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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兀鲁卓蓦地笑了,那笑中却多了几分感伤,“难怪烈儿百般地维护你。。。。。我今日终于明白了,因为你。。。。。值得。”
“父王,感情重在两情相悦,两情最重要。我与烈。。。。。是真心相爱的。”倏然间,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一阵阵的心慌感袭来,惹得暮曦汗流不止。
丝帕抹去了沿着脸侧滑落脖颈的汗滴,她倚靠着床边,语带深意地暗示:“您也看到了,我懂巫术。。。。。但凡危及到烈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哼。。。。。你威胁我?”兀鲁卓慢慢地坐直了身子,眯起了幽深的眸子,凌厉的目光扫过她的身上。
“算是吧。”暮曦扯出一抹虚弱的笑,素手圈住了自己的小腹,她转过身,向殿外走去。
“你为何要为我续命?”醇厚的嗓音自身后飘来,直直地窜入暮曦的耳畔。
“很简单,因为。。。。。因为你活着。。。。。对烈更有利。”汗水一滴滴地汇聚之下颌处,暮曦迈着虚软的步履,走出了寝殿。
当冷风突然袭来的一霎那,映入眼中的一切开始天旋地转,暮曦踉跄着跪倒在地。
在倒地前的一刹那,她还不忘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小腹。
“太子妃。。。。。太子妃。。。。。”见此景,镜莎带着几名侍女飞快地跑了过来,扶住了暮曦已被汗水濡湿的脊背。。。。。。
北国,南疆,平沙郡,郡府府邸
“报。。。。。。报。。。。。”洪亮的嗓音从远处传来,哨骑背负着前方的奏报,飞速而至,单膝跪立在府邸内。
兀旭烈与塔木邪相互对视了一眼,颇有默契地微微颔首。
“呈上来。”掀开长长的衣摆,兀旭烈在长案之后落座,朗声下令。
参军校尉即刻接过竹简,将之恭敬地捧到兀旭烈面前,“殿下,请。”
把竹简放于长案上,大掌微微用力,将之铺展开,锐利的眼波在其上快速地逡巡,须臾之后,那紧绷的唇角微微翘起。
塔木邪仔细观察着兀旭烈的神色,低声地问:“殿下,可是好消息?”
“哼。。。。。不好不坏吧。”兀旭烈抓起了竹简,蓦地朝着塔木邪的方向扔去,“你看看。”
塔木邪张开了手心,准确地握住了竹简,与身边其他的将军一同看来自前方的奏报。
指尖轻敲着书案,兀旭烈偏过头,唇畔漾起一抹了然的笑纹。
目光投向远方,他认为时机已经成熟,冷沉的嗓音逸出:“南国出兵了。。。。。现在粟特的凝昊被他们合攻,在陇西一线退守,尔等怎么看?”
“殿下,可否要出兵支援粟特的骑兵?”塔木邪抬起头,兴致冲冲地谏言,他亦坚信时机已到,现在出兵才是首选。
“属下复议!”参军校尉武勋亦站了出来,颇为认同塔木邪的建议。
兀旭烈思虑片刻,深邃的鹰眸中绽出了一缕寒芒,他厉声低语:“众将听令!清点兵马,一个时辰后,骠骑将军塔木邪率领三千骑兵前往陇西,驰援粟特族!”
☆、第六十六章 愚痴人儿
滚滚黄沙在天际边漫卷而来,弥漫了所有人的视线。
犀利的兵锋反射出寒冷的光芒,穿透了黄沙的阻隔,兵戈摩擦声不绝于耳。
兀旭烈伫立在城楼的最高处,远远地凝睇着战场上的一幕幕厮杀,缠斗,幽冷的鹰眸微微眯起,伏在墙壁上的大掌猛地合拢了。
“殿下,我们又攻下一座城池,这次是大捷啊!”塔木邪快步奔来,向兀旭烈传来捷报。
血色染红了那坚实而又宽厚的黄土地,血腥的气息飘散在空中,窜入了他的鼻尖,此刻,兀旭烈的神情竟有些复杂。
“南国的援军与二太子的军队节节溃败,我们要不要乘胜追击?”敏锐地觉察出了某种异常,塔木邪上前一步,谨慎地发问。
“追!”冷唇微启,吐出了坚定果断的字音,兀旭烈定睛凝视远方。
“殿下,你怎么了?”塔木邪担忧地蹙紧了眉间,将手中的战报捏得死死的。
“没什么,只是隐隐地觉得。。。。。。这场大胜来得有些诡异。”一缕困惑缠绕在兀旭烈的心间,让他有些不安。
塔木邪与他并肩而立,认真地观察战场上的情况,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地开了口,“殿下,是否想得太多了?”
“我也不知道。”兀旭烈摇了摇头,心底总是认为二哥似乎有意地隐藏锋芒。
“这场大胜,来得并不蹊跷,我军骑兵的优势。。。。。是无人能敌的。”塔木邪了解了兀旭烈心中的担忧,他轻声地宽慰道。
兀旭烈不置可否,也许唯有时间才能验证他现在的不安到底是不是杞人忧天了。。。。。。黄弥射天睇。
平沙郡,郡府
余光扫了一眼端坐在左下方的粟特部族族长凝昊,兀旭烈端起酒盏,径自了饮了起来。
这位年少英才一如他记忆中的那般,健硕俊朗,英气勃发。
“殿下,为何要对我部出手相救?”凝昊的面色冷沉不已,虽然刚刚被兀旭烈搭救,但内心的愤怒与怨恨远多于感激。
“粟特部的骑兵乃是精锐中的精锐,若看着你全军覆没。。。。。。对我并无好处。”言辞中没有任何虚与委蛇,兀旭烈直截了当地说。
闻言,冷冷的笑飘过唇角,凝昊仰天长啸,继而感慨低语:“不愧是四太子。。。。。快人快语,却也自私至极!”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也不会做有损自己之事。”兀旭烈并不反驳,颇为从容地点了点头。
“哼。。。。。”鼻尖逸出一抹冷哼,凝昊蓦地从坐塌上跃起,情绪激动地吼道:“所以。。。。。对我妹妹,你也是如此!利用了她后,发觉她是个棘手的麻烦,所以便将她甩在一旁。。。。。。”
面对他的指责,那张刚毅冷峻的面庞上笼罩着愧疚之意,兀旭烈沉思片刻,低沉的嗓音幽然逸出:“我承认自己确实利用了凝璇。。。。。从她那里获得了有关二哥的重要信息。。。。。但她的死,着实在我预料之外。”
“你还敢狡辩!”沉痛的神色盈满了眼底,凝昊愤怒地攥紧了双拳,抓起手边的酒盏,狠狠地朝兀旭烈扔去。
轻轻地一个闪身,飞驰而至的酒盏硬生生地砸在了兀旭烈身后的墙壁上,血红色的酒滴溅落满地。
“我没有!更不必狡辩什么。之所以我还愿意站在这里向你解释,是因为我觉得这是我欠凝璇的。”
兀旭烈神色严厉地回望凝昊,语带威势地说。
“你明知道凝璇自小就喜欢你。。。。。为了你她甘愿做一切事。。。。。这样的一个女子,你竟忍心逼她上绝路?”压抑不住内心的悲愤与疼惜,凝昊健步如飞地奔向前,一把抓住了兀旭烈的衣领,冷声地怒斥。
兀旭烈蓦地合上了眼,掩藏起了所有的哀伤与愧疚,“我。。。。。。”
“高大伟岸的四太子殿下,若是你想,难道连一个弱小女子的性命都保护不得?”凝昊猛地松开了手,以犀利的口吻嘲讽道。
“我已经做了最好的安排,但。。。。。我没想到凝璇她会选择。。。。。死亡。”兀旭烈从未想到凝璇会是这么刚烈的女子。
“呵呵。。。。。。没想到?可笑啊!她背叛了自己的丈夫,转而投靠你。。。。。你若不肯给她名分,她会是怎样的心情?”凝昊后退了几步,唇边涌起几缕哀伤,“是你的绝情与冷漠,逼死了她!”
“她的死,我确实难辞其咎。”兀旭烈沉声地应道。
“四太子府那么大,难道就没有凝璇的一个小小的容身之地吗?”对于他的坦诚,凝昊只觉更加恼恨,“她是什么样的女子,你最清楚。恬淡、高雅、温柔。。。。。她不会是你的麻烦,反而会源源不断地给你带来帮助!她不求太子妃之位,不会危及到你心心念念保护的那个女人!”
面对他的质问,兀旭烈无言以对,他感慨不已地喃语:“凝璇有千万的好,我对她有千万的感激。。。。。但我不爱她,纵然是小小的一隅,无论是在四太子府中,还是我心里。。。。。我给不了她。”
“兀旭烈,你够狠!”凝昊恨恨地望着他,从袖口中抽出了一片竹简,递到了他的面前,“看看吧!”
宽厚的大掌接过竹简,凌厉的视线匆匆掠过其上,当兀旭烈看清了其中的内容时,他震惊地眯起了双眸,心中有着无法言明的动容。
“这就是我的妹妹。。。。。我痴傻的妹妹!在她死前的三日,竟还遣人来给我送信,要我无论如何要出兵支援你对抗二太子。。。。。要相助你坐稳储君的宝座!”凝昊的眼眶泛起了朦胧的雾气,他心疼凝璇的痴心付出。
“终究。。。。。是我有愧于她,有负于她。”获悉了这些内情,只能激起兀旭烈更深的歉疚与怜惜,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而他,亦无悔当初的决定。
“有愧,有负?哈哈。。。。。我妹妹的芳心一片,痴心相许,竟然只换来了这四个字。。。。。真是讽
刺。。。。。”凝昊悲切地合上了眼帘,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兀旭烈,你我。。。。。只怕是一辈子的敌人了。”
“凝昊!”兀旭烈猛地转过身,大呼一声,唤住了他,“我会倾尽全力帮你夺回凝璇的棺椁。”
“用不着你,我自己会动手。”凝昊不屑于他施舍给自己的恩惠,傲气十足地宣誓。
威猛的身影快步向着殿外走去,在迈出门槛的那一瞬间,他踌躇不前,道出了惊人之语:“这次我们粟特部是损兵折将,但不过损了两千骑兵而已。。。。。我会重整旗鼓,而后助你对抗二太子及南国援军。”
“什么?”惊诧地蹙拢了眉间,这突如其来的形势翻转,让兀旭烈无法理解,“你为何?”
“因为这是凝璇的遗愿,我纵然再恨你。。。。。也不能违了她的意思。。。。。”提到自己最珍爱的妹妹,凝昊的眼光竟也不禁柔和了起来,“她在世时,只要她开口的,我都会为她办到。现在人虽不在了。。。。。但我做兄长的,仍旧如一。”
“我对凝璇有愧,但感情之事,勉强不得。”兀旭烈的神色微微一变,被他们之间如此深厚的兄妹情
谊所感动,“我不爱她,这一点,她是明白的。”
“是啊。。。。。没人逼她痴恋你,说来。。。。。我这小妹,不过是尘世间一痴傻人罢了。。。。。”热烫的泪自眼角落下,凝昊情悲伤难抑地哭了。。。。。。
北国,襄都,王宫,寒玉殿
“太子妃,可好些了吗?”见暮曦昏睡了一日后,终于转醒,镜莎高兴地握住了她微微泛亮的指尖。
“镜莎,这是哪里?”眨了眨眼,暮曦只觉困乏极了,连说话的气力都快要没有了。。
“只是王宫的寒玉殿,昨日太子妃昏倒在寝殿前的回廊上,甚至还出了血,真是吓死奴婢们了。”镜莎起身,端起一直在炉火上煨着的药,小心翼翼地捧来,舀起药汁,徐徐地送入暮曦的口中。
“等等。。。。。昏倒?出血?孩子呢?孩子还好吗?”暮曦猛地撑起沉重不堪的身子,双手赶忙抚上自己拢起的小腹,当她感受到了孩子的存在,这才稍稍地松了口气。
“太子妃放心,胎像有些不稳,但太医已经来过了,说是并无大碍。”镜莎坐在塌边,为暮曦盖好了丝被,“太医开了些安胎的药,奴婢喂你喝下吧。”
静下心来,暮曦渐渐地记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她因为驱动续命符,所以伤了自己,甚至差点危及到腹中孩子的安危。
心头掠过丝丝恐惧,往后,她若要施行巫术,定要更加小心。
张开樱唇,喝下了送到唇边的腰肢,暮曦斜倚在软垫之上,轻声地叹道:“真的是好险。。。。。好险。。。。。”
“太子妃,在寝殿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会惹得你动了胎气?是不是大王他。。。。。”镜莎担忧不已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