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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所有的房间,然后是二楼。
偌大的房子里似乎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越到后来他越惊惧,房门被他甩得惊天动地,他鼓噪着的心脏也跳得越来越快。
那些基本用不到的客房根本没必要查看,林响却固执地翻遍了两层楼,一路跑到一楼客厅。
他找遍了每个角落,甚至神经质地连小小的柜子门都打开看一遍。然而,不管是钟成林还是钟一辰,都不见了。
他站在客厅里茫然四顾,那一刻他像是个把家长弄丢了的孩子一样无措。
玻璃桌上放着钟成林常抽的烟。
他拿起来放到鼻下用力地嗅着,眼泪无声地顺着紧闭的眼角滑落。
打开落地窗来到阳台上,凌晨三点多,即使是夏天温度也不高,何况这天风很大。
他像是感觉不到呼呼的冷风似的,穿着薄薄的T恤和短裤,抖着手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上。
烟雾呛得他咳嗽连连,鼻腔被刺激的酸涩,他想哭想大叫想发|泄,张了张嘴,却就只有眼泪默默地留下来。
胸口里憋闷的快要炸开了。
没了,都没了。
就在这时候,客厅里传来了脚步声。
他听到了最熟悉的声音试探性地叫着他的名字:“小响?”
林响呼吸一窒,猛地抬起头看向正不确定地朝这边走过来的钟成林。
男人拨开被风吹得乱舞的窗帘,果然看到了睁大眼睛站在那里的林响。
他脚步顿了下,心里一疼,走过去把人拉回屋里关上了阳台门。
钟成林视线落在林响的手上,他的无名指和小指间还夹着半根香烟。
他将烟从林响手里抽走直接丢在地板上捻灭,转而看向眼前这人,伸手把他搂进怀里。他知道,只有在恐惧的时候,这人才会抽烟,就像那次因为差点被车撞一样。
林响的身体因为室内的温暖颤抖着,皮肤上浮起一粒粒的鸡皮疙瘩,他却什么都没感觉到,只是直勾勾地看着钟成林,那双棕色的瞳仁儿里满载的情绪幽暗得看不到底。
想伸手去摸摸这人的脸,然而却发现身体颤抖得不像话,连手都抬不起来。
钟成林把他拉到浴室,放了热水让他泡在浴缸里,自己坐在浴缸沿上看着他。
“你半夜不睡觉跑到阳台上去做什么?”他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床上没人,吓了一跳,总觉得最近古怪的林响会出什么事,好在他除了吹了冷风没发生别的什么事。
林响嘴唇抖了一下,垂下眼摇了摇头:“没干什么……”
“小响,”钟成林叹了口气,手放在他头顶用力揉了揉,“你最近到底在烦恼什么?”
“没什么啊……”
“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吗?”钟成林伸手抬起他下巴,不让他回避自己的视线,“你不信任我?”
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啊……
林响抿了抿嘴唇,突然笑了:“夏天太热睡不着起来吹吹冷风而已,你紧张什么,跟小娘们似的。”
明明不管是笑容还是解释都让人无法相信,钟成林却没有再问他。
他很无力。
林响这个人,一旦认定了什么,轻易撬不开他的嘴。就算问他一百遍,这人不想说就能死守住永远不告诉你。
除非他自己愿意。
倒不是说这种自己扛着的坚强有什么不好,男人都得有点倔强和坚强,但林响在这一点上有点过头了。钟成林就是心疼,这人从小到大扛了那么多事,不累吗,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的愿意把所有的事都让他分担一部分?
他给他换了好几次水,才把林响凉透了的身体暖过来。知道冻成这样肯定会感冒,但还是给他冲了板蓝根,又泡了姜汤。
忙活了半天,天都开始蒙蒙亮了,两个人回到床上再也睡不着。
林响把头埋在钟成林的肩窝里,手搭在他胸口上,腿缠着他的腰,紧紧实实的。
不久之后,他动了动身体,把头埋在了枕头上。眼泪不受控制地淌下来,怕被钟成林发现。
这样的日子真的太难熬了,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什么事。
比起儿时母亲去世时的伤心,这种明知道总有一天会发生却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而一直这样折磨着神经的恐惧和难受,更让人受不了。
快把他逼疯了。
有时候他甚至想,比起这样一再挑战他极限,倒不如干干脆脆地结束吧。
起码连枪决犯人都是一枪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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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多谢伊撒尔丶姑娘的手榴弹》《
俺不是雷妈啊捏脸》《
新坑那边也收到了几个霸王票,俺无以为报~以身相许有人要咩~~~233
☆、68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到了林响的生日。
这天是周五还要上班;一大早林响就被各种鲜花礼物淹没了。
办公室里根本就堆不下,隔壁秘书室的同事帮着往她们办公室搬;连钟一辰和钟成林的办公室都被礼物塞满了。
“总裁夫人”的生日腾风的员工们都争着拍马屁;谁都不想落在后头,这一整天林响基本没干别的,光收礼物就收得手软。
钟一辰也磨磨蹭蹭地过来了;手里拎着个不大的纸袋,往林响桌面上一放:“送你的。”
“你用过的二手货?”林响看到商标;拿起袋子好奇地往里看。
以钟一辰近日的财力;还有钱给他买江诗丹顿?艾玛还是限量版最新款;转手出去能在郊区买套三层小别墅了。
“你这人……”钟一辰抿起嘴唇,哼了一声。老子什么人啊,送人礼物会送二手货?!你丫别太小瞧人!
哼,才懒得跟你废话,老子牛X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林响看他撅着嘴的小样儿,心想人家好歹是送礼物的,难得给他个笑脸:“谢谢啊。”
“不就是个破手表么,以后对我好点儿,爷能送你十个。”钟成林双手环抱在胸前扬着下巴高傲状。
=___=|||这货是一点好脸色都不能给丫看!
林响把手表戴上,左看右看看了几眼,欣赏完了又给摘下来放好塞抽屉里锁上了。
他这人一向不怎么用这些奢侈品,不是说买不起,看时间有手机就好了,手腕上戴着个江诗丹顿坐公交乘地铁……走在大街上那压根就是在跟飞车党说来抢劫我吧!
他把手机从兜里拿出来,对着手机壳的背面傻笑。
手机壳上印着他和钟成林的照片,是特意请制作手机壳的店家帮忙做的,两人同样的白衬衫花短裤仰着头坐在木质地板上对着镜头笑。
这是钟成林送他的生日礼物。
或许你会说他不缺钱才这么说,典型的装13,但林响真的觉得这样的比什么礼物都好。
下班前林响叫了快递公司的人过来把公司同事送的礼物都运回家,打包了五个大箱子,打了个电话让物业的大叔帮忙签收。
收拾完东西恰好到了下班时间,钟成林一点没耽搁地踏着点儿出来了,顺手把林响搂进怀里。
“乐乐刚才发短信说他们已经到了。”
“没事,我们离很近,”路过钟一辰办公室门口,钟成林推门往里探头,“别装用功了,走吧。”
钟一辰正开着个WORD文件装模作样地噼里啪啦打字,一屏幕的不知所云。被识破了脸不红心不跳地关了文件,拿起座机连号码都没按对着话筒说了句“明天早晨必须把企划案放到我桌面上来”,淡定地起身拿起外套:“我是真的很用功!”
林响、钟成林:“……”卧槽,见过脸皮厚的,但还真没见过这么厚的。
钟成林在丽都大酒店订了豪华包厢。
本来想订条游艇,但因为林响晕船便改了计划。
他们在丽都吃了晚饭切了蛋糕,又去游乐场坐了云霄飞车海盗船。一些项目原本晚上不开放,但这一天却特意为林响他们破了例。在游乐场玩过之后,一行人又去酒吧HIGH了两个小时。
疯玩了一晚上,每个人都很尽兴。林响和赵乐喝高了,其他三个要开车没怎么喝。在酒吧门口和赵乐陈源分手后,林响抱着一堆玩夹糖果机的战利品坐在后座上摆弄。
开了盒口香糖探身塞了一颗到钟成林嘴里,他自己也吃了一颗,扭着头看着窗外嘴里哼着歌,身体随着歌声扭啊扭的。
钟成林从后视镜里看他跟个孩子似的高兴的模样,嘴角翘了翘。
他的小响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车子开到家停进车库,林响伸手拍了拍钟成林肩膀。
钟成林回头,正对上手机的镜头。
林响歪着身子趴在前座上,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右脸鼓起圆圆的一小块,咧着嘴笑着比了个很傻气的V型手势。钟成林也伸手笑着比了个V,“咔嚓”一声,林响起身点开照片,笑着捶前面的座椅:“哈哈哈你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钟成林推开车门下车,打开后座的门,弯身进去挠他痒痒肉。
两人在车里笑闹成一团,磨蹭间气息便粗重起来。
林响笑声停了下来,嘴角还翘着,因为大笑而湿润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压在身上的人。他眼睛大,微微眯着包住半颗眼球,瞳仁儿跟玻璃球似的特别好看,把钟成林看的小腹一紧,像是要烧起来似的。
这人愈发会招惹人了。
钟成林低声嘟哝了一句,把人扛在肩头,摔了车门就往外走。
林响趴在他肩膀上“哇哇”大叫,疯言疯语地撒娇一样喊着“举高高”,四肢乱摆。
钟一辰正开车进来,停在一边把车窗摇下来:“卧槽,发酒疯发成这样,丢脸不?”
你是不知道自己喝醉的时候做过更丢脸的事吧,钟成林内心腹诽。
而林响则是朝他比了个中指。
就算他喝多了,也不能让这货骑到头上去啊。
钟成林扛着林响一路上了三楼,进了房间连灯都没开,把人放在床上,直接倾身压了上去。
他推高林响的上衣,低头从肚脐处往上啃咬吸吮。林响揉着他的头,把手伸进他衣服里,用力揉着他的后背,又往下探进裤子里,捏他屁股。
火热的身体像是要化了一样,林响捧起他的头,把人拖到眼前,嘴唇寻着对方的唇,热烈索吻。
身下的人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氤氲的眼和红肿的唇只看一眼就让人小腹灼热得再也忍不下去。
“成林,进来,进来……”林响搂住他的背粗重喘息,胯骨狠狠摩擦着他的,迫不及待地卷上他的腰。
两人从额头到全身都像是被水淹了一样。
林响侧着身躺着,衬衫还挂在身上,裤子早已被丢到了床下。钟成林跨坐在他一条腿上,将他另一条腿扛在肩头,挺进、晃动。
眼中雾蒙蒙白花花的,林响被顶得前后晃动,张着嘴,毫不掩饰地用“嗯嗯啊啊”的声音告诉钟成林他现在有多舒服。
他们这一晚上做了很久,林响中途甚至舒服得晕了过去。
做完之后已经凌晨,钟成林抱着人进浴室清洗完,刚把他放到床上,这人就钻进被窝里打着小呼噜,睡得人事不省。
哭笑不得地揉了揉他一头柔软的发,钟成林爬上床,探身过去在背对着他的林响额头上亲了一下,说了声“小响晚安”,关了床头灯也躺下睡了。
林响是被吵醒的。
朦朦胧胧间感觉到有人推着他的肩膀说话,林响推开那只手,说了声“别闹”,转身想继续睡,却感觉到身体一阵失重。
他惊慌地睁开眼,下一秒就看到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