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突然睁开了双眼,那双数万年不曾起过一丝波澜的眼睛注视着没有实体的法则,不曾诧异,不曾畏惧。
这一代的初始之神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情感淡薄到近乎不存在。若非当初感应到毁灭之神气息时那一瞬间的波动,法则都差点怀疑他是不是在诞生之初就忘记了生出情感。
可是,或许就是这个原因,铭刻于每一代初始之神真灵之中的对于毁灭之神的杀机于时霊而言也几若无物,反倒是因为自己情绪的刹那波动,让时霊对尚未降世的毁灭之神产生了难得的好奇。
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从现在开始陪伴我直至毁灭的到来吧。
——那时的初始之神是这样对法则说的,于是他也这样做了。
在洺祁因为他的安抚而恢复理智之前,即便是法则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保证这个世界不毁于初始之神与毁灭之神的战斗。
胜者当然是已经诞生不知多少元会的初始之神,这一点,无可置疑。
那么,只要初始之神还活着,即使万千小世界毁灭殆尽,这个大世界,也不算真正的毁灭。
可是,那些被初始之神亲手创造的,已经不知道孕育了多少年的小世界却是不会回来了。
法则不在意,是因为它在意的只有大世界层面上的毁灭与创造。
而时霊不在意,那就大概是真的……从来没有在意过它们了……
「法则,你想违背约定吗?」
「……他已经触碰到了不该触碰的东西。」
「这威胁不到“轨迹”。」
「我明白了。」
在短暂的交涉后,法则无声地从这个世界抽离。
没有必要因为这点小事而撕毁那个约定,不然,说不定它就要见证第一个因为初始之神的抛弃而遭到毁灭的大世界。
每个世界都存在它们的意志,被创造者舍弃,即使是世界,也是会感到伤痛的。
在法则的力量消失后,时霊的真灵也悄无声息地重新退回了识海的深处。现在还不到他醒来的时候,不然,洺祁怕是永远都不能在他的灵魂中烙下永不磨灭的痕迹。
这场停滞了时间的交锋在任何生灵的记忆中都没有留下痕迹,唯独目光一直注视着这方世界的洛尔塔感受到了刹那的心悸。
刚刚,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即使记忆被超越真神层次的力量所模糊,然而,作为凭借一己之力踏足神域的神明,力量带给他的敏锐感知还是让他感觉到了不对。
他眷顾这个世界,是因为他当初就是从这个世界走出去的。只可惜,等到他有能力再一次找到他的故乡时,原本强者辈出的卡纳恩已经彻底失落了神话。
奥尔南卡是他的目光第一次重新投回这个世界时看到的第一个人,像极了他当年的老师。
那时的他刚刚在咎修前辈的教导下学习管理被划分到的世界的方法,发展信徒是其中的一种,于是他心念一动,便降下虚影,赠与了这个男人他当年曾经在这个世界修炼出的力量。
巫神殿的建立证明他并没有看错人,行善除恶,立身持正,他的信徒,做的甚至比当年的他都要好。
所以,他才忍不住对这个世界投注了更多的关注,这也是为什么当年的他差点一怒之下效仿某一位前辈以大洪水灭世的原因。
他的心血,他那些忠实的信徒多年的心血,怎么能够容忍被丑陋的欲望玷污?
若不是他选中的下一代大巫被他尚存的信徒带到了他的面前,他差点犯下即便是身为真神亦无法被宽恕的罪行。
一个已经可以自行运转的世界不容许大范围的干预,诸如灭世之类的行为可以在世界发展之初或者是末期降下,却决不能在这之中进行。
不过,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他刚才感受到了冥冥之中存在的法则的力量?
洛尔塔反复探查了这个世界,却依旧没有找出什么异常。所以,难道是他当初的违规被发现了?但这种事,也轮不到法则出手啊QUQ
怀着某种惴惴的心情,他决定暂时减少对那个世界的干涉。反正这一代的大巫资质很好,以他之前重新赐予的力量为基,只要不荒废修行,充分激发他体内蕴含的力量,绝对足够他解决那些该死的叛逆了。如果连这样都解决不了,那他也不配继承奥尔南卡的位置,成为巫神殿的第八代大巫,也是可以和奥尔南卡相提并论的新一任神眷者。
——亲,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想法很危险哦~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以为这章能秀完恩爱的,结果一不小心让法则和洛尔塔神抢了镜头,嗯,一定是之前砍洺祁的戏份砍习惯了的原因2333所以下一章继续秀?单身狗感觉好虐啊╭(╯^╰)╮
阿时的真实性格,前面也有铺垫过的样子,这一章算是比较详细地交代吧,所以不要以为主创造的就是好的,毁灭的就是坏的,在真正的初始之神面前,洺祁简直就是纯洁的小白兔啊。
其实这篇文从本质上来讲应该就是某人一手设计的攻略游戏,先用【养成+苦肉计?!】攻略对方,再自我封印,默默降低对方攻略难度,等待对方攻略自己←_←
————————————
PS:一个请假条,因为最近家里出了点事,下一次17号即周六的更新推迟到周日,不过那天也有可能会赶不上,如果是这样的话,之后一定会找时间补一章更新。当然,容与会尽量在18号更的,见谅。
第83章 何以横八荒(四)
虽然因为时霊的威胁,法则并没有抹去洺祁关于创造之力的感悟,但是神名不能现于凡世,在收回力量之前,它还是刻意模糊了冰伞上的神文。
这也是远在神界的洛尔塔没有察觉出异样的原因,有法则帮忙作弊,他哪里能发现到卡纳恩大陆发生的一切。然而,对于围在洺祁和时霊两人身边的荒原生物来说,即便那神文如笼罩在云雾中一般,让它们看不清,摸不透。但是,仅凭灵魂最直接也是最单纯的感应,就可以让它们体会到一种极为玄妙而富有诱惑力的力量。
那种力量,仿佛让它们在刹那间触摸到了什么原本永远不可能触及的界限,源于血脉的限制在这一刻,被远超出这个世界的力量所淡化。
第一个对此有所感应的正是山姆。它确实有着同它自诩的一样那般强大的实力。荒原蛮虺本就是站在洛尔塔荒原食物链顶端的生物,或许山姆的力量还不及同族的一些年长力壮者,然而那些蛮虺在与山姆相仿年龄的时候,也不曾有像它如今这般的实力。
对于这种层次的力量的感悟和血脉禁锢的打破,实力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却是天赋。
能够被哪怕是封印了记忆的初始之神注意到的生物,又哪里可能真正平凡呢?
没有空嘲讽洺祁的矫情,几乎在冰伞上的花纹形成的刹那,山姆就已经感受到了某种血脉的苏醒。
卡纳恩大陆上曾经有过强大的兽类,凶猛的植物,挣扎于生死间最后跨越了人、神界限的天才。所以如今,即使失落了神话,却还是有一些连时间都没办法抹去的东西被流传、被继承了下来,比如说——深埋于每一个生命体内流动至今的血脉。
荒原蛮虺在现在人们的眼中,不过是空有蛮力的大蜥蜴。然而,追溯远古,它们却可称得上是现今存在的与巨龙血脉最为接近的物种。
如果山姆不曾有幸遇上洺祁和时霊的话,或许它一辈子都只能在洛尔塔荒原上称王称霸。然而,这一场凭空降下的机缘却足以改变它的命运,让它有机会重现数百万年前,巨龙翱翔于卡纳恩大陆上空的恢弘场景。
伴随着一声怒吼,山姆痛苦地倒在了地上,血管中突然涌现的力量让它的每一块肌肉都好像被烈火灼烧,只有落在表皮上那冰凉的雨水才能稍稍缓解它的痛苦。
冥冥之中,它意识到这场痛苦是危险也是机遇。但是,巨龙的血脉不是那么容易觉醒的。龙族性淫,曾在大陆上留下无数亚种,可是,从来没有哪一支,能够得到龙族的承认。因为纯血龙族的血脉力量,并不是这些普通物种可以承受的。但凡龙族与异族结合诞下的子嗣,都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缺陷。更何况,荒原蛮虺身上传承的龙族血脉,已经经过了那么多代的稀释。
有这样机缘和痛苦的并不只有山姆,但因为它觉醒的血脉最强,觉醒后将要获得的力量最大,所以它经历的痛苦也最为剧烈。鲜血已经渗出了鳞片,将它身下的草地染成鲜红,失血过多不但意味着进一步的虚弱,更意味着体内龙族血脉含量的降低,这会使得这场觉醒,更加的凶险。
时霊不知道这一幕为什么会突然发生,甚至连洺祁都不知道他刚才做出的事是如何奇迹一般的存在,但是,至少时霊看出了那些雨水对于这些荒原生物们的帮助。于是本来渐渐变小的雨又密密麻麻地降了下来,缓解着这些“小”动物们的痛苦。
「阿时,够了。」
洺祁并没有打算深究这些荒原生物突然出现进化的原因是什么,他所关心的终究只有阿时一人。看着阿时因为持续不断地使用力量而变得苍白的面孔,洺祁低吼一声,提醒着阿时不要再继续下去。
大巫召唤雨水的能力源于神明赋予的特权。洛尔塔神掌控着卡纳恩的一切,在再三斟酌后,将操控生命之水的能力赐予了他的信徒。
然而,神明的恩赐并不是无穷无尽的。一旦大巫体内的巫力消耗殆尽,他所唤来的雨水,就将会抽取生命力作为代价。
生命之水能够治愈伤痛,强健身躯,卡纳恩大陆所有的生物,都可以受到它的恩泽。这种力量在付出以后所得到的来自受恩惠者的回应是一种很美妙的体验,就像亲手养大了一个孩子,然后看着他茁壮成长。
因此,当大巫使用这种力量时,必须要懂得控制。
哪怕是再偏爱卡纳恩大陆的洛尔塔也不可能让生命之水无限制地降落在这片土地上。
神话的失落并不是什么意外造成的,它是历史的必然,这片大陆已经承载不了那么多强大的生物。一旦大巫可以无限制地使用生命之水,难保不会让所有人都变成拥有简单操控自然之力的巫,使本就稀缺的自然之力再一次经历超负荷的状态。
如果是过去的、高高端坐于空冥界神座上的洺祁或许会巴不得阿时这样透支的使用力量,因为在这个所有的超自然能力都来源于神明的世界,阿时根本不可能接触到回归的契机。于其将时间浪费在这个无用的世界,不如以肉身的死亡,换来新一段旅途的开始。
可是,现在的洺祁却发现他舍不得了,舍不得看着阿时用死亡的方式结束一个世界。即使他也不知道脱离这个世界的契机是什么,即使很有可能最终他必须眼睁睁地看着阿时走向不可避免的死亡他们才有机会离开这个世界,但是,他依然舍不得,舍不得阿时为了任何人透支他的生命。
时霊冲着洺祁露出浅淡的笑容,然而他的动作却没有停止,直到挣扎得最为严重的山姆也渐渐平静下来。
「祁祁,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力量被抽空的虚弱让时霊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晕眩感,他确实有分寸,只是堪堪用尽了他体内全部的巫力,可是洺祁知道,若不是山姆刚好度过了最危机的时刻,阿时未必会就此收手。
他当然是感到愤怒的,他是那么那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