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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书朗默默叹了口气,道:“我先前说的话自是真的,不会是你一厢情愿。”
“那你在想什么,我问你你为什么不与我说?”
“你真想听?”
“你说。”
“……”顾书朗迟疑片刻,咬咬牙慢慢道来,“我从未跟你说过我来到这具身体里之前的情况,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忽然发生这种事,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就发现换了个身体。”
“我原先住的地方并不属于你们这里,可以说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时空,与你们这儿很多都不一样,我就不细说了。”
楚楚奕宣蓦地打断:“那你还会回去吗?”
“不知道,我都不知道如何来的,也就不知道怎么回去了。”
“你想回去?”声音有些冷。
顾书朗沉默了,不比之前,刚穿来的那段时日他想念父母,想知道他自己的身体如何了,担心父母会因为他的消失伤心难过,只现在,融入了这个时空的自己,渐渐淡忘了曾经在那边的事,只偶尔有时候还会梦见以前。
他不可能真正忘记。
“我想。”顾书朗躲开楚奕宣冷厉的目光,“并不是留恋那边的生活,我在那边有父母亲,他们只有我一个孩子,将我辛辛苦苦养大,我很想念他们。”
后人重视孝道,古人在这一点上做得不比后人差,楚奕宣能理解顾书朗,但他还是生气,甚至很害怕,他勾画了一个场景,当书朗两边分边站着自己与他父母时,他会选谁?
楚奕宣想都不敢想,只觉得那天迟早会到来,而书朗则会坚决地抛下自己,回到他的世界里去。
“奕…宣……”顾书朗鼓起勇气开口喊出了这两个字,“我真的无法跟你保证太多,你有你的责任,我也有我的,但我相信事情不会真走到那一步,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我们珍惜眼下可好?”
楚奕宣睨着眼不说话,那表情分明在说,不好,这辈子你都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顾书朗心知不能再说下去了,只得将话题转移一开始想说的上面去:“其实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个,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得告知你一声,凤墨绝并不是先太子亲子,他与你没有丝毫任何血缘关系。”
终于说出了这个秘密,顾书朗心中顿松一口气,也不看楚奕宣是何表情,继续不管不顾地说道:“凤墨绝他是先太子妾室偷换来的,你可以去查探一下。”
“你为何会知道?”
“来到这儿之前我一直在做一个梦,便是有关你们的,梦到凤墨绝的身份后不久便结束了,之后就是进入到了这具身体里,我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但你不妨查一查。”
顾书朗没告诉楚奕宣这个世界只存在于一本书中,一来听起来很荒谬,二来是他自己不想把这当成一本书,这是个独立存在的时空,有许许多多跳动的心脏真实存在的人。
楚奕宣看上去在沉思,随后便点了头:“我知道了,我信你。”
“如果凤墨绝他真不是……那你还要再回去当皇帝吗?”
“你这几天就一直在找你这个?”楚奕宣笑了,伸手摸向顾书朗的脸,继而又想把人搂到怀里。
顾书朗躲开了,哼了两声不说话。
“你放心吧,我楚家又不是只有我跟凤墨绝两人,我还有几个皇叔呢,当年追随我父皇,事成后便去往了蕃地,论起能力,他们不比我差。”
听了这一番话,顾书朗顿时瞪大了双眼,这几天他到底在瞎担心个什么?
楚奕宣笑得更欢了,一个用力,让顾书朗跌倒在他怀里,如愿地摸上了脸摸上了耳朵摸上了嘴:“再喊一遍我的名字给我听。”
“不……”
“乖,再喊一遍。”
“……”脸颊传来温热的触感,继而又移到了耳根。
顾书朗眼角湿润泛着水光,红着脸应了:“奕宣。”
作者有话要说: 亲情爱情如何取舍,我总觉得身为人子人女,不管如何都得先承担起责任……
【妈蛋翻到前面看了一眼自己写的文,尴尬症都犯了,是时候该好好修一下文了】
☆、污蔑
转眼间便到了年底,彼时顾书朗与楚奕宣已经离开了林子里的木屋,先在都城的小巷子里找了一处宅子住下,打算来年开春等天儿暖和起来,再前去扶风城找楚奕宣的七皇叔平王,也就是先皇的同胞亲弟。
扶风城接壤北塞,平王骁勇善战,曾活捉北塞王,竟塞外人闻风丧胆,近十年,也因着平王常年驻守在扶风城,大楚朝与塞外基本相安无事。
顾书朗本建议直接让平王回一趟都城,若是他俩去扶风城,一来一回也必将耗去不少时日,且一路上指不定会遇上什么突发情况。
只楚奕宣说平王暂时离不得那边,而且塞外的风光很美,一路北下,他想同顾书朗一起体验一番。
顾书朗便被说动了。
楚奕宣推了前往南安定居的计划,改成去见平王,也是因为查出了凤墨绝的身份。
当年的事虽说做得隐秘,但只要有心去查,寻着蛛丝马迹总能摸到源头,待人将事情真相禀报到楚奕宣那边,他在房间里坐了一夜。
第二日,宅子里便等来了凤墨绝。
顾书朗搬了张竹椅到外面,关了房间门留那兄弟二人说话,自己躺在竹椅上晒着太阳,看着话本儿,听见里面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甚至开始吵嚷,顾书朗用棉花塞住耳朵,专心于穷秀才与富家小姐的艰难爱情,有时看到唱段,还能哼上两句……
一本话本儿看完,顾书朗取出棉花,里面还没消停,瞥过头往后看了看,凤墨绝带来的冷漠侍卫此刻笔直站在门外,从他的角度能看见侍卫紧紧捏起的拳头,似是要随时准备冲进去一般。
“诶,”顾书朗朝侍卫喊了一声,“那么紧张做什么?”
侍卫回头冷冷瞥了他一眼,不说话,继而又转过去盯着房门。
“……”
“你不是宫里面的侍卫吧,是凤教主从冥邪教带出来的?”顾书朗也不觉尴尬,又问道。
这次侍卫终于有了一丝回应:“嗯。”
顾书朗:“……”
顾书朗不再找话,在这么一个不爱说话的人面前倒显得自己是个话唠了,好在不多久里面的声响渐渐停下,侍卫的手也松开,随后门一开,凤墨绝顶着一张忿忿的脸走了出来。
“愣着做什么,不想走就留着!”凤墨绝的气似是没出发泄,一出来便全撒在了侍卫身上。
侍卫神色不变,也不争辩,默默地跟在凤墨绝身后离开了宅子。
顾书朗刻意避在了一旁,等凤墨绝走了,才慢慢走出,楚奕宣站在门口朝他招手:“过来。”
“你与他说了什么,把他气成这样?”
“先不说这个,我从他那儿得来了解药。”楚奕宣张开手,一粒白色药丸便出现在掌心之上,“你先进来将解药服了。”
这么容易就能得到解药,按理说他背叛了凤墨绝,凤墨绝应当恨死了他才对:“这真的是解药?”
他很是怀疑。
楚奕宣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放心吧,若是确定不了我怎么会让你服下。”
顾书朗这才信了,进了屋倒了杯热水将解药服下,直至此时,他才终于不必担心某一日会突然死去,如今这条命已经完完全全把握在他自己手中。
……
临近中午,许嫂已经做好了午饭,只还有人迟迟未回,饭菜便一直没端上桌。
院子里,顾书朗正蹲着马步,楚奕宣嫌弃他身子太弱,想教他一些强身健体的招式,但他底子太差,只能先练练马步。
顾书朗撇嘴抱怨,分明是楚奕宣自己有私心,怎么能算到他头上?
楚奕宣这个师傅太过严厉,每日规定扎马步的时辰一刻都不能少,顾书朗咬咬牙还是坚持了下来,他不想只做个弱鸡,本身具备一些保护自己的能力还是很重要的。
已经蹲了近半个时辰,顾书朗的里衣被汗浸湿,继续坚持了会儿,待时间一到,立刻直起了身子,擦了擦汗,摸着饿瘪了的肚子去了厨房。
“许嫂。”顾书朗闻着肉香味,咽了咽口水打招呼。
许嫂是楚奕宣从外面请来做饭的,平日里也可陪陪孙氏说说话,人热情亲切,对顾书朗也极好。
“顾公子练完啦,是不是饿了?”
“嗯。”
“但楚姑娘与孙姐姐还没回来呢,楚公子让再等等。”
顾书朗点点头,挨不住饿偷偷吃了一片肉,被许嫂看到,一顿笑话。
一片肉自是填不饱肚子的,反而彻底勾起了顾书朗肚子里的馋虫,好在没多久便听见小安子咋咋呼呼跑进来喊道:“许嫂可以开饭啦,孙姨跟姑娘回来了!”
小安子这般激动,也是因为饿了,往日里这会儿应该早已吃饱了。
顾书朗帮着许嫂将饭菜端上了桌,不一会儿,楚澜玉跟孙氏也过来了,手里还捧着许多刚买的物件儿,小安子赶紧过去接住,小心放在一旁。
环顾了一周,发现楚奕宣不在,顾书朗皱了皱眉,正想着他人去了哪儿,就见楚奕宣缓缓走了进来,用水洗干净了手,随后才坐上了桌。
桌上只有楚澜玉、孙氏、楚奕宣与顾书朗四人,许嫂、丫头阿兰跟小安子直接在厨房里间儿吃,原本顾书朗觉得如今已经不在皇宫,规矩什么的没必要遵守太多,倒不如几个人一起坐在饭桌上开开心心地吃饭。
只或许是楚奕宣的余威还在,小安子和阿兰也怕他,便自觉地每顿都去陪许嫂吃饭了。
这厢,楚澜玉高高兴兴地喊了“哥哥”,楚奕宣抬头应了一声,然后拿起筷子往顾书朗碗里夹了几块肉,“多吃点。”
楚澜玉嘴巴撅了撅,瞪了顾书朗一眼不说话了。
倒是旁边的孙氏心疼楚澜玉,也夹了几筷子菜给她,还不忘叮嘱:“澜玉你也多吃一些,姑娘家的太瘦也不好。”
楚澜玉难得红了脸。
顾书朗见楚澜玉如今过得还算不错,也就少了那份将她与凤墨绝拆开的愧疚,还记得那日楚澜玉被接出宫,一见到楚奕宣,便哭倒在了他身上的情景。
那场宫变来得猝不及防,待第二日楚澜玉知晓发动谋逆的人就是她心心念念着的“小墨”,而自己当初对他深信不疑,连密道的布局都给骗了去,立下悔恨不已。
想来凤墨绝接近自己也是别有目的,楚澜玉对凤墨绝的好感瞬间荡到了低谷,直至楚奕宣告诉楚澜玉真相,凤墨绝其实便是自小与他们玩耍的堂兄时,楚澜玉心底的最后一丝旖念也没了。
起初楚奕宣依旧有些担心楚澜玉摘去公主的身份,是否能适应市井间的生活,其余的倒是没什么,楚奕宣底下的产业多的是,不缺钱财,娇养得起楚澜玉,只他担心的是身份上的落差。
楚澜玉原先作为公主,皆是其他人低声下气迎合她,再过两年,可以招驸马,驸马的身份必定不会低,而如今,她最多只是个商人之妹,说不定将来会给某个贵人行跪拜之礼,所嫁之人也非贵族公子。
这些楚奕宣一一问过楚澜玉,若她后悔了,他还会将其送回宫中,只楚澜玉一心一意决定跟着楚奕宣,甘心从高高在上的公主变成坊间的普通姑娘。
或许起先有些不适应,再没有一群宫女贴身伺候,宅子里没有过多精修,也远远比不上宫殿的华丽舒适,但楚澜玉也从未抱怨,这妹子的适应性能力还是很强大的。
一顿饭吃完,楚澜玉拉着孙氏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