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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九华不见人影后,柳芳芳拉住花泠雪,笑道:“泠雪姑娘下次不要将人往危险的地方带,大人是‘商夏’阁主,万一有个闪失,你赔得起吗!”
花泠雪双臂环胸,脸上早没了往日温顺:“大人乐意!死暴力女。”
“我呸,你以为九华与你同行是喜欢你吗!那是为了了解五堇花!知道他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上山吗?那是为了陆笙雨!”
看见花泠雪瞬间苍白的脸色,柳芳芳快意一笑:“别以为懂得一些医术就得意!”
或许是柳芳芳激怒了她,花泠雪怒斥:“一步笑百步!我得不到的,你也不见得能拥有,而且你怎知是为了陆笙雨!”
柳芳芳也没生气,眯着眼,啧啧摇头:“我和你不一样,我宁愿九华被陆笙雨收了,也不喜欢被别国的猪拱!我就不告诉你是怎么知道的!咬我啊——”
没错,柳芳芳还是一个‘爱国’人士,在她心里,陆笙雨好歹是本土人,而花泠雪是一个‘歪国人!’
气到了花泠雪,柳芳芳心情很好地离开。
今天夜空真美————
所有人离开后,山洞内再次恢复死寂,好似从未有人来过。
无一人的山洞,越发显得诡异可怖,此时,山洞外凭空出现一位白衣少女,少女一身素白长裙,立在漆黑洞口,就像是传说中的“白衣女鬼”。
已经御马行了很远的九华,似有所感悟般,勒马停下。
☆、第27章
“大人,您在看什么?”身旁副将狐疑问道。
九华没有回答副将的话,只是摇了摇头,扬起手中马鞭,加快了身下马儿速度。
大概是错觉,他刚刚感应身后有道熟悉的视线,等回头时,却什么也没有。
“。。。。。。。”
六月二十二,辰时,太和殿。
坐在高位上的帝王拍桌暴怒:“混账!朕的皇子莫名死在他国,却查不出原因,要你们何用!”
帝王震怒,百官惶恐,皆叩首伏地:“陛下息怒。”
皇帝面色铁青,悲恸怒斥:“息怒?朕唯一优秀的皇子身亡,身亡你们懂不懂?!”
坐在高位上的帝王,遽然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敖珏跪在御案台下,双手握拳,连指甲陷进皮肉也毫无知觉。
父皇说,五弟是他最优秀的皇子,那他算什么?
他算什么?
端坐于龙椅上的皇帝冷笑一声,步履跄踉走下台阶,那双忿怒带着血丝的眼睛,让众臣感到局促不安。
“太子。”
皇帝负手,停在敖珏身前。
“儿臣在。”
在帝王心里,死不可怕,哪怕战死也是种荣耀,令他心寒的是,五王爷竟是为了救一个女人毁掉自身。这怎能让他不心寒,不痛心。
“朕任你从今开始监国。”
他本想提拔五王爷建立军中威望,然后甄选最满意的继承人,却没想一心看好的皇子,竟是一个痴心人,太令人失望。
皇帝已经老了,不想再折腾下去,敖珏心术城府虽欠缺一点,却也是目前最好的人选。
他也经历过夺嫡过程,深知越是选下去,只会越不得心意。况且也没人可供他选择。
“多谢父皇。”敖珏低首道谢。只是双眸却如寒秋白霜,冷漠无喜。
在敖珏心里,皇帝只是因为那个位置无人继承才想起他,他永远在捡别人丢弃的东西。
亲情,手足。早不及帝位让他来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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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七月是九华凯旋回朝的日子,军队胜利返朝,百姓本应夹道欢呼,却因为皇帝爱子意外身亡,人人门前挂起白绫。
帝王大怒,牵连甚广,上至大臣,下至百姓。就连太子看着虽然已经监国,但决策权却还在皇帝那里。如今的皇城,人人自危,不敢大声言论。
九华回朝那天,皇帝带领文武百官站在朱红大门前等待。
那天,艳阳灼灼,没有一点儿风,百姓更是面色沉沉立在街道两旁
而秦邵阳站在皇城一角混在百姓当中,他看着九华御着高头战马,身着盔甲戎装从远处缓缓行来。那人左右两旁随行着正副两将,在副将后面有辆马车,车后则是宛如游龙的士兵手挥‘商夏’军旗,凛凛生威。
秦邵阳看着马车上的皇家标志,猜测着应该是凌云太子携孝宁公主回国省亲。
随行军队快行至朱色大门时,九华右手做了一个停止手势,然后勒马停下。
跃马而下的九华带领副将徐步走到皇帝面前,可能是被战场洗礼过的原因,九华眉眼带着一股杀伐之气,让皇帝以及众官员错愕一怔。
以前的九华人如美玉,公子世无双。永远一袭雪白长衣犹如一个不知世事的贵公子。现在的他,再也不是陌上无双的贵公子,而是一个经过鲜血洗礼的军人。
也不知是该感谢皇帝,还是该谴责皇帝让陌上如玉的公子染上血气。
九华掀起战袍跪了下来:“参见陛下。”
皇帝将他扶起,声音带着干涩:“皇子的遗体在何处?”
九华低首,抱拳自责:“臣保护不力,愧对陛下。五皇子遗体已随木棺运回商夏,此次凌云太子与孝宁公主也随臣一同回朝。”
皇帝睁着浑浊的双目,叹了一气:“早知如此,朕当初又何必————”
“何必强迫他上战场。”
“陛下节哀。”
皇帝也知人死不能复生,敛了神情恢复平日威严:“朕在皇宫为尔等摆下了庆功宴,功是功,过是过,朕一向赏罚分明。至于过,明日早朝再议。”
“太子。”皇帝侧身,望向敖珏:“这几日招待凌云太子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立在皇帝身侧的敖珏颔首作揖:“儿臣明白。”
说起凌云太子,那也是一个俊朗儒雅的男子,只是放在九华与敖珏面前,却黯然失色。
大概思乡情切,孝宁下马车时,美目通红。凌云太子与孝宁拜过皇帝,几人便往皇城走去。
皇帝似乎想起了什么,招来一个宫人:“去华府将陆笙雨也请来。”
宫人弯着腰,领命离开。
九华听了,连忙道谢。
敖珏随行在皇帝左侧,右侧站着九华等人,几人身后跟着文武众臣与锦衣华服的宫人。
皇帝设宴历来摆在麟德殿,这次也毫不例外,不过在入宴之前,皇帝先命人将五皇子的遗体放入宫。内停放七日,而后再入丧礼葬进皇陵。
“。。。。。”
未时三刻,秦邵阳才赶到皇宫,当时他离的太远也没听见皇帝与九华说的什么,遂没有及时回府,等回去后已然未时。
回到华府,管家便告知他家里来了人,一看那服侍,就知是宫里的人。
慌忙换了一身素色长袍,坐上马车赶往皇宫。
领路宫人将秦邵阳带进麟德殿转身离开。
他到时几乎所有人已经入座。秦邵阳上前见过皇帝与太子,才退到九华身旁坐下。
这次庆功宴除了皇子,皇帝的嫔妃也到了场。
帝王与皇后端坐于大殿首位,高阶嫔妃自是坐在皇帝台阶两侧,台阶右下方坐的皆是些皇家人,左边则是各位大臣以及家属。秦邵阳随着九华坐在左边。
他才坐下,九华便将自己面前的酒杯给拿走。。。。。。
速度快到连动作都没看清。
秦邵阳怀疑是上次喝醉给九华留下了阴影面积!
庆功宴无非是各位大臣互相吹捧,也是皇帝给众臣一个联络感情的机会,在‘商夏’王朝,帝王有过规定,不准大臣平日频繁往来,也不准大臣与各位皇子太亲近。
因此除了节日,大臣们几乎是互不往来,他们怕被扣一个结党罪名。
就连太子也不准随便传唤大臣进东宫。
九华凯旋回朝,凌云国太子也带着孝宁公主回到商夏,这也算是公主的头次省亲。
凌云太子为表示对‘商夏’皇帝的感谢,特备上若干丝绸与土产方物进献给皇帝。
秦邵阳也不知剧情哪里出了问题,九华好像与已逝的五王爷并不熟,在原著里,他们二人可是知己。
酒过三巡,众臣逐渐放开。
这时,皇帝挥退舞姬乐师,说了一些两国交好的致词,凌云太子笑着附和。
秦邵阳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凌云太子是一个笑面虎,他已经观察了有一会,这位从头到尾嘴角一直翘着,那脸仿佛已变成面具被固定住。
当皇帝致完词,凌云太子离开长桌,走带殿中央行了一礼:“陛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众人不知这位凌云国的太子打什么主意,皆是一片沉默看了过去。
皇帝笑道:“太子有话直说便是。”
凌云太子颔首:“一直听闻‘商夏’太子仪表堂堂,才智过人。今日特求陛下赐婚。”
“噗——”皇帝喷出一口酒水,呛地脸红急。喘,好不容易缓过来,大喝:“你——你大胆!”
“。。。。”后知后觉才知皇帝误会,凌云太子连连摆手,笑了笑:“陛下误会了,我是替妹妹允儿求良缘。”
皇帝脸色渐缓:“原来如此。。。。。”
斜睨了眼敖珏,皇帝手指磕着玉桌,那模样,显然是在思考凌云太子的话。
而站在殿中央的凌国太子,眉目含笑等待皇帝的答复。
考虑的差不多了,皇帝附在皇后耳畔低语了几句,然后正经危坐,道:“太子的确需要一个太子妃,朕准了。”
坐于下方的秦邵阳幸灾乐祸,两眼在敖珏与凌国太子之间来回扫视,而九华却是替秦邵阳将需要去刺的鱼处理好,放进秦邵阳的玉碟里。
一向脸皮后的秦邵阳也不好意思起来:“你自己吃就好,不用帮我。。。”
九华充耳不闻,依旧忙着手中去刺大业。
“师兄,你是在喂猪吗。。。。我吃不下这么多!”
“你太瘦。”九华终于停下手中动作,将玉箸放在一旁。
“。。。。”在九华注视下,秦邵阳泄愤似的咬着碟中鱼肉。男主特级待遇亲自挑刺,好像鱼的味道还不错。
就在九华与秦邵阳两人窃窃私语时,忽听凌云太子的声音传进耳中:“陛下,花泠雪是凌国郡主,她十分仰慕贵国九华大人,不如喜上加喜,同求一纸赐婚书?”
秦邵阳就知道不该幸灾乐祸!
这个凌云国太子简直无耻!在如此多的人面前说出这件事,不就是以为他不会当着所有人面发难吗!
图样图森破!要知道陆笙雨的脾气可不会忍受九华娶平妻,哪怕被安上一个妒夫罪名,他也绝不答应。
殿内大臣眼神频频望向秦邵阳,就连皇帝也一脸打趣。
“太子,朕从不强迫臣子,不妨听听九华意见如何?”皇帝将问题踢了回去,既不得罪两边,还能送个人情。
太子微微颔首,徐步走到九华桌前,拱手笑道:“大人在凌云国与泠雪姑娘相谈甚欢,不如结为连理,岂不快哉?”
秦邵阳按住要起身的九华。
既然皇帝态度已表态,就说明他是默认自己这边做决定。
“凌国太子是吧?”秦邵阳唇角含笑,一脸温柔:“想将郡主嫁过来是吧?”
忽地,他收起笑容,字字铿锵:“我!不!同!意!”他指着九华:“这个人只能是我的,是我陆笙雨的!谁也不许碰!”
大胆无礼的言论引起满座哗然,喧闹声里有同情,也有鄙夷。
在这些人眼中,男子与男子本上不得台面,何况这位还如此善妒,哪个男人不希望内人体贴,大方。九华再娶一个女子,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