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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投胎,亦无法轮回。
宛如诅咒一般。
沉默了许久,季子修给出了答案:“对不起。”
他这样不是对炎奚好,而是害了他。
炎奚却像是早就预料到那样,慢慢的走出了这里。
自那以后,季子修和炎奚的关系处在了冰点。
即使见面,也只是擦身而过。
炎奚回到了琴雁峰,日日在上面弹琴。而沈十二早被安排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结丹,沈瑜便陪在他的身边,两人算是暂住云仙宗了。
约莫十天后,苏晴成功筑基。
她是五灵根,自小修炼便十分刻苦,却也花了十年才筑基。
季子修等在外面,苏晴出来看到季子修的时候,眼睛一亮的跑了过来:“师尊!”
季子修朝她轻轻一笑:“不错,根基牢固。”
得到季子修的夸奖,苏晴笑弯了眼:“师尊,你怎么有时间来看我?”
“你炎奚师叔已经醒来了。”
苏晴十分高兴:“真的?太好了!师尊这十年来一直为这件事情操劳,现在总算救回炎奚师叔了!”
季子修揉了揉她的脑袋,又给了她一根簪子:“这上面存了我三道剑气,以后可保你安全。”
苏晴拿到东西,问:“师尊,我筑基以后是不是该下山历练了?”
季子修微微一怔,陷入了回忆当中。
才不久之前,谢川也是刚刚筑基,被他以下山历练的名义带出了云仙宗。
季子修的手狠狠收紧,就连一旁苏晴叫他的声音都没听见。
苏晴有些疑惑:“谢川师弟呢?”
季子修的身体僵硬,把刚刚放到苏晴脑袋上的手慢慢收回:“去看看你炎奚师叔吧。”
他对这件事情避而不谈,更让苏晴觉得奇怪。只是炎奚师叔昏迷了十年,她的确应该去看看的,苏晴只好收起自己的好奇心,回答道:“是。”
刚到琴雁峰这边,苏晴就听到风微和炎奚正在说话。
“师兄为你的事情也算尽心尽力,这十年来他几乎日日去禁地看你,害怕你出事。可最近你们都奇奇怪怪的,也不说话,到底怎么了?”
炎奚轻抿了一口茶:“我问了他一个问题,他不肯回答我。”
风微有些无奈:“就……因为这个?”
炎奚没有再答话,把杯子放下,厉声道:“谁!?”
苏晴也没打算隐藏自己,可刚刚听见炎奚师叔和风微师叔在议论师尊,她就下意识躲了起来。没想到她已经极力收拢自己的气息了,却还是瞒不过炎奚。
苏晴慢慢的走了出去:“炎奚师叔,我是苏晴。”
苏晴除了在季子修面前还有些小女儿状以外,面对其他的人的时候却十分稳重。风微说她行事越来越像季子修了,也不是胡说八道的。
炎奚才恍然道:“原来是你。”
他根据气味和声音判断一个人是谁,已经过去十年了,苏晴也和十年前变化太大,他一只半会儿竟然没有听出来。
因为苏晴是兰音的女儿,风微看苏晴一看一个顺眼:“苏晴,过来吧,多久出关的呀?”
苏晴毕竟是在风微和季子修的照看下长大的,对风微的态度倒不像是对炎奚那么生疏了:“就在刚刚不久,师尊担心我,还亲自来接我了。”
苏晴此时只有十七岁,失去父母那一年也不过才七岁。转眼间她也筑基了,风微也算对得起兰音了。
风微听到苏晴的话,又连忙说:“是吗?那师兄怎么不跟你一起过来?”
苏晴飞快的看了炎奚一眼:“师尊有叫我来拜见炎奚师叔。”
风微轻叹一声,在苏晴面前分毫不忌讳,继续他刚刚和炎奚的话题:“那个问题很重要吗?重要到你非得和师兄闹翻?”
炎奚的动作一顿,慢慢的说出一句话:“比命重要。”
炎奚不避讳苏晴和风微两人,也是想接着他们的嘴把这话传给季子修。
炎奚又抿了一口茶,风一吹,肆意葱茏的青竹沙沙作响,带来丝丝凉意。
而他一如十年前,双眼蒙着白布,温润而淡然。
只是炎奚却不再抱着琴,他对风微说:“风微师兄,我想换本命法宝了。”
“你的定禅琴怎么办?”
炎奚的嘴角缀着一抹淡淡笑意:“不用的东西,早就该毁了。”
风微越发无法理解炎奚的想法。
劝了这么半天,炎奚连他这个师兄的话都不听一听了。
风微拉起苏晴:“走吧,别打扰你炎奚师叔了,他才刚刚醒来,没空理我们这些人。”
苏晴的表情错愕,可还是跟着风微走了。
临走前,她回眸看了一眼。
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独自一人坐在青竹林前,清风吹起他的发丝,绑在后面的白布条随风而动。
他纹丝不动,动的却是周围。
一股莫大的悲哀笼罩在炎奚的身上,等苏晴回过神的时候,还一直想着那个画面。
“这琴声就算奏一万年又如何?早没了能听我弹琴的人了。”
这琴道,不练也罢。
……
自风微擅自把谢川逐出云仙宗过后,谢川的处境就变得更加难堪。
云仙宗弟子遍布天下,就算不是云仙宗的人,也想杀掉谢川,以为能得到云仙宗嘉奖。
谢川在外面的日子越发的难熬了。
约莫十天,他已经不止发现一次跟踪的人,半数以上对他产生了杀意,只是害怕他身后有人,才没有继续冲上来。
谢川一路北上,到达了一个地方。
天武国坐落在云岚大陆极北之地,常年气候寒冷,冰川环绕。虽然还是秋天,可这里已经下雪了。
一眼望去,已经是白雪皑皑的一片。谢川脚踩在雪地上,慢慢的朝着前面走着。在他身旁跟着一个穿着黑袍的老者,那袍子的帽兜挡住了老者大部分脸,只露出下巴和脖颈。
干瘦的皮肤看着十分可怖,他桀桀的笑了两声:“我们这一路上不知道杀了多少云仙宗的人,你确定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师尊下的命令来杀你的吗?”
谢川冷着脸,眼眸如同黑夜那么深:“他不会。”
老者眯起眼,很快又一笑而过。
谢川这么肯定,也不知道该怎么动摇他的心神。
他可是看中了谢川的身体,想作为自己夺舍以后的容器。
这么好的灵根,谁看了不动心?
老者的修为比谢川高出好多,却仍旧不敢动手。这个谢川好歹是云仙宗宗主的徒弟,虽然只是筑基,却不知底细,夺舍只能有一次,生性多疑的他觉得不能大意。
很快,路上那些前来送死的人引起了老者的注意。
他桀桀的笑了两声,满是阴冷:“现在我们来找冰种火,可你是纯冰灵根,要是在丹田种上这种东西,估计时时刻刻都会痛不欲生。”
谢川的脚步一停:“你不是说,冰种火会让我的修为快速提高吗?”
他像是完全不在乎那些东西一样,老者微怔之后,立马笑道:“自然,我只是好心提醒你。”
他勾起一个嗜血的笑容:“我是从血池里爬出来的,命本来就是捡来的。”
老者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什么东西,他把自己的脸更加藏在黑袍里。
这袍子有阵法,不怕谢川能看出他的样子。
谢川和老者走在冰原上,正在此时,谢川又发现了一个来找死的。
“出来。”
谢川用气凝出冰剑,指着一侧石头。
那人似乎被吓住了,一滴冷汗顺着脸颊滴落下来,砸在雪上。
他撤了隐身符,露出来原本的模样。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谢川却没有回答,他的沉默,让气氛一时之间紧张无比。
谢川是冰灵根,在冰川上冰灵气最多,他的感应力也最强。
可谢川却不想回答他,见他一身云仙宗人的打扮,便问:“你是云仙宗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
他咽了下口水:“外门弟子。”
那人又说:“你背叛师门,宗主早就下了追杀令。”
谢川如同雷击一样愣在原地,他愤怒的看向他:“你是说这些天,那些人来要杀我,都是……师尊下的追杀令?”
那人被吓得不轻,慌慌张张的点头:“你背叛云仙宗!追杀你怎么了?就该把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人销魂刮骨!”
谢川咳嗽了两声,竟然吐出一口血来,完全是伤心极了。
他笑着笑着,忍不住哭了出来:“师尊恨我……恨不得杀了我。”
谢川的一点点的期望,也被这条追杀令所粉碎。
他的心犹如万根针扎似的那么疼,整个看上去失魂落魄。
那人趁他现在这个状态,急急的出手,没想到谢川只一招,冰剑飞入他的身体,那个人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老者站在一旁,满意的看到谢川表现。
他就是想要通过这个局,让谢川心神大乱。
老者说:“你还渴望什么呢?你师尊不是早就抛弃你了吗?”
他心头的火焰慢慢熄灭,只在嘴里嘟囔着一句话:“他下了追杀令……”
“是啊,追杀令。”老者眯起眼,“云仙宗创立那么些年,下追杀令的次数屈指可数。没想到,你小子倒是惹上一回。”
谢川的气压更低。
“你的心还不够狠,要是喜欢,直接抢夺过来,怕什么?”
他的声音一直在谢川的脑子里回荡,就像是来自地狱一般。
老者见谢川的心神更加混乱,当机立断,神识进入谢川的身体里。
谢川才筑基,根本就没修炼出强大的神识来,趁他病要他命,可是至理名言。
等他进入到谢川的识海里,却感受到了满满的寒气。
谢川的嘴角扬起一个微笑:“你可真心急。”
老者发现了不对,立马想要冲出去。可这一次,谢川打的主意就是想把他绞杀。
这些年季子修花费在谢川身上的东西绝不是白费,他的功法是师尊亲自挑的,吃的天材地宝也是师尊亲自挑的,怎么可能那么轻松就被人夺舍?
谢川眯起眼,他带他来这个雪原,本身就是错误。
他可是冰灵根呀。
嗤。
很快,远远不断的冰灵气涌入到谢川的身体里,他的身体完全不缺这些东西。那个老者小看了十成灵根的威力,阮天琅能千年修到地仙,就证明谢川也有这潜力。
很快,老者的神识就被完全吞噬了。
而他的所有记忆,都全数朝谢川涌了过来。
谢川挑出想知道的部分,发现老者并没有骗他,这里的确能找到冰种火的。
他虽然笑了,可笑容却嗜血而残虐:“真傻,早在南影秘地师尊赶我走的时候,我就明白自己喜欢的东西,只能靠抢夺。竟然还在用这件事,企图来动摇我的心神?”
魔修也有这么傻的?
他不过将计就计,陪他演了一出戏。
老者的身体已经死得透透的了,谢川挑开他的黑袍,发现他早就该寿终正寝了,只是用秘法强行撑着。
见到他的脸,谢川道:“原来是你?”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这人就是十年前血洗村子的魔修。
谢川动用灵气,幻化出万把冰剑,悬于天空之上。
他轻笑道,眼睛渐渐染上血红:“再见了。”
随着他的话一落下,冰剑一前仆后继的刺在他的身上。
那具身体变得血红,露出白骨,随后……面目全非。
这次,当真是尸骨不存。
谢川在一旁看着,这才收了手。
他渐渐朝着远方走去,脑子里全是冰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