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被当面拆穿,林寻不作无谓的辩解,瞳仁深处泛红,三千青丝在空中舞动,全然一副大魔王的神态。
“发现了又能如何,”林寻笑得极其邪魅:“你们奈何不了我。”
南珩一叫道:“巫雀,闪开!”
不等他说,巫雀已经先一步掏出罗盘,纵身跃到另外一边。
林寻伸开双臂的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在颤动,瓷器破碎,大地抖动,就像自然灾害来的前夕。这阵波动并未持续多久,地表直接被一道劈开,林寻脚下是万丈深渊,而他竟然如同鬼魅,悬浮在半空中。
千江月瞳孔一缩,方才他长刀出鞘的一瞬,所有人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仿佛听到龙吟,此刻他再次动刀时,巫雀下意识紧紧捂住耳朵,南珩一则是双眼一动不动,没有错过发生的一切……除了万里云,竟还有能和师父战成平手的存在。
林寻仿佛被线牵引的风筝,快速后退躲过他的刀势,面上却还保留这恶魔一样的微笑:“你我这战毫无意义,我也许打不过你,却能用阵法困住你,虽然最多仅能有一盏茶不过的时间。”
视线在南珩一和巫雀身上游移一圈,“但哪怕几个呼吸,我也能取他们的性命。”
千江月:“恐怕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战场外的巫雀幸灾乐祸道:“你以为我们只有三个人,实则这里还有一个和师父一样厉害的存在。”
和千江月一样厉害?
林寻偏头望了望,他怎么不知道?
巫雀提气,对着天空叫道:“出来吧,万里云!”
除了一排惊走的乌鸦,任何人影也不曾出现。
巫雀:……
他扭过头对南珩一道:“不可能啊,他明明说过会在暗处,这么大的动静没有可能不现身。”
如果真有神通,林寻一定会选择缩地三尺,无他,现在突然安静的空气实在是太过令人尴尬。
巫雀不信邪,又叫了两声:“万里云你在哪里,快出来!”
林寻默默侧过脸……别叫了,就在你对面呢。
过去好久,院子里还是只有他们四个。
巫雀东张西望,还是不死心,南珩一和千江月却渐渐意识到不对劲。
南珩一是担心林寻别出什么意外了,千江月却是恰恰相反,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眼前正将自己疯化的‘魔头’。
一瞬间,林寻有种被他看穿的错觉。
“我不信巧合。”千江月刀锋对准他:“你倒是令我想起一个人。”
林寻:“……别想了,我们还是战斗吧。”
巫雀瞅准空隙,溜到南珩一身边:“师父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南珩一丹凤眼几乎就要眯成一道缝,“与师父媲美的实力,试问这天底下能有几人。”
巫雀想当然道:“万里云不就是一个。”
南珩一:“他人在哪里?”
巫雀像是被提醒,继续对着天空呼喊万里云的名字。
南珩一掩面发出一阵冗长的叹息,抓着巫雀的肩膀扭到正对林寻的方向。
巫雀很怂地退后一步:“为什么让我看这个魔头?”
站在千江月对面的林寻咳嗽一声:“那个你听我解……”
话还没说完,两边的路沿石直接炸开,地表又多出一条缝。
千江月语气冷得就像是山上千年不化的冰川:“解释。”
接下来的时间,巫雀擦亮眼睛也只能看到一阵令自己眼花缭乱的刀法,比刀更快的,是林寻幽灵一样的活动轨迹,就算是世上最灵巧的动物也望尘莫及。
千江月收刀的一瞬间,林寻站在对面不动。
巫雀捂着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胸口,“是不是打中了?”
然而下一刻林寻伸出藏在身后的手,掌心握着好几簇小白花组合而成的花束。
巫雀:“……哪里来的花?”
南珩一看了下狼藉一片的花圃:“应该是刚刚躲刀时顺手摘得。”
“我的原意是扮作伏然,等着朝廷的人来直接接我入宫,顺理成章潜伏在唐氏身边。”林寻将花递到千江月面前:“可是后来想想,朝廷的人少说还有几天才到,不如大家换种相处模式放松下。”
院子的萧瑟寒意越来越重,巫雀就跟个局外人一样,听得愈发迷惘。
直至下一刻,林寻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他才恍然大悟。
千江月没有接过花,林寻顺手插在对方脚下,轻咳一声道:“我承认还有些其他的目的,比方说按时把脉之类的。”
千江月唇角居然勾起一抹笑容:“担心我的身体?”
冰川融化之后绝对不是春天,而是即将席卷而来的暗流,赶在那之前,林寻先一步坦诚道:“主要是想摸下手。”
“……”
南珩一拉着巫雀快速后退,避免遭受波及。
放浪形骸,他从前只是听过这个词语,万里云却是用行动演绎到淋漓尽致。
树叶婆娑的声音及时传来,不是被风影响,而是有人踩过碎叶时发出的声音。就连巫雀也注意到,三两下攀上树,张望后道:“有人就快要来了。”
林寻:“是朝廷派来的人。”
原以为他们活着走不到这里,看来里面还是有几个有本事的。
手一扬,真正的伏然尸体上那股幽火落在林寻掌心,修成的手指在蓝色光芒下称得十分白皙,林寻一握拳,火光瞬间熄灭,反瞧他的手掌,仍旧细腻光滑。
随着火光湮灭,尸体化成一缕黑烟消散在天空中。
林寻重新戴上面具,又恢复成斯文人的模样,
巫雀第一次见人变脸比翻书还要快。
林寻拍拍身上的尘土,对千江月道:“看来需要你们先找个地方藏身。”
千江月:“你真要入宫?”
林寻:“我还要封后。”
赶在空气中的凉意扩散开来,他转而道:“玩笑罢了,不过助唐氏封后的心思是真的。”
如果他日唐氏的身份被揭发,百姓虽多说她是祸国妖妃,但如果母仪天下的皇后真实身份是迦叶一脉的主母,试问谁还会相信帝王。
第262章 一江春水向东流44
林寻目睹这群人上岸时; 还是十几人,短短一会儿时间; 折损到只余八人。进入院子满眼狼藉; 来人以为出什么事了,大惊失色,但看院子里还站着一人,又有些许安心。
“敢问阁下是……”
林寻拾起草屋旁边的锄头,慢悠悠地往地上的沟壑中填土:“你们来到我家,却问我是谁。”
躲在屋檐上的巫雀轻轻拽了下千江月的袖子:“师父你看见没,他谎话说的全程都没有眨眼睛。”
话锋一转,表情严肃道:“您千万不能被这样男人的花言巧语所迷惑。”
最后一个字刚刚脱口,就被南珩一一把捂住嘴; 对方用眼神示意他闭嘴。
巫雀点头后; 南珩一松手; 他又嘟囔道:“师兄明明和我想的一样; 为什么不让说?”
总之,他就是认为万里云配不上自家师父。
南珩一望天,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刚刚他就不该心软拉这孩子一把,差点没把自己搭进去。
察觉到千江月投过来的眼神,南珩一郑重道:“刚才巫雀说的全部都是他的臆想; 我发誓。”
信誓旦旦做保证的时候; 底下林寻正顶着斯文人的面孔; 一副弱不惊风的样子; 手下还干着体力活,给人的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其中一人试探性问道:“敢问可是伏然先生?”
林寻停下填坑,仰着头,幽幽叹道:“许久没有人这般称呼于我。”
那人还是有些怀疑,“不知刚刚发生了何事,院子里似乎经过激烈的打斗。”
“岛上能带来的危险的从来都不是人。”
被他一说,这几人回想起刚刚经历的一幕幕,不禁面露惊悚,再看院子里仅存的一些花草,拿出兵刃做出防备。
“诸位大可不必紧张,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林寻:“既然来了,不如进屋喝杯茶?”
为首的人摇头:“奉圣上口谕,送先生入宫,我等此来已经耽误了时间,还请先生即刻同我们出发。”
林寻:“我已打定主意避世而居,诸位请回吧。”
一人想直接上前用强,被为首之人拦下,“若先生执意如此,便是抗旨不遵。”
林寻面露难色。
“要是先生有什么难言之隐,大可跟我们说,有需要的我等自当全力以赴。”
“世上有三种奇花,百浆果,凤仙尾,再者就是金银草。”
为首之人不解:“前两种我听说过,只是这第三种闻所未闻。”
“金银草最是难得,”林寻道:“前些年我偶得一粒金银草的种子,带到岛上培育,三年呕心沥血,此花很是脆弱,每几日就要浇灌一次。”
“总归有雨水天气……”
林寻摇头:“之所以称之为金银草,在花期前它都要以金银作为肥料,我这些年的家当几乎都用来培育金银草。避世只是幌子,因为手头拮据,原本准备过两日出岛替人诊治。”
“这不碍事,”一人赶忙掏出自己腰包:“钱我们有。”
为首之人原本觉得哪里不对劲,耐不住身后人已经抢先一步。
林寻:“就这点,恐怕……”
众人先后献上自己的钱袋。
林寻接过后像模像样地在地上刨了个坑,将钱袋全部丢进去。
“伏先生,花,花呢?”
林寻:“金银花见不得阳光,长在地底。”
他看了一圈众人:“心愿已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临出院子前,林寻回头用口型对屋檐上的千江月道:“快挖!”
他走后,院子里很长一段时间处于寂静状态。
千江月从屋顶上下来,没有任何停顿直接走过林寻刚刚埋钱的地方。
巫雀从后面追上来:“师父,就这么把钱留在这里,以他爱财如命的品性会不会跟你闹掰?”
千江月突然停下,吩咐他们二人道:“去挖出来。”
巫雀愣在原地。
南珩一在背后咬牙道:“就你话多。”
巫雀可怜兮兮地走回去,一望三回头,期望千江月改变主意。
然而最后一次抬头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的一截白色衣角从转角处消失。
……
换了副面孔,林寻光明正大地被带进宫,刚刚面圣完,就被一个宫女叫到唐氏那里。
为了避嫌,唐氏没有在自己的殿里,而是将他约在御花园附近的亭台。
暖洋洋的日光下,一身鹅黄色的长裙几乎将她的真实年龄模糊,林寻作了一揖:“参见娘娘。”
唐氏瞄了眼身旁的宫女:“你们先下去。”
不大的空间里,一时只剩下他们二人。
她的指甲很长,修饰的相当完美,在杯子边缘一圈圈转悠着,“伏夕水,看来这些年你日子过得不错,还懂得给自己选个小岛隐居。”
林寻挑眉,难怪唐氏主动向皇帝推荐伏然,原来是认识的。
“避人耳目罢了。”
唐氏冷笑一声:“我需要你帮忙做一件事。”
林寻琢磨了一下伏夕水的性格,当下道:“对在下有什么好处?”
唐氏完全不在意他的冒犯,像是事情本就会如此,“这宫里不乏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你的功法不是正需要这些。”
林寻垂下眼,“承蒙娘娘不弃。”
“宫外怪病频发,目前只有一人能有缓解的法子,这个人必须死,”唐氏缓缓道:“可惜他在皇上眼里还有利用价值,我要你尽快找出解决的法子,成为皇帝眼前的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