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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为何要寻道?」
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商时序的面前,凛然绝世,无悲无喜,超然象外。
「……」
「汝身而为道,言出法随,何须再寻?」
那人并未介意商时序的沉默,兀自问道。
「你是谁?」
「吾是汝。」
「我又是谁?」
「汝自是吾。」
「……」
「时机若至,汝自会知晓一切。」
那道身影靠近商时序,手轻点他的眉心,商时序只觉得神魂在那一刻仿佛沉重了几分。似有什么东西被封印,有某种原本存储于体内的力量被剥夺。但是,那个人身上并没有恶意,相反的,还带给了他一种同洺祁一样的熟悉感。
不,或者该说,这道身影对他而言,比洺祁更为熟悉。
浅金色的光芒大盛,原本保持的平衡被打破,他头顶的暗金色力量被压制到极点,然而却未曾屈服,不断收缩着,似乎在尝试下一次的爆发。
在两股力量波动的那一刻,商时序仿佛看到了一双如星辰般的眼眸,世间万物倒映其中,却没有任何东西能在这里面留下印记。
——因为他比苍穹还要孤高,比冰雪还要无情。
——这是一个远比洺祁更为可怕的存在。
商时序元神归体,却并没有因为这样突兀出现的存在而惊异或惧怕。因为,那个人,给他一种本为一体的感觉。就好像是另一个自己,另一个比现在更为完整的自己留下的影子。
「我的道,不必再寻吗……」
他唇角微弯,身上的灵气自然而然地流动,此间的力量汇集在一起,八分涌入他的体内,剩下的两分,则为他肩上的那只玄武所吸收。
筑基、得药、结丹,商时序的境界不断提升,直至炼己的边缘方才停下。
“发生了什么?”
驻守在各地异变之处的人、妖两族大能突然抬头,发现他们头顶的裂缝似乎被某种力量压制,缩小了大半。
而原本从裂缝中传来的恐怖压力也消失无踪,只剩下一丝危机感萦绕在他们的心头,提醒着他们此事并未到此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作者被亲戚的到来打倒在床上了,所以不是故意不更的,小天使们要相信作者君其实还是很勤奋的【虽然再勤奋也没做到日更/(ㄒoㄒ)/~~
这一章终于又有涉及到整本书主线的剧情了,以及洺·毫无存在感的cp君·祁又出现了,虽然只有名字,但是大家也不要遗忘他哦,基友们都说洺祁很萌哒!
PS:虽然之前说清谈会是文斗,但是鉴于懒作者连《道德经》都没有看完,所以就让我们愉快地无视掉辩论的环节直接上斗法吧。希望容与不要又因为不会写打斗场面而卡文_(:зゝ∠)_
第35章 何以孤凤鸣(二十)
场中有所顿悟的并非只是商时序一人,清谈会,从来都是天才弟子更进一步的时机。
楚泽、张微衡、萧子尧;江明兰、江明竹、楚沁儿、阴年;裴愈书、温愈言……
便是那些不出名的小派中,也会有抓住契机,突破己身的英才。就比如——
“太阴宗谢文赋,还请长青道友指教。”
白玉台上,青年长身玉立,墨衫风流,即使出身师门远不如隐仙宗显赫,却依旧以师门为荣。纵使邀战,也做的坦坦荡荡,不卑不亢。
众人的目光随着他话语的落下而集中到了叶微衍身上,商时序微微转过头,直视着谢文赋的目光清冷而平静。
这样的目光让谢文赋也不由得有了一丝紧张,选择挑战长青,是他经过几日的观察和思考才做出的决定。
这位隐仙宗的掌教弟子在这几日的清谈会中表现的异常低调,然而极少数几次的发言,却往往就能一语中的,使得争论的各方为之说服。他看不透长青的修为,心底也隐隐明白哪怕自己在第一日的清谈会上有了突破,怕也是比不过对方的。可是,同为天之骄子,被师门当做下一代掌门培养的天才,他却不甘心就此认输。
或许这场挑战注定会失败,但是,只有和比自己强大的人交手,才能有所收获。
怕只怕,这位长青道长会拒绝自己的邀战……
即使表面兀自镇定,可是掌心的湿润却暴露了谢文赋的紧张。
商时序微垂了眸子,在谢文赋失望的眼神中站起了身,足尖轻点,跃上了白玉台。
“隐仙宗叶微衍。道友请——”
只是这一句话,便让台下全部都安静了下来。
几秒钟后,才有嗡嗡的议论声弥漫开来。
“长青师兄竟然应战了?!”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长青师弟出手呢……”
“隐仙宗叶微衍?”
“太阴宗是哪个门派?”
这就是长青……不,应该说是道门第一大派隐仙宗的影响力啊……听到台下的议论,谢文赋面上浮现一抹苦笑。
他从小在太阴宗长大,这个小小的、甚至鲜少为外人所知的门派几乎可以说是和他的家一样。
师父也好,还有那些师叔、师伯,他们每一个人都像教导自己的孩子一样教导自己。
因为自己的修为到了瓶颈久久不能突破,闭门锁派不知道多少年的师父便特地带自己出来参加了这一次的清谈会。然而,太阴宗太久没有出世了,即使清谈会可以让所有人畅所欲言,但是他和师父两个人却孤零零地插不上话。
他不会忽视师父在旁人问起“太阴宗是哪个门派”的时候那失落的眼神,所以他才想试一试,假如自己能够战胜隐仙宗的掌教弟子的话,或许,太阴宗就能拥有更多的可能,而不是成为旁人所遗忘忽视的地方。
看出了谢文赋的神思不属,商时序并没有乘机出手,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他回神。
谢文赋也很快注意到了自己的不妥,收敛心神,冲叶微衍潇洒地一拱手。
“抱歉。”
“无妨。请——”
商时序退后几步,示意他先出手。
谢文赋也不推辞,双手环抱阴阳,左脚上步,右手化掌推出,阴阳鱼图随着他的动作于掌心浮现。明明在台下人看来是极缓的动作,然而灵力所化的阴阳鱼图却在转瞬间出现在了商时序的身前。
“啊,师兄小心!”
不少隐仙宗弟子在台下忍不住惊呼出声。
然而便在他们出声的那一刻,商时序已经并指为剑,轻轻点上了阴阳鱼图的中心。
咔嚓——
明明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可是所有人看着阴阳鱼图一片片破碎的场景,却还是在脑海中浮现了这样的声音。
“原来是太极门传人。”
他并未反击,谢文赋看不出,但他却知道自己比之高了一个大境界,若是主动出手,难免有以大欺小的意思。
“只是引动了一丝天地灵气就彻底破坏了太极图的平衡,玄御道友,你这位弟子倒不像是没有跟人斗法过的样子啊……”
早就退场了的诸派长老坐在小莲峰对面清鼎峰半山腰的拟岘台上,望着不远处白玉台上的斗法。
“不过是有几分眼力罢了。”
楚渊岚笑得谦逊,但是却让几个还没有称心如意的弟子的长老们气得牙痒痒。
要是他们有这么一个都可以和同辈打指导战的弟子,分分钟就把他夸上天了好吗?
还“有几分眼力罢了”,这样的修为,这样的控制,啧啧,谁不知道玄御心底早就乐开花了啊……
谢文赋自然不知道商时序从上台开始就做好了指点他的准备,此时见他不出手,也只当是名门大派的矜持。
然而他却不会因此而收手,一击不成,谢文赋并不放弃,脚踩八卦步,手掌翻飞,一套太极掌精妙而娴熟。
叶微衍说的没错,他确实算是太极门的传人。当年太极门也曾鼎盛一时,然而传至九代,门内却因为某些旧事而闹起了分裂。最后太极门一分为二,大部分弟子追随当初掌教的师弟成立了孤阳宗,而剩下的弟子则同当时的掌教一起,隐避深山,改太极为太阴。
如今,孤阳宗已消失于历史的长河之中,而太阴宗虽然尚存,却也不复昔日辉煌。
他曾经问起过太极门当初分裂的原因,也问过为什么当初的掌教不保留“太极门”的名号而改成了“太阴宗”。然而师父也好,师叔师伯也好,所有人都对此避而不谈,只是提起昔年的辉煌时,难免会喟叹一番。
没有哪个门派甘心没落,师父们愿意固守着这个小小的太阴宗,也是怀着期待它崛起的心情。
被挡下了。
还是被挡下了。
又被挡下了。
……
谢文赋觉得,这是自己用出的最好的一次太极掌,然而,却没有任何一道掌印能够落到叶微衍的身上。
难道,这就是自己与他的差距吗?
步伐微乱,原本勉力维持的攻势都减弱了几分。
面对一个仿佛毫无破绽,举手投足间就能毁去你的攻击的对手,无形之中的压力压得谢文赋有些呼吸困难。
不,不能就这么认输。
步伐游移,他的视线对上了台下师父担忧的眼神。
如果,用上那一招呢?
他咬了咬牙,犹豫了片刻。
然而最终,还是抬起了双手。
“长青道友,请小心了。”
原本如玉端方的风度已经消失不见,连续的体力消耗使得谢文赋此时看上去有些狼狈,尤其是当他的面前站着始终风轻云淡的商时序的时候。
商时序微微点头,知道到这一步就该差不多了。
心念微动,丹田之中被温养的光泽内敛的守拙微微震动。
谢文赋双手在胸前划过,体内灵气不断调动,“啪”的一声,原本悬于腰间的玉佩碎成粉末。
“万劫——太极长——”
与最初的那一掌一样,阴阳鱼图悄然浮现。然而又与最初的那一掌不同,此时的阴阳鱼图上浮现出九宫八卦的图案,沉沉的威压自其上传来,宛若上古劫出的余韵。
尽管白玉台上有屏障环绕,然而台下的诸人还是感到些许的心悸。不少原本因为叶微衍挡的轻松而对谢文赋有些轻视的人都不由得重新重视起了这个在道门初露锋芒的青年。
那么,这样的一招,叶微衍又会怎样应对呢?或者说,他究竟,能不能接下这一招?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等待最后的结果出现。
一把暗沉古朴的剑从阴阳鱼黑白的光芒中穿透而出,剑柄握在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上,而剑身则架在喘着气勉强站立的谢文赋的肩上。
“你输了。”
商时序完好无损地从渐渐消失的阴阳鱼图中走出,姿态从容而淡定。
谢文赋苦笑着偏头看了眼肩上的剑,
“我输了……”
于是剑化流光,没入商时序的丹田。他不再多做停留,而是缓步走下了白玉台。
风吹起他的衣袂,吹动他垂至腰际的墨发。围观的众人不由自主地为他让出了一条道路,看着他渐行渐远。
“师父,我输了。”
看到一手带大自己的那个人急匆匆地跃上白玉台,谢文赋勉强在脸上扯出一个笑容,身体晃了晃,就要摔倒在地。
谢开宇一把抱住了这个总是在逞强的孩子,毫不留情地戳他伤口。
“嗯,你输了,用掉了你华泉师伯给你的玉佩还是输了。”
然后,却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不过,你做到了……”
谢文赋听着台下众人的议论,也忍不住微笑,是啊,他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