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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个高级虚操师,云小姐可真是大手笔。”乐正重凉凉地嘲讽。
云烟烟定定盯了他一会,僵硬地牵扯了一下嘴角:“乐正少爷貌似算少了一位。”
“啪”的一声。
乐正重闪到云烟烟身边,反手就是一掌,将那张柔媚的面容打得微微肿起,辣手摧花的效率十分之高。
那些虚操师的目标似乎只是楚封瓷,云烟烟在一旁被人痛打,他们也没有一分反应,脚牢牢扎在地下,成了一座雕像。
楚封瓷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他闭上眼睛,往前走了一步。
凝滞的空气像被熬的粘稠的粥,缓慢地被搅动起来,无数银丝穿过空气,刺破皮肤,却堪堪被楚封瓷避开。稀拉的竹枝拔地而起,折成几段挡住空隙,虽然简陋粗暴,但却非常有用,直接逼退了楚封瓷的出路。天空荫蔽,这一场景乍看起来就如群魔乱舞,倒也很让人害怕。
黑色的瞳孔里,却完整的映出此刻画面,简直超越了人类视野能达的极限,一切都极缓慢的流逝着,不断重复着挑开破绽的过程。楚封瓷什么也未想,只按照所“看”到的做,已经避过密密麻麻的封锁线,将一名黑影虚操师踢翻在脚下。
楚封瓷沉思了一秒,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
无解,随即又全心投入到踩人大业中。
分明手无寸铁,但只要被轻轻碰到一处,痛楚就如烈火燎原疯狂涌来。杂乱的精神力躁动着,通过每一处血管骨髓,都像有刀刃舔舐,逼的这些高级虚操师发出哀哀的叫声,眼睛有些发红,竟然是虚操师惯有的后遗症犯了,跪在地上翻滚起来。
这个时候应该更加难以控制,虚操师陷入狂暴状态的能力几乎是正常状态时的三倍,但却被楚封瓷压制的死死的,比起亢奋狂躁更像是颓靡的垂死挣扎。
那边乐正重下手狠辣也不见轻些,他望着云烟烟一张被他毁的差不多的脸,也是柔情蜜意的起来,面上神色再绅士不过,看上去甚至显得有些可爱,眼中却含着一抹警告。
“……”云烟烟自嘲冷笑。
楚封瓷收拾完几个人,走到乐正重身边,“喂”了一声。
乐正重转头看他。
楚封瓷一双冰凉的手搭在他的颈边,明明只是一点凉意,却和沸腾的血液产生了强烈的反差,让乐正重忍不住动了一下。
却被按得死死的。
——很危险。
上一刻出现了这个想法,这一刻乐正重便偏过头望他,微笑着问道:“楚楚,你想做什么?”
“……”
乐正重仿佛恍然大悟:“很沉迷这种感觉吧?”
楚封瓷唇角微微抿起,看不出喜怒。
“完全掌控压制别人,一手掌握生杀大权,将人像是蝼蚁一样的碾死,”乐正重眉眼弯弯:“这种快感恐怕很少有人能拒绝,楚封瓷,你也很喜欢呢。”
“我没有。”是楚封瓷冰冷的声音,
“你有,”乐正重说:“你已经想杀了我了。”
……
根据所“看见”的景象,楚封瓷可以所向无敌,但他很清楚,那些缓慢回溯分解的画面,并不是教导他将所有人打败,而是教他掠夺别人的生命、肢解别人的身体——
而他显然,非常沉迷。
这不是一个好征兆,于楚封瓷这样极端克制冷静的人来说,失去掌控身体思维的能力,比失去生命好不了多少。
他冰冷的手从乐正重脖颈边拿了下来。
云烟烟抬起眉眼,眼中是无尽的冷意,和楚封瓷目光相对的一瞬间,黑发茶道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
胸口一阵冰凉,楚封瓷的左心房被无形的利刃贯穿,连血液都涌不出来。
并不疼,只是酥麻,生命力从伤口处被逐丝逐条的抽出,那种流逝之感太过鲜明,却什么也抓不住。
乐正重还是一个非常年轻、俊郎的少年,然而他脸上深重的恶意和疯狂,几乎让人胆寒。
“我要他受至爱别离之苦,亲人永失之痛。”
——楚封瓷便明白了,云烟烟口中的第十个虚操师,恐怕就是乐正重了。
他什么也没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心中第一次出现了强烈的情绪,悔意甚至压过对死亡的恐惧,负面情潮铺天盖地的压过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后悔他的自负自大。
也后悔永远看不见那个傻子了。
黑发的茶道师向后倒去,落入一个冰凉的怀抱中,视网膜下残余的景象,是乐正重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慢吞吞张嘴念出了两个字。
——再后来。
楚封瓷似乎是看见死神了。
第五涉远冰冷的神情,黑色的眼眸透出残暴而疯狂的金色,唇向下撇着,楚封瓷从未见过他如此可怕的表情。
怒火滔天。
……黑发茶道师迷糊的想。
死神生气起来,还挺好看的。
第138章 再次重逢
气浪冲击,火焰翻滚,热度淹没躯体,面前是一片猩红。
暗黑又隐隐透出金色的眸子,年轻男人疯狂愤怒的神情,那张让人惊骇的面容,还有——
遮掩不住的惊慌和悲戚。
楚封瓷从梦中醒来,额前黑色的发被汗湿成一络,他有些烦躁地拨了拨,发现已经睡足了七个小时,干脆起身换了件干爽的衣服。
泡好红茶,在用餐区端来一盘冷食,顾不上先安抚空荡荡的胃,楚封瓷已经先端起瓷杯,修长的五指扣在杯壁——
下一刻便悬空了。
有着像火焰一般灿烂红发,扎着小辫的男人笑眯眯抢走楚封瓷手上的红茶,非常自然地抿了一口,发出满足地喟叹声。
楚封瓷斜瞥他一眼:“……”
男人无赖地趴在楚封瓷的餐桌上,金色的竖瞳望着他,像只懒洋洋的猫,语气微微挑高,莫名显得妖娆:“你不是说早上喝茶对胃不好,嗯?”
楚封瓷虚伪地笑了笑:“那是对你们,不是对我,小殷昧。”
“……权限狗。”
楚封瓷一脸安详平静,开始用起盘里的冷食。
殷昧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将盘子撤走,赶在楚封瓷抗议前敲了敲桌子,吸引他的注意力,同时非常单刀直入地说道:“你又做那个梦了。”
“……是啊,”楚封瓷揉了揉眉心,有些失神,似乎是回忆起了梦中的画面:“很大的火,很多的血。”
还有那个黑金色眼眸的男人,那张如地狱修罗般英俊又让人胆寒的脸。
出于某种莫名的缘由,楚封瓷从未向别人提起他梦魇的全部内容——不仅是那场让他送命穿越的大火,真正让他心悸的该是那个出现了无数次、由陌生到熟悉的黑发男人。
即便只有这短短八个字的简短描述,殷昧也能看出楚封瓷神情中隐约透出的疲累。他有些后悔提起这个话题,干脆站起了身,快速地往返用餐区,手上端着碗薏仁百合粥,隔着一米远的距离,“啪”的一声扔在楚封瓷面前,却奇怪的没有泼洒出半分。
“喏,喝这个,不用太感谢本大爷。”殷昧有些别扭地说到。
楚封瓷似笑非笑地看了殷昧一眼,拿起汤匙开始慢慢搅拌着面前的热粥。
这是他们在星际航行中的第二个月。
一年前的今天,楚封瓷也是在这艘星舰上醒来。
与养父同归于尽,在他意料之内,偏偏来到这么一个地方,算是又多出一条命。
时代步入科技高度发达的星际时代,最神秘也受人尊崇的职业是“茶道师”和“虚拟操纵师”,两者相辅相成,分别具有辅助和攻击的能力。
虽然对“虚操师”十分陌生,但“茶道师”和他多年所学的茶道技巧不谋而合,在阴差阳错之下,他成为了这艘星舰的专属茶道师,用来调试几位虚操师每次训练后都会爆发的负面后遗症。
……不过,比起阴差阳错,楚封瓷倒更愿意相信是刻意谋划。
楚封瓷被这艘星舰的主人救起时,据说满身伤痕、气息奄奄,疗养舱对他毫无作用,只能用各种名贵的药材,寻了古方慢慢将养,再用各种流质营养剂吊了一条命,直到一年前才堪堪醒过来。
在星际时代,生命被无限的延长,寿命几百至上千岁的人类屡见不鲜,楚封瓷的身体似乎也被影响,即便过去二十年,也还是少年模样,只是身量稍微抽长了一些,更显得瘦弱了。
在醒来的一年中,楚封瓷只见了他的“救命恩人”一次,至于星舰上的其他人,除去殷昧总爱闹着他外,对他的态度总是非常冷淡疏离的——其实说是厌恶也不为过了。
即便了解时间不长,楚封瓷也跟着他们干了些胡作非为的烂事,隐约觉得他们有些反社会人格,心性也远超常人的冷硬,决没有那种花费心力救个半死不活的陌生人的闲情雅致。
楚封瓷本就不是有恩必报的人,何况这事情处处都透着蹊跷和诡异,所以对着他们总隔着一份警惕,相交便也平平。
原本早该找个机会离开,但在和殷昧玩了一盘虚拟网游对战后,楚封瓷突然对“虚操师”这个职业解锁了浓烈的兴趣,开始学习虚操师的战斗技巧。
而据他匮乏的认知中,虚操师总数其实并不多。恐怕在外界也无法提供更好的战斗环境,索性就留在了这艘星舰上,偶尔也帮着执行一些任务。
相互试探,勉强也算得上相互利用。
奇怪的是,即使楚封瓷处于一种十分尴尬的位置,但权利却并不小,甚至担当了总指挥的位置——或许是因为他是唯一的茶道师,又或许因为那位“主人”奇怪的兴趣。
两相平衡的后果,就是楚封瓷在早食之后,先星舰所有成员一步,看到了令他胃疼不已的行动书。
“……把这种东西给我换掉,比十碗薏仁百合粥对我的胃友善。”楚封瓷冷静地将行动书盖上,假装从未见到过它。
只是负责传递文件的殷昧很好奇地挑了挑眉,扯着自己的小辫晃来晃去,像簇火光一样,晃得楚封瓷眼晕。
“这次是什么任务?”他问道。
楚封瓷不答。
殷昧开始漫无边际的想象猜测:“杀人?放火?抢劫?”
楚封瓷:“你能想点好东西吗?”
殷昧:“找小猫?送包裹?扶老太太上星舰?”
楚封瓷:“猜对了十三分之一。”
殷越一脸懵逼:“?”
楚封瓷淡淡道:“送命。”
殷越:“……”
这次的任务虽然不是真的送命,但危险度绝对在历来巅峰,连向来热爱搞事的殷越,听完任务内容后,手都微微一僵,情不自禁地拔下了一小撮红毛。
楚封瓷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他想起那个仅见过一面的星舰主人,此刻看到他下达的任务内容,心中竟诡异的有点“终于等到了”的感觉。
将任务通讯发送到星舰每一个成员的虚操器上,附带了暂定的计划,和冰冷冷的准备时限,楚封瓷就毫无心理压力的关闭了通讯。
毕竟他只负责通知指挥,不兼职心理辅导,也不会管接到任务的成员心理压力有多大。
——刺杀帝国皇太子。
楚封瓷想起任务内容,手指微微颤了颤。那并不是出于恐惧,而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像是杂乱的丝线,怎样也无法理清头尾。
帝国皇太子的名声,即便是楚封瓷这种刚清醒了一年的外来者也很清楚,听过他种种辉煌事迹。
传说他一直在星际魔族和虫族交隙的堕落之地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