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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九殊。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温述尧的手微微地颤抖,复又平静。难怪当年四国同发诏书竟也未能找到这个人的下落,原来,他竟是回了神庙,闯了登天台。
如此,又怎么可能有人能找得到他,有人能抓得到他?
其实当年四国的联手追捕何尝没有私心,不论有心无心,他们都想看一看,那个人的孩子是不是和他一样惊才绝艳,是不是,像那个人一样,能一个人守住一个国。
智者劳其心,愚者劳其力。
晏家一直奉行这样的家规,所以才在不经意间便从臣属走到了掌控者的位置。
但为国劳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晏家有过衰落,却总是在彻底跌落底谷前出现一个能够力挽狂澜的天才。
当年的晏修就是这样的人,但晏修不可能背叛晏家,所以秦王不需要他。
可晏九殊不一样。
父母之死让他用整个晏家陪葬,那么,他就有可能为他国,为秦皇室所用。
只是,见到了如今的晏九殊,温述尧才明白当年各国的算计心思是有多么的可笑。
这样的人,是天上的云,山巅的雪。他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也不会落于任何人的脚下。
他,生来便合该立于人上。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各种苏苏苏苏……容与花痴ing:…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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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2/28】
修文。
第4章 何以悔平生(四)
“晏公子。”
“宁王爷。”
见商时序神色淡淡,温述尧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简单地打了声招呼,两人便各自落座下来。
“不知晏公子今日到访,所为何事?”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可温述尧知道晏九殊可以等,但他却不能。他不相信晏九殊的到来不会落入旁人眼中,神庙大祭司在王府里待的越久,宁王府,或者说燕国便越危险。
商时序看向自他进来后就几次抬头欲言又止的温邵,不语。
温述尧顺着商时序的视线望去,自然也看到了自己这个所谓的儿子此时的不同。
见温述尧也向他望来,温邵终于不能再犹豫下去了,他低头,略微上前一步,
“师父。”
师父?
闻得此言,温述尧面上不显,心里已是一片惊涛骇浪。
闭了闭眼,眼底有暗色划过。
福伯也没有想到会有这般变故,他看着自家王爷神色的变化,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可是……哪怕他从来不说,不原谅,他也看得出邵少爷是真心想要王爷认下他的。
那种想要,并没有掺杂什么利用或是目的,只是单纯地希望有一个父亲的意愿。
商时序微微垂眸,已将在场之人的心思都看在眼底。他捧起手边的茶盏,紫竹翠流,果真是好茶。
“本座今日前来,只是为了找回我那私自下山的徒弟而已。”
神庙大祭司,即便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所谓的神庙或是大祭司之称只因世人愚昧,却也明白不论如何,他都有自称“本座”的资格。
温邵确实缺乏常识,也的确不解世情,可是他不会听不出商时序此言之意。商时序否认了他们前两次的见面,更将旧事重提,这绝对不是为了当着他父亲的面责怪他私自下山。
而温述尧也猜到了那日在醉仙楼轻而易举带走温邵的到底是谁。
雪玉膏虽是当世罕见的极品良药,但是谁都可能拿不到,唯独神庙不会没有。
只是,温邵怎么可能有机会拜入神庙?
神庙中确实有专门负责下山挑选天赋出众的幼童收为弟子之人,但这些幼童无一不是因为神庙中人自身突破无望,不愿一生所学付之东流,才收入门下的。一旦踏入这条路,基本就是斩断尘缘,所以哪怕是为了更好地将这些武学传承下去,神庙中人也只会挑选孤儿上山。
而以神庙的偌大势力,自然不可能查不出一个人的身家背景,所以按理说,温邵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拜入神庙之中的,毕竟以他的身世,很多事都可能成为武学进境上的障碍。
便是晏九殊,也是在当年父母双亡后才被人秘密接入神庙收为弟子的。毕竟当初晏修虽然受晏家、秦王忌惮,但是却是秦国无数百姓真心爱戴的对象。秦国上下受他恩惠者不知其几,这中间,出了一个能踏入神庙的自然是也并不奇怪。
短短几漏时间内,温述尧的心思已经转过了千转。他正想说些什么,却被商时序抬手制止。
“他既闯过了降仙路,私自下山一事本座自然也不会再做计较。到底王爷与邵儿父子情深,想必比起神庙,他也更愿意留在王爷您的身边吧……”
商时序说到“父子情深”四字时,似嘲似讽。
温述尧当然明白他在暗指什么,只是他并不认为他做错了什么。从一开始,就是那个孩子一厢情愿地想要认他这个父亲的。
只是他忘记了,不管温邵的母亲做过什么,至少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温邵甚至都还未出生。他将自己所有的愤怒都化作冷漠来伤害这个孩子,岂非残忍?
——稚子何辜?
“邵儿。”
商时序明明叫着亲昵的小名,但语气却依旧是平平淡淡地不起一丝波澜。
“世间庸碌之辈往往为情所困,不得解脱。故半步宗师之境,磨死了无数英雄。为师当年入世斩尘缘,你既然选择了同样的路,就好好走下去。看在你叫我一声‘师父’的份上,为师自会助你成就宗师。”
森冷的杀机在商时序身上一闪而逝,晏九殊确实是个天才,抹去了自己的一身煞气,却留下无尽杀机为己所用。
接到消息的温述怀匆匆赶来时,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入世斩尘缘?!
这五个字虽然听起来毫无烟火之气,但由这位身上染尽了血亲之血的神庙大祭司说来却是犹如地狱幽火。没有人会忘记二十六年前一夜间消失的秦国晏氏,即使此时这人一身白衣如华,清冷似月神,可刚刚那无尽杀机也足以证明晏九殊的决绝与狠辣。
不论是温述怀还是温述尧此时的脸色都变得难看,只有温邵有些不明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师父曾经做过什么,更不知道为什么师父简单的一句话就让父亲的脸色变得那么难看。
对于踏足武道的武者来说,他们已经不算是简简单单地在习武了,更多的是对天地自然的一种感悟。而人间百态也是这些感悟当中的一部分,入世斩尘缘并非单单指舍弃世俗的情感,武道万千,无情道只是其中之一,一个“斩”字,讲究的更多的是能够拿起也能够放下。
温邵选择的武道是有情道,而晏九殊的道,其实也是。
若非重情,他又何必为了父母犯下血孽?
要知道,即便是这样的杀戮能够在短时间内助他消灭心魔,但天道轮回,因果相报,血孽缠身无疑会让他在日后的道路上步履维艰。
纵使晏九殊天纵之才,也经不起这样的重重险阻,若是当初他换一种方式,也许也不用闭死关二十载依旧突破不到大宗师之境,最后身死道消。
只是,没有达到道境的武者并不会知晓这些,他们只能看到但凡武功臻至化境的人大多无情冷漠。殊不知武学一途何其艰难,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如此这般,天才多磨难,心中所牵所挂未必能够等到他们真正强大的那一天,而时光流逝,斯人不在,物是人非,又哪里还有别的心力去放下世间其他的人或事。
几人的脸色变化商时序自是尽收眼底,他放下手中茶盏,碟盏轻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一声似乎惊醒了一些人。
温述怀做到温述尧让出来的首座上,脸色平静地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是错觉。
“大祭司,神庙不得干预天下大势,朕想,这个约定大祭司应该还记得。”
“自然。”
商时序似乎并没有将燕王隐含地威胁放在眼中,他微微颔首,继而话锋一转,
“只是当初师姐既然将邵儿托付于我,本座自当尽教导之责。”
如果晏九殊的徒弟不是温邵的话,此时商时序的话一定会被腹诽到底的。毕竟如果将一个孩子扔在那里十几年不管不问叫做“尽教导之责”的话,那这份师姐弟之情也未免太寡淡了。
好在晏九殊的徒弟是温邵,而商时序的重点自然也不在“教导”上。
显然,不论是温述怀还是温述尧都不是傻子,他们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
温邵拜入神庙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那么自然是有其他隐秘在其中,如果说是师姐托付的话倒也合理,可是,这个“师姐”会是谁?有谁能够被晏九殊称作“师姐”又与温邵有所联系?
莫非,是昭华公主……
不可否认,大概除了知情人,所有人心中都只有这一个解释。可是,一国公主显然不可能是神庙弟子,即便是在晏九殊拜入神庙之前,一个楚国公主也不可能与晏家子弟有所牵扯。
温述尧隐隐地感觉到了自己似乎有什么地方产生了误解,可是他想不出来到底会是什么事情。
“大祭司,莫非昭华公主也是神庙门下?”
温述怀与温述尧不同,温述尧虽是武将,却也是重臣,他有很多事不能问不能说不能想。可温述怀是帝王,既然有了疑惑,他并不介意问出来。毕竟为帝者,虽也要运筹帷幄,机关算尽,可同时亦不能失了坦荡广阔之胸襟。或许对有些人他也要机锋暗藏,但是向晏九殊这般的人物,倒不如直言相问。
“云染师姐曾随在家父身侧学习。”
今日前来,商时序所做的一切本就是为了为说出这件事做铺垫,面对温述怀的疑问,他自然不会不发一言。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犹如晴天霹雳划过两人心头。
晏九殊的父亲是谁?是那个至今令各国惋惜惊叹的晏三公子,晏叔宜!
若是楚云染曾经得过他的教导,也难怪当年以一个平民女子的身份都能引得堂堂燕国战神倾心。
可是,不对,这不可能!
若是昭华公主曾经跟随晏三公子学习,不可能不被各国发现。
这不可能!
商时序自然知道他们此时会在想些什么,可是剩下的事并不需要他再多言了。说多便失,只要他们开始怀疑,就够了。
作为四国当中国力最为强盛的那一个,既然楚国当年有办法查到这件事,燕国自然也不是不行。只是因为昭华公主的默认,谁都没有想到当年的“背叛”后面还有隐情,更不要说想到这世上竟然有两个“昭华公主”了。
孪生子的事毕竟少见,何况是这样的巧合。
在权力斗争中失败的昭华公主曾经一切的辉煌基本都可以说是建立在楚云染与宁王的关系上,毕竟若是没有那一场大胜,以一个女子的身份,昭华公主很难拿到踏入权力争斗的入场券。
但这并不意味着昭华公主便是可以小觑的人,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昭华公主能够利用这个巧合,又何尝不是她的一种强大。
只可惜,成也孪生,败也孪生。
若非因为楚云染的事与楚皇后生了嫌隙,若非因为楚云染的死而与晏九殊这样的人物结怨,昭华公主最后未必会失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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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码第二卷 了,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求意见求建议,工科妹子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