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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万蛇王也说过,林寻倒想亲眼看看自己这位传说中的母妃,究竟是怎样的性子。
林寻走前想了想,又从掏出些散碎银子,放在桌上才转身。
临到门口,废物刘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我要是你,这时候就会选择留在宫中,莲国虽然这些年日渐没落,对死士的培养可是丝毫没有落下,庄主再厉害也不能一天到晚守着你。”
林寻微微侧脸:“我会认真考虑的。”
……
无忧山庄从来不缺死人。
这日,当林寻将鲜血浇灌在尸骸时,面前突然落下一人,黑发如瀑,双目似寒星。
林寻将碗放在一边,看着苏秦:“轻功很好。”
苏秦看着还沾着血迹的碗,目光停留在白色的尸骸上:“少碰这些玩意,即便是一些真正厉害的虫师,稍一不慎也会死在自己养的蛊虫身上。”
林寻淡淡道:“你安心,我只会死在牡丹花下。”他将尸骸收起来:“看来昌然郡主说孩子是我的事情已经传到你们那里。”
苏秦:“我来接你回宫。”
林寻眸光一闪,看来这次真的是情况危急,苏秦竟然会亲自前来。
“父皇呢,可有说些什么?”
苏秦:“皇上收到密信后只说了四个字。”
林寻:“哪四个?”
“家门不幸。”
“……”
临走前,林寻留了封信给无忧山庄的庄主,苏秦倒是没有探寻他信的内容,林寻刚收拾好东西,便带他离开无忧山庄。
回宫后,林寻看到院子里多了个和尚,慈眉善目,手上握着串佛珠。
林寻看苏秦:什么情况?
苏秦:“皇上觉得你疏于管教,越来越不成体统,特意让净尘大师来教导你几日。”
净尘大师低头念了句‘阿弥陀佛。’
林寻掉头就走。
走了两步发现走不动,回头一看苏秦两根指头勾着自己的腰带。
苏秦:“陛下有令,学成之前,不能离开。”
林寻冷笑一声,净尘大师又是一句‘阿弥陀佛’:“二皇子殿下稍安勿躁。”
林寻:“我早就不是二皇子了。”
净尘大师含笑道:“施主有慧根。”
苏秦:“净尘大师专修佛道,你这几日静心悟佛,反省自身。”
说完,便离开。
林寻从他优雅的背影中看出一丝急促,怕是苏秦自己也受不了这一口一个‘阿弥陀佛’的大师。
接下来的两天,早闻断恶修善,行菩萨道,晚沐浴焚香,虔心陪同理佛。
转眼又是一个明媚的午后,净尘大师念完阿弥陀佛后道:“施主,你的心不静。”
林寻嘴角上挑:“怎么静?”
“缘起性空,要静先要六根清净,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净尘大师起身双手合十:“施主可自行琢磨一下其中深意,晚上理佛时贫僧还会与施主详细探讨。”
他前脚刚走,林寻顺势趴在桌子上,就着好日光睡起午觉。
同一时刻 殿内
辰寒放下奏折,看着苏秦,失笑:“你究竟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苏秦:“太吵。”
显然是不准备回去聆听佛音。
辰寒:“安宴太过闹腾,这次也该让他尝些苦头。”
苏秦:“我听手下人说二皇子瘦了一圈,你就不怕那人知道找你来拼命?”
辰寒笑着摇头:“多学习是好事,他不会说什么。”
……
阳光不干不燥,今天连鸟雀都很少啼叫,是个睡午觉的好日头。
林寻却睡得不怎么安稳,睡梦中总感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眯着眼,模糊的看见一个人影坐在自己对面,长发飘动,显然不是净尘大师。
他睁开眼,依旧是副慵懒的样子,对面的人穿着灰色的衣袍,约莫四十岁,俊美的邪性。
“在看书?”
林寻颔首,头顶还翘着撮呆毛。
那人嘴角勾了勾:“皇帝让你学的?”
林寻继续点头。
“都让你学些什么?”他看上去对林寻的事情很有兴趣。
林寻想了想净尘大师方才说的话,道:“要六根清净。”然后视线一直从腰往下,目光盯着那人身上的某处:“还要把该断的都断了。”
话音刚落,他敏锐地察觉到对面人的表情变了——
“……辰、寒!”
那人目光寒冷的像是极北地区的冰川,后面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
“阿嚏!”正批阅的奏折辰寒揉揉鼻子皱眉,莫不是昨夜伤寒了?
第57章 吾皇万岁22
林寻睡够了; 低下头; 阅读《心经》。
‘啪’地一声; 一阵疾风刮过; 书被重重合上。林寻抬眼,周围一片宁静; 那疾风明显是人为的。
俊美邪性的男子坐在他对面; 脸色阴沉沉的; 嘴里一直在嘟囔什么,林寻听不清; 但直觉他是在骂人。
末了,他目光如箭,“以后不许再看这些祸国殃民的东西。”
林寻撇嘴望天,怎么就上升到祸国殃民的层次?
下一刻; 那男子却跟来时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寻摇头; 摊开书; 伴着清风朗读:“缘起性空,无常无我,断得干净……”
悦耳的声音随着风飘远,正施展轻功离去的男子依稀耳闻最后几个字,气息不稳,差点一头栽下去。
殿内,辰寒正和苏秦说着话,忽然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冷气; 迅速抱起奏折站在苏秦背后:“爱卿,有人刺驾!”
苏秦瞥了他一眼:“熟人。”
辰寒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办法练武,待到来人走近后才看清,他回到原来的位置,放下奏折,面上恢复严肃端正。
来人嘴角一抽:“你这装模作样的样子倒是十几年如一日。”
辰寒端得是帝王的架子,面上却很柔和不少:“二哥,许久不见。”
江玉也发现他的神情变化,怒火刚刚熄灭一些,辰寒又接着道:“正好你来了,最近天气炎热,宫里的御厨腌了不少小菜,你可以就着下酒吃。”
乍一听到‘腌了’两个字,江玉顿时就毛了,冷笑一声:“皇恩浩荡,皇上不但顾念着旧情,还不忘教导泉犬子,当真是把他教导的好极了!”
辰寒这会儿正怀疑自己之前打了个喷嚏说不是伤寒,他的身体本就不是太好,太子不能独挡一面,他一旦病倒,朝政根本没有人能够代理。
于是便没能听出江玉话里的怒意。
“这是应该的,”辰寒摆摆手:“二哥不必放在心上。”
地面摇晃了一下,辰寒眼疾手快接住差点要滚下地的毛笔,不解地看向江玉。
“二哥何意?”
江玉冷笑一声:“你都让他把七情六欲灭干净了,还有脸来问我。”
辰寒想起几个月前林寻说过的那个荒唐的愿望,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朕以为你是有些误会。”
江玉:“难不成还是他自己想做太监?”
“当然不,”辰寒一口否认:“他想做的是太监总管。”
“……”
冷,外头艳阳高照,辰寒却感觉一阵冷气化作千万个针尖从脚底扎进心脏。
辰寒默默身子向后退了一点。
“苏爱卿。”
“臣在。”
“……护驾。”
另一边,净尘大师回来的时候,发现林寻正一字一句认真读书,很是乖巧,大师满意点头:“孺子可教。”
林寻放下书,眨巴着大眼睛,里面闪烁着一种叫做求知欲的东西。
净尘大师虽说是个出家人,还是被这个眼神给萌住了,坐在他身边:“可是有什么想问的?”
林寻:“人之初性本善,对么?”
净尘大师转着他的佛珠:“阿弥陀佛,贫僧认为每个人生下来都是一样的,他的思想和情感是随着成长环境不同,而产生的各种各样的变化。”
“所以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林寻合上书:“天下也没有两个完全性格一样的人。”
净尘大师笑道:“人与人相处,本身就是一门学问。”
林寻点头:“那佛理是不是能用来解决世间所有复杂的人际关系?”
“单是一个缘起性空便囊括了世间万物,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自然能够涵盖人际关系。”
林寻:“我有一个朋友,他的母亲是他的母亲,他的父亲却是他母亲父亲的孩子,然而他父亲的母亲又是这孩子母亲父亲名义上的妾室,你能帮我理一下这其中的关系么?”
净尘大师捏住一个佛珠不动了。
林寻轻轻蹙眉:“不是说人际关系只是佛理的一小部分?”
净尘大师却是张大了嘴,双目瞪得滚圆,像是掌握了什么惊人机密。
林寻:“你知道了?”
净尘大师身子一僵,这语气就像在变相说:“你知道的太多了。”
他猛地站起来,林寻差点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贫僧忽然想起还有要事,恐怕不能教二皇子了。”
这会儿他连‘施主’两个字都不说了。
林寻皱眉,出家人的要事不就是长伴青灯古佛,同教他有什么冲突?
净尘大师无论如何不肯再留下,自行去辰寒面前请辞,辰寒如何挽留,净尘大师从头到尾只有一句话:“殿下天资聪颖,自学也能成才,贫僧不欲过多干扰。”
辰寒无奈,同意放他离去,净尘大师后脚便匆匆出宫,听下人回报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
“现在你可看清楚了?”净尘大师跟逃命一样离开后,辰寒缓缓说:“你那宝贝儿子早就自己悟出一条‘道’,和旁人无关。”
江玉依旧不听解释,拔剑相向,认定了是辰寒将辰安宴带到歪门邪道上。
苏秦微微一抬袖,地面一阵黄色烟雾潮江玉蔓延过去,后者闪身避过,鼓动的衣袍稍微沾上一点,便灼烧出一个黑洞。
“适可而止。”苏秦道。
江玉挑眉,“好久没动手,怎么,想过上几招?”
苏秦目光一变,就要动真格的。
辰寒倒吸了口冷气,这大殿可都是琉璃瓦,四处摆着的全是名贵的古玩,这两人在这里动手,保不准最后宫殿要重建。
“二哥。”辰寒坐直身体,双眼一眯。
江玉心头一跳,每次辰寒这个表情都不会有好事。
果然,下一刻,就见辰寒扬起一个标准的微笑:“你要做爷爷了,知道么?”
生怕不够狠,辰寒又补了一刀:“还是四十岁不到的爷爷。昌然群主怀孕了,逢人便说孩子是安宴的。”
……
还不知道自己在无意间兴起多少波澜的林寻,将手里的《心经》随意丢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褪去衣袍,走进汤池。
暖气蒸的人很舒服,不用沐浴焚香礼佛,林寻悠哉地靠在池壁一侧,心道那和尚倒真是出乎意料的胆子小。
不过关于皇宫里的隐秘,知道的越少活得越久,却是真理。
他忽然叹了口气,转为趴在池子边缘的姿势,目光盯着墙角的白骨,林寻特意将它放在拐角处,半坐的姿势。
在无忧山庄也没给它少浇血,怎么就不见变化?
【系统:喂养蛊王坟的鲜血最好由宿主本人提供。】
林寻一怔,无利不起早,系统这竟是主动发声了。
“如果用别人的血呢?”
【系统:一百碗血才能抵得上宿主的一滴血。】
林寻:……
沉默半晌,他盯着拐角的尸骸看了良久,起身擦干身上的水珠,穿好衣服默默走到外边。
屋外是无际的星空,林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