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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骆晋源淡淡地应了一声,便不再说什么,闭目专心养伤。
可肖恒却没办法平静了,没想到真是将军说的,连陛下都没能让将军改变主意,却让小公子轻而易举地达到了,将军他是……真的一头栽进去了吧。
肖恒心里替将军抹了一把同情泪,看小公子面不改色毫不犹豫地下刀子,手里没有一丝颤抖,就知道小公子心里与将军的想法并不一样,难得将军将一个小哥儿放进了心里,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同样的回报。
将军,加油啊!肖恒内心无声地呐喊。
姜嬷嬷有一天终于溜达到靠近院子的角落,发现了十几株看上去普通实则大不一样的树苗,再没有心思溜达下去,叫上黑子快步回到院子里。
顾晨正被常郎中烦得不轻,耗在厨房里蒸馏酒水,感觉自己从外到内都被酒气熏透了,幸好有常生在一边帮忙,否则他要撒手不干了。
常郎中用没炸了盘花生米,又翻出一盘顾晨闲时做的卤肉,倒了两杯酒跟顾东在一边咪着,脸上的神情好不……猥琐。
这是姜嬷嬷走进来看到第一眼时,脑子里浮现出的两个字,嫌弃地转过头去。
顾东忙站起来,让主子在那边忙碌已经很失职了,他居然还被常郎中带动了陪他喝酒,真是该死!不过,少爷蒸过后的酒,不仅酒水澄透,而且更加清冽,可到了腹中却又火辣辣的,尤其适合冬日蹲在炉子旁喝,几杯下去浑身暖融融了起来。
少爷说以后这制酒法子就交给他去经营,顾东已经可以预见,这种酒水一经现世会受到多少达官贵人的追捧,老爷要是知道少爷简简单单就弄出了这样的法子,不知道会多么后悔。
不,绝不能让老爷和顾府里的那些人占了便宜去,凭什么啊!
姜嬷嬷扯着顾晨的袖子把他拉到一边,问:“你在后边种的那十几株是乳果?”
顾晨倒没想到姜嬷嬷给认出来了,不少你看到了,就连顾东也问过几句,他随口应付了过去没说实话,到现在为止也就姜嬷嬷说出了来历,说:“是啊,在山里看到就移过来试试看,能种出来结出果子不是更好,就是结不出果子也占不了多少地方,放在那儿呗。”
顾晨一副“我是土豪我是地主我就不浪费了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表情,姜嬷嬷看他一脸理直气壮,抽了抽嘴角,真是,他瞎操什么心哦,让这哥儿自己撞墙呗。
常郎中喝得摇头晃脑好不自在,常生看得都忍不住捂眼,阿爷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常郎中忽然放下翘着的二郎腿,捏起一粒花生米往外一掷,外面夸张地响起一个“唉哟”声,引得厨房里几人都入外看去,本该躺在炕上养伤的郭亮,居然鬼鬼祟祟地摸到了这边,嘴角有可疑的口水流淌了出来。
“你小子不在房间里好好养伤,到外面乱跑什么?跟肖小子相比,就你小子好动恢复得最慢。”常郎中斜着眼睛骂道,换了平时清醒的时候他绝不会这样,因为这几位可不是普通的伤患,当然对待态度不一样了。尤其是那脸上有伤的汉子,浑身冷厉的气息要让他好生做番心理建设才敢接近。
他是普通的郎中,可不想得罪了什么达官贵人,不为那不孝的儿子着想,也要为乖孙打算。
郭亮摸着鼻子嘿嘿笑着走进来,一双贼眼直往常郎中和顾东面前的酒杯以及灶上的奇形怪状的锅里瞧,常郎中乐了,指着他拍腿大笑道:“我知道了,你小子肯定是被酒捍勾过来的吧,不过我告诉你,养伤期间必须忌酒!听到了没有,要忌酒!不准饮酒!”
别人酒虫勾出来偏不能喝酒的痛苦,成了常郎中的下酒菜。
“阿爷喝醉了。”常生小声嘀咕道。
郭亮顿时皱巴了一张脸,这几日闻着院子里飘出来的酒香,躺在炕上的他像是浑身有几百只蚂蚁在啃咬,终于忍不住爬起来悄悄溜了出来,他么的,凭什么让他躺炕上动都不能动,这些人却只管喝酒享乐,分明是让他不得安生嘛。
高大魁梧的汉子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讨好地对顾晨用手比划着:“小公子,就让我喝一点点,就这么一点点,解解馋,否则我浑身难受,这伤也养不下去了。”
他也有眼力,看得出这里是顾晨做主,所以冲顾晨讨酒喝。
他么的,闻着这醇厚的酒香,以前喝的酒那都是黄汤泔水,没想到在这个穷山沟里居然有那么好的酒,他白过了这二十几年的日子。
顾晨还需昂头才能打量他脸上的神情,眯眼看了看,就在郭亮以为顾晨会心软得逞的时候,就扣他丢下了两个字:“不、行!”
“哈哈……”常郎中一阵大笑,笑得前合后仰,谁都会心软,就晨哥儿不可能,真以为顾晨是个哥儿就是个好性的?看走眼喽。
郭亮黑线。
离亮灰溜溜地回了房间,常郎中被常生搀扶了回去,喝红了脸想要跟少爷诉说他要如何展开宏图大业时,被顾晨一脚踢回了外院。
姜嬷嬷自己回去了,留下了黑子粘在顾晨身边。看到内院有陌生人,他在第一次时只眯眼打量了几番,却什么也没问。
顾晨用炉子煨了一锅肉骨头,把带肉的骨头挑出来放到黑子专用的食盆里,黑子都不嫌烫地扑上去啃咬起来。顾晨又剔了些骨头上的肉炖了一锅烂烂的肉糜粥,盛出一碗放在地上,小白冲顾晨嗷嗷叫了两声,就趴在碗前,等肉糜继放凉一些再吃,它的吃相可比黑子文雅多了,小眼神看向黑子时都带着鄙视。
顾晨侍候完这一大一小一黑一白后,头也没抬,说:“虎威将军既然来了,不妨进来坐坐。”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顿时让厨房里的光线都暗了下来,他的脸仍旧包着,显得露出来的那双眼睛更加黑沉冷冽,看不出其中的情绪。
“骆晋源。”来人坚持道,用官职来称呼他明显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他站在门外一直看着顾晨的动作,幼时在庄子里他过得也是穷困生活,两只畜牧吃得比人都好,想必村里人知道了,都宁愿来这家做……狗了。
人比不过狗,气死人。
他没记错的话,昨晚他们喝的就是肉糜粥,里面放了些新鲜的绿色蔬菜,吃得郭亮嗷嗷叫唤,还想再来一大碗,没想到这季节还有新鲜的绿色蔬菜。
没人知道,那是顾晨随手用种子催发出来的。
顾晨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这么坚持,每次见了面都要强调一次。这一次,顾晨给出了反应,前几次都是不理不睬的,该怎么称呼怎么称呼,烦了就用“喂”来代替,他指着一旁的凳子说:“坐吧,我们是该讨论一下称呼的问题,你确定我要用将军的本名来称呼你?”
那岂不是明晃晃地告诉别人:快来啊,外面人四处寻找的对象应该他家院子里。
骆晋源抿了抿唇,仿佛不高兴似的,但到底没有反对,慢慢地走到顾晨旁边,缓缓地坐下。
他心里不是不震惊的,以为这腿至少需要在床上修养一两个月才能有起色,可现在不过几日他就可以下炕慢慢活动了,虽然不能使力,但切身的感受告诉他,他的腿自受伤以来前所未有的好,也就郭亮这个马大哈心思都被酒香吸引过去了,没发现这惊人之处。
即使身上有伤,脸上被包得只露出一双眼睛,可这人坐在那里腰杆挺得笔直,就算他不开口,顾晨也无法忽略他的存在,甚至,在他身上嗅到了同类的气息,非是同从末世而来,而是经过许多杀戮的身带煞气之人。
就因为这种相同的气息,在第一次茶肆中见到这人时,顾晨表面看上去仿佛不经意,其实早在暗中警惕起来,如今就坐在他身旁,顾晨更是全身戒备。
骆晋源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顾晨身上,认真地考虑了顾晨的提议,同意道:“你说。”
“好啊,”顾晨玩味笑道,“我给出几个选择,你从其中挑一个。这庄户人家大多朴实,就算有外人来最多好奇一阵,但并不会多想,所以你对外最好的身份就是我的远亲,比如说表兄?堂兄?”
没等顾晨继续说出其他的选择,骆晋源就做出了选择:“表兄。”
顾晨眨眨眼睛,都不多考虑一下就决定了?“好吧,对外身份你就是我的表兄,我阿爹是我阿公的独子,阿公这边没什么亲人了,”否则当年也不会任由顾元坤这老东西肆意妄为,“幼时常听阿爹说,我外嬷并非青宜镇人,而是外乡过来的,所以要让人不起疑,那用外嬷那边的亲戚身份最不会让人生疑,我外嬷姓卢,你就叫卢……大牛如何?”
顾晨看着骆晋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他故意的,看到这人一本正经的表情就想耍一耍,还有谁让他每次都一本正经地申明自己的名字,是觉得他的名字好听?那他就给他起个更有特色又朗朗上口易记的名字。
骆晋源眼角抽了抽,卢大牛?堂堂二品虎威将军、武安候家的嫡子,居然叫卢大牛,可看到顾晨那双清亮中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睛,骆晋源像是受了盅惑一般点了点头。
“你同意了?那好,以后你就是我大牛哥了!”顾晨高兴声明道。
骆晋源额头滑下一串黑线,后悔也晚了,不过……大牛哥,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
高兴过后的顾晨脸色又沉了下来,说起那外嬷和亲爹,顾晨从记忆里翻出一件事,那就是原身有块玉佩,是外嬷传给亲爹,亲爹临终前又亲手挂在原身脖子上的,可后来去了丰安县,这块玉佩却被顾琦给霸道地抢了过去,戴到了他的脖子上,整个府里没一个给原身做主的。
顾晨暗恼怎没早点将这件事想起来,否则他在离开顾府前就可以去顾琦那边把这块玉佩找出来,毕竟是原身亲爹重视的遗物,落在仇人手里总不是那么一回事。
“你……不高兴?”骆晋源不懂得要如何跟哥儿相处,不知为何顾晨之前还开心,一会儿身上就散发出一股阴郁的气息。
顾晨懒懒地挥手说:“想起一桩旧事,不过没关系,总能找到机会将东西取回来。”他不信与顾府之间的纠葛已经结束了,就算那些人不再烦他,他也不会就此罢手,再说了,他可不相信那个府里还有青宜镇上的赵家会善罢甘休,那些人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过上舒心的日子。
青宜镇上的绸缎铺子啊,总要找机会拿回来的,顾晨可不是息事宁人的性子,况且他的退让也不会让别人收手,只会得寸近尺。
骆晋源想到顾晨的身世,眼神暗了暗,同样不被父亲喜爱甚至舍弃的孩子,同样没有爹亲的孩子,在府中被庶子鸠占鹊巢嫡庶不分,甚至顾晨的父亲行为更加不堪让人唾弃。
顾晨甩开旧事,振作精神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是我的远房表哥卢大牛,找个机会让顾东将你从外面‘接’回来,在村里人面前走个场。接下来我们就商量一下报酬的事吧,大牛哥年纪轻轻就拥有深厚的内力,想必家学渊远,”顾晨舔了舔嘴唇,心里有些兴奋,目光也雀跃起来,“我也不需要多么高深的武学秘笈,只需要大牛指点我一下内力的修行。”
看末世就知道,那些高深的修炼秘笈肯定是不传之秘,顾晨是与人交易,而不是强行索要别人不得外泄的东西,自异能进入二级后,他就发现越往上提升困难了,能在现有的基础上稍稍提升一下晋级的速度,他就非常满意了。
骆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