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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我还是在直升机上停止了呼吸。”
沈寒洲挑了挑眉，他倒是不知道关君罗的另一种能力觉醒的过程。
楚承赫跟666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个发展，作为世间最合格的听众，他们适时地追问道：“后来呢，姐姐？”
可惜关君罗只听得到楚承赫的声音，听不到666的声音，666有点不开心。
关君罗继续说：“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我已经换了一个身体，我在培养箱里，周围都是我的复制体。军部的研究人员意识到这里出现了异常之后，很快赶来把我从培养箱里放了出来，然后做了一系列测试，确定这就是我本人。而我原本的身体也被送了回来，我父亲发现了我的第二项异能——只要我有足够多的复制体，那么在我的本体濒死的时候，我的意识和记忆就会自动转移到其中一个复制体身上。”
沈寒洲开口道：“也就是说，只要你的大脑不死，你就永远都可以将自主意识转移到你的复制体上，无视是空间距离？”
楚承赫看到他形状漂亮的眼睛里浮现出一丝兴味，听他的声音终于第一次有了些许情绪，说道，“有趣。”
关君罗看他：“这对我来说并不有趣。”她对少年说，“在b48基地我发现你没有上车，折回去救你的时候，我被丧尸抓到，发现自己受到了感染，在被彻底丧尸化之前想要自杀，然后从这具身体里脱离。我在南方基地也被丧尸伤到过，然而并没有感染，所以我猜测这次的x病毒更加高级，但我没有想到会是从你身上传出来的。”
她听到少年小声地道歉：“对不起，姐姐，我也不知道……”
楚承赫都要哭了，他还差点害关君罗自杀不成，转移不到她的复制体身上去。
666听他说：“6啊，这个世界套路太深了，我想走啊！我好后悔刚刚没有选b啊！”
666都不知该怎么安慰他：“没事楚哥，吃一堑长一智。”
沈寒洲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所以你是感染了他身上更高级的病毒变体，在丧尸化的边缘才自杀转移的？”
关君罗沉默了片刻，摇头：“不，当时车子撞上了山壁，我被震晕了，应该错过了最佳的死亡时间。”她是在变成丧尸之后，被杀死，才回到自己的复制体上的。
楚承赫看向沈寒洲，见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关君罗：“当你完全丧尸化之后，就会彻底失去自我意识，理论上来说已经无法发挥你的能力。”
关君罗和他对视，楚承赫看到她的神情，不知为什么感到心中一紧。
这个跟他记忆中一般无二的姐姐冷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沈寒洲平静地看着她：“你已经死了。”
楚承赫：“……”
666：“……”
关君罗放在身侧的手掌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她的手是高级机修师的手，是狙击手的手，能修得了各种机械，也能稳稳地端着狙击枪守在自己的位置上，连续几个小时都不动。
然而现在她却开始控制不住自己，让原本应该稳定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沈寒洲在这时看向了站在一旁表情空白的少年，对他伸出了一只手：“2：1了，过来。”
楚承赫看着他，根本就不想过去，但他看关君罗现在的状态，也不能再抱她的大腿。
关君罗控制不住地思考自己这次死而复生的过程，想到自己记忆里缺失的部分，越想就越多。
她记不得自己跟越霆的过往，甚至连在南方基地的生活都只剩下了一片朦朦胧胧的影子，就像她的记忆是被什么人粗暴地拷到了这个身体里，过程里产生了残缺，根本不是她自主转移的一样。
她不是关君罗，那她是什么？
她带着属于这个身份的残缺记忆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这真的也是出于她本身的意志吗？还是那些粗暴地干涉了她的记忆的人给她安插进来的任务？
她按着自己的头，对少年说：“小丰……不要靠近姐姐……”
楚承赫站在原地，看她美丽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姐姐……”
沈寒洲还在那里等着他，固执地没有把手放下，重复道：“过来。”
楚承赫看着眼前虚拟框框里的两个选项，再看看战斗力明显不敌沈寒洲，更陷入自我认知混乱的关君罗，只觉得这次就算自己不想选b也没办法了。
他抬起头来，看着沈寒洲：“我要你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沈寒洲微微皱眉，放下了手：“你问。”
楚承赫深吸一口气：“你告诉我，我妈妈是怎么死的？”
沈寒洲目光变得有些复杂：“你真的想知道？”
少年咬着牙道：“我不能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沈寒洲：“好，我告诉你。在军部制造了她的复制人——”他指向关君罗，“却发现这些复制人根本不像他们设想中的那样完美，在离开培养箱后活不了多久就会死亡之后，关上将就开始向科学院施压，要求老师配合军方的需要，制造出更多的异能者，更多的战士。”
关君罗神情痛苦，混乱的脑子里仿佛闪现过一些画面，然后都是破碎的，让她根本抓不住。
楚承赫听沈寒洲继续平静地讲起当年的事：“老师研制的x病毒变体虽然偏重于治愈力，但同样也有着改造人体的效果，既然老师不愿意配合他研发x病毒在改造异能者方面的应用，关上将就想要直接从老师这里抢走这项科研成果，但老师没有让他成功。”
沈寒洲：“那段时间，整个国家科学院都是混乱一片，科研工作完全停摆，无法开展。关上将持续向科学院施压，所以科学院的其他领导也来劝老师，就把x病毒变体给他又会怎么样？”
楚承赫低声道：“胳膊拧不过大腿。”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这样。
沈寒洲看他一眼：“老师始终没有屈服，她说过，x病毒的变异具有不确定性，而且具有强传染性，一旦泄露出去后果非常严重。关上将的态度强硬无比，他认为如果这种变异不确定，那么只要有足够多的实验品，就肯定会有足够多的人进化成他想要的异能者。”
在科学院这边得不到x病毒变体，他就直接使用了从关君罗的细胞里逆向提纯出来的x病毒变体，然后直接在一座城里投放了x病毒。
于是，末世降临。
第55章 第117次进化
军部选择的实验城市有着800多万常住人口，不到半天时间；整个城市就出现了大面积感染，还发生了多起感染者咬人的事件。现在的信息这么发达；人们见到这次感染的症状；都联想到了丧尸变异方面；幸存者全都开始惶恐地试图从这座城市里逃离。
市政方面开始控制不住事态，试图向军队求助；于是军队便出面镇压；将已经来到了出城方向的高速路口的居民都赶了回去。整座城市在一夕之间变成了地狱，充斥着感染者的咆哮和幸存者的哭喊，而在观察着后效的关上将却不为所动。他要知道在这800多万人当中；究竟有多少人会成功变异，进化出像自己的女儿一样的异能。
病毒像瘟疫一样在人群中蔓延；前两天还听得到幸存者的声音；到了第三天，整座城市就已经完全被丧尸占领；再见不到一个活人。把守着各大通道的军队感到压力很大；他们不是军队的高层；不知道这次行动的深意；只是看到整座城市里活着的人越来越少，那些恐怖的行尸走肉越来越多。之前还有逃出来的人跑到通道入口来，举着自己的孩子向他们求助，然而他们只能遵守命令待在原地不准动，眼睁睁地看着这对母子被从后方涌来的丧尸拖下去，生生地咬掉了身上的肉，不忍地移开眼。
等到丧尸开始冲击军队设在各个通口的关卡，这800多万人里也没有出一个异能者的时候，关上将终于意识到x病毒变体的投放有问题。要么是像关文恩所说的那样，注射x病毒后想要顺利变异，要把控的不仅是实验条件，更要看运气，要么就是x病毒变体在关君罗体内再度产生了变化，再提取出来的时候特性已经改变，达不到最初版本的效果。
他从布满了残肢断臂和残缺尸体的监控画面前离开，戴上了军帽，对身旁的少将说：“走，去科学院。”
国家科学院。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科学院里灯火通明，而平日里应该有众多科研人员在其中的各个实验室如今却空无一人，只有院长办公室里仍然有着声音。
院长室的投影画面上，同样在播放着这座城市被x病毒肆虐的惨状，沈寒洲站在关文恩身旁，看到老师放在桌面上的手在颤抖着，手背上浮现出清晰的血管脉络。
当这座中部城市的丧尸潮爆发后，关文恩立刻猜到是谁把病毒投放了出去，也猜到军部传播的x病毒变体是从关君罗身上提取出来的。然而她却无能为力地看着这座城里的平民变成x病毒的牺牲品，什么也做不了，这种病毒带来的变异是不可逆的，他们变成了行尸走肉，就永远也恢复不了原来的样子。
她深吸一口气，关闭了投影画面，转到办公桌后坐下。
这些军队毫无准备，关上将根本不知道自己制造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很快这些携带着x病毒的丧尸就会冲破军队的防线，向着其他城市扩散。她不能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不能眼睁睁看着整个国家都为关文玄的野心陪葬。
她拿起通讯器，看了自己的学生一眼，从青年平静的目光中汲取了一些力量，然后拨通了副院长的号码。作为军政制国家，军队的力量在各个领域中都无限地放大，她跟关上将之间的对抗走到这一步，已经无可挽回。他这次搞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会找一个替罪羊，而科学院上下是不可能跟国家机器对抗的，为了他们自己的前途，他们也会把她推出来，不会跟她站在一边。
通讯器响了十几声，关文恩耐心地等着，终于等到副院长把讯号接通了。
副院长的声音里带着叹息：“院长，这么晚了，还找我做什么？”
关文恩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目光落在桌面上放着的一个相框上，那是小丰三岁的时候，母子俩拍的一张照片，也是小朋友最后健康的时刻。她沉默了片刻，才收回目光，开口叫道：“老师，x病毒一旦现世，事态就会完全失控，如果不采取有力的措施，整个国家都会被关文玄的计划给毁掉。”
副院长在那头沉默着，许久之后才问：“我能为这个国家做什么呢？”
关文恩听到自己的老师这句话，脸上终究还是浮现出了笑容：“今晚过后，我就不再是科学院院长了，我用一个查不到源头的账号向老师你发送了一份方案，这是我从研究x病毒的第一天开始就在想的一件事——如果x病毒不慎泄露，我们该如何应对。希望老师在适当的时候把这个方案拿出来，让军部去实施，保住我们的国家，保住我们的薪火。”
老人没有想到自己的学生最后的请求会是这个，在眼泪不由自主地溢出眼眶之后，终于还是做出了承诺。他听从少女时期就跟着他学习，从年轻的天才一路走到国家科学院院长这个位置上的学生对自己最后说了一声老师保重，然后就听到嘀的一声通讯断开的提示音，坐在灯光下抹去了眼泪，久久不能言语。
关文恩交待完手上的最后两件事之一，松了一口气，这才把目光重新落在了沈寒洲身上。
儿子的复制体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