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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寻:“这是自然。”
车轱辘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林寻继续狐假虎威,等着下一个。
……
“这位大人,李公公让我跟你说席间不要怎么提质子的事情。”
“王爷,李公公让奴才带话今日要谨言慎行,以免触怒皇上。”
“将军……”
仅仅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凭着一堆无关紧要的废话,林寻身上的钱袋已经重的压得他走路也困难。
确定不会再有马车或是轿子经过,看着紧闭的宫门,林寻一步步挪着往回走,路过一片小湖,仰天望着格外美丽的夜色,感叹:“这才是生命应有的重量!”
他望而兴叹,殿内的宴席却是正式开始。
苏秦坐在仅仅位于皇帝之下的位置,看着果然来到这里的昌然郡主,想到还行迹不明林寻,眉头轻轻一蹙。
“朕早有耳闻,莲国北靠漠海,物产丰富,还有些从海里淘来的稀奇玩意。”
使者苦笑:“枉然靠海,今年国内诡异大旱,漠海在极北处,那里人口稀少,而且前些日子忽然传出消息有怪病在渔民间流传。派去打探消息的人也都是染了怪病死亡。”
听到‘怪病’二字,辰寒的目光在苏秦身上一闪而过。
后者端坐,风轻云淡,像是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昌然公主不日便会嫁往莲国,二国既有了姻亲关系,朕也会设法帮衬一些。”
使者眼中闪过喜色。
李公公适时不轻不重说了句:“皇上,时辰差不多,菜也已经上齐。”
锐利狭长的双目环顾周围一圈,“今日远方来客,诸位不必客气,席间尽欢即可。”
文武百官起身:“谢皇上。”
醉人的酒水,美味的佳肴,众人默默那筷,默默夹菜,默默吞咽。
除了偶尔筷子碰到盘子边缘发出细微的声响,其余时间格外安静。
辰寒:“莲皇派皇子来我国交流文化,诸位以为如何?”
在座的不少人想起在宫门前那位小太监说的话,没有一个开口回答。
沉默太久,怕会惹到皇帝不快,终于还是赵尚书站起身:“这是好事。”
百官附和:“好。”
辰寒:“……皇子停留期间,你们要礼让三分,既然是为了交流,你们认为由谁负责这件事最好?”
往年有这种事都会有不少人人主动请缨,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落个好名声谁不乐意做。
如今却是——
“我看赵大人好。”
“哪里,孙大人才是真博学。”
“微臣年纪大了,还是将机会多多留给年轻人。”
莲国使者也意识到气氛不对,主动找了热络的话题:“听闻昌然郡主绝世容貌,蕙质兰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昌然郡主无聊把玩着汤勺,压根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心里琢磨辰安宴怎么还不来,他的圈禁状态不是已经得到暂时解除。
得不到回应,使者讪讪坐下。
正在路上走得林寻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然‘决胜千里外’,将原本好生生的宴席搅和的大家都不自在。
此刻他正因还清系统银子还剩下一些散钱感到些许放松。
“前面的!”身后传来急匆匆的声音。
林寻停步。
“你是哪个宫的,不去帮忙,在这里瞎晃荡?”
林寻没有敢称自己是李公公的人,大臣相对深宫内的事情不清楚,但这些太监宫女可是清楚的很。
他模糊不清道:“小的方才被贵人遣去传个信。”
今天这个日子,宫里有几位娘娘派人给前来的家人送个口信也不足为奇。
“赶紧的。”他的手上被人放了一个托盘,“殿内人手不够,你先顶过去。”
说话的人穿着藏色的衣服,应该在太监中地位不低。
林寻只好应是。
走到门口,也没听见觥筹交错,亦或交流浅谈之声。
林寻挑眉,宴会不是应该很热闹才对?
完全不知道自己便是罪魁祸首的他低着头随着一帮人小心走入,原本以为不会引起注意的林寻,尚不知道此时任何一个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众人抬头观望。
他躬身将一碟水果摆在一位大臣面前,正要退场,赫然感觉一道视线在众多人里唯独停留在他身上。
林寻抬眼,正巧看到苏秦握着个白玉瓷杯,看着他的眼神意味不明。
林旭面上淡定,心中却‘咯噔’一声:坏了,这人莫非还懂得易容术?
第42章 吾皇万岁07
上完果盘; 其余人就要离开; 林寻毫不犹豫插进即将离开的队伍里。
“留个人伺候。”苏秦骤然出声; “就你吧。”
他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林寻身后,望得后者一阵胆寒。
林寻挪步到苏秦身边,望着对面负责伺候的是清一水的清秀宫女; 意识到自己在这些人中成为一个另类的存在。
在场不少人联想到近日关于二皇子和国师的风言风语,心中将苏秦喜爱男色的事情落实。
他们这边的动静也吸引到辰寒,他的目光仅仅是一闪而过,旁人甚至来不及捕捉。
一场宴席皆是食不知味; 过于安静。
待宴席结束,众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眼见皇上脸色越来越暗; 心道李公公说得没错; 皇上今日心情格外不好。
念及此; 不由庆幸自己方才什么都没说。
皇帝摆驾走人,大臣使者离去,奴才们随后跟上; 林寻没有掺杂在任何一波队伍中。
如果刚才只是一半怀疑; 他现在基本能确定身份被苏秦识破; 否则以后者的性格不会做这么无趣的事情。
苏秦没有开口,林寻走在他身后,七拐八拐直至到一个格外偏僻的房间。
屋子很小,一点也没有皇宫建筑的气派,林寻隐隐在空气中闻到血锈味……这是一个适合杀人埋骨的好地方。
苏秦随意移动下花瓶的位置; 墙后现出另一个隔间。
林寻挑眉,原来还有个密室,难怪这房间小的不正常。
正当他打量房间构造,毫无防备被人扯着领子提溜起来,接连在空中抖了数十下。
他头昏昏沉沉,闭眼依稀听见叮咚坠地之音。
脚重新挨上地面,睁开眼便看见一地散落的钱袋。此刻,苏秦弯腰,细长漂亮的手指勾起其中一个钱袋,上面写这个‘陈’字。
“礼部侍郎陈文书。”
又拿起另一个,上面绣着虎豹相斗图,“大将军许成栝。”
“尚书殷文柏,殿阁大学士任知……”
林寻淡定整理被扯乱的衣领。
‘啪’所有钱袋被扔到桌面,里面碎银子和桌面碰撞发出格外清脆的响声。
“解释一下吧。”苏秦的表情谈不上喜怒,只是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林寻。
林寻右手抵在左侧耳畔,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恢复原本清秀少年郎的形象。
一瞬间,他鼻尖隐隐嗅到随着自己动作产生轻浅梅花香。
他从不抹香料,这香是从何而来?
目光一闪,林寻抬眸看苏秦,“你弄出的东西。”
并非疑问,而是笃定。
“你屋子里的熏香是三日梅醉,一点燃便会有梅花香气在身上逗留三日。”
林寻,“难怪你能识得我的身份。”
苏秦:“莲妃擅长骑射,精通医理,却不通易容术。”他看着林寻:“天下懂易容术的不超过三人。”
林寻,“你怎么能确定我不是三人之一。”
“其中一个是我师父,已经仙逝多年,还有一个是域外的被称‘苗娘子’的女人,五年前死于仇杀。”
“那还有一个……”林寻停住,目光凝视苏秦,剩下的这个,应该就在他面前。
“这便好,” 他忽而唇畔浮现笑容:“如果我被抓,一口咬定是你指使的便好。”
横竖没人再懂易容术。
他笑的很阳光,心思却阴暗无比。
苏秦看着他,觉得自己在看一只耀武扬威的小毐蜘蛛,耐心结网,等着猎物自动上门。
苏秦抬头,“都听见了?”
这句话显然不是对林寻说,自门后走来一人,面色有些病态的白,龙袍加身,双目充满威严,让人忍不住生出敬畏之感。
林寻看着来人迈步朝自己走来,没有被这突发情况惊到,笑意不变,躬身,“参见父皇。”
他连神都屠过,何况再屠一条龙,要不是顾忌三年内要保言正辰寒的性命,他不会如此束手束脚。
既然要辅佐辰寒打天下,两人间便要建立初步的信任,不过现下这个情况,谈信任实乃是天方夜谭。
辰寒停在他面前,“告诉朕,你究竟抱着什么目的?”
林寻挺起身,比女子还要美丽的手轻轻摩擦衣服一侧,“这身衣服就是我想要的身份。”
一个皇子说要成为太监估计连个五岁的孩子都不信。
偏他理直气壮,“宫里能有带刀侍卫,为什么不能有带把儿的太监。”
表情,眼神,都看不出任何伪装。
他就那么坦然,没有丝毫窘迫。
辰寒看苏秦,后者淡淡道:“如今所见,他的成长过程出了点问题。”
林寻似笑非笑:“怎么,父皇不会连这么小小的心愿都不帮孩儿实现?”
他不明白辰寒在迟疑什么,如此划算的一笔买卖,既能保言正他的野心不受控,而且太子东宫之位也会做得够稳。
辰寒:“带上你的面具,跟我出来。”
夜深人静,林寻随着辰寒走在路上,除了他,连个陪驾的人都没有。
一直到辰寒寝宫,两人都没说一句话。
回到寝宫,辰寒像往常一样被人服侍沐浴更衣,林寻只是默默站在一处。
明曂色的内衫,黑发如云,比白日里少了分凌厉。
辰寒躺上柔软华丽的床褥,熄灭灯,盖被闭眼。
林寻蹙眉:“我可以走了?”
辰寒:“为父是在成全你的心愿。”
林寻生出不太好的预感。
“既然想做太监,自然要履行太监的义务,守夜只是其中之一。”说完这句话,他便微微侧身,很快,一阵均匀的呼吸声便传来。
林寻:……
子时一刻睡意侵袭,丑时三刻,身子摇摇晃晃,到了寅时,外面忽然狂风大作,很快电闪雷鸣。
雨水不停坠地的声音像是要在他耳边炸开。
如何得到皇帝的宠爱?
苏秦曾说要懂得示弱。
林寻困意缠绕,简单思考一番决定还是服个软,激起辰寒的怜爱之心,放他离去。
屋内一片漆黑,他缓缓走到一旁,点燃一根蜡烛,走向龙床。
辰寒睡得并不踏实,梦里有很多张人脸一张张闪过,有害他的,有被他杀的,也有他爱的。
在众多人脸中,依稀有一个一身红衣绝代妖娆的女子,一如既往地霸道:“什么皇子不皇子的,孩子是我辛辛苦苦生的,凭什么冠上皇室的名声。他是我莲蓉的孩子,是莲子才对!”
“小莲子,你要快些长大。”他看见女子抱着孩子倚在窗边:“如果有人想吃了你,你便要先苦死他。”
画面最后定格在女子僵硬的尸体上。
辰寒在一刻醒来,双目放空,似乎还没有从梦境中恢复,等他稍微恢复,察觉昏暗烛光,侧过脸:
雷电的光芒映照着惨败的小脸,眼中全是血丝,他脸上的肌肉几乎都僵硬了,嘴角一点点咧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父皇,我怕。”
辰寒瞳孔一缩,头重重一偏,再次合眼。
翌日,辰寒第一次早朝迟到,从头黑脸到尾,弄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