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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渝,下来。”屠戮喊道。
屠渝依依不舍地爬下树。
“半个月了,怎么还不见团团和辛辛哥过来找我?”屠渝问哥哥。
“来干什么?敢来我就咬死他们。”屠戮将盛满地果的篮子放到屠渝的怀里,“别总想些有的没的,快点把地果壳都剥了。”
屠渝坐在门边,沉默不语地嗅了嗅篮子,上面都没有团团的猫味了,一想到这,屠渝的心情就变得有些低落。
空气越来越沉闷,偶尔夹杂着零星的剥壳声。
屠戮觉得胸口又开始缠绕一股熟悉的阴郁。
“算了,别剥了,今天又要下雨了。”屠戮说,“这几天你不能再爬树了,要不是就该被雷劈了。”
屠渝茫然地抬头,只见天空依旧湛蓝如洗,终于忍不住开口抱怨:“哥,你能靠谱点吗?这话你都说半个月了,可是都没有下雨,而且你能不能别天天诅咒你弟弟。”
“谁说的,那天就下雨了。”屠戮说。
屠渝:“那天?哪天?”
就是卫辛带着黑猫滚的那天。
那天晚上他不仅胸闷,还有一种压抑得快要窒息的感觉,他都快要以为自己生病了,谁知道后面就开始下暴雨了。
这几天他还一直有这种透不过气的感觉,所以应该是又快要下雨的缘故。
当然这些理由,屠戮下意识不想告诉屠渝。
“哥比你多吃了十几年的鱼,我说会下雨就会下雨,问那么多干什么。”屠戮抬脚轻轻踢了一下屠渝的屁股,“废话少说,地果你都剥了多少?”
屠渝将篮子递了回去,然后麻溜地跑了。
“屠渝!果肉呢?”屠戮冲着屠渝的背影大喊,“快下雨了,你还到处乱跑。”
屠渝回了一句:“我去玩玩就回来。”
“死小孩。”屠戮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性格都变野了,之前都宁愿待在家门口晒太阳的。”不过就算是他,现在也不想留在家了。
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屠戮的目光在屋里巡了遍。
水缸里依旧只有一朵莲花,用过的石臼摆在角落里,旁边的竹篮是空的,床上放着一个竹枕。
一切就和半个月前一模一样。
屠戮抓了抓头皮,总觉得胸口像压着一块石头。
这糟糕的天气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不如去给屠渝抓只原始猫吧。
这段时间,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一直在闹小情绪,就连刚才也是有些强颜欢笑。
人就是这样。
一旦尝过热闹的欢愉,就难以再咽下孤独的寂寥。
屠戮锁上门,准备往原始猫经常出没的地方跑去。
不就是朋友吗,再找一个替代的就好了。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突然传来走动的声响。
屠戮的眼中闪过一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喜色,飞快转过了头。
却是郎柏淮带着一个少年踱步而来。
“你要出去?”郎柏淮问。
“出去找小渝,刚才我还以为是他回来了。”屠戮的视线飘向少年,“这个人?”
郎柏淮笑道:“这个就是西恩,你的结契对象。”
与此同时,屠渝悄悄地躲在一棵大树后面。
这里就是骨矛部落了。
屠渝仔细观察着来往的兽人。
这里的兽人真多,不过这样的话,他们应该认不出我不是部落里的人吧?
想到这,屠渝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此时,几个兽人嬉笑着经过屠渝的身边。
屠渝的呼吸忍不住变得轻缓,但是为了表现得更加自然一些,他的视线轻描淡写地掠过对方的脸。
很好,这几个兽人都没有什么反应。
屠渝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他刚走出几米远,就听到他们吐出几个关键词“黑辛焰”“缺心眼”。
屠渝连忙转身追了上去。
“你们认识黑辛焰?请问你知道他住哪里吗?”屠渝拦住其中一个兽人。
“缺心眼?”他的朋友插嘴,“他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评论。(*  ̄3)(ε ̄ *)。
谢谢包子是炮灰的地雷。(づ ̄ 3 ̄)づ
谢谢看不完更新睡不着怎么破?的营养液。(*  ̄3)(ε ̄ *)
第83章 给本喵跪下
“瞎说什么。”兽人扬起眉毛; “没看见小孩都被你吓到脸白了吗?”
其余人则哈哈大笑起来。
听着他们充满恶意的笑声; 屠渝的声音染上怒色:“你们骗我?”
“谁骗你了。”兽人眼里带着不屑; “就他现在那模样,离死也不远了。”
屠渝狠狠地剐了他一眼。
“哟,小眼神看上去还挺凶。你是哪家的孩子?”兽人用力地推了屠渝一下; “这是想和我打架?来啊,到时候可不要哭着找爸爸。”
动物世界弱肉强食。
尽管兽人已经从动物进化成·人,但是骨髓里还带着兽性; 面对不是他们孩子的小兽人; 他们并没有多少耐心; 甚至还会将之当成竞争者看待。
以大欺小?
他们并没有这种概念; 相反有些家长还会鼓励孩子和成年兽人决斗,以锻炼胆量和捕猎技巧。
那个说卫辛死了的人连忙制止:“快收收你的脾气,小心他一会跑去大祭司那里告状。你是想要变成缺心眼那样吗?”
部落对于犯事的兽人公开惩罚,果然起到了一定震慑作用。
如果是平时; 该兽人对于这句话必定嗤之以鼻,但是这回他只是不甘心地轻啧了一声; 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小兽人跑掉了。
“真没劲,我的骨头都快要生锈了。”兽人阴测测地提议; “不如我们去森林里抓几只原始猫来玩玩。”
“好。”其他人纷纷附和。
几声犬吠过后,一条条鬣狗呲着牙奔向西鲁尼森林。
屠渝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不能惹事。
屠渝提醒自己。
他想了想,再次拦下路人。
这回屠渝得到了迥然不同的回答,对方不仅说卫辛没有死,还告诉他卫辛的住处。
屠渝道了一声谢; 但是稚嫩的脸上却没有多少高兴的神色,不能随便相信陌生人说的话。
于是他走向下一个路人,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黑辛焰?哦,他啊。”路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谢谢。”说完,屠渝往远处的路人走过去。
通过这样锲而不舍的询问,屠渝终于半信半疑地走到了一栋白墙灰瓦的楼房前。
一个壮汉翘着兰花指坐在门边缝兽皮。
他是辛辛哥的朋友?
屠渝打量着眼前的壮汉。
壮汉也注意到了小孩的目光,他顿了一下,随即用骨针嚣张地剔牙:“看什么看,找抽是吗?”
屠渝看着那根依旧高高翘起的兰花指,嘴角抽了抽,最后还是大声吼道:“辛辛哥,团团,你们在家吗?”
壮汉立即冲了过来,屠渝果断地躲开了他的熊抱,摆出一副准备攻击的姿势。
“小兄弟,原来你是老大的朋友。”壮汉笑颜如花,“别紧张,我和他很熟哒。”
大概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任何恶意,壮汉最后一句话是捏着嗓子说的,可惜装不出孩子音,配着那张粗眉大圆脸,反而还多了几分诡异。
屠渝一头黑线。
此时,门嘎吱一声开了。
小黑猫一路喵喵叫着跑了出来。
“团团!”屠渝眼睛一亮。
卫辛慢悠悠地跟在小黑猫的身后,视线扫来扫去:“小渝?你怎么来了?你哥呢?他也来了?”
“我自己来的。”屠渝抱起小黑猫,一脸着急地注视胸膛缠着纱布的卫辛:“你怎么又受伤了?严重吗?”
卫辛敛起眼中的失望:“就是背部被荆棘刮伤了,小伤而已,过几天就没事的。”
闻言,壮汉咽下差点就脱口而出的话。
“难怪你一直没有来找我们。”屠渝眼中的担忧减轻了不少,这才有心情亲了亲小黑猫的耳朵:“团团,你还好吗?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了。”
小黑猫的回应则是一连串疯狂蹭脸。
屠渝有些受宠若惊:“团团,你变得好热情啊。这就叫做久别胜新婚吗?”
卫辛:“……”这糟糕的台词,你哥平时都怎么教你的?
壮汉哈哈一笑:“你这词用错了。”
“没有错,哥哥就是这么教的。”屠渝瞪了壮汉一眼,“‘久别胜新婚’的意思就是说,感情好的朋友,分别很久之后再见面,关系就会变得比以前更好。”
卫辛懂了。
这话应该是屠戮用来安慰屠渝的。
他拍了拍掌:“小渝说的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好了,你们别站在门口了,快进来吧。”
“对对对。辛辛哥,你快回去屋里,这样站着吹风对身体不好。”屠渝说。
卫辛笑道:“好。”
屠渝一边走一边揉团团的小肚子。
壮汉紧跟在屠渝的背后,看着他俩的互动,忍不住伸出了手。
团团反手就是一爪子,还是尖钩出来的那种,特别凶残。
壮汉放下手,嘟着嘴抱怨:“摸一下怎么了?真小气。”
“……团团只让我和辛辛哥摸的,连我大哥都不能摸呢。”屠渝的语气里带着炫耀,“不过你和辛辛哥认识多久了,怎么团团好像一点都不喜欢你?”
其实屠渝这句话也就随口说说,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显摆他和团团的感情特别好。
“不久不久,我是老大刚收的小弟,我叫熊猛。”熊猛说,“我……”
卫辛挡在熊猛的面前:“我什么时候收你做小弟了?”
“讨厌,收了人家的鱼,人家就是你的小弟了。”熊猛扭扭捏捏地说。
卫辛无语,片刻后说道:“那你现在守门去,这才是小弟该干的活。”
“你愿意做我老大了?”熊猛欢呼,“你放心,保证一个蚊子也进不来。”
门砰一声关上。
屠渝说:“辛辛哥,刚才那个人好奇怪,你怎么认识他的?”
“一言难尽,你要是看过他的兽型,就不会觉得奇怪了。坐这吧。”卫辛弯腰给屠渝倒了一杯水,脑袋突然一阵发晕,他撑着桌子看了一眼屠渝。
屠渝正低头玩着团团的尾巴。
卫辛暗自叹了一口气,看来身上的伤又严重了,要不是已经屏蔽了痛楚,他现在能痛得在地上打滚。
他坐了下来:“你哥他还好吗?”
屠渝:“我哥挺好的,就是最近天气又闷又热,他吃得有点少。”
屋内散发着淡淡的青艾味。
“是吗。”卫辛笑了笑,内心却涌起了一丝难过。他现在好想去见屠戮啊,但是他现在真的走不了那么远的路了。
卫辛没想到那条荆棘竟然毒性那么强,他找遍了所有的草药都无法治愈后背的伤,只能每天眼睁睁地看着伤口不断溃烂。
这让他不得不在屋子里点上青艾。
因为这种青艾类似地球的艾草,不仅可以驱赶蚊子还可以驱赶苍蝇等虫子——以免他的伤口造成二次污染。
卫辛觉得自己太冲动了。
当初他就应该找一个更加温和的办法来处理这件事的,而不是那么冲动就动手,将自己陷入了如此两难的局面。
如果再找不到药的话,他会死吗?
屠渝像只欢快的小麻雀,叽叽喳喳地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卫辛听着屠渝的声音,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就像溺水者沉入漆黑无边的海水深处,四周变得阒寂无声。
突然一双手在海水中抱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