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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活下去的动力。因为还有种子,就算只有一点点。但总归,明年还有希望的。”
秦湛抿了抿嘴唇。
“湛儿,这两个荷包是荆北之地的百姓送来的。朕平定了荆北之地,又送去了粮食,这是他们对朕的感恩。
现在,朕把其中一个送给你。湛儿,父皇相信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比父皇还要好的皇帝。”
“父……父皇?”秦湛看着那荷包,只觉得这东西有万般重。
秦慎,真的待他到如此地步了吗?可是,秦湛又没由来升起更大的恐慌,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今日,秦慎待他好,若是有朝一日,他发现他二人并无任何血缘关系。恐怕,他连上一世那一具全尸都得不到了。
秦慎,怕是要将他千刀万剐才能解心头只恨了。
“湛儿?”秦慎见他盯着那荷包出神,倒也不气。秦慎把那麦穗装回荷包之中,却是小心在秦湛腰间同他佩戴了。
还剩下一个,秦慎倒也不客气,只在自个儿腰间戴了。这一看,活脱脱的父子同款。
秦湛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荷包,只不语。
秦慎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却是玩笑道:“祈愿节发展到如今,这赠送麦穗的荷包,若是男女互赠,则还有爱慕之意。湛儿,将来你若是长大了,可不要送岔了。”
秦湛压下了心思,他有几分胡思乱想,也便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不会,我也只送父皇。”
秦慎一下乐了,“朕的湛儿啊,到底还小。将来你长大了,就会知道女人的好处了。父皇那时候就老了,说不准,湛儿都不想看到父皇,嫌弃父皇搅了你好事了。”
秦湛给他说的脸都红了,秦慎这个老不修,他又不是真不懂。上一世,总归是得过女人味儿的。
秦慎见此,立时乐的哈哈大笑,直把秦湛笑恼了,他才端了糕点连连哄他。
他父子二人相处时,秦慎大部分都是叫旁人退下,只留下辛羊一人随侍。
辛羊是个嘴巴牢靠忠心的,这会儿,辛羊照旧低着头,只隐约听到秦慎弯着腰,压低了声音哄着三殿下。
辛羊心中其实有几分担忧,偶尔的,秦慎对着秦湛的态度,真是让他心惊胆战。
纵观历朝历代,全没有一个帝王对自个儿子这般好的。说句不好听的,这不是养儿子的态度,便是待那些后宫娘娘们,秦慎也从没这样温柔小意过。
辛羊想的多了,只觉得背后出了一片冷汗。
自古皇家之事,外界知道不多,但实则荒唐不少。
五国霸主时期,母女同侍,姐弟乱lun之事具是不少。就是太祖,当时征战在外之时,有一异姓袍泽兄弟。
后来太祖登位,他竟然瞧上了这兄弟十五岁幼女。要晓得,当时这女子,可是叫过太祖义父的,差点就被封了公主。只太祖动了心思,就迟迟未册立公主。
再之后,太祖身体每况日下,最终还是将这女子配给了别人。约莫到了人生最后几日,太祖应是动了真情,不愿让她入了宫,孤寂一生罢了。
辛羊胡乱思考着,面上却是不露半分。
“辛羊。”
“奴才在。”听着秦慎叫了句,辛羊立即上前几句。
这会儿,想来秦湛给哄好了,才让秦慎重新拉了手。
“时辰差不多了,摆驾吧。”
辛羊立时领命,他先走了几步去替秦慎撩开大帐。
秦湛自是同秦慎一块儿去的,今日祈愿节在外头过,但有秦慎在,想来也不会清冷。
一路过去,到了地儿,旁的人自然都到了。秦湛有自个儿的座位,皇子们,都是靠着秦慎右侧。
只秦慎低头一看他,却是笑道:“同朕一块儿,你个小家伙,朕一会儿不瞧着你,你就能偷喝酒,把自个儿闹出事儿来。”
秦湛气恼的叫了秦慎一声,只能给他拉着坐在了旁边。
这一落座,立刻就有下人们上来,在秦慎旁再给秦湛摆上碗筷。他原来那地儿,倒是也没撤。
今儿个过节,又在外头,秦慎也就让人省了不少在宫里头的繁文缛节。
这会儿,天色本就有些稍暗了。外头四周搭建的一个个篝火顿时给人点燃,又在前面搭了个台子。
一会儿,有武斗助兴。
这会儿功夫,菜肴陆陆续续上来,秦湛一下就来了胃口。过了会儿,那台子上就有两位大苍的武士上去比武,不过助兴而已,是以打的并不激烈。
这武斗不过几场,虽不激烈,但配合着四周咚咚的军乐鼓声,倒是激发的人心血沸腾。最后两人打完,秦慎起身,猛的说道:“这杯,敬给我大苍战死的好男儿们!男儿血战四方,才有了大苍如今的煌煌国威!”
“敬陛下!陛下英明神武,我等誓死追随!”彭越立时高举酒杯出列。
刹那,所有大臣起身,同时高声喊道。不止这些人,四周护卫的士兵都是猛的一举手中铁抢,吼道。
巴勒一行人则是惶惶不可终日,唯恐叫此时突然激动了的大苍将领们一下杀了他们。
第28章 入宫之想
喝完了一杯酒之后; 原本情绪激昂的众人才开始重新回了座位。
秦慎才放了酒杯就瞧见秦湛脸蛋有点红,顿时有些失笑。这小子上次喝了几杯得了味儿,刚才必然是偷摸着喝了。再见他故意装个没事儿人似得,秦慎好笑的把放在他面前的酒杯酒壶都让辛羊给撤了。
“父皇; 你不信任湛儿!”秦湛一见这; 顿时气鼓鼓的。
秦慎爽朗笑了声,却是给秦湛挑了些蔬食; 玩笑道:“朕可不敢信湛儿; 这全天下; 就湛儿不怕朕,也敢骗朕。你说,朕除了这法子,还能怎么办?”
这会儿,武斗结束了之后,已然起了丝乐之音; 这却是换了歌舞了。
表演歌舞的女子; 可是各个貌美如花; 身段妖娆,声音清脆。这衣着瞧着虽然素净一些,不似有些个大臣在自个儿家里养着的,难免淫糜几分。只这些个女子一颦一笑都是勾人之极; 别有风味。是以; 这些个臣子们也看到津津有味。
秦慎在场; 原也还有几分不曾放开。只听他忽的大笑起来; 甚是爽朗。众人再偷摸一看,秦慎此刻心情显然十分不错,只低了头,不知道同三皇子说了些什么。三皇子还小,有些个小孩心性。约莫说了几分稚子之语,秦慎反倒笑的愈发开心。
众人心思自然各异,只暗道可惜三皇子出生不好。但凡他的母妃不是前朝明珠,便是个普通宫女。就冲着秦慎喜欢他这劲儿,那位置说不得都有几分希望。
当真是,可惜了。
虽想着旁的事儿,但今儿个总归是个热闹喜庆的日子。大位上那位开心了,下头人自然也松了心神。
歌舞美妙,这讨论聊天之声也多了起来。
秦湛倒是不管那歌舞,他只气恼的瞧了秦慎一眼,酒是个好东西。初喝不习惯,喝多了,秦湛挺得味儿的。见秦慎不让他沾,便气道:“那父皇也不准喝。”
秦慎逗他高兴,便故意道:“湛儿年纪到还小,倒是管起父皇来了。”
“就不准喝。”秦湛起了身去捞秦慎那头的酒壶。
“小心些。”秦慎怕他摔了,就扯了秦湛胳膊将他拉回了椅子上。
这酒,于秦慎而言,也不过是口腹之欲罢了,他并不贪杯。这小霸王刚才喝了点儿,不随了他的意,怕是酒气上涌,回头闹起来。
秦慎不怕他闹,反正他能护着,没人能当着他的面儿伤了秦湛。只这小霸王自己伤了自己,他可就没办法了。
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最后心疼的不还是他。
秦慎见他这会儿还要折腾的站起来,顿时抬了手按住了秦湛的肩膀。
“好好,别折腾了,父皇也不喝。一会儿父皇悄悄让辛羊把里头的酒换成水,不喝,好不好?”
秦湛其实也就一两分醉意,脑子清醒的很。只到了秦慎面前儿,大约是小孩儿装惯了,也或许想着荷包的事儿,想着以后秦慎要同他反目成仇,他就故意发些小脾气。
“不好,父皇骗人!”秦湛撇着嘴,一脸不信。
“你小子。”秦慎无奈瞧了他一眼,那会儿辛羊便重新端了酒壶过来,通秦慎桌上的换了。
秦慎拿了新换的给秦湛倒了一杯,他自个儿端了杯子送到秦湛嘴边,“喝一口就晓得,父皇有没有骗你了。”
没什么酒气,不必喝,秦湛就晓得,真是换了水了。
没意思,秦慎真待他这么好做什么。
秦湛推了一把秦慎的手,自个儿拿了筷子吃肉去了。
秦慎给他一推,杯子里头的水撒了一手,他也只失笑了下。小孩儿总是难养的,跟六月的天儿似得,说变就变,有时候怎么哄都没用。
秦湛沉闷的自个儿吃了会儿,秦慎时不时给他布一些菜,却也不能冷落了大臣们,是以都交谈着。
秦湛砸吧着嘴里头的滋味儿,四处乱瞧,却是发现秦锋状态差极了,桌子上已经堆放了七八个喝完了的酒壶。他自己早就醉的成了一滩烂泥,却还喝着。
再瞧另一头后宫女眷们,旁的倒是正常,秦煜仗着自个儿还小,跑去跟秦柔儿凑在一起。秦柔儿是个没心没肺的,手上还抱着小兔子。
秦湛瞧着,那小兔子都不像是他抱过去的那只。估摸是给秦柔儿折腾的不行了,澜贵仪想了个法子,给她换的。旁的倒也其乐融融,就是那惠妃娘娘,眼神一个劲儿往秦锋那儿瞧,担忧的很。
秦湛倒是明白几分,她本就是秦锋的生母,可怜当初小孩儿还小,就给了宇文皇后养。她哪里舍得,但又有什么办法。
这些年,说来惠妃也是倒霉了些,除了秦锋,就再没了子嗣。她原是怀过的,四个月的时候,滑了。那会儿伤了身体,医官来瞧了,说是想要再有龙子,怕是难了。
如今后宫宇文皇后位居翎福宫,统筹后宫事物。秦慎更是分封四妃,以此来协助皇后。
这四妃之中,唯有惠妃娘娘,身边无子女养育,前朝父兄也无出众能力,不得秦慎看重。估摸着,这惠妃的名号,也不过是是秦慎对她的补偿罢了。
到了现如今,惠妃对再有子嗣之事,已然绝望。是以,秦锋即使同她不亲近,她也依然时时关心他。
秦湛在上头瞧着众生百态,真是有些感慨。这宫里的人,一个个具是吃人不吐骨头。你瞧着她善,也不过是一张面皮罢了。听说西冷殿那儿的井水里,不知道淹死了多少个人过。
这会儿,刚好一曲歌舞结束,场面确实略略寂静了几分。而后,一首另类的带着几分粗犷豪迈的乐声响起。
秦湛这会儿倒是来了劲儿,听着这乐声,处处透着一股异国曲调的味道,应该不是大苍的。
果真,过了会儿,台子另外一头,却是朵姆这位沙漠明珠身着了一件红色衣裙缓缓上了场。她这衣服样式有几分像是大苍的女子,多了几分飘逸,但腰部却是收紧了,将她纤细的腰肢全然衬托出来。
她的舞蹈也同大苍女子不同,身体翻转舞动之间,倒是更多了几分力道。配合着异国曲调,别有一番风味。尤其那些个武将们,倒是更喜欢这样的舞。
秦湛头一回见识,也是看的津津有味。
“湛儿喜欢?”秦慎似笑非笑看了眼那朵姆公主的舞蹈,笑道。
秦湛随口道:“舞不错。”
“那留着她,放到你永祥宫去,可欢喜?”
这朵姆虽是个公主,但说些不好听的,也就是阶下之囚罢了。这女子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