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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阳明旋在她欺骗成硕的时候,就有预感——在成英身边熏陶了三年的郁蕙如,不是软糯可爱的小绵羊,也不是娇生生的明丽少女,而是按兵不动、冷静沉着的政客——可以毫不犹豫地利用感情。明明已经对成硕不再怀念,不再追思,可是为了得到成硕身后的力量,还是毫不犹豫地欺骗了他!
或许你可以说,这是郁蕙如对恋人最后的仁慈。可事实是,成硕分明可以一杯鸠酒或者是三尺白领,体面地结束他郁郁不得志的一生。
偏偏,在成硕弑君的那天,忙乱中还是有人注意到他们间不同寻常的对视,为了取信于人,相信新鲜出炉却立刻变太后的前慧妃与济阳王没有一点不该有的龌蹉,成硕不仅得被她重伤,还得凄惨地死去——除皇籍,为庶人,斩首菜市口。这分明是罪大恶极之人才能得到的待遇。
而郁蕙如毫不犹豫地将之施行到旧情人的身上。
心狠手辣不过如此。
阳明旋对郁蕙如这一串的行事心中已经隐隐生出了反感之意,偏偏为了系统颁布的任务还得继续和她搭伙,心中焦躁之意日渐沸腾。
郁蕙如也很是烦躁。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将明旋哥哥怎么样,可是他的存在实在是让她太不安了——只要他愿意,就可以时时窥探她的生活,洞悉她的想法,知道她行事下的真意。身为帝王,本来就缺乏安全感,而明旋哥哥,给了她最多的安全感,偏偏也是她最大的威胁——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手段,谈笑间便定策安抚人心。若非有他襄助,她这个帝位可亦不应能像现在这样做的安稳。
而最令郁蕙如不安的,却是明旋哥哥说什么都不肯传授她长生之道——三十年多前,他就是这么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她称呼他为明旋哥哥毫无违和感,到今天,她已成四十之龄的中年妇人,虽然因为保养得好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可是身体却在熬夜之后吃不消了,黑眼圈黑可以用脂粉压下去,可是疲惫感却消不掉。
所以,她才渴望长生不老,渴望精力充沛——郁蕙如要做的事有很多,怎么能因为气力不足示弱于人?
从皇帝降级为亲王的肃儿最近又开始蹦跶,虽然她砍了他抛出来的弃子,没有真正让他伤筋动骨,可是看到母后身体日颓,他一定在暗喜吧?为人再强势、做事再利落,上了年纪就是上了年纪怎么能和他一个壮年亲王相比?
郁蕙如温柔美丽的脸一阵扭曲,四十,在寻常人家已经是可以当祖母的年纪了,可是她绝对不能退——一旦她退了,这些年抛弃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舍弃了那么多的她,不就彻底成了一场笑话吗?
成肃你想得美!你是我生下来的,怎么能与母后相抗!
于是阳明旋又参与了一次女皇的鸿门宴,点蜡【i】
——
皇宫深处的荷花池上,停着一艘船,虽然没有大得离谱,可是其精巧绝伦、金碧辉煌,却是秦淮河上再载歌载舞的画舫都难以比拟——本来用皇家之物与民间相较,就拉低了层次,这样还比不过才是奇怪。
阳明旋凝聚出实体,依旧是郁蕙如看了几十年不变的俊美容颜,冰肌玉骨,恍然如仙,风华气度一如往昔。
郁蕙如将视线投注回自己手上,被凤仙花染出的鲜艳蔻丹,纤纤十指亦是白得毫无瑕疵。可是,郁蕙如很清楚,在这完美无缺的表象下,藏着的,是日渐老去的皮肉。她和阳明旋,是全然不同的两个生命。
本不该有牵扯,为什么偏偏遇上明旋哥哥的,是她呢?
层层叠叠的帷帐之外,是年轻女儿家温婉柔情的唱腔,和琵琶铮铮的天籁之音,伴着这小调缠绵的,是水袖轻扬、舞裙翩翩的绝色舞姬。
她们此时在想什么?
女皇陛下又在寻欢作乐,给先皇戴绿帽子吗?
就是有人敢想,也没有敢说出来!
翩翩,和她传绯闻的,是那个绝对不可能的人。
郁蕙如端起酒盏,将盛放其中的剔透液体,一饮而尽,对阳明旋亮了亮杯底:“明旋哥哥,我可先干为敬了,你呢?”
阳明旋微微叹了口气,随意将酒盏掂起:“既然是小蕙相邀,我自然不会不给你这个面子。”
郁蕙如噗嗤一笑,脸上褪去朝堂上属于君主的威严,如同纯真的少女一样,温柔多情:“明旋哥哥说笑,一杯酒而已,怎么就需要给我面子才愿意喝了?现在蕙如已经老啦,怎么还能叫小蕙,可不羞煞我也?”
阳明旋:“……”
来戏肉了。
她水汪汪的眼直往阳明旋脸上看去,阳明旋僵直了会儿,方缓缓道:“我总是记得当年那个可怜巴巴地说,没有人关心我的小姑娘的。”
郁蕙如一掌拍到桌上,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帷帐外的丝竹之声立时停了下来,四周一片寂静。阳明旋出声道:“你们都退下吧。”
众女轻不可闻的脚步声慢慢地消失了。
阳明旋右手支着头,轻笑出声:“蕙如,不,我叫陛下你会更欢喜吧——陛下何必动怒?事实如此,难道我说的有错?”
郁蕙如脸色忽青忽白,鲜红的指甲掐入掌心,她却忍着痛楚,强子笑道:“明旋哥哥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这个时候,还装傻,有意义吗?我不记得当初这么教过你。”
“我直说!为什么你能活这么久却一点变化都没有,为什么级距离我越来越远,为什么你背离了你的承诺,不再……关心我?”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下来,“为什么,在我最需要观海的时候,你去解锁所谓的系统功能,让我一生从此剧变,不复安好?”
阳明旋轻轻叹气:“陛下,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啪——
酒盏跌落到创办上,顺着倾斜的方向骨碌碌滚到墙边,郁蕙如震惊起身:“你说什么?”
阳明旋轻轻道:“本来早该在万国来朝时就离开的,偏偏我拖到现在,只想坚守会关心你的承诺的……可是,好聚好散果然不该指望帝皇。我趁早走了,或许,你还能记得我的好,纵然撕破了脸,却还没有对对方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我不准!”郁蕙如深深吸了一口气,重复道,“我不准!我不准你就这么离开!你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你走了,我怎么办?”
郁蕙如看到,他明澈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她,好像在谴责,又好像在悲伤。她不知所措起来,却还是看了回去。
“女子为帝,终究是比男子辛苦,你早前习武过,以后好好捡起来吧。不能什么都依靠系统。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他最后一个字落地,身影便彻底消失了。
郁蕙如伸出手,只来得及抓住他一片衣角。
夜风吹过,她呆立在窗前,望着雪白的衣角,怔怔不语。
——
轰——轰——轰——
巨大的声响在阳明旋身边炸开,他捂着剧痛的脑门,避开一个又一个炸开的炮弹般的机械。
借助郁蕙如成为女帝获得的巨大愿力,阳明旋终于得以与名为系统的机械生命分开——在本世界中,系统出场率太低被遗忘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阳明旋和它融合了三十几年,要分开,谈何容易。因此,阳明旋只得在冲击机械生命核心的时候,狼狈不堪地在异域空间内四处蹦跶着躲开。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连最稳固的异域空间也开始摇摇欲坠,空间被撕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阳明旋察觉到这变化,心中一喜,就要往上冲去——
“快躲开——啊!”
阳明旋倏然一惊,却被一个银色的影子撞开,造成的反作用力将那个银色影子撞入那裂开的缝隙之中,被毫不留情地吞噬了。
阳明旋目眦欲裂:“爱萝拉——”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个世界卫生的时候,我终于将小爱放出来了XD之后就是短暂的真正分别了。
☆、第十二个世界
“主人,您那象牙白的肤色如同依旧炫目,深沉如黑夜的闪亮头发辉光闪闪,和漆黑却如星光般璀璨的黑色眼睛相得益彰——您今天依旧美丽的光芒四射。”
他的嘴角抽了抽,违心地回夸:“谢谢夸奖,你今天……嗯,看起来也很帅。”
“哦~真的么?能得到最美的主人的承认,小M真是死而无憾!”
男人一手按下脑门上暴起的青筋,低吼出声:“得了吧小M,你一个机器人管家,哪儿来的美丑可言?”
“不不不。”被取名废主人以machine开头字母加上万能的“小”字搭配相称的机器人管家小M僵直地摇了摇泛着金属光芒的头颅,认真地反驳他,“我亲爱的主人,不要拿人类的审美观衡量机器人——您要知道,构成我的金属,百分之二十九是各星球最珍贵的稀有金属,百分之七十一是不存在于地球最早化学周期表上的液态金属,独一无二的待遇——”
还没等它一一细数所谓的珍贵金属,它的主人已经不耐烦地将它赶了出去:“去收拾一下东西,做好防御设施,我会检查的。”
——摊上这么个话唠又爱炫的机器人,他可真是苦命。
阳明旋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简直是傻透了——和一个逻辑不在一条直线上的机器人认真有什么意思?完全是自找麻烦,以前受到的教训还没有铭记在心吗?机器人管家真是见鬼,它们都是这么不依不挠、锲而不舍的个性吗?
此人可不就是阳明旋。不过,作为一个死去却还能再次活过来的幸运儿,对某些不小的困扰,他也只是略抱怨了两句,并没有真的把小M造成的麻烦往心里去——就算不喜欢,小M也是从出生起就陪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度过了看似漫长却又匆匆而过的十五年。再则,他对小M 的信任可不是谁都能比得上的。
想起那么多年以前,他被一双轻柔的手从无菌箱抱出来交给通体银色线条流畅的小M,小M对它的女主人庄重宣誓:“以后ATF…1436743号会好好照顾小主人,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他!决不让任何人伤害他!”
想起那段往事,他的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虽然后来他嫌机器人管家的名字太过繁琐给改掉了,不过,那个有力的宣誓,他现在还记得呢。
因为有小M的存在,这些年来,就算他一直对自己上辈子是怎么死去仍旧抱有疑惑之心,可是心里却已经不那么在意了——明明只是守在花盆边等待昙花开放,可是再次睁开眼,却是时空转换,熟悉的人、熟悉的事都不在了。
他虽然不知道在这里死亡之后能不能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可是也不能随随便便拿自己的生命冒险。而且,事实上,他对新世界还是很有兴趣的。
银辉帝国,一个相较于地球而言科技先进了三个级别、占地面积包括一百三十五个大小恒星系和数不清的小行星、智慧种族无数的强盛帝国,在各方面成就都极为不凡。虽然和它地位并重的自由联盟不那么讨人喜欢,甚至还有别的觊觎帝国资源的小国家天天来扯皮骚扰,但是银辉帝国的地位依旧稳若磐石。
但是,比民生科技发展得更为迅速的,自然就是军事力量。而其中,最广为人知的,自然就是强大得心神为之颤抖的机甲。
生活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中,阳明旋又是个不可不扣的男人,自然对上军事学校兴致勃勃——可以说,从开始接触银辉帝国的文化知识看到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