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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他开头,白虎营众人一一上去,在送上手中礼物的同时送上心中最诚恳的祝福。
举案齐眉。
白首到老。
永结同心。
还有……
面貌憨厚的汉子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磕磕绊绊支吾一会儿,最终摸着鼻子道:“早……早生贵子!”
四个字,一字一顿,像是被吼出来的。
顾南:“……”
贺骁戈:“……”
陆戎:“……”
不明真相的白虎营众人:“……”其实感觉说的不错,还是先鼓掌好了。
鼓掌声瞬间响起。
掌声中,圆滚滚的哈士奇醉醺醺摇摆过来,扭动几下用爪子扒拉出几个小瓶子,朝贺骁戈推了推,眨眨眼睛,表示这是我的礼物。
贺骁戈垂眸去看,还未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便被顾南迅速收了起来。收好东西后顾南低头怒视哈士奇,哈士奇摇摇尾巴无辜微笑,耳朵抖一抖。
那几个小瓶子顾南再熟悉不过。
总受居家旅行必备良品,玫瑰膏。
一晚笑闹,篝火散去时已是深夜。
顾南和贺骁戈一同回去,一路上贺骁戈紧紧握着手,放缓脚步配合顾南的步子,不动声色为顾南挡去大漠夜里的寒风。
注意到他的动作,顾南抿嘴一笑,一瞬间有种初恋的感觉。
二人慢慢走着回了前营,顾南没去药庐,和贺骁戈一同去了主营帐。
一灯如豆。
打了热水去屏风后沐浴,沐浴后贺骁戈进去,一切如同在清河镇时那般,自然而温暖。顾南穿着里衣坐在床边,看着沐浴好的男人走出来,眉眼弯弯。
贺骁戈拿了布巾为顾南擦头发,表情在昏暗灯光下柔和的不像话。
等到二人头发干的彻底,贺骁戈将布巾放回去,弯腰为顾南脱下鞋子:“睡吧。”
他的神情沉稳温柔,顾南笑着点头在床的另一侧坐好,拍拍身边:“上来。”
贺骁戈一眼在他旁边坐下,顾南撑下下巴看男人的侧脸,心中甚是满意。许是他的眼神太热烈,贺骁戈身子一僵,耳朵慢慢红了起来。
顾南心情大好,欺负老实人的恶劣性子咕噜噜开始冒泡,干脆伸出手勾勾贺骁戈下巴:“想什么呢?”
贺骁戈目光微沉,没有说话。
顾南靠近他,手指碰触他的耳朵,感受到上方灼热温度后一笑:“要不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
说罢,感受到男人更加僵硬的身体,顾南坏心眼的勾勾唇,身子前倾跨坐到贺骁戈腿上,眉毛微挑:“我猜,你一定是在想我。”
向来温润的人以这种姿势撩起人来,杀伤力也是破天际。
这下滚烫的便不只是耳朵,贺骁戈沉默一下,猛地抬起头看顾南,眼眸中的热度让顾南心头一惊,刚想翻身下去,腰突然被一双炙热的手扣住了。
顾南:“!!!”说好的老实人呢?!
平日里沉稳的人是老实人。
床上还沉稳的人只能说是哔哔哔——
贺骁戈明显不是后者。
顾南在呼吸被彻底掠夺之时才彻底明白这个道理,双手被撑在头顶,唇上的温度灼热烫人,顾南躺在床上四肢瘫软,眼睛逐渐染上水光。
这种事情总是无师自通,贺骁戈垂眸以珍惜的姿态轻轻亲吻顾南的额头脸颊,最后撑起身体凝视他的眼眸,声音沙哑:“你愿意吗?”
眼眸中的热烈和期待自是不必说。
饶是破廉耻如顾南,此时也不好意思直接回答这样的问题,听到他的话,微微咬唇别过头去,默认了他的话语。
少年眼眸含了春水,睫毛微动,红唇轻咬,优美白皙的脖子暴露在灼热的视线中,惊人的美丽。
贺骁戈眸子彻底暗了下去,再次深深看了看他放在心上珍惜的少年,低头在他脸颊轻吻一下,身子缓缓压了下去。
□□愉。
云消雾散□□去时,顾南早已是半睡半醒模样。贺骁戈垂头看他累极的模样,眼眸满是珍惜和温柔,小心翼翼将他抱起来,清理身体后动作轻柔将被子给顾南掖好,自己只披了件外衣坐在床边,就着外面朦胧月光凝视顾南容颜。
只是看着,心中的柔情便要满的快要溢出来。
已然进入梦境的少年有些不安稳,眉头微蹙,贺骁戈伸出手指将眉心揉开,低头在那里落下一吻,而后从怀中拿出一块白色玉坠,轻柔戴到了顾南脖颈处。
做完这些,他上床在顾南身边躺下,伸手环住了少年腰身,神情满是满足。
这么些年,终于体会到了欢喜幸福的滋味。
还好,他没错过。
☆、第9章 。9
等到清风拂过落叶,融了白雪,绿过枝桠,便又是一年。
这年初春,帝王下诏退位,太子萧从瑜即位,着冕执玺登上九龙宝座,帝号崇明,改元庆明,大赦天下。
新帝登基,百废待兴,是内外皆动荡时节。白虎营早些时日便做好准备,一切不出贺骁戈所料,同年五月,北边赤方国犯大靕边境,贺骁戈受命调兵南北迎战,同月靖水一战,胜,赤方退守边上,却无退兵之意。
之后断断续续又征伐几次,白虎营无败绩。
原本是一切顺利,只是一月后,京城传来诏令,成亲王将于半月后临关,共退赤方。
成亲王名讳从景,是萧从瑜胞弟,年方十九,天潢贵胄如今入关,退敌只是冠冕说法,说白了就是蹭军功。
这种事情向来常见,只是这次,随小王爷一同来的人很尴尬。
平南侯府,贺骁骋。
白虎营大多跟随贺骁戈许多年,对平南侯府中的腌臜事多少知道一些,荣耀依附贺骁戈却还不断耍手段,如今更是前来蹭军功,只是想着心中便十分不忿。
将士们心中不满,贺骁戈依旧还是淡然模样,拿着信笺回去后便没再提过这件事。顾南原本还以为他是将一切放心底,可仔细观察了几日才确定,贺骁戈是真的不在乎。
强大的人从来不在乎蝼蚁。
战事未歇,顾南也忙了起来,一双手执针取药不知救了多少人。紧张中时日减缓,半月后,白虎营于赤方国战于关外,整整三个时辰,关外吹起号角,双方暂退。
胜负未分。
也就是这日,成王萧从景入关,陆戎率了几个人前去迎接,他们来时恰好是白虎营退回整顿伤员时候,陆戎几人送他们进了营便去帮衬,小王爷倒是个能吃得苦的,换了便装便上去帮忙,身后的贺骁骋不情不愿跟上去,眉头紧皱。
生于繁华之地的人受不得冷落,一生顺遂,连做戏都不会。
一切就绪后天边已覆暗色,顾南送走最后一个伤员洗了手出后营,出去寻贺骁戈。将军正在主营帐对陆戎几人说排兵打算,顾南进去后挥手示意他们继续不用顾及他,自己便静静站到了一边。
布置好防守事务,外面彻底暗了下去。顾南同贺骁戈出去,刚掀开帐帘就看到一人微笑着站在那边,见到路过受伤将士时便伸手扶一把,全然不顾身上沾染的血污。
顾南看看他与萧从瑜有几分相像的眉眼,心下了然。
他偏头看贺骁戈:“这小王爷其实和萧从瑜挺像的……走吧,咱们过去。”
贺骁戈沉默着点头,顾南跟在他身后走向萧从景,垂头拱手:“王爷。”
萧从景笑着拱手:“贺将军。”
说罢,他稍稍转眸,含着笑意的眸子瞬间对上顾南的眼睛,许久,轻声笑了笑:“顾先生。”
顾南躬身行礼,眉头稍稍一皱,转瞬即逝。
打过招呼,贺骁戈请萧从瑜进了主营,二人一前一后进去,从始至终都没理过站在萧从景身后的贺骁骋。
贺骁骋在平南侯府顺风顺水十几年,心高气傲,当即脸色有些不好看,等到贺骁戈和萧从景的身影消失在帐帘后,转头便对顾南挑起眉:“你就是那个谁?”
趾高气扬的神情出现在与贺骁戈有几分相像的脸上,让顾南觉得很不舒服,干脆用看傻逼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在路过贺骁骋身边的时候低声开口:“你该庆幸,平南侯府这一代没有才能出众的人,而贺骁戈不屑与你争,否则,呵……”
最后充满鄙夷的尾调让贺骁骋瞳孔一缩,猛地抓住顾南胳膊:“你说什么?”
顾南回眸朝他微笑,营内的烛火浅浅映在他脸上,清润柔和。
可有着温润外表的人如今却用恶意的眼神看着他,嘴唇轻挑勾勒出嘲讽的弧度。
被这样的人用这样的表情看着,贺骁骋突然觉得自卑,手下力度不禁加深:“你……”
“我就是看你不顺眼。”顾南眯起眼睛,任由胳膊被他掐着,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而且,你确实挺蠢,真的。”
最后一句话隐隐含了深意,贺骁骋一愣,突然听到传来一声呵斥:“你在做什么?还不快放开!”
是成亲王萧从景。
贺骁骋一愣,握着顾南胳膊的手无意识松开,顾南抽回胳膊垂眸,敛去脸上所有表情,从其他人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微微颤动的睫毛,在昏暗灯火下柔软而脆弱。
贺骁戈脸色很难看,走到顾南身边伸手为他揉着胳膊,沉默不语。
萧从景看看他们,最终直视贺骁骋,一字一顿说:“道歉。”
说着,他的目光捕捉痕迹环绕四周一圈,贺骁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四周不知何时已围了许多将士,皆用不满的神情看着他。
未来时对将军耍手段,来了后又欺负小大夫。
实在可恨。
贺骁骋咬牙,突然想到从一开始面前的人声音都很轻,即使做着恶意的表情,从别人的角度也绝对看不到。
他深深看顾南一眼,最终低头,硬生生挤出一句话:“是我逾越,还望海涵。”
顾南没说话。
成王笑着打圆场:“误会一场,就此了结便是……天色也不早,明日还要出征,便都去休息吧。”
众人拱手称是,视线看向贺骁戈,在后者点头后各自散去。贺骁戈对萧从景拱手行礼后同顾南一起去了顾南帐篷,顾南与他并肩向前走,走过成王身边时手臂被轻轻一碰,他稍稍转眸,萧从景正看着他,表情似笑非笑。
都是擅长做戏之人。
顾南眯起眼睛看他一眼,眼眸中一瞬间的凌厉让萧从景嘴角的弧度更甚,二人错身而过,一直到彼此看不到对方的身影,也没开过口。
回到帐篷,顾南在榻上坐下,皱眉:“看到那张和你相似的脸上出现讨厌的表情就觉得不舒服。”
贺骁戈在他身边坐下,眉眼柔和:“他为人狭隘,最是记仇,并且自小宅院手段学了不少,向来阴狠,你要小心些。”
“放心,我比他更狭隘小心眼记仇。”顾南眯起眼睛笑:“欺负我的人,实在看他不顺眼。”
内敛二十年的将军耳根有些红,眼眸中的温柔却无论如何都挡不住,看着他这般模样顾南就觉着心痒痒,想了想还是收回了心底的小心思,叹气:“算了,你明日还要上战场。”
若是不上战场会如何?
心照不宣。
贺骁戈垂眸,顾南看着他的脸,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世界似乎太过饥渴了些。
纠结几秒,顾南重新笑起来。
想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主动的感觉也不算差。
想到这里,顾南心情大好,伸手抱住贺骁戈脸颊,微笑道:“好了,睡吧。”
贺骁戈伸手将他的手握入掌心,嗯了一声。
语调极尽温柔。
旦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