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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之魂赶忙抽出两张纸巾递过去,不料对方摆摆手:“不是这个。我之前给你的,写了很多字的那一张。再给我一支笔。”
「喔喔。」纯爱之魂张开嘴,掏出一个叠得方方正正的小纸块,「你实验flag的这张纸,对吧?」
苏接过笔,在“喝酒,洗澡,约尉檀见面”这行字旁边打了个问号,沉吟:“目前看来,这好像不是flag。但我觉得这种思路并没有错。只是,我们还需要发掘更多的规则。”
「什么规则?」纯爱之魂忽地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还没有跟我讲,为什么作者前两次没有杀死你?」
“因为不公平。”苏快速解释道,“之前你说过一次,作者不能欺骗读者,否则就是不公平的。‘公平’,这就是最根本的规则。”
纯爱之魂低着头想了想,又仰着脸想了想,「我能说我什么也没听懂吗?」
“作者明确给出的设定必须是真实的,对吗?”
「对的。」
“按照作者的设定,我的任务是逃生和拯救cp,而不是花样死给大家看,对吗?”
「对的。」
“假如作者可以在任何条件下杀死我,那么我永远也没有翻盘的机会。我可能突然被雷劈,走路突然摔死,或者突发心脏病。总之,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根本就没有逃脱的可能。”
「所以呢?」纯爱之魂还是不懂。
“你还不明白吗?作者不能让我死于不可预知、不可抵抗的外力,必须给我逃生的机会。否则,这场游戏对我来说是不公平的,也就是对读者不公平。
“所以,作者只能在一种情况下杀我:我本来可以预知危险并且避开,但我自己判断失误,或者疏忽大意了。只有这样,我的死才是公平的,读者才不会感觉受到了欺骗。
“当真正可以杀死我的机会到来的时候,作者一方面会给我提示,另一方面会用各种手段扰乱我的注意力。但是,最后让我死掉的原因必定是唯一的。上一次我错误地被飞行器干扰了,结果最后还是死于狙|击|手。”
「噢噢噢!我好像get到了你的意思!」纯爱之魂拼命点头,「只要你及时发现作者的提示,始终关注那个唯一的危险,不被其它因素干扰,就能成功逃生!」
“理论上是这样。不过,作者一定会越来越狡猾。我们需要处处留神,多加练习。”
苏抖擞一下精神,拍拍纯爱之魂的头:“走,去下一个世界。”
※※※
━━玄幻武侠风的第二个世界━━
有人之处,便有江湖。
江湖上永远不会缺少的,便是传闻。
这些天来,一则传闻在武林内外流转得沸沸扬扬——天下八大门派之一的阁,新近换了阁主。
听说,那新任阁主是位丰神俊朗的美公子,不惟貌若天人,兼且家财万贯。只是此人行事一贯隐秘低调,绝少抛头露面。世人空慕其名,却难睹其真容。
这一日,京城外的驿道上,驶来一驾马车。
马车式样普通,幕帘低垂。车内独坐一位锦衣公子,手中把玩着一枚纯黑印章。
此印由煤精石所制,通体呈球形,多棱多面,每面均刻字。式样之奇特,仅有西魏名将独孤信的“煤精多面印”可与之相媲。
锦衣公子将那煤精印托至眼前,徐徐问道:“这一次,又是什么设定?”
煤精印兀地翻出一对煤球眼,笑容猥琐,口吐人言道:「公子乃是阁的新阁主,独孤苏。」
“果真是苏到没朋友么。”锦衣公子慨叹。
煤精印犹自喋喋不休:「公子可知『司马八达』?」
“知道。”锦衣公子微微颔首,“东汉司马家族有兄弟八人,皆以‘达’为字,并称‘司马八达’。最有名的是司马懿,字仲达。”
煤精印点头:「公子家中亦有兄弟八人,皆以『达』为字,并称『独孤八达』。公子字『破达』。」
“…………”锦衣公子叹息一声,“作者对‘苏破大’依旧爱得深沉。”
「公子此番入京,是为接管阁的一应事务。此外还要挑选自己的专属神兽——即是公子的cp。」
“很好。”晶瞳一眯,锦衣公子翻转了手腕,将煤精印挑在指尖,“上一个世界我还不习惯,略显失态。从现在起,本公子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苏。”
「…………」煤精印上浮起两块状若桃心的红印泥,「公子又调|戏本魂了,好吐艳。」
第11章
阁位于京城一隅。柳烟花雾之间,琼楼玉宇高低错落,雕梁画栋,檐角翚飞。
锦衣公子看也不看,举步便向内走。
“来者何人?”寂静无声的高墙之内,倏然激射出数十道人影,“此乃武林重地,不得擅闯!”
只见那锦衣公子陡然身形一旋,竟是眨眼间不见了踪迹。数十名戍卫俱是一惊,四下看去,却见那道玉树临风的身姿独立在屋脊的走兽之上,长发翩然,流风回雪,一双猫似的俊眸笑盈盈注目下方。
“大胆狂徒!”众戍卫勃然大怒,纷纷纵身而起,跃向那人。
那锦衣公子从容待他们迫近,忽地向后一仰,直直向下坠去。将要触地之时,足尖轻点,掠出三丈有馀,稳稳落在门阶之上。摇着檀香扇子仰面看那楹联,莞尔弯唇:“真是好联。”
众戍卫还要再追,忽有一道威严的声音隔空传来:“都退下!不得对公子无礼。”
众戍卫闻声,即刻齐齐倒身下拜。
锦衣公子也收敛了玩笑之色,转身恭敬行礼:“拜见世伯。”
来人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形魁伟,不怒自威,赫然正是阁刚刚卸任的前任老阁主,欧阳无名。
“快快起来,不必多礼。”欧阳老阁主疾步趋前,搀扶起锦衣公子,由顶至踵细细端详一番,“破达!你如今出落得愈发标致了,我真替你爹高兴哪。”
“…………”锦衣公子虎躯一震。
“破达,破达。当真是人如其字。”老阁主又意犹未尽念了两遍,似有无限感慨,“想当初,接到你出生的消息之时,我正与你爹在嫏嬛楼内读书,恰恰读至诗经中《车攻》一篇。”
回想当日情状,老阁主不由百感于衷,负手踱步,在院中高声诵吟:
我车既攻,我马既同,四牡庞庞,驾言徂东。
田车既好,四牡孔阜,东有甫草,驾言行狩。
之子于苗,选徒嚣嚣,建旐设旄,搏兽于敖。
驾彼四牡,四牡奕奕,赤芾金舄,会同有绎。
决拾既佽,弓矢既调,射夫既同,助我举柴。
四黄既驾,两骖不猗,不施其驰,舍矢如破。
萧萧马鸣,悠悠旆旌,徒御不惊,大庖不盈。
之子于征,有闻无声,允矣君子,展也大成。
“当日你爹也与我此刻这般,诵罢全篇,只觉豪气冲天。你爹当即便道:这孩子的字,便叫‘破达’!”
“…………”锦衣公子无语望苍天,淡然道:“能从这么多字中一眼取到那个‘破’字,我爹真是好眼力。”
叙旧既毕,老阁主马不停蹄吩咐属下:“来人!带公子移步品香楼,甄选神兽。”
。
品香楼,是历任阁主接管事务之前首先必去的地方。
新任阁主要在此处选定自己的专属神兽,与之缔结契约,从此死生相随,不离不弃。
暮色渐沉,品香楼内灯影朦胧,兰麝氤氲,隐隐有丝竹之声。
楼梯在红纱幕幔之间曲曲折折,通至一间厅堂。屋宇四角悬着内画花卉玻璃灯,墙面上挂满画轴。
每一卷画轴之内,都封印着一只上古神兽。它们已经在此沉睡百年,等待着自己的主人到来。
主人挑选神兽,神兽也挑选自己的主人。须得两厢同时选定了对方,契约才会生效。否则结契便告失败,只得另择吉日重新选过。
“公子请先沐浴更衣,选取一卷画轴,挂在神位前焚香供养,然后在此蒲团上静坐三个时辰。”引领道路的下属点起堂前的绛蜡,指点着室内陈设解说道。
“三个时辰之后,若被选的神兽也属意于公子,将会现出人身,与公子结契。若届时无人现身,公子只好改日重选。”
又叮嘱了几句之后,下属掩门离去。品香楼内只剩了苏一人。
苏依言沐浴,更换了一袭素净白衣,在屋内悠然漫步,逐一鉴赏四壁的画轴。
每幅画中都绘着一只形态栩栩的神兽,旁边注以名称习性。当苏走近时,画轴便散发出淡淡的雪青色光芒,亮度强弱不一。光芒愈亮,表明画中神兽对结契的渴望愈强。
苏沿着四壁走了一周,发觉其中一卷画轴尤为惹眼。苏人尚未走近,那画便已迫不及待亮起,光芒夺目。
走过去细看,画中是一头体型俊美、双目如电的玄色神兽,旁边一列小字写道:
獬廌,状似麒麟,通体黑色,额前长有一角,亦称独角兽。能辨是非、识善恶,吞噬奸佞之人。若角折,则必死。
苏伸手轻触一下卷轴,那光芒愈发炽烈起来,隐约有一丝檀香气暗暗浮动。画中神兽目光炯炯与他对视,仿佛在无声诉说:选我。
苏心中暗笑,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假意蹙眉自语:“噫!好丑的样子。我不要这个。”说着抬脚便走,一边用馀光偷瞥。
那画中的神兽闻他此言,如遭雷击,却仍是不死心,卷轴上的雪青色光芒久久不暗。就连那檀香气味也愈发浓烈而急切地追随过来:选我、选我、选我……
苏置之不理,又在屋内游弋了片晌,才重新回到那幅獬廌面前。
一见他折返,那卷轴又热烈地亮了起来,眼巴巴望着他。
“算啦,丑就丑罢。”苏摇头,“你这样丑,才更衬得我光彩照人。”
不知是否错觉,画中的神兽似乎冲他翻了个白眼。
苏双手取下卷轴,悬挂在神位前,焚香拜了几拜。然后端坐在蒲团上,看着沙漏。
大约是因为入京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刚坐了不到两个时辰,苏渐感身体疲乏。舒缓沁人的檀香味之中,他不知不觉倚在案几上睡了过去。
恍恍惚惚之间,身体忽然一暖,似乎被谁轻轻拥住了。
耳畔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孩子气。”
第12章
堂前绛蜡燃尽,玻璃灯忽明忽昧。已交寅时,夜寒如水。
“不要走,陪着我。”苏假装半醒半寐,喃喃梦呓。
无人应声,然而拥住他的那股力道稍稍加重了一些,用和煦宛转的内息将他暖暖地包拢。
……有多久了?究竟已有多久,尉檀不曾这样拥抱他了?
究竟是从何时起,尉檀望着他的眼眸中多了一层莫名的疏离?
——这一世,你又会因为什么而远着我?
他不敢睁开眼睛,生怕惊动了那人。指尖却悄然沿着对方的肌肤向上攀抚,最后停留在一双温柔的唇瓣之间。
有一刻,他想猛然仰身而起,迎着那温热气息来源的方向,吻住那一双唇。
但他克制住了自己。如果那样做了,对方一定又会把他推开。哪怕片刻也好,能被对方这样拥住,就已足够。
又过了不知多久,指尖的那一丝温热默然退散,拥抱着他的那股气息静静消失。
长夜已逝,窗棂间天色微明。楼梯上脚步声响,品香楼守夜的小厮前来开门。见苏枕着蒲团偃然高卧,不由慌了手脚:“公子快醒醒!”
苏打着呵欠,星眸饧涩:“什么时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