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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镜将阮凄夜扔在一边,勾唇一笑,“有骨气,我挺欣赏你这性子的。不过,据我所知你并不是这样的人,怎么忽然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阮凄夜平复了喘息,目光移到某处道:“我对他一向坚决,从未变过。”
云镜掏了掏耳朵道:“今天这些情情爱爱的事,真是听得我的耳朵疼,够了够了,再听我恐怕就得杀几个人来解闷了。可惜那些人都被我给放了,不如……”目光在云儿与阮凄夜身上扫了扫,云儿颤抖地更厉害了。
“不如拿狐九解闷吧,不然你们人族又得说魔族卑鄙了。这些话真是听得我脑袋疼,我惩罚自己的族人,应该没错吧。”
沈莫离道:“狐九不过是放走了俩人,你今天放走的要比他多上几倍,既然你做了与他相同的事,又何苦去责怪别人?”
云镜道:“话不能这么说,我放人是为了得到魔灵,他放人却是为了给魔界添乱。跟我走吧,我带你们去看他。”
走了几步,他停下脚步,眼神里有些晦暗不明,“你是怎么成魔的?”
沈莫离道:“我也不知,我并不想成魔,难道这件事不是你们做的?”
云镜没有回答,神情莫测。路上,他顺手指了指给沈莫离安排的住处,然后带着他们来到城堡的地牢里。
狐九被关在一间幽闭的牢房内,不是水牢,但没有一丝光线,空气里满是潮湿的霉味。
云镜叫人拿了几盏灯来,强烈的亮光,让狐九眯起眼睛来。
他一身白袍,虽然被绑在刑架上,但仪表还算整洁。过了会儿,他的眼睛适应了光亮,水灵灵的眼睛看向沈莫离,又看了其他三人一眼。
狐九疑惑道:“你成魔了?是小镜子干的吗?”
下刻他被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偏过头去,转回脸时,脸颊已经红肿起来,但他仍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带着笑道:“不喜欢这个昵称?”
云镜道:“骚狐狸,想勾|引我,你还差得远呢。”
狐九泛红的脸,为他的美色更添一抹魅惑,眨眨眼道:“不敢勾|引大人,只是心里喜欢大人,就自作主张的给大人起了个昵称,冒犯了。”
又是一记狠狠的耳光。
沈莫离道:“你叫我们来,难道不是为了释放狐九?”
狐九两颊都泛起红晕,像特意染了胭脂一般,此刻有种雌雄莫辩的美。他抬头道:“原来恩公是来救我的,狐九不胜感激。本想给恩公行个礼,”粲然一笑道:“但是还未能脱身,请恩公再等一等。”
沈莫离道:“不必多礼。”
云镜的手里出现了个绞了铜丝的鞭子,淡道:“狐九罪不至死,但必须得接受惩罚,好让他长点教训。等我打痛快了,就把他放了。你们往后点,误伤了我可不管。”
狐九微微皱了下眉,又一媚笑,“小镜子,这些日子你每天都派人打我,今儿个就免了罢,我也不缺这一顿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会儿血淋淋的很不好看。”
云镜甩上一鞭,冷道:“这是为了给他们看看,若谁敢背叛魔族,将会受到何种惩罚。你也再好好享受享受,我怕你哪天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狐九摇头,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那你轻点啊,我这么美的美男子,若是打坏了该多可惜啊,会有很多人伤心的。”
云镜冷哼一声,不跟他废话,扬起鞭子狠狠抽打起来。
挨鞭子时,只是一种疼痛。但看着别人挨鞭子,却是一种心惊肉跳,让人不忍直视的感受。
狐九只是蹙着眉,默默隐忍着一声不吭。
鞭子将他的衣袍撕裂,皮肤裂开,露出鲜红的血肉。血不断地流下将丝丝缕缕的布条浸湿。
沈莫离与云儿都偏过脸去,但皮鞭刮破血肉的声响,血液被溅起的声响,却不断地窜入他们的耳中。
阮凄夜并没有回避,这一幕让他想起莫离被谭暝鞭打时候的场景。忽地一滴血溅到他的眼睛里,视线也随之变得血红一片。
阮凄夜暗道,谭暝死得好,死得好啊,他伤了莫离那么多的确该死,只是为什么不是他亲手杀的呢,他本该亲手杀了谭暝,博取莫离一笑啊。
狐九在恍惚中,看到阮凄夜的眼神,那种狠厉地目光让他感到可怕。此刻的他正极力地分散注意力,不去想疼痛这件事,否则他会失态的,尤其是在恩人面前。
失态了就不美了。这怎么可以。
沈莫离的侧脸,已经快被血滴溅满,他擦了下脸,叱道:“够了吧?”
云镜停下了手,微微一笑,很不负责任的语气道:“差点忘了要放他的这件事,我还以为要把他鞭刑处死呢。”
变态!沈莫离暗骂了一句。
云镜拿出帕子擦了擦手,然后解开了狐九身上的束缚,转身往牢房外走去。边走边道:“你们早点休息,若有什么需要找人告诉我,能满足我都会满足的。看在萧檀的面子上。”
狐九身上没了束缚,要摔在地上时,被云儿一把扶住,云儿连退了几步,才把他的身体稳住了。
狐九勾唇笑了下道:“好个小魔物,竟趁机占我便宜。”
云儿顿时红了脸,“没没有,我只是怕你摔了。”
沈莫离也到他身侧,扶住狐九道:“怎么样,能坚持住吗?”
狐九挣扎着福了一礼道:“多谢恩公的救命之恩。”然后浑身发出白光,白光消散后,他的衣袍已经恢复了整洁,身上的伤及血迹也都没了踪影。
沈莫离疑惑地看着他,还未开口,狐九道:“继续扶着我,不然我会跌倒的。公子,看我有没有变丑,我不想变丑。”
“只是脸色有点发白,其他的没变。”沈莫离道:“你方才是如何疗伤的?”
阮凄夜道:“他燃烧了修为。为了美你真是够拼的。不过,劝你别因为莫离的搭救,就对他起什么心思。他心里只有一人,你没有机会的。”
狐九漂亮的媚眼一转,看向沈莫离,轻轻一笑,“原来恩公的名字叫莫离,真好听,犹如恩公的长相一般,清丽脱俗。我也可以叫你莫离吗?很高兴那天我救了你,若不如此,你肯定也不会反过来救我的,对吧?”
沈莫离道:“你若不放了我,也不用受这些罪,你也不需要人救了。”
狐九点头,“说的也是,还好我当时聪明,创造了这个机会认识恩公。”
几人来到住处。这是一个比较偏僻幽静的寝殿。有很多间独立的屋子,中间还有个院子。有点像人族皇宫里的冷宫一般,陈设简单朴实,仅仅放着些基本的生活用具。
狐九忽地止住了脚步,脸色一变,颤声道:“这屋子里好像有鬼,我看见个东西从那边飘了过去。”
第88章 我的确有才
阮凄夜在谭暝的地堡里待的时间久了,倒是不怕鬼,上前一脚踢开那扇木板开裂的门,在里面转了转,面无表情地出来道:“是个老鼠。”
狐九拍了拍胸脯,脸上的惊慌失措渐渐消散,扫了眼四周的屋子,而后道:“那间最好的给恩公,这间是我的,其余的你们自己选吧。”
阮凄夜冷哼,“想住莫离隔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企图,那间咱俩都别住,空着最好。”
云儿怯怯地说道:“我住那间吧,我是公子的仆人,住在旁边可以时刻服侍公子。”
俩人不答应了,他们想住的地方,怎能被云儿抢走。仆人有什么了不起,他们也可以当仆人,正争论不休时,沈莫离说了声云儿住,便往他的那间屋里走去。
他现在没什么心情应付这几个人。
推开门,四处都是蜘蛛网,破旧的桌子、柜子以及床上,灰尘能有半寸厚,门扇上的灰尘落了沈莫离一身。
他忙跑出来,掩嘴咳了几声。
云儿道:“我帮公子清扫屋子,请公子在这里等候便可。”
沈莫离抬眼,眼里的人比之以前更加的小心和谨慎,眉头上阴云不散。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个口罩,而后道:“云儿,我自己来就行。云镜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我相信你。”
云儿点头,眼泪夺眶而出。他到底怎么了,为何所有人都不喜欢他,为何他无论做什么都好像是错的……
阮凄夜道:“既然你是莫离的仆人,那便也是我的仆人,我与他是师兄弟。你帮我打扫下屋子吧!”
云儿擦掉眼泪,挽起袖子,到阮凄夜的屋里,帮他打扫起来。他想,既然不招人喜欢,就得越发地努力,只要多讨好多奉承别人,就是石头般的心也能被捂热吧。
阮凄夜起初只是站在屋子里,看着云儿打扫,只是……越看越觉得云儿乖巧,顺眼。云儿忙了会儿就出汗了,几缕发丝黏在额边,衬着黑色的衣袍,越发显得脸颊精致,清俊。
“我帮你吧。”阮凄夜拿出抹布,一边打扫,一边偷瞄着云儿。
心中啧啧称赞,被汗水浸湿的云儿,就像出水芙蓉一般,美得不像话。虽然是小倌儿出身,身上却没有一丝世俗气息,身段也是纤瘦修长的。
云儿踮起脚尖,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擦着门上的灰尘。白皙的脸颊上,像小猫的胡子般,有几抹擦汗时蹭上去的黑灰。
长袍因为身体伸展的缘故,将细腰丰臀衬托得淋漓尽致。阮凄夜不禁咽了口唾沫,思想已经有些心猿意马了。
云儿打算摆抹布时,见阮凄夜正怔怔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阮凄夜拿出丝帕,给云儿擦脸,温柔地语气道:“你脸上沾灰了,像个小花猫。”
云儿被他接触到,瞬时红了脸,退了几步,笑着说了声,“没事,一会儿我就打水洗脸。”然后错开身子,继续去清扫。
阮凄夜看着云儿的背影,露出个意味不明地笑。
沈莫离戴起口罩,将屋子里的各处,都仔仔细细地清洁了一遍,直到云儿帮阮凄夜打扫完屋子,又给自己打扫完屋子后,沈莫离还在清扫。
他本身就有洁癖,外加……心里难受得厉害,只要忙一点他就可以暂时不去想那些事情,想青池当时难过的表情,想青池现在回去了没有,过得好不好。
心里的难过像肆虐的洪水,快要奔涌而出,但却又卡在了心坎处。
如果他会哭该多好啊。
屋子里的木头,都快被擦掉了层皮,沈莫离终于力竭了。躺在床上浑身就像散架了般,习惯性的伸出胳膊,身侧却是空荡荡的,手臂落在了虚空上。
从今以后,他要重新去习惯独自一人的生活。
青池啊青池,你过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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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一滴泪,从脸侧滚下来。上天给了他不可匹敌的资质,艳色绝世的容颜,却也给了他多灾多难的命运,艰辛坎坷的情缘。
灼光站在他的床边,离他最近,手握剑柄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
稍微远一点的是花染、秋尘。
再远些的是焚音。
焚音问花染道:“他没受什么重伤,怎么还不苏醒,是不是装的?”
花染皱起眉来,斜了焚音一眼,“掌门可能是太难过了,那样的感情没有深深爱过是不能理解的。”
焚音不满道:“你才多大,还在这给我说教起来,小屁孩儿,你懂什么呀。”
花染被质疑,也不反驳,索性保持缄默。
秋尘语气中带着点嘲讽的意味,“这世上,所有人都当自己是情圣,真正超脱的能有几个,都是些身陷迷中看不透逃不脱,却又执拗着不肯松手的痴儿。”
焚音道:“你在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