以前叶戚霜为他所炼制的防护法器,能保住他命的。
只是他母亲死后,又一直受外人嘲笑,说他天资实力皆是不济,叶微明好强而倔强,把东西也扔到了一旁。
“你怎么来了?”叶戚霜的声音很冷。
叶微明的脸色苍白:“……愈微,他放我走了。”
“愈微?”叶戚霜眼神晦暗,“我不记得吩咐过他放你走。”
这句话,打破了叶微明最后一丝幻想。
他怔怔的看着叶戚霜,想不明白为何自己敬爱的父亲,竟然这样利用他。
明明外人骂自己天资不及兄长时,父亲总是安慰他,也对他更加偏宠些。
为什么……?
为什么会成了这样?
一时间,他心乱如麻,在照阳山的这几月里,他渐渐看明白了许多东西:“父亲……你为什么要给厉靖言吃那些丹药?为何要吸他的修为?”
叶戚霜语气变得危险:“原来你都知道了。”
“我……”叶微明的语气慌乱。
叶戚霜一点点的走了过去:“紫光宗传承特殊,并不是选有才之人当宗主。我娶了你母亲,无非是想掌控紫光宗全部力量。老宗主机关算尽,女儿却身体虚弱,他终究想培养你的,不想把紫光宗交给我这个外人。可我要让他知道,你被宠得心胸狭隘,天资也差,他没得选。”
叶微明一步步倒退,不慎跌坐在地上,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好儿子,你一如我期望那般的成长起来了。”
叶微明仿佛被扼住了喉咙,完全说不出一个字来。
捧杀。
虎毒不食子,叶戚霜却坑害他至深。
叶微明怔怔的看向了厉靖言,他被锁在笼子里,完全无法动弹,周围的血雾已经将他包裹。
到头来,他竟然和厉靖言是一样的。
“父亲,你好狠!”
叶戚霜将寒玉萧放在嘴边:“老宗主和你母亲也死了,紫光宗为我所有。既然被你知道了吸取修为的事,为父不得不狠心了。”
叶微明大笑了起来,眼角泪珠滑落:“厉靖言,枉我欺你半生,枉我算计你,枉我打压你,到头来,我竟和你一样被亲生父亲利用,傻,哈哈哈,太傻了!”
叶戚霜正要吹响寒玉萧,叶微明此时却站了起来,凭着之前叶戚霜为自己炼制的防护法器,飞快的走到了笼子前。
叶微明紧捏住笼子外,额头青筋凸起,他痛苦得表情都扭曲了:“啊啊啊——”
困仙阵已启动,怎么可能凭借他一己之力破开?
周围的血雾更浓,叶微明两只眼珠瞪得极大,手上被啃食得只剩下森森白骨,他却还未放手。
寒玉萧的声音悠远清扬,同周围这可怖的模样完全不同。
叶微明到底是倒了下去,拼尽最后的力气都没有打开笼子。
叶戚霜收回了寒玉萧,连一眼都没看他,径直的朝笼子走去:“好儿子,该走了。”
原本以为困仙阵毫无损伤,然而周围的血雾却极速朝笼子中间聚拢。
叶戚霜发现情况有变,立马朝后倒退,捏紧了寒玉萧:“……怎么回事?”
血雾聚集在四周,叶微明的眼神越来越空洞,他哈哈大笑起来:“叶戚霜,我恨你,你有没有想过,我这样的蠢货也会有一天破坏你的局?”
叶戚霜脸色变得难看,可叶微明的身体已经渐渐被困仙阵所拉扯,困仙阵像是吞噬方才血祭那两个人一样,将他的身体渐渐吞噬。
他的意识越发薄弱,想起当初自己对阵法感兴趣时,向来温和的父亲却阻止了他。
当初……当初他若是学下去,就算比不上兄长,是不是也会不一样了?
“困仙阵有一缺陷,吞噬一人,血祭一人,便将那人的神识困住,人数越多困仙阵越强。它开始时会遵循主人,可时间越长,吞噬的人越多,它便会生出朦胧的意识。”
叶微明失声笑了起来,“血祭我,它对阵中心的控制便会减弱。”
“你的神识魂灵将永远困于里面。”叶戚霜低声喊了句。
叶微明逐渐被那些鬼手拉了下去,身体被撕裂得粉碎。他最后望向笼子里的一眼,轻蔑的笑了起来:“厉靖言,我永远不会道歉。”
周围的血雾越聚越多,笼子骤然间破损开来。
之前是被加了禁制,而禁制被叶戚霜破开后,便被他加上更深一重的困仙阵。
如今,困仙阵本能吞噬祭品,从而放松的这一丝控制,让厉靖言得以破阵而出。
笼子彻底化为碎末,朝空中飞散开来。
殷牧悠终于赶到了这里,雨水的声音重新传入耳畔。
那朝里面拍打而来的凉意,让叶戚霜的发间也沾染了细密的水珠,他朝后望去,殷牧悠骑着白虎而来,脸色苍白如纸,那熠熠生辉的眼睛,却占据了他所有的视线。
明明被他锁住了灵骨,怎么还能逃出来?
他尚未弄懂这一切,长剑便朝他刺来。
一道寒芒闪过,叶戚霜惊讶的发现,他的剑中竟裹了剑意,那是许多剑修多久都无法悟出的东西。
“叶!戚!霜!”
第111章
然而只愣神的这一秒,叶戚霜双指夹住了他的长剑; 很快便挡下了他的攻击。
叶戚霜脸色难看; 眼神锐利的望向了殷牧悠:“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殷牧悠手上用力; 朝前倾去,剑尖便更入了几分。
“你不用知道; 要战就战!”
叶戚霜不怕殷牧悠,他之所以没有即刻动手,乃是因为忌惮那只白虎。
殷牧悠不会毫无准备的冲出来,那只白虎一定埋伏在四周,怕是要瞄准他的破绽呢!
叶戚霜眯起了眼:“你不说我也能大致猜出来,是愈微?你能信一个背叛过你的人?”
殷牧悠的回答却让叶戚霜大吃一惊; 他语态平静; 没有丝毫怨愤。
“有何不能?”
叶戚霜微微一怔; 不知他是真善良到能原谅所有人; 还是他装成这样的。
就在他打量殷牧悠的片刻,殷牧悠手上的力气加大; 竟从长剑之中分离出了一把细剑,全身的灵气都凝聚于剑刃,锐利得划破了叶戚霜手上的皮肤,鲜血也飞溅而出。
叶戚霜眉头紧锁,瞬间抽出了自己的本命宝剑。
两把剑相撞时,发出清脆的声响,那细剑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竟然承下这一击后; 都没有任何破损。
两人交手数招,他虽然处于下风,却全都扛下来了。
叶戚霜又不敢使出全身力气对付他,毕竟谁也猜不准暗处那只白虎会不会乘机攻过来。
“这计划若没愈微帮忙,我可是无计可施。而如今,你竟对他没有一点恨意,着实有趣。”
“我信他,也恨他。”
叶戚霜眼底浮现震惊,在这一瞬间的失神中,完全被殷牧悠所捕捉到。
剑刃泛着寒光的朝前刺去,竟真的伤了叶戚霜,虽然只是轻轻的一划。
他的脸上一道明显的划痕,发冠也在躲避之时被打乱,早已没了初时的翩翩风度。
“……你竟然肯信一个恨的人?”
“愈微算计我的事,自由我去算,不关你什么事。今日,我必将你斩于剑下。”
他说这话时斩钉截铁,就像他手中的长剑,没有一丝迷惘,仿佛明朗的月光,穿破了乌云照彻大地。
雨下得极大,耳畔只听得到那哗哗的雨声。
叶戚霜的心被一点点捏紧,连跳动都差点被夺去。
他所有试探的心思全都消失殆尽,冰冷的注视着殷牧悠。
他有一半灵骨被毁,交手的时候便能看出。
叶戚霜大致能猜到,他是如何逃出来的。
被那样折磨,为什么还折磨不垮他?
他那儿子不也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主动成为困仙阵的养料了吗?
“你这样挑衅,以为我会上当全力攻过去?”
殷牧悠:“我说得可句句属实。”
叶戚霜笑了起来:“你这样的气定神闲,怕是有那只白虎撑腰?”
“你料到了又如何?猜得出我让白禹做什么事了吗?”
叶戚霜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正是因为他没猜得出,才让局面陷入了僵持。
是破阵?还是乘机诛杀他?
他的语气变得阴冷:“以前倒是我小看你了。”
殷牧悠虽然表现得风轻云淡,有十足把握的模样,内心却虚得不像话。
他冒了个险。
白禹送他过来时,殷牧悠命他去仙盟找乾元。
得多亏了叶戚霜生性多疑,否则也不至于耗到这个时候。
算了算时间,只要再拖延一会儿,仙盟的人应该就快到了。
他原本想故弄玄虚,谁料想叶戚霜已等不了了,几道剑气飞快的朝他这边涌来。
殷牧悠便只好应战,气势上丝毫不逊色于叶戚霜。
他体内积攒了那么多的灵气,有梧玄渡给他的,也有照阳山灵脉的灵气,却不得运用。然而叶戚霜早看穿了这一点,这才敢下手。
两人很快又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