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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了,我不懂,四弟他究竟有哪里好,让你这般念念不忘。。。。。直至那日我们与他及暮曦在宫中偶遇。。。。。你说自己羡慕四弟身边的女子。。。。。你可知,我何尝不在羡慕四弟?”兀拓单膝跪了下来,他仰起头,不让眼底蓄满的泪水滑落。
“你可知,当日我派人在幽林中给野狼喂了毒,狼群发了疯。。。。。纵使不能杀死四弟,也定能将他的体力耗尽,所以。。。。。为了万无一失,我又命弓弩手在林中埋伏,谁知。。。。。那最致命的一箭竟被暮曦徒手接了下来。”兀拓感慨万千地长叹一声,轻摇了摇头,“当我得知这其中的细情时,最吸引我的不是四弟又死里逃生,而是暮曦。。。。。那个肯为四弟付出性命的女子。”
柔和的目光拂过凝璇已然开始腐烂的指尖上,兀拓悲伤不已地低喃,“傻丫头,你真是傻。。。。。我特意派人将四弟及暮曦的点滴都告诉你。。。。。为的就是要你死心啊!可你呢?你不明白我的用心,你终究是不懂我。四弟他不爱你。。。。。更不会珍惜你。。。。。。你却心甘情愿地当他的棋子。”
悄然地,一滴热泪潸然坠下,打湿在棺椁的边缘,兀拓长舒一口气,莫莫自语:“八年的朝夕相伴,我得不到你的心。。。。。但你的棺椁我断然不会相让。。。。。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死后,你我要长眠一处。。。。。待到那时,所有的相思情愫,我到地府后,再亲口向你倾诉。。。。。。”
北国,襄都,王宫
“太子妃。。。。。太子妃。。。。。”乌提步履匆匆地捧着一个漆木盒子,爬上了高高的石阶,高兴地呼唤道。
“且慢些走,刚下了雨,路滑得很。”暮曦正在寒玉殿外的回廊上乘凉,看着乌提那么急促地赶来,不由得嘱托。
“太子妃,殿下从南疆遣人送来了信函,老奴知道您这些日子等得心急了,所以不敢耽搁啊。”恭敬地将漆木黑子高举过头顶,“请过目。”
“太好了,殿下派人送来的定是喜讯。”镜莎笑意盈盈地接过盒子,轻轻打开,从去取出了一卷竹简,交到了暮曦的手中。
兴奋地将竹简展开,澄澈的目光焦急地逡巡其上,看着那笔走龙蛇的飞扬字迹,暮曦有些沉郁的心情也不禁明朗了起来,“殿下在南疆接连取胜。。。。。确实是喜报,是喜报!”
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些了,那冷艳的美颜上也终于展露笑靥,“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这下子太子妃更加可以安心了。”镜莎欣慰地与乌提相视而笑。
“是啊,老奴看,离殿下凯旋的日子不远了。”乌提上前一步,沉声地劝道:“太子妃可要好生安胎了,平安地诞下小世子才是眼前最重要的。”
握紧了竹简,将之按向心窝,一阵眩晕感突然袭来,暮曦微微蹙眉,柔声说:“镜莎,我累了,想歇会儿。”
^文^“是。”镜莎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暮曦,搀着她步入内殿。
^人^皎洁的月被层层乌云遮蔽,夜色深沉而浓重。
^书^暮曦躺在床榻之上辗转反侧,时隔两三月接到了兀旭烈的信笺,她虽高兴,却也还是有些许的不安。
^屋^这么久才传来消息,定是在战场上遇到了难以相见的困难。
正如前几日在银镜中所见到的情景那般,兀旭烈愁眉不展,似乎陷入了困局中无法自拔。
暮曦缓缓地起身,犹豫再三,还是从枕中抽出了那把银镜。
纤细的素指牢牢地攥紧了镜柄,却迟迟不敢将之翻转过来。
然而,奇异的一幕竟然就这样毫无预警地发生了。
银镜边缘雕满的曼陀罗花竟然开始由银色变红,并且固定的花朵诡异地开始绽放。
暮曦惊骇地松开了手,银镜却没有像预期中的那般坠落在地,而是飘飘荡荡地悬浮于她的眼前。
刺眼的光芒一簇簇地自镜面中散出,逼得暮曦只得匆忙合上了眼帘,以素手遮面。
倏然间,光亮骤然变暗,暮曦这才落下了手,睁大了那双碧绿的眸子,讶然地盯着镜面中流动而过的一幕幕场景。
镜中映出了巍峨高耸的山峦,清澈的河水,以及宽阔平坦的谷地。
稍稍向前倾身,暮曦想要看得更清楚些,最终,她望见那刻在石壁上的字迹:马嵬坡。
渐渐地,镜中平静的景象开始风云突变,震天的号角声响起,一队队奔驰的骑兵骤然而至。
那摇曳的暗黑色旌旗随风舞动,暮曦看清了旌旗上写着的大字——“烈”。
是兀旭烈的大军!
暮曦不禁揪紧了裙纱,屏息地观看着镜中的闪过的影像,只见埋伏于山坡的大批弓弩手从树丛中现身,开始朝那行进在谷底中的将士们放箭。
飞驰的箭镞密密麻麻地飘出,遮天蔽日,占满了暮曦的眼帘。
她惊恐地发现,陷入埋伏的骑兵在逼迫之下,只得逃亡前方更为狭窄的道口,直奔落凤坡。。。。。
在那里,他们被敌军从三面合围,仅存的退路是一面峭崖,悬崖之下便是万丈深渊。
继而,漫天的火光燃起,狠狠地烧痛了暮曦的心扉。
她不敢再看下去,不敢深思镜中呈现的影像到底预示着什么。
一股股心悸的感觉愈发强烈地袭来,使得她呼吸都开始紊乱起来。
那熟悉而陌生的阴沉嗓音好似自悠远之地飘来:“兀旭烈。。。。。北国四太子,号称苍鹰。。。。。年方二十八岁。。。。。一生战功彪炳,却最终失足于落凤坡。。。。。葬身一片火海之中。。。。。。”
“不。。。。。不。。。。。”暮曦抗拒地摇着头,双手捂住了耳朵,却逃不开那股如影随形的魔音。
蓦地抬起头,她想要抓住那柄悬于空中的银镜,将它狠狠砸碎。
谁知,无论她怎样挣扎,却仍是触不到镜子的边缘。
突然地,一抹光亮窜入了镜面之中,银镜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消失于无形。
暮曦胡乱地挥起手,却怎样也触不到那化于眼前的幻影,只能颓然地喘着粗气。
冷汗岑满了额间,她慌忙地扶住了床榻旁的支柱,急切地唤道:“镜莎。。。。。镜莎。。。。。”
“太子妃。。。。。。太子妃。。。。。”镜莎步履匆匆地奔入内殿,担忧地望着她,“您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宣太医?”
《 。。。。。。
☆、第六十九章 命定结局
“不,帮我磨墨,我要修书一封,命他们加急送往前线。。。。。”暮曦无从判断自己是否杞人忧天,然而,事关兀旭烈,她不敢冒一丝一毫的风险。
“是!”镜莎担忧地望了暮曦一眼,快步走向了书案前,开始磨墨。
冷汗已将暮曦的纱裙润湿了,她努力平复激荡的心跳,迈开虚软的步履,坐到了书案之后。
“太子妃,发生了什么?你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镜莎屏息注视着暮曦,为她的情况担忧。
“无碍。”迅速地提起笔,沾了沾黑畴的墨汁,暮曦稳住心神,在一片片竹简上落下了娟秀的字迹,“只是有些担心。。。。。。”
“是在为殿下担忧吗?在奴婢看来,太子妃不必如此。殿下在前方连战连捷。。。。。距离大胜已经不远了。”镜莎困惑地摇了摇头,着实无法理解暮曦的心境。
淡淡的笑拂过唇畔,暮曦不置可否,但她很明白,隐藏在光明背后的危险才是最为致命的。
鼻尖在竹简上飞快地油走,一封提示兀旭烈注意伏击的信笺一气呵成,暮曦将之小心翼翼地卷好,“镜莎,去召乌提来。”
“是。”镜莎恭敬领命,步出了寝殿。
须臾之后,乌提来到了暮曦的面前,“敢问太子妃有何吩咐?”
“将这封信笺密封。。。。。加急送往南疆前线,记住,一定要送到殿下的手中,越快越好。”暮曦将装有竹简的信匣交到了乌提的手中,再三嘱托。帮他己从向。
“这。。。。。。太子妃何事那么焦急?”乌提也注意到了暮曦不同寻常的紧张情绪,轻声地问。
“有关军中之事,去送信,要快!”暮曦不愿多做解释,她神色凝重地下令。
“是,老奴知道了。”乌提点了点头,正欲离开时,却被身后传来的问语拦住,“从襄都至南疆,信函最快几日能到?”
乌提转过身,沉声应道:“纵然是多匹快马轮流送信。。。。。至少也要十日方能达到南疆。”
“去吧。。。。。”一种不好的预感如阴云般在暮曦的心口萦绕,让她烦躁不堪。
出神了片刻,她才挥了挥手,示意乌提退下。
“太子妃,该喝药了。”镜莎从炭炉上的药壶取下,斟出一碗浓稠的药汁,轻轻地捧到暮曦面前,“这是太医开的安胎药。”
暮曦双手捧着药碗,正欲饮下时,却感到胸口闷得难受,指尖微颤,药碗从手中滑落,药汁溅了满地。
“太子妃。。。。。”镜莎赶忙蹲下身子,用丝巾为暮曦擦去溅在裙摆上的药污,“你没被烫到吧?”
“没事,你还好吗?”冷艳的脸庞上满是愧疚之意,暮曦扶起了镜莎,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奴婢无碍,倒是太子妃这几日,总感觉心神不宁的。虽然听到殿下得胜的战报,为何还是这般放不下心?”镜莎轻轻地握住了暮曦的素指,黑亮的眼眸深处是浓烈的忐忑。
“因为接二连三地诡异景象出现,让我着实难以心安。”暮曦无奈地摇了摇头,被围绕在脑海的幻象,被突然在眼前消失的银镜,扰得无法正常思考。
“是不是太累了?”镜莎尝试着为暮曦解惑,“奴婢听老家的人说过。。。。。有孕的女子多眠易累,而且情绪。。。。。大多不稳。加之,太子妃快要临盆了,会不会更加紧张,所以。。。。。”
“也许吧。”唇畔扬起一抹舒展的笑靥,暮曦轻拍了拍镜莎的手背,感激她对自己的宽慰。
重新躺回了柔软的床榻之上,澄澈空灵的美眸微微睁开,暮曦情不自禁地揪紧了锦被,感到汩汩的痛楚在心口处窜动。
美若弯月的黛眉蓦地蹙紧了,素手挣扎着挥向半空,继而,一簇光团在眼前绽开。。。。。。
北国,南疆,平沙郡,郡府
“殿下,现在是最好的出兵时机,我军士气正盛,可一鼓作气将二太子的叛军及南国援军一网打尽。
”塔木邪兴致冲冲地步入殿内,手中攥着刚刚得来的前线战报,意气风发地向兀旭烈谏言。
端坐在一旁的粟特部族族长凝昊亦是微微颔首,他期盼早日战胜兀拓,如此便能夺回凝璇的尸身及棺椁。
“凝昊,你怎么看?”近日来连战连捷的大好形势并未完全冲昏了兀旭烈的头脑,在这个重要关头他必须谨慎。
“乘胜追击,将之一网打尽。若给了他们喘息之机,只怕后患无穷。”凝昊抬起头,威猛的面庞上露出了决然的神色,“殿下心中明白,虽然我们连夺二十一座城池,但兀拓手中所握有的几座重镇要塞,粮草钱粮充足。。。。。决不可给他机会。”
“殿下,属下等也赞同粟特族长的观点。”几名三品以上的将军及参军校尉们亦站了出来,连连复议。
冷峻不羁的面容上掠过一丝疑惑,伟岸的身子在高台上踱步,最终在那面落羊皮地图前停住。
锐利的黑眸冷冷地眯起,兀旭烈总觉得这连番大捷中透着些许蹊跷,然而,却无法从布阵中,从交战中窥出任何端倪。
他迟迟不肯道出心底的忧虑,只怕将领无法了悟,更怕会在无形中动摇了军心。
但凡军中主帅有些微的游移不定,都会影响到将士们的气势。
见兀旭烈踟蹰不语,大帐内的将领们惊异地面面相觑,猜不透他的想法。
塔木邪上前几步,迫近兀旭烈的身后,他刻意压低了嗓音,“殿下;殿下可否告知我,你在犹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