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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只身一人跑到阿拉贡火山,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停下了传送法阵,恐怕他就得到魔界去找人了。这孩子的好奇心总也用不完,让神明有些头疼。
静静地注视着身下漂亮又娇气的少年,直看得少年羽睫乱颤忍不住躲开他的视线。
想要与小伴侣和解的神明轻轻叹了口气,向来高傲的神明自从遇到少年便一退再退,把少年柔软的身躯拥入怀中搂紧,“恩,是我不好。”
得到神明的承认,知道这件事是翻篇儿了的少年顿时眉开眼笑,那眼角的花瓣微微上扬更衬得少年容貌娇艳。
“别再乱跑了,束星。”神明低沉的声音在少年耳边轻唤着他的名字,让少年腰间不自觉一软。“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说。”
束星忽感觉到眼角的花瓣隐隐发热——那是神明开始崩坏的征兆,神明对他出现了黑暗的想法,比如想一辈子都关着他。
他望着面上一如既往平静的神明,试图在那双银灰色的眼底找出什么东西来,然而他失败了。
【这个男人,真可怕。】
束星移开视线,声音甜蜜轻快,说出的话却任性至极,“我想当这个世界唯一的国王,好不好?”
对小孩儿溺爱到极点的神明亲了亲他柔软的脸颊,轻描淡写地答应着,完成这个愿望对他而言轻而易举,“如你所愿,我的孩子。”
束星有自己的思量,放魔族出来已经不太可能了,那么就由他亲自来。
漂亮的小孩儿靠着枕头,好看的皮囊下却是满满阴暗恐怖的想法,一口一个往嘴里扔着绿色的果子,那果子甜滋滋的,吃下去总觉得身上会好受些。
银发的神明再次回到宫殿已经是下午了,他询问小孩儿想什么时候加冕。
束星没想到这么快,娇气的小孩儿临时又变了卦,“暂时还不想,可不可以等我玩儿够了再去啊?”那柔软的声音冲神明撒着娇。
“自然。”银发的神明抱起小孩儿柔软的身子,重新躺进床中。金发与银发勾勾缠缠,最终密不可分。
在巴尔与伊撒见面那一次,束星便明白,巴尔是与神明相同的存在。如果不是这样,巴尔不可能有调侃的功夫,甚至到现在都活的好好的。
如果能让巴尔也爱上他……
束星倚在窗边,结界外是寒冷的空气,惨淡的阳光被挡在黑色的蝠翼后。
【哦……这次可真不关我的事。】束星眼睁睁地看着黑发的魔族把结界撕开一道口子,闪身进入。
小孩儿把魔神当成了练习用的靶子,试探性用了几个冰霜术,却没想到那魔族看也不看便随意挥手拍开了。
“几个月不见我还以为你学乖了。”黑发的魔族瞬间出现在眼前,双手撑在窗台边把束星吓了一跳,“你这么调皮他也不管管你吗?”
不得不承认,这黑发的魔族笑起来还是相当有吸引力的。血色的眼眸与扬起的唇角相得益彰,带着邪气与不羁。
束星挑眉,“他喜欢我的调皮。”
巴尔被小孩儿这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给逗笑了,“我也喜欢,宝贝儿。”束星做了个鬼脸,巴尔半蹲在窗台边朝宫殿里面望去,“这地方不错,适合你这种小孩儿。”
“如果你连续几个月都被关在这里,恐怕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束星撇撇嘴,想把窗户关起来,然而黑发的魔族只是轻轻伸出手,那窗框便纹丝不动。
魔族的视线划过五光十色的宝石,雕刻精致的家具,他耸耸肩,“那还确实是挺无聊的。”他评价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伊撒回来了我可不管你。”小孩儿抄起手臂,显然对这位不速之客毫无办法。
黑发的魔族像是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一般,“啊,那个你不用担心,你的好情人已经被我支走,估计没个十天半个月回不来了。”丝毫不管因为自己的话变得目瞪口呆的少年,巴尔接着说道,“因为我让他把你借给我几天,他死活不干,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话是这么说,然而黑发的魔族没有丝毫抱歉的意思,笑眯眯地看着面前呆住的束星。
【这……这可真是……】束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简直是送上门让他攻略啊!
【祝你马到成功!】系统诚心诚意地送上祝福语。
巴尔从窗台跳进宫殿内,拿起床头果盘上放着的绿色果子,“生命树的果子当甜点吃,他也真是想得出来。”
“生命树的果子?”束星疑惑地重复道。
“你不知道?”巴尔剑眉微挑,“栽在第一重天的生命树,生命本源上的果实,能治百病,普通人吃了寿命能够成倍增加。”
这真的是一个魔族能知道的事吗……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束星状似随意地问道。
“呵,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巴尔没有正面回答他。
束星看着宛如土匪入境的黑发魔族有些头疼,“所以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只是和我聊天吗?”他可不觉得这位魔神会无聊到这种地步。
“自然不是,我来接你走。”正在欣赏壁炉上挂着的壁画的巴尔转过身,如此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会被伊撒杀了的。”小孩儿看疯子般看着他,让巴尔有些不满。
英俊的黑发魔族咧开嘴,笑得肆意,“想杀了我?除非他活够了。”血色的眼眸看向面前漂亮的小孩儿,“所以呢?你跟不跟我走?”虽然这么问,恐怕不管束星答什么,在巴尔耳朵里都只会有唯一一种选项。
但让巴尔没想到的是,少年居然很认真地皱起眉,考虑了起来。
“你和伊撒打起来胜算怎么样?”
“五五开。”魔族诚实道。
小孩儿眼珠转了转,很干脆地从地上站起来,拉住魔族温暖干燥的手掌,“那么,带我走吧。”
魔族愣在原地,显然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他眨了眨眼,瑰丽的血色眼眸意味不明地看向一脸无所谓的少年,“这里我早待腻了,不过先说好了,要是到时候伊撒追过来,我可不会管你,我会把错全部往你身上推。”
巴尔看着看着,突然笑了起来,“其实我还挺中意你。”
“废话那么多,肉麻死了。”人类的小孩儿毫不留情地表达出他的厌恶。
巴尔其实只是想绑走小孩儿激一激那假正经的神明,毕竟看他变脸也是漫长时间里的一大乐趣,然而阴差阳错,绑架居然变成了合谋。
——不得不说,这小孩儿总能带给他惊喜。
黑发的魔族抱起漂亮的人类少年,没有神明那样温柔地顾及,尖利的黑色指甲毫不犹豫地撕裂开结界。
巴尔从窗边一跃而下,宫殿在眼前迅速缩小,灰色的岩壁疯狂往后退去,极速的风吹起鼓膜发出破空之音。束星想说话,然而张开嘴却被倒灌了一口冷气。
在即将接近地面之际,黑发的魔族才堪堪展开背后的蝠翼,贴着草地划过。
“你这个疯子!”心脏还在胸腔狂跳,束星骂到,一张小脸被吓得惨白,然而那双蓝色的眼睛却亮晶晶的。
巴尔在空中翻了七百二十度,换来小孩儿低声的惊呼。
隔了一会儿,胸前的衣服被拉了拉,已经恢复血色的小脸仰着看向他,“其实挺好玩的,我们能再来一次吗?”
英俊的魔族哈哈大笑,贴在他胸口的小孩儿能听见那带着磁性的胸腔共鸣。
巴尔把人先带回了伊奥斯,他用美酒招待漂亮的少年,却被不会喝酒的束星拒绝了。
黑发的魔族发现少年倒是很喜欢府里的舞姬跳舞,特别是那穿着红色长裙的舞蹈。
伊奥斯的夜晚是醉人的,月光永远明亮,魔族收敛住背后的蝠翼,靠坐于窗边,手上是还半满的酒瓶。
这是他凭着和酒窖老板娘多年的交情好不容易求来的一瓶,在酒窖中放了十年的酒,拧开瓶口的木塞,血一样的酒液散发出甘甜的气味。
照理说他完全可以硬抢,但那不符合巴尔的风格。
美酒总要让人心甘情愿交出来,才会更加甘甜。
门忽然被谁推开了,巴尔斜着眼往门口望去。
火红的长裙,欲遮未遮的红色面纱,如流淌的光般的金色长发披散在身后。纤细的手腕与脚腕上都挂着一串铃铛,以高举的手掌声为鼓点,赤足舞蹈着。一步一步,在铃声下舒展着身躯。
巴尔仰头灌下一口酒。
刚开始,他还和人类一样喜欢用昂贵的器皿盛着那酒液,细细品味。可几千年过去了,再甘甜的酒也不过那样,他也习惯了直接用酒瓶喝酒,仰头饮尽,让那酒液划过喉管带起刺痛感。
红唇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旋转的舞步带起裙摆,露出白皙修长的小腿。
小孩儿对这些很有天赋,只学了两天便得了不少姐姐们的夸奖,动作虽不到位,但那独特的媚意却是与生俱来的,蕴藏在每个舞步里,只消一眼,便能让人万劫不复。
小孩儿转到靠在窗边的黑发魔族身边,扯下面上的红纱,兴致勃勃的,像是一个刚学会便急着对家长炫耀的孩子,笑容带着纯真的意味。
“我跳的怎么样?”他高高兴兴地询问巴尔的想法。
黑发的魔族移开视线,重新看向窗外的银月。
“不怎么样。”他不是伊撒,没有宠着这小孩儿的必要。
少年明显有些失望,他沮丧地低下头,应了一声,出去了。
听见门关闭的声音,巴尔仰起头,性感的喉结滚动,瓶中的酒液被一饮而尽。
有些涩,让他嗓子都哑了。巴尔不着边际地想到,没由来地,忽然想起刚刚少年望向他的那双眼睛。海蓝色的,和窗外的艾庭海一样的颜色,亮晶晶的仿佛有星星在其中闪烁。
在伊奥斯待了几天,好动的小孩儿明显坐不住了。
“我以为你的生活会更刺激些,没想到除了酒便是女人。”少年抱怨着,“这和我过的又有什么不同?”
巴尔被问得一愣。
“你有翅膀,却整天都待在一个地方。你有力量,却像一个普通人一样醉生梦死。”
巴尔皱紧眉,“这片大陆没什么有趣的东西。”
“但我觉得每个地方都会很有趣。”少年的蓝眼睛认真地看向黑发的魔族,试图说服他带着他出去,“这片大陆一定会有更美的酒,更漂亮的美人,还有很多你不曾看过的景色,只要你去寻找,总会有的。”
巴尔按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千年前才有过的宿醉感此刻突如其来地冒了出来,“啊!我知道了!”他胡乱答应着,“人类真是麻烦死了!”
知道这是他同意了的意思,漂亮的少年给了他一个飞吻,欢呼着去收拾东西了。
巴尔愣愣地看着已经关上的门,隐藏在黑色发丝下的耳尖泛起微不可查的红晕。
糟糕,那种晕眩感!
他似乎醉得更厉害了。
【我厉害不?】束星调戏着自家系统。
【这样真的能行?】系统对此持怀疑态度。
【赌不赌?】
【不赌。】
【辣鸡。】束星鄙视道。
黑发的魔族抱着人类少年往南方飞翔,他刚刚居然答应了这死小孩的提议,他一定是昨天晚上脑子被驴踢了!
然而已经出发,再反悔又不是他的性格。感觉就像在帮那一板一眼的家伙带孩子一样!巴尔有些愤恨。
“根据书中所说,在极南之地,有一片被诅咒的森林。啊!我们可以去向前面那个老伯问路!”小孩儿拍着放在自己腰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