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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林寻,挑眉,眼中的含义不言而喻:这蛊虫怎么不需要主人召唤便爬了回来?
一般蛊虫只会听从虫师的指挥,自己行动于它们而言根本不可能。
林寻自然回道:“李公公一杯茶浇下去,莲皇恢复了老男人的面容,对蛊王坟的吸引便小了许多。”
话音刚落,他感觉无忧山庄庄主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比之前自己打他屁股时还要僵硬。
原本一直安静听着二人对话的辰寒手指敲了敲床板,发出沉闷的声音。
房梁上的两人低头下看,辰寒指了指身边的空地。
林寻侧脸看身边人的侧脸:下去不?
后者看了他一会儿,小小的嘴巴张开,动了几下道:“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能容忍你活下去?”
“惺惺相惜。”林寻淡然道:“你不是说第一次见我便有种亲切感。”
他的声音平淡无奇,像极了他第一个来到无忧山庄的夜晚,夜风平和,夜幕下的山庄却是奇异无比。
无忧山庄庄主仰头看了会儿头上的瓦砾,还真的点了两下头,“你看上去很亲切。”
林寻身上,有一种宁静如水的气质,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沉淀下来的。
林寻却道:“毕竟我们现在看上去都很年轻,你比我还年轻。”
“……”
无忧山庄庄主第一次意识到,从亲切到想杀人,这种心情之间极个别时间是不需要过度的。
咚咚咚。
声音自房梁下传来,辰寒抬眼瞥了眼正在交谈的两人,再次指了指一边的空地。
林寻腼腆地笑了下,对着无忧山庄庄主指了指下面,后者拽着他纵身一跃,身轻如燕,落地没有带出一点声音。
林寻有一瞬间简单思索了下,江玉,苏秦,还有无忧山庄的庄主究竟谁在武学上的造诣更厉害?
这个问题只困扰了他一个眨眼的时间,毕竟无论结果是什么,都改变不了他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事实。
一念至此,他不由侧目看了下辰寒。
好歹有个人和自己一样,再一细想,自己比之辰寒的身体素质还是强硬不少。
辰寒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这眼神怎么像跟看见亲人一样?
“父皇。”到了这个时候,林寻竟然不忘礼节躬了躬身,算是行礼。
“坐。”
预感要谈很久的话,林寻过去搬了两个凳子,和无忧山庄庄主一左一右坐下,顺带还倒了三杯茶,递给无忧山庄庄主一杯,一杯放在辰寒龙床上的隔板上,还有一杯则是自己用来暖手。外面开始刮起风,不知后半夜会不会下雨。
辰寒:“拜君宴上装扮成莲昊乾的人,莲皇受辱之事,柳嫣无故消失……此间一桩桩祸事,朕要……”
“一个解释?”林寻接着他的话道。
辰寒摆手:“朕要知道,其中哪些事是和你无关的。”
林寻不假思索道:“和我都没有关系。”
“噗——”一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茶水喷了出来。
林寻递了个手帕,无忧山庄庄主擦干嘴角的水珠,用极为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林寻:“这手帕是昌然郡主和亲前托人留给我的。”
无忧山庄嘴角扯了下,偏过头去。
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不是惊讶手帕的事。
辰寒状似无意瞥了眼龙床上可疑的水渍。
林寻:“人皮面具是国师制作,莲皇是被异物所控,”他指了指身边无忧山庄庄主:“而那异物,是他诱惑我培育的,至于柳嫣,她本身就被蛊虫掏空了身体,不过是具空壳,只是现在空壳也已经彻底消失。”
离他最近的无忧山庄庄主,喝茶的手已经彻底停在半空中,乌黑的瞳仁微微放大。
林寻说得都是事实,但都是片面的事实。
辰寒揉揉眉心,忍住传太医的冲动,指了指正发呆的无忧山庄庄主:“他是谁?”
林寻没有立刻回答,就在辰寒以为他又要插播打诨说是自己儿子时,林寻突然道:“你的子民。”
辰寒眼神一凝,锐利的视线像箭一样射过来。
“父皇觉得呢?”林寻问。
辰寒不是没有给过无忧山庄的人一个活路,前提是他们永远只能活在无忧山庄里,避世而居,还不能和睦。
而他自己,大约也是能猜测道面前这个小孩的身份。
辰寒偏过头,窗户是闭合的,他的目光却仿佛能穿透隔阂一样。
“你可知,窗外是什么?”
林寻:“槐树。”
辰寒摇头:“是宫槐,是朕的江山。”
无忧山庄里的人,但凡放出去一个,不亚于放虎归山。
林寻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安静端坐在那里的无忧山庄庄主,对方却是面无表情,眼中看不出任何悲愤,在一些事上,朝廷和江湖已经就某种方面达成了妥协。
“你方才给的答案,只有待天下大定,四海升平才会出现。”
林寻:“到那时,他便会是你的子民么?”
辰寒笑道:“到那时,天下人谁都是朕的子民。”
若天下一统,所有的莲国人,域外人,都是辰国的子民,更何况区区一个无忧山庄。
辰寒坐起身,单手拿起林寻倒好的茶水,快送道唇边时道:“眼下,便是一个绝好的时机。”
……
第二天早朝正常。
大臣们看到辰寒坐在龙椅上,虽然面色不太好,但都私下松了口气,这个时候辰寒一旦倒下,朝局陷入混乱,外敌趁机入侵,这可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画面。
什么保太子,重拥二皇子,官员间派系的争斗是建立在自己身家性命能得到保全的情况下,才会操心未来那把龙椅究竟是由谁坐。
“昨夜的事情,想必众卿家已经有所耳闻。”辰寒坐在龙椅上,淡淡开口。
“圣上息怒。” 一众官员跪倒。
辰寒做了个平身的手势:“前不久大选留下的一名秀女自昨夜起便不知所踪。”
一句话留给众人无限遐想的空间,皇宫戒备森严,自己跑出去自然不可能,那么就只剩一种解释,这名秀女已经惨遭毒手。
联想到昨天莲皇偷入辰寒寝宫的事情,不少人当即便将秀女的死归咎于莲皇。
“皇上,”一名官员上前一步,“莲皇目中无人,莲国这次欺人太甚,臣以为,这件事情不能就此作罢。”
“哦?”莲皇的语调微微上扬,听不出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又一名大臣上前:“昨夜莲皇提前离席,拜君宴关于淄林的管辖权并没有定论,臣提议派军将滋临直接打下。”
淄林,乃是辰,莲两国交界处的一个地方,不过是个边塞小镇,面积不大,但地底下却埋有大量的铜矿,以往都是两国轮流管辖,但到现在,莲国也没有交出淄林的想法。
辰寒看了大臣一眼。
正当大臣心惊胆战时,他突然道:“依你看,若是派军,谁最适合做统帅?”
大臣没有即刻回答。
一道声音此刻穿插进来,慷慨激昂道:“父皇,儿臣愿率兵前往!”
……
朝堂上正在进行对战事激烈的探讨,林寻在别院处,正在有一搭没一搭逗弄着蛊王坟。
苏秦走进来,正好看到他百无聊赖的样子。
“皇上有意派兵,太子必定会自荐为帅,”苏秦道:“莲皇的事情一出,士气败落,此时攻打正是一鼓作气的好时机,军中是最好建功立业的地方。”
林寻搓了搓蛊王坟,看它在手心打转,顺便道:“而且容易博美名,得民心。”
苏秦:“既然你知道,就不应该错失良机。”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苏秦:“何事?”
“太子在外忙着拼命打江山,”林寻收起蛊王坟,淡淡道:“我自然要抓紧这个机会,在宫里结交党羽,勾结宦官,把握边疆一点一滴的风吹草动。”
作者有话要说: 林寻:是时候实现人生理想抱负了︿( ̄︶ ̄)︿
第67章 吾皇万岁32
林寻回答的可谓相当坦白。
“你还年轻; ”苏秦单手拂去石凳上飘落的花叶子; 坐下来:“比起为非作歹,可以寻找些其他的事情做。”
林寻没有一点触动,坐在原地; 睁着好看的眼睛望他。
苏秦忽然就明白; 对面坐着的这个人; 打从心底没有大是大非观。
林寻笑眼一弯:“你觉得我没有道德观?”
苏秦:“你需要的; 只是自律。”
“自律?”林寻饶有兴趣地重复一遍,“有没有比这更高一层的境界?”
“乐善好施,古道心肠。”苏秦耐心地作答。
林寻拿着盒子站起来:“我们间的谈话比逗弄这只胖虫子有意思的多。”
苏秦素有铁血国师之称,过往的他不清楚; 但今年莲国大旱,极北靠海一侧亦是突然爆发时疫,死伤无数,是以莲国才不得不送了名皇子为质; 求得帮助。
这其中,若说没有苏秦的手笔; 他是万万不信的。
现在,苏秦以一个成年人的身份教导他; 林寻难免觉得有些好笑。
“政治讲究权衡,”苏秦目光有些莫测:“时疫会死数千人,但倘使一场战役爆发,双方交战,动辄便是死伤上万; 流血千里。”
“人命是平等的。”苏秦对林寻说:“在和平的年代里。”
林寻:“我很佩服,但恕我不敢苟同。”
闻言苏秦眼神竟然带着意料之外的柔和,他点了点头:“既然不准备争夺此次带军出征的头衔,这段时间多和一些必要的人走动走动。”
林寻没有任何迟疑的点头。
苏秦眼中带过一丝欣慰,太子性情喜怒无常,不懂隐忍,辰家的江山迟早会毁在他手上,辰安宴倒是可造之材,只是有时候让人捉摸不透。
他忽然想知道自己刚才的说话,林寻会意里几分。
“要走动关系,你会最先选择谁?”
礼部,兵部,还是将军府?
林寻欣然道:“李公公。”
“……”
“要一起么?”林寻问。
苏秦冷冷看了他一眼,未置一词,起身,在他之前离开。
没有人同行,林寻并未觉得失落,路上瞧见杏花树开得正好,折下几枝,好让自己显得不是空手而来。
天气渐渐转凉,辰寒病后心里带着郁气,一下早朝便在花园散心。很远处就看见林寻,他视力不好,看得不清,但身旁没有一个人伺候,还走得如此休闲自在,想必宫里找不出第二个人。
林寻也看见了辰寒,确切的说,看见了他身后的李公公,他走过去,在半路停下,行礼:“父皇。”
“不必多礼。”走近了,看清林寻手上看得正佳的杏花,辰寒心情变好一些,以为他是特意采来送给自己。
林寻不说话,辰寒便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这杏花……”
“孩儿走在路上觉得好看便折了几枝,”林寻笑得温柔,握住花枝,手越过辰寒,伸到李公公面前:“父皇看上去恢复的不错,这些日子烦劳公公照顾父皇,杏花虽然不名贵,摆在房里散些花香也是好的。”
他眼中的感谢和关怀表示的刚刚好,举止优雅。
李公公看着看得正旺的杏花,诡异的感受到两股杀意。
辰寒面露微笑,眼神却很危险。
敢情他病了,李公公还成了功臣。
躲在暗处的江玉嫉妒地望着李公公,眼中的杀意就要抑制不住,他还没收到过林寻送的礼物,一次都没有!
李公公后退一小步,僵硬着笑容:“二皇子折煞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