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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看来对方根本没关心这个问题。许文尴尬地起身,找到游戏机后递给洛莫,结果对方愣了一下,抬眼:“这是什么。”
“游戏啊。”许文不由怀疑自己理解错误,“你说的不是这个吗。”
洛莫接过,翻来覆去看了一遍:“这是专门的游戏机?”
“是啊……”许文坐下,却见洛莫把手机递过来。一看,才发现手机屏上有一个全黑图标的app,下面写着“重生”二字。
“这是这游戏的软件,别人也是通过它进入游戏。许文哥的却是第一次见。”
许文愣住:“app?我不知道,这个游戏机是房间里突然多出来的,我还以为是快递……”
洛莫又在游戏机上按了几下,递还:“操作界面没太大差别,我会查清来源的。”
来源?许文愣了愣,接过游戏机:“我也想过,但快件上什么信息也没留。而且又是这种奇怪的游戏,真的查得到吗。”边说边看了眼屏幕,却发现上面多出一条信息:【您已与“洛莫”成为好友】。
“交给我吧。”洛莫顿了顿,“抱歉,我擅自加了好友。”
“啊、没事。反正咱俩都是邻居了。”
成为好友后组队可以进入同个游戏。许文说等会儿吃完饭还要玩,洛莫便也留下来,准备一同进入游戏。吃饭过程中,许文不停瞅洛莫。洛莫注意到后放下面包:“许文哥,怎么了?”
“啊、没啥,就是想问问……”你干嘛对我这么关心。但这句话说着太自恋,许文没能问出来。
本来,与洛莫不过是萍水相逢。结果对方却执着于要跟自己一起玩游戏,还要帮忙查来源,不知道目的究竟是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虽然不想恶意揣测别人的好意,可对方没来由的好感还是令人感到不安。
第15章 山科精神病院(一)
一路颠簸,许文是被摇醒的。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坐在公车上。外面天色很黑,没有路灯,只看得见茂密的丛林,不像在城市里。他坐在公车最后一排,前边位子空荡荡的,车顶吊环随着车体摇晃。除了他和司机外,公车上没一个人。
游戏的开场十分突然,他都习惯了。唯一奇怪的是,他明明是跟洛莫一起进的游戏,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
座位旁边放着一个背包。拉开拉链,发现了一个手电筒和一封信函。
【许先生,您好。您应聘我院护工一职,经测试合格,恭喜您成为我们的一员。请于7月6日携相关证件前往我院报道。】
落款是“山科精神病院”。除此之外包里还有一些证件,但除了名字性别年龄,其他全是游戏虚构的。
看样子,他这是要去精神病院当护工。不知道为何大晚上的才出发,而且医院还这么偏僻。许文起身,走到驾驶座向司机搭话:“你好,请问医院还有多久才到啊。我怎么看周围全是树,一个人也没有。”
司机声音瓮声瓮气:“快到了。”
“那里很偏僻吗。”
“怎么车上只有我一个乘客?”
“……”
但是,无论他问什么司机都一言不发。许文叹了口气正想坐回去,车子却突然急刹车。他一个不稳险些摔倒,幸而及时抓住了椅背。然后就听到司机凉薄的声音:“到了,快走吧。”
“……”
背上背包,下车后四周果然尽是树木。蝉鸣聒噪,再加上天色已暗,树影交缠相错,张牙舞爪,甚是骇人。许文有点害怕,甚至动了回去的念头,结果身后车门“啪”地关上,引擎发动,只留下汽车尾气。
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树丛之间有一条石路,想必沿着过去便能到达医院。这条小路大约走了十来分钟,期间风吹草动,经常听见不妙的声响,可到头来什么都没有,纯属自己吓自己。
当他好不容易走出树丛,“山科精神病院”的标牌映入眼帘。医院很大,以三米高的铁丝网包围,一眼望不到头。令人惊讶的是,铁丝网顶端十分尖锐,若有人妄想攀爬,一定会马上被刺穿。此时医院大门紧闭,看不见光。
如此严密的保全设施,与其说是医院,更像是监狱。
许文愈加不安,他走近大门,从这里能看见不远处的花坛,后面是主楼,但只能看清依稀的轮廓。门旁边有一个警卫亭,里面灯亮着,应该有人。但他喊了几声,没叫出人来。
“他们真是玩忽职守。”
这不是许文说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他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发现不知何时站了个人。那人微笑:“你不这么认为吗。”
“啊,”许文记得他,“三号……”
“记忆力不错。”
三号也是在狼人杀中见过,是活到最后的狼人。看样子,这回他们又碰巧进了同一个游戏。
这时,三号在地上捡了块石头,让许文躲开。又退后几步,右手抬高,奋力一扔——紧接着警卫亭窗户碎裂,里面的人骂骂咧咧地出来。
“出来了,咱们过去吧。”
许文呆住:“窗户碎了,你觉得他会放我们进去吗。”
“当然。”三号完全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毕竟是以这样的方式叫人,对方态度不可能友好。但在得知两人的工作,并且三号承诺会承担维修的费用后,还是开了门。虽然一脸不爽。
“值班的护士就在楼里,你们自己去找吧。记得给我报销!”警卫恶狠狠地警告后,才走回警卫亭。
路上,两人交换了名字。三号真名穆启明,才十八岁,比许文足足小了十岁,却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进楼后,值班护士看了他们的身份证明,称明天再听主任安排工作,直接领他们去了员工宿舍。
宿舍在负一楼。房间里面简单整洁,靠墙一张双人床,还有一个储物柜和一张桌子。因为早知道两人要来,所以提前打扫好了卫生,随时可以入住。护士把房间钥匙交给他们后就离开了。
穆启明占了下面的床,直接坐了过去。许文站原地没动:“目前为止没出什么问题,看样子也不是逃脱游戏,到底要让我们做什么?”
“等吧,时间到了就知道了。”穆启明倒很轻松。
“真要睡觉?我不想在一个游戏里浪费太多时间。”
“或者你站到天亮也行。”穆启明说这话的时候已经闭眼。许文左右看了看,也实在想不出能干什么,只好爬上床。不知过了几个小时,许文被尿涨醒,迷迷糊糊地起身,有些疑惑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他抹了把脸,下床准备上厕所。为怕吵醒下铺,一举一动十分小心,临走前还特意瞟了眼下面——但这一眼让他愣住,本来昏沉的大脑完全清醒。
下铺没有人。被子胡乱地散在床上,穆启明的背包也还放在那里。
难道那人也去上厕所了?
厕所在走廊,许文拿上房间钥匙,开门时却注意到不对劲。房门从里面反锁了,如果穆启明只是去上个厕所,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走廊里只有应急灯亮着。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周围要比之前看着脏乱,灰尘仆仆。他走到厕所,每个隔间都看过,也没发现穆启明的身影。
第16章 山科精神病院(二)
究竟什么情况,那家伙是遭遇了不测,还是发现异常所以追了出去?可是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带,甚至把房门反锁,这正常吗。
厕所脏臭,像是许多天没有打扫,岸边还粘着不明污迹。许文上过厕所洗手,清澈的流水直泻而下。洗着洗着,竟感觉手掌黏腻起来,低头一看,不禁吓得后退一步。清水染红,和着不明物质的血水咕噜咕噜不住冒出。他壮着胆子接近,想要把水关上,可不管怎么转水龙头,血水仍旧汩汩流出。
别管了。
眼看水池里的血装满几乎要溢出来,许文想到离开。而就在他冒出这个想法的同时,水流又恢复了清澈。再看自己的手,哪里有什么血迹,只沾着些水珠。
“……”他深呼一口气,定下心神。
开始了,这座医院果然不正常,不然也不会成为游戏背景。
许文回到房间——当然不是继续睡觉,拿上手电筒,准备出去探查一番。除他们房间外,走廊还有不少宿舍,有些门没有上锁,打开后发现果然没人。
医院的人一夜之间全消失了。
恐怖片里常用的情节,营造恐怖氛围的其中一个要素就是孤独。许文不是不害怕,但毕竟通关过这么多游戏,心理上早已适应。只是想不明白穆启明是怎么回事,这家伙不是玩家吗,怎么也会被影响。
快到楼梯口的时候,他竟然发现那里蹲着一个人。那人身着条纹病服,脑袋低垂,一副颓丧模样。旁边,通向一楼的路被铁栅门关着。当时许文下来时没上锁,护士轻轻一推就开了。
既然医院全员消失,那么留下的人还会是什么呢。至少可以肯定不是什么善茬。何况这里是工作人员的宿舍,病患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
许文关掉手电,小心翼翼地靠近过去,可以的话他并不想惊动那人。他贴着另一边墙壁走,但经过病患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往那边瞟,恰好看清那家伙的头顶。
那人头上没长头发,反而布满了真菌。许文说不出名字,那玩意儿又粗又长,尖端炸开,像是开了一多小花。长在自然界中还算和谐的生物移到人脑袋上,是说不出来的反胃恶心。
开门声音会很大,许文虽然不确定这个一头真菌的家伙具不具备攻击性,但还是决定撞开就跑——然而,出了意外。
门上锁了。
铁门咣啷啷震动,在封闭的地下空间里传来回声,愈加震耳欲聋。还没反应过来,许文后颈就被人掐住,“砰”地一声撞上铁门。
许文几乎喘不过气来,脸涨得通红。他一手抓住铁栏,另一只手往后面人脑门上使劲一敲——手电碎了。那家伙惊叫一声,把许文放开。
许文趁机矮身想穿过去,不料没跑几步,后领又被逮住。那人挟住他往后边一拉,手臂死死箍住脖颈,力气越来越大。他几乎要被掐死。
就在他快因缺氧窒息的时候,脖子上的力气却卸了,他赶紧甩开对方手臂,退后几步,不住咳嗽。此时脖颈已出现了青痕,可能再多掐几秒,他就直接死掉了。
“许文哥,你还好吗。”
听见熟悉的声音,许文从来没觉得这声音这么亲切过。抬头,见洛莫站在铁栅门对面,手里拿着一把小刀。真菌脑袋家伙的尸体顺着栅门滑下,似乎已经断了气。
“还好,没事。”他咳了几声,“你怎么在这。”
组队只会保证同队人进入一个游戏,降落地点却不一定。据说,洛莫一进来就在医院里面,大门锁了,出不去。
“外边也没人?”此时许文呼吸终于恢复正常,“我来的时候值班室还有个小护士,出口也有警卫亭。我们还把他窗砸了……果然,他们全消失了吗。”
“我们?”
“啊、还有一个玩家跟我一起,他似乎跟我一条路线。只是他也不见了。”
“许文哥,先出来吧,你那边有找到钥匙吗。”洛莫对另一个玩家毫不关心。
“我没仔细找,再回去看看吧。”许文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