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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江北穿越过来没多久,即便拥有了原主的大部分记忆,他对这个世界仍旧是充满着疏离感。
在异世初来乍到,而且这还是个与他过去生活二十多年的世界截然不同的地方,即便是江北有再好的适应能力,一时间还是有种漂泊在外举目无亲、怅然若失的微妙心情。
原主也不是没有朋友,可那些朋友对现在的江北来说就算有记忆在也依旧是陌生的。再加上原主记忆里不乏恩爱道侣为功法异宝反目成仇的例子,哪怕是亲兄弟在利益面前也少不了有拔刀相向的,至于同门间杀人夺宝的更是数不胜数……所以江北在摸清情况前更是不敢轻易相信他人。
可动物就不同了,动物比人单纯多,更何况眼前这只还是心性未定的幼崽。
这么想着后,江北便打定主意,如果这鸡崽肯和自己立契约的话那他就养它。然后试探性问道:“你这是想跟我?”
鸡崽身上的毛瞬间微微炸起,喉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江北知它能听懂人言,见它没反对,就一边脑子里迅速寻找和妖兽立契约的方法,一边问道:“如果你愿意和我立下契约,那我就带你回去好好养你。”
说着就从记忆里翻找到一条修真界比较常用的妖宠契约,正准备从指尖逼出滴血时,那鸡崽就突然闪电般快速的低头往他眉心啄了一口。
江北眉心中间当即冒出一小血滴。
不多时,江北便觉心中与头上的鸡崽形成了某种玄之又玄的联系,看来是契约成功了。
看来这鸡崽还挺识做的,江北心想。又想到方才所见鸡崽子毛茸茸的样子,他心头便有所软化,穿越过来后头一回有几分愉快的心情。
人便是如此奇怪,尽管口口声声叫嚷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有些时候又宁可信任只畜生也不愿信任同族。
因为鸡崽子不愿从他头上下来,而头上顶着只鸟飞在路上又实在太损他原本的形象。好在江北成婴的地方离他住处不算远,江北忆起一个缩地成寸的法诀,因为这法术难度不算高,所以江北在穿越过来后首次尝试了一回施法的神妙。
晃眼间,江北感觉两侧景物快速闪过,回过神时他就已经回到原身住的院子。
一回到院子,原本一直待在他头上不肯下来的鸡崽就突然跳了下来,并直奔院里的一方池塘。
池塘上除了飘着几朵睡莲就别无他物,池水也十分清澈。那鸡崽奔到塘边后就直接打开翅膀俯下身,胸膛沾湿水后便左右拍动翅膀,将水整到自己身上。
它沾水的地方,水面上很快变得浑浊起来。江北愣愣地在一旁看着,才知道原来鸡崽身上的黑色都是灰来的。
鸡崽在池塘边把身上的黑灰都洗去后,就很是自觉的找了处有太阳照到的地方站着,没多久,身上的羽毛就干了大半,它原本的毛色也显露的出来。
江北看着一身黄色羽毛上夹着黑色斑纹的鸡崽,只觉得它更像只鸡了。
……
“哪来的畜生!竟敢在真人面前撒野!”
正当江北打算笑笑便算了,然后要登车时,旁边就霎时间蹦出声怒斥,只见是个方脸矮壮的男人。
这回这个就是真炮灰面相了,江北心想,然后目光又不禁寻起方才那少年,很快他就在人群边缘找到他。此时那少年似乎全然不见刚才那有勇气的模样,与其他老老实实的人一并悄无声息的站在外围。
咦……江北一时难断定他这是知道太多还是有眼色,现在这么好机会反倒在一旁安安静静。
但他还没来得及有时候再多观察上一番,旁边就传出一声惨叫——“啊!!!”
转头一看,刚才那方脸男人正捂着自己的手,鲜血从掌心源源不绝的流出并滴落到地上。男人用充满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车上的那只鸟。
再看车上的野鸡,尽管一身黄色夹黑纹的羽毛貌不惊人,但见它昂首挺胸的站立在车上,仿佛把自己当成什么名贵的鸟似的,甚至两黑豆眼中还隐隐透着几分轻蔑,好像在说“愚蠢的人类!”,这可真是……盛气凌人,江北嘴角不明显地抽了抽。
原来刚才那男人见骂完那野鸡后江北不作声,便当是自己这步走对了,于是连忙狗腿地想把车上的野鸡驱下来。可那只野鸡向来就不是好脾气的,哪怕是江北也没少被它啄过,况且是个外人。
这人刚才骂它畜生还想伸手去捉它,当即便用鸟喙狠狠啄了下那只意图捉它的手。男人的手当场被啄个对穿,中间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江北终于看不下这闹剧,开口道:“无妨,这是我养的鸟。”
说着他只是指尖一点,一道光便落在这仆从手上,刚才还血肉模糊的掌心瞬间就恢复原样,哪里还看得出有一丝受过伤的痕迹。
那男人一时间都还有些难以置信的把手前后翻来看了篇,发现手掌还真的完好如初后,当即感恩戴德地跪谢江北。
车上的鸡崽见他把这方才骂它的奴仆治好,不满的“戛”了声。
江北懒得再管这些下人,上车后用手指揉了揉鸡崽的脑袋,直把它揉得眯上眼睛,浑身的毛都蓬松起来为止。
其实刚才他即使不管那仆从任他自生自灭也无所谓,毕竟是这个仆从自己莽撞,但江北想试试自己所会的法术。
先前在洞府时他实践法术时找的都是后山的动物或者直接用于自己身上,但还没试过用在别人身上,所以他就顺手掐了个治疗的法诀,现在看来他掌控得还不错。
不过看着底下这些各怀心思的仆从,这一刻他突然无比念记自己在洞府中“闭关”的日子。
然后他就随手往人群中一指,刚好落在最初时引起他注意的那个少年身上:“你且随同来伺候,其余人留待山上。”
第4章
江北这么做无疑是把对方推上了风口浪尖,其余人几乎都难掩脸上的嫉恨,尤其是刚才想出头不成的那矮壮汉子更为甚之。
没有人怀疑江北的用心,都觉得是那小子使的手段。
原本在人群外围变回低调围观群众的少年表情瞬间就僵了僵,似乎没料到自己还真引起了江北的注意,脸皮抽动了一下,似乎是想无奈苦笑,但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说,乖乖的就领了令。
江北见他这番反应顿时也觉得有趣,莫非对方目的不在于此?一开始只是凑巧而已?
但无论如何现在的情况已经成了江北想要的效果,既然对方有所隐藏的混进旸天门,那他就干脆如他所愿,给他几分便利好了,至于会不会引来麻烦什么的……江北记忆里旸天门不曾有过什么大劫难。
即使自己这一举动可能会改变原有的剧情,但他知道自己在接下来的外门大比上会收主角为徒,有主角在,对方有什么阴谋诡计还怕发现不了?
江北表示他还是十分信任主角的光环。
少年上车后就坐在车前方的驭位上,其实并不需要他驾车,拉车的既为妖兽,多少也有几分灵智。
见人都上齐,其中一匹妖兽便打了个响鼻,然后默契的迈出步子拉动车辇往天上飞去。
这还是江北穿越过来后首次体验修真界里的交通工具,虽然原主记忆里不是没有,但和自己亲身经历还是有所不同的。
车辇上刻有避风的法阵,所以即使两妖兽在天上跑动得再快,车上的人也不会受劲风所扰。
江北像是乡巴佬出城似的,车辇飞上天后便忍不住目光四处打量,可惜以他的那颗文科脑再怎么看也看不出花了,最多只能感慨下:果然还是觉得好不科学。
鸡崽上车后便窝在坐垫上,闭着眼睛做闭目养神状。鸟类处在放松状态时身上的毛都是会不自觉的蓬松,鸡崽原本已经是毛茸茸一团的了,现在再炸开毛,看起来就和个毛球似的。
江北终于看腻了周围,把视线收回到车上,然后他就看见身侧那只鸟球。
看着那蓬松细腻的羽毛,江北油然升起一股很想上手去揉搓一把的欲望。可惜他刚打起这主意,因契约的关系,鸡崽很快察觉到他的意图,然后骤然警觉起来,示威性的发出咕噜声,毛也瞬间变得服帖,没有刚才让人想揉搓的欲望。
江北感到十分遗憾,鸡崽察觉到他的情绪,像是冷哼般“戛”了声,并且抛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接着又闭上眼睛,高贵冷艳的继续休息。
在两匹妖兽的奔驰下,车辇很快便抵达这次进行外门大比的道场。
随着江北的车辇出现在道场上空,道场周边突然迸发出五光十色的烟火,与此同时各色花瓣夹杂着仙露从天上飘落。然后所有人都知道又一个长老到场了,下方的外门弟子纷纷以憧憬崇拜的目光抬头仰望江北的车辇。
江北:“……”
虽然当初元婴大殿上他已经感受过一次这种排场,但搞得这么万众瞩目还真是……苏得令人羞耻!
现场已经来了五名长老,车辇停稳后,江北从车上下来,鸡崽则十分熟练的跳到他肩膀上蹲着。
江北根据引领,带着鸡崽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至于被他指点跟来的那个少年,自然也是作为仆从紧随着他,站在他座位后方候着。
大概因为江北成元婴后就一直闭关不常露面,对于这批外门弟子而言江北与其他长老相比就比较陌生,但他不满百岁成婴的事在门内可谓是路人皆知,甚至不少刚步入仙途的弟子都以他为目标,所以当他坐下后,顿时就引来不少弟子在偷偷打量他。
江北暂时没急着从底下那些外门弟子中找出男主,而是先打量一眼在场的长老和掌门。
当初元婴大典上他也见过他们,不过当时江北才刚穿来不久,与他人打交道时满心都是害怕露馅被人发现他不是原装货,所以都没怎么好好观察过掌门还有其他长老。
如今心态上已经接受了这个世界,加上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他也渐渐成了可随遇而安面不改色的老油条。
在场已到的长老分别有青竹锋青虚道人练云锁、渺缅峰素尘真君王晞风、苍莽峰暄明道君柳晖、澄汀峰徐琰生、水云峰明霞仙子玉红鸢。
江北又目光一转,看到坐在中央高位上的掌门——紫旭真人叶飞灵。
掌门身穿一席鹤纹金丝勾祥云藏青长袍,他面相大气庄严,外表约莫三十来岁左右,腰挺肩宽,他虽然只是金丹后期修为,但气势丝毫不逊色于一众元婴长老们。往主位上一坐后,顿时便让场下的弟子们无形之中平添了几分压力。
虽然今日江北来时的车辇极其华美,但他所穿的衣着却十分素雅,外穿云海波涛纹烟紫色外袍内搭月白色袍衫。
这身衣服换他人穿或许会给人儒雅低调的感觉,可因为江北习惯性板着脸的缘故,加上剑修一身冷冽的气场,所以就反使得他看上去格外孤傲,犹如一座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
如果他肩上不是蹲着只鸡崽的话,那这装逼倒是装得挺成功的,可惜他肩上蹲着只鸡。
尽管鸡崽努力摆出高冷的样子,可是受外表限制,不管它如何昂首挺胸,在旁人看来都只能联想到萌。
不过也因为鸡崽的存在,原本底下还骇于江北气场的弟子们现在倒觉得这名长老是外冷内热。
江北坐下后没多久,突然天边就红光大盛,只见一只身披赤羽,展翅间几乎遮天蔽日的鸟妖便从空中遥遥飞来。
底下的外门弟子大概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