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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凡却皱起了眉头,总觉得这个微笑在哪里见过,而且刚才他失声叫出来,巴特居然也没回答?这一切看起来如此的怪异,苏凡心里更加警惕了。
“你是什么人?巴特怎么了?”苏凡拦下想要进去的睿古,朝少年问道。
少年还是微笑,什么也没说,站起来就朝他们走过来,睿古拉过苏凡躲到一边,少年径直从他们身前走过,消失在茫茫雪景里……
苏凡连忙走到巴特身旁,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就下了他可不是人再次莫名其妙死掉的。
睿古跟在苏凡身边,一般这种时候他都是默默待在一旁的,但只要危险到来,冲在前面永远是他。
“好像睡着了,我们把他带回去吧,只不过人得你来背了……”看了眼巴特的身躯又看了眼睿古,也许能轻易背动吧。
……
火光忽明忽暗,巴特感到身下一片柔软,周身也是暖暖的,这是种很陌生的感觉。他恍恍惚惚的睁开眼,发现不远处有几个模糊的人影,大大小小,看不真切。他使劲把眼睛睁大一点,想要看清楚是谁,眼前却像遮了层面纱一样,弯过头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你醒了吧?吃的在罐子里,苏凡让你醒了就吃东西,但是你不能多吃,我还没吃饭呢!”巴特刚睁开眼,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堆。
这回他终于看清楚了,对面是一个脏兮兮的小孩,才一丁点儿高,长得倒是挺好看。看到躺着的他就睁大着双眼,那圆溜溜的黑亮大眼睛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他,好像不给个肯定回答就会这么一直盯着你。
“嗯。”巴特迫于这种奇怪的压力,应了一声,接过那人手上的小罐子。发现里面居然是热乎乎的肉汤,说是肉汤也不过是汤面上漂着几块肉片,是很小很小的几块,除此之外上面还漂着不少的野干菇。
野干菇的味道很香,巴特吞了吞口水,想要不管不顾的喝掉手里的肉汤,却看到旁边的小孩正专注的盯着他,说是盯他还不如说是盯着他手里的小罐子。如此巴特倒是不好意思了,默默的放了下去。
“你不吃么?苏凡做的肉汤很好吃的!”小孩一脸焦急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怕他不吃苏凡不高兴还是担心他会把肉汤全部吃完。
“我想喝水。”巴特看着围着自己团团转,一副很想喝肉汤的小孩,不好意思当面解决掉罐子里的东西,却觉得小孩着急的模样很有趣,兴起了逗弄的意思,故意在罐子口上闻上一闻,还把罐子递到小孩面前让他也闻一闻。
“好吧,喝完水,你就吃吧,多喝点水也好。”听到巴特要喝水,小孩也不介意了,好像觉得喝多了水肉汤就能少吃一点。
巴特摇摇头,这肉汤他闻着都觉得很香,何况还是那么小的小孩,不爱吃才怪,转眼又想到他去拿水的那副模样,巴特也是轻轻叹了口气。
小孩出去了,巴特特意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自己躺在一块大石头上,石头上铺着厚厚的兽皮,一点也感觉不到烙,身上也盖乐一层薄薄的兽皮,这里是一个小山洞,除了火还在噼里啪啦的烧着,他听不到一点声音,从山洞又回到躺着的石头上,这下他发现了,在他脚边还躺着两个人,那两人身上有一股让他很不安的气息。
等小孩抱着个小罐子回来,巴特这才知道这山洞不是没人,只不过刚才没看见罢了。他仔细看了眼跟在小孩身后的人,觉得那人有些眼熟,却也想不出在哪见过。
小孩来到面前,将水递了过去,巴特见他这么乖巧,也就把手中的肉汤还给了他,虽然他也有点饿。
小孩开心的接过罐子,不一会儿又不满的把罐子递了回去:“你没吃!”苏凡说这人醒来得要吃东西,如果他不吃的话,苏凡就不给他们做好吃的了!
看着小孩坚持的眼神,一向说一不二的巴特又软了下去,“你也吃吧。”他依旧把罐子拿给小孩,同时说道,“你吃一点我吃一点。”
小孩犹豫了一会儿,偷偷看了眼火堆旁的人,还是忍不住接了过去,小口小口的吞咽着。
“我叫小非,你叫什么?”小孩只是喝了一点,最后还是剩下一半的肉汤还给了巴特,为了不再去想那美味的肉汤和野干菇,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面前这个奇怪的人身上。睿古背着他回来的时候,身上别着的木矛不长,却很锋利,他见过阿祖身边的木矛,也见过苏凡他们的木矛,却从来没见过这么锋利的。
“巴特。”巴特喝了几口肉汤,吃掉一块肉片和几块碎野干菇,这一小罐他全部喝完也吃不饱,不如留给小孩。没东西吃就只能喝水了,想想他可是猎人部落的首领,现在也只能猛灌水。
小孩倒没觉得他吃少了,在他看来这一罐肉汤就已经很多了。他把小罐子收起来,也捧着装水的罐子喝了几口。喝完后,他才像想起什么似的,猛的放下陶罐,“巴…巴特,你知道怎么救巴勒吗?”似乎是第一次叫巴特的名字,还不太熟悉的想了会儿。
饶是见过不少猛兽的巴特也被他吓了一大跳,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还不知道小孩口中的巴勒是谁,也不知那人怎么了,怎么刚认识人就问他会不会救人?
小非看巴特老半天没回答,自己先急了:“苏凡说了,你可以救巴勒的!”说完好像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扁着嘴巴就要掉眼泪。
面对这么小的人巴特又不好说得太过重了,心里倒是对小孩口中的苏凡起了兴趣,嘴上不由道:“你是个雄□□,怎么动不动就掉眼泪,你又没说巴勒是谁,他怎么样了,我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救他。”
“巴勒就是巴勒啊!”小孩可不听他解释,“苏凡说你能救,你就能救!”这会儿小脸一板,倒霸道起来了。
巴特却坚持,“不行,我不能答应你。”若是答应了人,自己却不行那怎么办,他堂堂猎人部落的首领,不能做失信的人。
小孩倒也机灵,见硬的不行,就开始酝酿情绪,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就这么望着巴特,一边抽泣一边小声说:“你吃了我的肉汤,吃了我的肉汤,我的肉汤……”他也说不出其它的,就抱着他那罐肉汤干哼哼唧唧的哭。
巴特一见他哭头就大了,“别哭别哭,你要我救人也得等我看过那人怎么样吧,至少见过人后我救不救再说,你先别哭了。”
“你真的答应救巴勒?巴勒人可好了,我和小亚饿肚子的时候,只要一找巴勒,他就能给我们吃的,只要你救了巴勒,以后你就不怕饿肚子了。”小孩擦了擦眼泪,睁着微微发红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
巴特叹了口气,“唉,我得看看是什么人,他又怎么了。”
“太好了,巴勒一定会好的,你一定能救他,苏凡,苏凡,他答应了,巴勒有救啦,贺宇也有救了!”
这边小非刚说完,巴特就见走来了一个人,细细一看,越发觉得熟悉,不确定地问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第50章 出发
“巴特,我们又见面了!”
“苏凡?”
“是我,你怎么也来这边了?”苏凡坐到火炕上,端着小罐子喝了一口水。
巴特扬声一笑:“哈哈——我说是谁呢,看着那么眼熟,想不到是你呀?”
苏凡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巴特有些尴尬,颇为无奈地说道:“这说来话长,那天你们三人离开的时候我并不在部落,等从外面回来已经是三天后了,知道你们离开的消息,我也辞别了泽求,一个人走到了森林里,后来雪季突然来临,我也就躲到山洞里,前几天天气好些,出来透透气,见到地上有犬狼的脚印,一路追了过去,没见到犬狼不知怎么晕过去了,醒来就见到这小家伙。”说着,好笑地看了眼被点到名的小孩。
“你认识一个有着白色头发的雄性吗?”苏凡听了,思索一番,然后问道。
空气突然凝固,本来还有些笑容的巴特在苏凡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低下了头,内心倒是震惊起来,那人什么跟过来了……
苏凡说完话后就暗中盯着巴特,现在见他这幅模样心里便多了一分思考,面上却是不显,“巴特?巴特?你在想什么呢?”
“啊?哦?没事……没事……你刚才说什么?”
苏凡皱了皱眉:“你认识一个有着白色头发的雄性吗?”
“还有白色头发的人?”
“我在你身边看见了那个白色头发的雄性,长得很好看,可惜不会说话,见到他的时候你昏在一边,于是就把你弄回来了。”说完转身又朝外叫了一声,“睿古,把小非带过去。”
小非一脸不情愿,但也不敢反抗苏凡,默默地跟着睿古凑到了火堆前,眼不见心静。
“不管你认不认识那个白色头的雄性,但是直觉告诉我,你能救得了他们。”说着指向火炕角落里,那里躺着两个人,巴特顺着苏凡的视线,见到小孩口中的人,原来让他救的人就是那两个身上带着不好感觉的人。
“好吧,你救过我,这一次换我救你,只是我也不确定自己行不行,如果不行的话,还得去一个地方,他们身上有一种气息,令我感觉很不好。”巴特叹了一口气,他知道那两人身上的东西是什么,这件事很棘手,只因为苏凡救过他一回,这一次不能不帮忙。
“那行,你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得到了巴特的首肯,苏凡也安下心来,也许真是当神使当过头了,心里冒出来的直觉莫名其妙就当真了。
“咕噜咕噜——”
肚子一响巴特就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苏凡倒是嘿嘿一笑,“看来你的肚子替你回答了。你先躺一会儿,我去弄吃的。”说完,不等巴特做任何反应就起身离开了火炕的范围。
睿古经常会烤一些紫薯,这会儿还有几个现成的,苏凡让小非揣着就过去了,小非倒也乐意,屁颠屁颠地挪到了巴特面前,一脸期待地直盯着他。
巴特有些好笑地瞥了眼小非,这么有趣的小孩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呢,也就不客气地接过狼吞虎咽起来。
东西不少也不多,巴特又吃得快,没用多长时间就吃好了。巴特认为事情越快解决越好,于是叫了苏凡过来,让他站在一边看自己怎么检查贺宇他们。
苏凡也没矜持,只要关于贺宇的事,那是怎么都不能马虎的。
巴特给人检查的手法很简单,也就是摸、看、闻。即使如此,苏凡也是静静地看着,不去打扰,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习惯的东西,既然选择让他救人那就得相信他。
巴特先是摸了两人的手臂,感受到他们体温低得不正常,又翻开两人的眼皮观察了一番,心里已经有些谱了。
“苏凡,这人我能救是能救,但得去一个地方,只是现在冰天雪地的,不太好动。”
见巴特熟练的动作,苏凡便知道两人可能有救了,听到话后心中更加确定了,“如果不采取措施,就这么让他们待着,他们能撑多久?”即使心里有谱,但也做了更深的思考。
给两人重新盖上兽皮被子,示意苏凡到一边说话,两人走到火堆前坐了下来,眼前徐徐燃烧的木材让巴特迷了眼,似乎透过这火堆让他回到了以前。
苏凡见巴特没有说话,他也沉默着,直到过了许久,巴特才悠悠地开口,“如果你没有遇到我,就按照他们那状态最多还能撑到热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