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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那么看着我。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难得有了中意的女子,若不赶快赐婚我怕你和你大哥间会因为她再生嫌隙。”兀鲁卓岂会不知道乎戈邯的心思,那一日急匆匆前来,对特勒的女儿大加赞誉,无非是动了心思。
“儿臣谢父王。”他欣慰地点了点头,幸好,父王在这件事上还算明事理,没有依着大哥的性子胡来。
“但是侧妃,她最高的位置只能是侧妃,而且你要听我的安排,迎娶塔塔族族长的妹
妹为太子妃。”兀鲁卓有自己的考量,他不能让兀旭烈陷得太深。
四太子素来懂得隐藏情绪,深藏不露,纵使之前大太子对他多番刁难,他也能隐忍不发。
这样有着坚韧意志、自制力不凡的男子,竟为了特勒将军的女儿而几日里不眠不休。
兀鲁卓想不出其他的解释,唯有一个,自己的四太子,终是动了情。
可情爱历来便是羁绊王者的绊脚石。
“侧妃?”兀旭烈不解地蹙起了眉,困惑地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喜欢她,那么收了她做妾室即可。还有什么不满足?”兀旭烈激动的反应让兀鲁卓深感不妙,“她是你的女人,难道还不够吗?”。
父王的一句话让兀旭烈顿时哑口无言,他不会愚蠢到去和坐拥三千后宫的父王讨论男女感情。
“四太子,那个姑娘既然是你所爱,我便不会将她赐给大太子,父王的心你能懂吗?”兀鲁卓似有深意地提点道,“有些东西,我暂时从你那里拿走了,但不会是永远的。别让我失望”
“父王”冷峻的脸庞上拂过震惊之色,兀旭烈坐在榻上,陷入了深思。
一时间,心绪竟是激荡难平,父王这番话给出的暗示已极为明显。
显然地,父王还是信任他的,纵使夺了他的兵权,亦只是权宜之计。
事实并非如此表面看来的那般,父王对大太子心存疑虑,他兀旭烈仍是父王最为仰仗的人。
“去吧,养好伤,我还等着你曾许诺的河套平原呢。”兀鲁卓了重新翻开了奏疏,眼角眉梢流露出了些许疲惫。
“是,父王,儿臣告退。”兀旭烈怔怔地起身,阔步走出了大殿
四太子府,青鸾殿
暮曦躺在轻纱缭绕的金丝软榻上,辗转难眠。
睁开眼帘,碧绿色的眸子静静地望向窗外,只见残月如钩,悲戚之情溢满心房。
昨夜,当她与兀旭烈热烈相拥的刹那,梦境中的一幕幕血腥场景在眼前闪过。
兀旭烈胸前斑驳交错的伤痕似乎在时时提醒着暮曦,他所经历过的危险,以及他即将可能面临的危难。
这一次,暮曦为他挡了一箭,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他还能躲得过吗?思及至此,暮曦心慌不止,脸色煞白,顿时昏了过去。国拜案边门。
兀旭烈似乎也被吓到了,赶忙将她抱上床榻,传来大夫为她看诊。
其实,她本无大碍,只是近来,每夜发梦魇的情况并未得到好转。
那一夜,暮曦被噩梦惊醒的瞬间,睁开眼眸后,就看到了兀旭烈面色忧虑地盯着她。
之后的夜晚,为了不再被噩梦困扰,暮曦都浅眠得很,一晚睡不了两三个时辰。
所以她的身子才会这么虚弱,竟在昨夜昏倒在了兀旭烈的怀里,想来真是太丢人了。
“吱呀”紧闭的殿门被推开,那抹熟悉的伟岸身影渐渐靠近。
然而,兀旭烈并未如往日般地疾步奔向床榻,毫不犹豫地拥着暮曦入眠。
今夜,他的心情颇有些沉重,他负手而立在殿门边,犹豫再三,终是没有再前进。
幽深如潭的眸子静静地望着那垂落在地的柔和幔帐,他伫立良久,转身退出了内殿
当殿门再次被合上,暮曦掀开丝被,赤着双脚走下了床,敞开了殿门,寒冷的夜风迎面扑来
☆、第一章 潜入府邸
寒夜的风带着慑人的寒意卷起了暮曦长长的淡粉色裙纱,拂过她素净的美颜,凌乱了她的发丝。爱夹答列
望了一眼守卫在回廊两侧的兵士们,她正欲迈出的脚便又收了回来。
坐在灯影重重的殿阁内,看向半圆形的穹顶,暮曦惊讶地发觉,原来情爱竟能让她心甘情愿地将自己困在一座囚牢中。
只是此刻,那些过往与樊落叔叔相处的点点滴滴便会不由得涌上心头。
而樊落叔叔的脸庞恰好与骆睿的重合在一起,模糊了暮曦的意识。
她从袖中取出了那枚乳白色的双生平安扣,指尖轻抚其上,温润的玉质泛着柔和的光彩。
咬破了手指,将血滴于其上,却见玉面平和,血迹渐渐消失,暮曦放心地长舒一口气。
看来,骆睿近来是平安的。
只是不知,他现在何处?是否入了北国?是否在为她的安危忧心不已?
暮曦纵然想书信一封,却可笑得不知该寄往何处。
看着那还在炉火上熬煮的药膏,淡漠的笑噙上唇畔,暮曦躺回到床榻上。
现在已是盛春时节,天气虽不暖和却也不止冰冷。
奈何,没有了兀旭烈的陪伴,少了那份热烫体温的环绕,夜竟也孤冷至此。
纤细的素手抚向了身侧的一片空荡,悲戚的笑靥漾起。
不过是看到他转身离去的身影,她的心却已经开始不安,开始疼痛了。
若是哪一日,他们终要彻底离别,暮曦真真不知该如何承受那锥心之痛了。
默默地蜷起了纤柔的身子,她孤坐到天明
十日后
四太子府,玄武殿,书房
“真是大快人心,想不到大王这么快就想明白了。”塔木邪紧随着兀旭烈踏入殿内,兴奋不已地说着。
“这次猎狼时所发生的暗杀,让父王心中有了警惕,现下想来,对我倒是有利的。”能够重掌兵权自然值得开心的,但父王却再次提及了他的婚事,让兀旭烈有些喜忧参半。
掀开暗黑色的衣摆,兀旭烈斜倚在临窗的长榻上,飞扬的眉间现出了点点烦愁。
“殿下难道不开心吗?三十万大军,重回掌握,你即将再次领兵。”塔木邪与他相对而坐,
望着他深沉难测的眸光,顿时有些困惑,“大王宣旨的时候,大太子的脸色真的是难看极了。爱夹答列”
“领兵固然好,但父王要我与塔塔族联姻”沉积在心底许久的难题让他挣扎良久,时至今日似乎仍是没有下定决心。
塔木邪心领神会,回想起这几日来兀旭烈心事重重的模样,顿时恍然大悟。
“大王属意塔塔族之女为太子妃,你担心暮曦。”他听到了一些府内的传言,近来兀旭烈与暮曦的关系似乎出现了裂痕。
“我本不该担心她的。”大掌微微合拢,兀旭烈的话中暗含懊悔,自嘲的笑徐徐地飘过唇角,“没想到一场暗杀,非但没伤了我,还给我重新领兵的机会。而父王也难得的给了我暗示。如果我足够聪明,就该听父王之命,可是”
十日来,他未曾再踏入青鸾殿一步,纵然日日都在想着念着暮曦,但兀旭烈强力地压抑下了心中的渴望。
暮曦对他太过强烈的影响力,让兀旭烈开始恐惧。
“我看得出,殿下很是两难。殊不知,大王不让你娶暮曦为太子妃,是有先见之明的。”塔木邪很欣赏暮曦,也认定了她是堪当匹配兀旭烈的非凡女子,只不过,儿女私情从来不应成为帝王的牵绊。
“父王本就是武将出身,看起来性格豪迈,不拘小节,其实他迟迟没有立储,就是为了暗中观察我们一众王子。”兀旭烈缓缓起身,大掌扣住了窗棂,神色晦暗地眯起了那双犀利的鹰眸,
“联姻之事,虽然看起来无关乎朝局但若处理不当,极有可能让父王改变心意。”
“殿下既然深知此事关系厉害,就当快刀斩乱麻”塔木邪深觉此次出征乃是大王对兀
旭烈的最后一次试炼,若能凯旋而归,继而依照圣心与第一大部族塔塔族联姻,那么储君之位,肯定非兀旭烈莫属。
大掌微微扬起,打断了塔木邪的话,兀旭烈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低沉的嗓音静静地流出:“你不会懂暮曦她绝不会委曲求全。”
“难道要为了暮曦,而断送眼前大好的局势吗?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你不能感情用事。”塔
木邪急切地奔到兀旭烈身后,恳切地劝道。
“我又怎会不知十几年了,我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多年来的韬光养晦,为的就是
他日荣登大位,成为北国的主宰,身居最高位,俯瞰这片万里河山。
“暂且应下这桩婚事,你只要娶了塔塔族之女就好,好吃好喝地养着,没人能逼你与她举案
齐眉。”塔木邪很明白,以兀旭烈雷厉风行的性子,若是没遇到暮曦,根本不会迟疑。
理智与情感在狠狠地拉扯着兀旭烈,飞扬的剑眉紧锁,他甚至没有自信能留得下暮曦。
她的果决,她的刚强,绝非常人可比。
不然,身为南国九王爷的王妃,她又何须抛下尊位荣华,自动求来一纸休书?
思及至此,兀旭烈的心口猛地一窒,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就算殿下娶了暮曦为正妻,那又如何?以后还将有连连不绝的女子入府,一个与一百个有
何区别?”塔木邪不忍心看兀旭烈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因儿女私情而毁于一旦。
“塔木邪你没有真正地喜欢过一个人,自然无法理解。”旋而转身,兀旭烈似有深意地慨叹,“有些事是不能两全的。”
“殿下”惊恐地皱紧了眉心,塔木邪深怕兀旭烈会被情所误。
“别说了,退下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兀旭烈语意强硬地下令。
“殿下,你变了”塔木邪无奈地垂下头,留下一句话,快步奔出了书房
傍晚时分
在殿内待得着实憋闷了,暮曦将手中的棋子扔到了棋盘上,“不下了。”
“姑娘,你生气了?”镜莎关切地望着暮曦,就连她都觉察出了近日来四太子的冷淡。
“没有,只是有些闷,我要出去转转。”她即刻下榻,系上了披风,对镜莎说道:“你不必来,我自己可以。”
刚一踏出殿门,那些守在回廊两侧的兵士们几乎是同时地涌了上来,亦步亦趋地跟在暮曦身后。
懒得与他们费口舌,暮曦只得任由他们去了。
步下了高高的旋梯,她向着清风苑走去。
伫立在古朴的苑门前,暮曦回眸,神色严厉地瞪着身后高大的兵士,“你们放眼看看,这清风苑不过四个出口,若是怕我逃了,去四个出口守着就好,不许你们跟来!”
“这”见暮曦的面色很冷,口吻也饱含怒气,几名兵士面面相觑了一阵,最后决定就留守在苑门外等候,“姑娘,请”
推开了轻轻掩着的苑门,满园的春色虽好,却因夕阳而略染上了几许秋日的悲切。
暮曦在簇簇花丛边时而走走停停,突来的一股异香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拨开了繁茂的花枝,循着那熟悉的香气,走向了曲径的深处。
垂眸,只见鹅卵石子上缀着几朵淡蓝色的花朵,她俯下身子,将之拾起。夜卷廊迈长。
惊喜之色窜入眸底,暮曦若有所思地喃语:“怎么会这明明是南国的雪香花,北国难道也有?”
她仰起头,仔细地在四周找寻,却并未发觉雪香树。
一个念头在脑海里中浮现,暮曦倏然地攥紧了素手,提起裙摆,沿着雪香花散落的方向奔走。
终于,她在簇簇花丛围绕下的假山前停了下来。
越发暗沉的天色,让她看不清假山周边的情况,小心翼翼地起裙摆,从假山中央的圆形洞口进入。
不其然地,一双炯然黑眸闯入碧绿色的眸底,暮曦惊骇地张开了粉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