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摒弃了无数种复杂的提议,经过远在帝都的大院王与军中将领全权通过的,是包舒儒借紫藤之口提出的奇兵突进,稳扎稳打之法。
简单说来,就是以奇制胜,攻下大院与西姥交界处的三座易守难攻的城池,结成互助互补的战线后,再逐层向内推进,同时诱以降兵不杀,优待俘虏的政策,以减缓那些西姥人临死反扑的压力。
大院与西姥开战,无论哪一方获胜,对北汉来说都是有利无害的事情,所以包舒儒亦不必藏私。然而,大院军虽然集结已久,粮草齐备,他却并不看好这场战争中大院的胜率。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定下计策的同时,他也在微微地摇头,“这个险冒的太大了,如同蚍蜉撼树,就算那棵树是枯树,恐怕也要挫败而归。”
然而,箭在弦上,却不得不发。且不说即将到来的大战,让那些大院军士个个厉兵秣马地整装待发,就连时常去阅兵检验的紫藤,也被这些热血汉子眼底的兴奋与嗜血感染,竟对即将到来的拼杀产生了一丝期待感。
三天的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转眼间就到了。
作为来历不明的人士,包舒儒不被准许进入大院的枢密会议,穿着一身青布棉袍的他跺着脚在离大帐几十米的空地上等候着,远远地看见东方明珠和朗逸一前一后疾奔而来。
“莫尔雅郡主在哪里?”虽然知晓了紫藤的真实身份,但东方明珠并没有揭穿她,虽然她粗鲁憨直些,倒也不会做对自己来说也是有害无益的事情。
“还在里面。”包舒儒指了指华丽的帅帐。这几天来紫藤已经跟他大略讲过了从上京出逃后的遭遇,对东方明珠与朗逸二人的来历,他也不陌生了。
“郡主还要多久才能出来?”东方明珠皱起眉头,“我二人是来告辞的。”
“告辞?”包舒儒有些惊讶。
“没错,托郡主的福,我已经跟他说明白了。这两日我们就会离开,回汴梁成亲。”说到“成亲”这两个字时,东方明珠有些怅然。她还记得她问起紫藤有关于耶尔衮的事,紫藤的回答是:“他成亲了。”
耶大哥已经成亲了,但新娘不是她!这样的消息让东方明珠很是失落,但随即她又感到一阵安慰,耶大哥的新娘,也不是这个处处与她做对的女人!
现在这一切都已经过去,年少轻狂也成为了往事,那么,把这个采花贼绑回家去成亲,才是她东方明珠要做的事情。
“既是如此,那包某先向二位道贺了。”从愣怔中回过神来的包舒儒翩然一礼。
“不用客气,其实我们再在这儿住一段时间也不错……”朗逸也恢复了男装,俊雅中带着一丝阴柔。相对于东方明珠的霸道,这个天下第一采花贼倒是一脸的和善的微笑。
“你想赖婚吗?”东方明珠一声暴喝,顿时让朗逸的脸皱成了苦瓜。
天底下所有的女人他都可以大胆地去碰,唯独这个东方明珠,他惹不起。这些年虽然说是离家出走,但若不是仗着自己父亲北武林盟主的声望,还有与东方家的交情,武林同道里数十个绝顶高手,就能将他追得无处安身。若是没碰过她还好办,现在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与南北武林盟主同时决裂,他朗逸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威胁收到了效果,东方明珠满意地一笑,转过头去向包舒儒说道:“那么就麻烦你跟郡主说一声,我们这就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就离开。”
“说的太晚了,你们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紫藤的声音从包舒儒身后传来,“军中刚下了封锁令,今日傍晚全体拔营,分三路突击,为免走漏消息,一个人也不许出去。”
“不会那么巧吧?”东方明珠五官皱成了一团,反观朗逸,倒是一副兴高采烈的神色,“既是如此,那我们等几天再走吧。”
“等也是等不了的。”同情地看了看朗逸,紫藤回过身,向自己营帐的方向走去,“都回去收拾收拾吧,今日你们全随我出征。”
“连我也要去?”从远处拿着大麾匆匆跑来的包洪兴恰好听到了这一句,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诧地问道。
“留在这儿的,不是善后的人,就是尸体。”说出这句话的,是在紫藤后面出帐的雅哈,面无表情地看了包舒儒一眼,他轻蔑地从鼻孔中溢出一丝冷哼,“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宁可留在这儿等死,也不会去拖小雅的后腿。”
“谁会拖后腿还不一定呢!”包舒儒还没答话,包洪兴先抢着咋呼起来。
“我被派去带领另一路奇袭军。”雅哈阴沉着脸,目光逐一扫过面前的四人,“不过,我警告你们,最好不要在小雅身边耍什么花招,否则,我会让你们立刻人头落地!”
“切!吓唬谁啊!”包洪兴向雅哈离开的方向扮了个鬼脸,随即可怜巴巴地转向自家少爷,“少爷啊……我说,咱们不会是真的要上战场吧?就为了那个又丑又胖的女人……”
“你说呢?”包舒儒微微一笑,小跑了几步,跟上了前面紫藤的步伐。
第3卷 第17章 初变险兆
连日阴霾的天气,在大战开即的这一个傍晚,居然难得拨散了云雾雨雪,露出一角夕阳。
平旷的半沙荒漠无边无际,偶尔有稀疏的蓬篙,也附了一层晶莹的冰碴,在急行的大院军士脚下呻吟着,被践踏去寒冬中萧瑟的最后一抹生气。
夕阳如血,罡风如刀,兵器与盔甲铁片摩擦时的清脆声响,卷进呜咽的北风中,转瞬即没。
紫藤裹的像尊铁塔一般,端坐在猫儿的背上。若不是考虑到自己的“体重”超出了马车承受的范围之外,她几乎想立刻钻进身边的车厢里去,挡一挡扑面而来如刀锋般的寒风。
反观猫儿,换了毛之后,可谓是寒暑不侵,在三九寒天里也活蹦乱跳。
可也正是由于它的关系,紫藤身边方圆十米之内,根本没有马匹敢于涉足,就连拉车的骏马,也是被黑布蒙住了眼睛,由车夫全权操控。为紫藤专门安排的孔武副将,此时也坐在马车内,与包舒儒朗逸等人大眼瞪小眼。
“将军!”队伍的前方赶来一匹快马,还没到猫儿近前,便勒住了蹄子不肯再向前一步。不得已之下,那马上的骑士只得翻身而下,小跑到紫藤面前,“将军,我军距风兆城不足十里,天黑之前便可以到达。”
“嗯。”轻轻点了点头,紫藤心中隐隐的担忧却更加明显。大院地形狭长,此次大军的集结地也选了它版图中最窄的那一点,距离北汉国土不过十余里,与西姥的距离,也只有三十多里罢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距离,大院军才能够下午造饭,傍晚启程,如若没有意外,近黑之后就能到达这次的目的地风兆城,以紫藤手下所率领的八万精兵,想要夺下那一座没有防备的中型城池,应是天亮之前就能够完成的任务。
然而,在这一路上,紫藤从前在恶劣环境中养成的对于危险的直觉,却再一次复苏了。
这荒野上正常的有些过分。
边境线上的西姥巡逻卫兵,行走于大院西姥之间的行脚商人,还有打尖的山贼匪盗,这些应该在荒漠上出现的人一个不少。这一次大院的急行军,西姥那边似乎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得到。
这对大院军来说无疑是好事,但紫藤却一直觉得不安。
在一炷香之前,大院军已经马不停蹄地踏上了西姥的国土。只在途径一个荒芜的小部落时,稍稍停顿了一下。
紫藤并没有听取副将屠戮那部落的建议,只是将部落里的西姥人都捆了起来,吩咐副将将他们点了穴扔在帐篷里。
那群西姥人并不会功夫,身上的也没有内力的波动,可紫藤却总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冷不冷?要不要再加件披风?”包舒儒从车厢内探出半个脑袋。
“没关系。”向他微微一笑,紫藤转过头来,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了一道灵光。
男人!
原来是男人!
在同大院军士笑谈的过程中,紫藤听过有关于西姥的逸闻。久居苦寒之地的西姥人,一般都以畜牧和打猎为生。荒漠上多有高原狼、蛰伏的眼镜蛇以及沙蝎等危险的生物,四伏的危机和衣食的困顿让西姥人养成了重男轻女的民风,若是家中有了多余的女儿,只要不是长相可人聪明乖巧的,几个月后就会被抛弃到荒野上任其自生自灭。对他们而言,无法创造价值,猎取食物的女人一般只是生孩子的工具而已,所以,寻常的部落里,除了族长能够拥有两三个妻子之外,普通的西姥人都是一夫一妻,甚至还有一妻多夫的情况发生。
而刚才经过的那个部落,虽然也有成年的男子与老人,但大多数却是目光惊恐的女人,甚至有不少,还抱着嗷嗷待哺的婴儿……
“古力塔!”猛然回过神来的紫藤高声叫道。
“什么事?乌苏普将军?”包舒儒被拉了回去,一张胡子拉碴的大脸出现在马车的车窗内。
“通报全营,就地驻扎休息片刻,我去去就回。”说罢,也不管古力塔为难的面色,紫藤拍了拍猫儿的颈子,一人一兽像一阵黑烟般地飘了出去。
“正在急行军,好端端的扎什么营?”虽然满腹的疑问和牢骚,但古力塔却没敢违反紫藤的命令。他是一直跟随在莫尔雅郡主父亲路亲王身边的偏将,自然知道这郡主心思沉稳,绝对不会无风起浪。
十里的路程,对于猫儿来说,不过是十多分钟就能跑一个来回的事情。纵然背上驮着紫藤,它的速度也丝毫不减。
只觉得周围的景物好像电影倒带一般放送过去,紫藤不由得惊叹:猫儿自从发生了那次“变异”之后,无论从速度还是力量上,都有着不小的增幅。
风兆城已遥遥在望,高耸的城楼上,只亮着几盏气死风灯,在夜色里,就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猛兽一般,静悄悄地蹲伏着,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凌空踏了几个虚步,猫儿悄无声息地伏上了风兆的城墙箭垛。
微弱的灯光下,那一捆捆闪着寒光的箭支与簇刃,晃花了紫藤的眼睛。
一个披着戎甲,扎高马尾的女将军顺着墙根挨个检视过来,吩咐手下的兵丁们将垛口下的柴堆都用油毡盖好,以免沾了湿气临时点不着。
看着那一口口盛满油的大锅,紫藤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虽然没有真正见过古代的行军打仗,但从偶尔瞟过的电视剧上,她也看见过这种油锅是做什么用的。
虽然还不清楚是大院军中出现的内奸,还是集结地旁停留的外隙,但可以肯定的是:西姥人并不如他们表面上表现的那样懵懂无知,他们早已察觉到了大院的阴谋,这种程度的准备,显然不是一天两天所能够达到。
轻拍猫儿的颈子,紫藤向来时的方向努了努嘴。
如同一团黑云般腾空而起的猫儿并没有引起风兆城里那些西姥兵的注意力,只有那个披着猩红大麾的女将,猛一瞬蔚蓝的眸子,随手抓下背上的硬弓,一抬手,一支羽箭带着锐响破空而出。
那女将的臂力端得惊人,这一箭居然追上了猫儿刚起步的速度。
拿胳膊一推一挡,紫藤轻易地就将那箭支拨歪,然而,她的袖子也被刮开了一个小口,所幸天气寒冷,填充在她周身的油在袋子里都结成了脂块,没有流出的危险。
猫儿负着紫藤,像一缕轻烟一样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耶律将军,发生什么事了?”那女将周围的士兵根本没有发现敌人的踪影,见她出手,茫然不知所措。
“没什么,可能是我看花了眼。”女将摇摇头,“去城外把我射出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