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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孔淮深吸一口气,第一次喊得这般犹豫,方才在蒋涵正面前保持的一派矜持与风度也在此时全然崩溃,语气微颤,“你当真就不信我?你可知,淮儿此去,便真正心死。你我之间当真要情意断尽?”
赫朗不动摇半分,“你说的那份情意乃是不伦,断尽了也好,后山虽冷清,却也是风水宝地,此去经年,希望有朝一日,能看到更优秀沉稳的你。”
“不伦?那蒋涵正呢?他呢?!”孔淮音量升高,儒雅的声线早已沙哑。
赫朗不欲多言,转身离去,蒋涵正也笑意盈盈地跟了上去,最后再打量了一圈四周。
这个距离师尊最近的房间,最终又属于他了。不过,或许也不需要了,他会直接入住师尊卧房的。
……
蒋涵正刚栽赃嫁祸于他人,一身轻松,虽说最后还是为孔淮的话而捏了一把汗,可观师尊仍旧一派淡定,或许也是当他受了刺激,风言风语,于是也淡定了下来。
只是这份愉悦很快就因为无定师叔的到来而消散的一干二净,蒋涵正咬牙,也厚着脸皮守在了一旁。
对于无定师叔,他的确是怨的,如若不是他,他的师尊又怎会起什么找道侣的流言,更别说有什么找鼎炉的心思,想起当日他偷窥到的场景,他真是不想顾及师叔的面子,恨不得让那劳什子憎人恨的霍亦杨直接见阎王爷。
可无定却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特地问赫朗体验如何。
虽说两人没有做下去,但赫朗还是面皮薄,特别是徒儿在一旁虎视眈眈,目光盯得他头皮发麻,他便也只能闭口不语。
无定喝了口茶,兴许又想到此时奄奄一息的霍亦杨,不禁叹息,“唉,看来我徒儿还是没福分……要不然给师兄你再换一个?”
在一旁斟茶的蒋涵正手抖了一下,眼神晦暗,不动声色地观察师尊之神色,确定他没有再找一个的意思之后,才认真地倒满一杯茶,抱着茶壶,一派天真地问道:“师父第一个鼎炉就遭遇了这般不幸,那以后的呢?会不会也遇害?”
“噗——去去去!”无定一口茶喷了出来,立马摆手骂道:“你这乌鸦嘴!越来越不会说话!”
蒋涵正这番话听起来令人心里膈应,赫朗的太阳穴也是猛跳,立即拒绝,“多谢师弟好意,不过看来我还是适合脚踏实地修炼,这鼎炉甚的,还是不适合我。”
无定露出一丝失望,却也点点头。这一来二去地,他这份热络的心也消磨尽了,除此之外,实则他的心里也是亮堂着,有所察觉。
他早就有预感师兄的事不好办,这下果然动不动便出些风波,他哪里敢再勉强他。
两人又谈了几句,赫朗便显了疲色,无定却还兴致勃勃。
蒋涵正察言观色,见师尊与别人待了都有一个时辰了,心中升起一丝烦躁,重重在桌面上放下茶壶,磕出清脆的响声,两人的谈话被打断,蒋涵正则是微笑着看向无定。
“时候不早,家师也到了午休之时,师叔无事便请回吧?顺途帮我向霍亦杨师兄问好。”
无定气急,一口茶吞下肚,对他怒目而视,怎么感觉这小子在赶他走??这是弟子对真人说话的态度??
奈何赫朗这个师尊都没出言管教,反倒十分赞同地点头,“师弟出来也有半日了,说不定徒儿们都在寻你呢,比不得我等孤家寡人,早些回去也好。”
无定咂咂嘴,似乎颇多怨言,师兄的这个徒弟真是越来越本事了,以前说话还彬彬有礼的,现在倒是学会说话拐弯抹角笑里藏刀的了,可偏偏师兄还不加管束。
他依依不舍地放下茶杯,一边念着师兄如何待自己薄凉,一边消失在洞府前。
待无定离开之后,蒋涵正才松弛下身子,一脸的不满,立马趴在赫朗的肩膀上,软声道,“师尊哪里是孤家寡人了,不是还有徒儿吗?”
赫朗用上抚摸瓜兔的姿势,摸了一把他的脑袋,“今天怎的如此得闲?就这么看着为师和你师叔聊了一个时辰?”
蒋涵正眼中有一丝委屈与不满,却又不敢倾诉,阴阳怪气地道:“无定师叔近日为了师尊之事操劳奔波,徒儿自然要亲自出来侍奉师叔以示感谢了。”
赫朗挑眉,似笑非笑,“你倒是有心了。”
虽是这么说,但是就他刚才对无定那番语气,似乎要是不敬他是长辈,他就恨不得将他扫地出门,让他如何信他?
蒋涵正斟酌一会,起身重新泡了一壶茶,眼睫下垂,似乎专心在香茗之上,语气随意,终于问出心中真正所想,“师父为何要选这个鼎炉?如若他死了……您会伤心吗?”
“你师叔带来的这茶不错,清香微苦,甘味无穷,恰到好处。”赫朗夸了几句这茶,又欲盖弥彰地看向窗外满园春色,端起茶杯慢吞吞地品着。
他当然不会告诉徒儿他是因为霍亦杨与甄溥阳的长得相似,他一时晃了神才会如此心软。
蒋涵正得不到他的回答,与他独处的好心情也一时烟消云散,内丹随着他的思绪微微发热,他的心底也越来越烦躁,盯着面前的冷清之人,咬牙问道:“师尊如若当真需要鼎炉提升修为,为何不找徒儿?徒儿有自信能比其他人做得更好……!”
他是同辈修为最高的,又是真正与师尊亲密之人,怎么也比那些肮脏的外人好的多,为什么师尊要忽略他,而去亲近别人呢?他自己便能够将师尊侍奉得无微不至,他们之间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插足!
如若师尊真的遇到瓶颈,需要鼎炉相助,那他绝对不会有异言!
赫朗瞥他一眼,责备似的点了点他的额头,露出不同意的表情。
做鼎炉之人可是会耗费自己的元气的,他的徒儿只需要专心修炼,尽早得道飞升,其余的一切都不是他该操心的。
蒋涵正知道他的意思,却仍旧不甘心,还是固执地要为了一丝渺茫的机会再挣扎一番,“可、可是!师尊,徒儿可以的,徒儿想要更亲近师尊,徒儿甘愿!”
师尊的这些所想,在他的眼中只不过是不肯亲近他的借口,什么亏损,什么精气,他从来不在乎的。
蒋涵正鲜少有语调这么激动的时候,急促的呼吸声在静谧的空间中徘徊,赫朗手上的茶杯一顿,细细打量着蒋涵正。
他的徒儿一向稳重,自从成年之后更是没有出现过慌乱之时,即便在秘境中面对妖兽群攻也能从容处之,但是他此时显然乱了阵脚。
难不成他找鼎炉一事,还当真对他有如此大的影响?
不过转过来想,如若小徒儿真的想与他……也未尝不可,只不过不是他来当自己的鼎炉,而是相反。
赫朗豁然开朗,他的修为深厚,如若另找鼎炉,也难以再寻找到他这般修为之人,如若他能当徒儿的爽修伴侣,向他渡去自己的灵力,徒儿岂不是又有了新的增长修为之途?
蒋涵正知道师尊在盯着自己看,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白净的面皮因自己的鲁莽而微微发烫,只好低垂着眉眼,顺从地让师尊打量自己,心中忐忑。
他方才过于冲动,暴露的意图像是早就觊觎师尊一般,如若不成,师尊为他的无礼而恼怒了,他又该如何是好?
一盏茶时间过了,赫朗仍旧没有具体的意思,蒋涵正低垂着的脖颈僵硬,心尖涌上的热潮已经逐渐褪下,凉透,心知或许是没辙了。
“那便遂你的愿罢。”
一声妥协却出乎他的意料,如同天籁之音一般从蒋涵正的头顶飘悠悠地传下,真切地落到了他的耳朵里,让他迟疑了一瞬,随即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师尊??此话可当真??您……您当真肯……”蒋涵正语无伦次,捏着衣角支支吾吾。
赫朗见了他这副慌乱的模样,忍俊不禁,露出微笑,当着他的面,再次点了点头。
“那……”蒋涵正抿了抿唇,耳根发烫,全身的灵力四处冲撞,大脑也是一片空白。他只知道自己的意图强烈,可当真得了师尊的应许之后,却又茫然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回想着霍亦杨当天的举动,他心中酸涩,却又期待地犹豫了一分,模仿着他当日的动作,解了自己的衣扣,然后颤颤巍巍地摸上了师尊的衣襟。
赫朗将他一派犹豫与羞涩的神态收入眼中,视线下移,一把握住他欲要解开自己衣衫的手,不让他再动作半分。
蒋涵正的心咯噔一跳,旖旎的心情被蓦地中止,猜不透师尊是什么意思。
“你小子……真是大胆,明明脸都烧沸了。”
赫朗抚上他的面颊,滚烫一片,灼得他手心发热。
作者有话要说: 谁都别想下车。
☆、师徒之爱
蒋涵正说不清此时自己是什么感受,或许是从深渊,又被师尊一把拉上了天堂。
面颊上覆盖着的手掌,冰冷却又温暖,他一把抓住师尊的手掌,便贴上了他的身子,像是迫不及待地要开始。
虽然他的模样看起来仍旧保留有一分矜持,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理智正在一点点消逝,
他想亲近师尊,也臆想过师尊,可在午夜梦回后,隐秘的少年春梦之中,他也仅仅是想过如何肆意地亲吻师尊,或者是紧紧贴着师尊的身子用力拥抱,至于别的,他却是不甚了解。
蒋涵正想更进一步,却又只能干着急。
赫朗看出他皮子下的猴急,也不再慢吞吞地逗他,
三两下解开衣扣,他抽开了自己腰间的衣带,上身一凉,丝绸制的衣料滑下,露出了略显瘦削的肩头,和雪白的胸膛。
蒋涵正双眼都看直了,呼吸也紊乱了一瞬,眼前只剩下师尊白花花的躯体。
他知道师尊在修炼之事上教导十分有一套,却不知道师尊也能指导他这档子事。
他的脑子里又不适时地回忆起了霍亦杨的事情,甜蜜的心情又一下子又苦涩,这无异于自寻烦恼。
“那日,师尊与那霍亦杨也是这般……衣衫褪尽,亲密得很呢。”
蒋涵正的声音很轻,面上一分笑意皆无,他始终无法介怀,这股妒意几乎要冲昏了他的脑袋。
赫朗一愣,又低低叹气,“你这顽皮,看来霍亦杨之事并非他人作祟,而是你。”
蒋涵正没有刻意掩饰,心中忐忑,也没有再解释,只是猛地上前,将师尊抱紧。
赫朗也不显得恼怒,霍亦杨等辈的重要性,自然与怀中的小徒弟无法可比,他装模作样地敲了敲蒋涵正的脑门, “混小子,为师与他清清白白,你又何苦对无辜下手。”
师尊不责怪他,甚至没有过多惊讶,蒋涵正也是一顿,心知师尊或许早有预料,尽管如此还是狠下了心罚了大师兄,装作若无其事。
蒋涵正像是恃宠而骄一般,没有悔改,甚至还想顶嘴,霍亦杨那能算无辜吗?死上千万次也不足惜的!
他的喉结微动,终于一口咬上注视已久的肩头,鼻尖闻到淡淡的,属于肌肤的馨香,便深深嗅上了一口,语气却酸里酸气。
“如何?霍亦杨生的的确好看吧?师尊那日端详着他看了不知道多久,倒是没见过师尊如此盯着我看呢。”
赫朗当他在无理取闹,也不愿解释,便故意咬了咬他的喉结,做着暧昧的暗示。
蒋涵正一下子便控制不住了,被赫朗全部主导着身体与大脑,哪里还有心思去思考别的事情。
与此同时,赫朗也不忘运转灵力,将两人的精气炼化,引导着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