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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何还要?……”季业看着萧芒的嘴角慢慢的溢出鲜血,唐门的剧毒果然非同凡响,仅一朵月季花就能让人身负重伤。这种毒,越是强大的人反噬越是厉害,而看萧芒这副样子怕是活不长了。
季业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也很痛,明明下定决心和这个负心人决裂,可是他还是想问一句。
“当初为什么要招惹了我,又离开,我就那么好骗吗?三番五次的布局,你究竟想得到什么?!”季业听见远处有唐门的暗声响起,这是提醒他快要攻上魔教的信号。
“我想得到的,都得到了。”萧芒一边笑着一边吐血,他的笑容太过灿烂,以至于很容易让人忽视他正在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萧芒已经疼得几乎不能直着腰,五脏六腑像是火燎过一般的痛,但是系统说阿业每个世界只要受到惩罚都会比这痛百倍千倍。
萧芒无法想象,十八层地狱的历练和刑罚之下还有什么比这更痛苦?而那些他以为的甜蜜而美好的回忆里到底藏着季业多少的血与泪,而从今天开始,他要为阿业分担这份苦痛。
“阿业……”萧芒突然一个重心不稳,就要倒下去,季业想上前帮忙,但是被萧芒一把抓住手,没拉到人,反而自己被拖倒下去。
他们直直的倒下去,幸好地下垫着软和的毛毯。但是倒下去还是重重的一声,像是砸在季业的心湖之上,激起一大片的浪花。
季业一阵手忙脚乱,但还是慢了一拍,他被人护在怀里,头撞在那人的胸口之上,季业抬头,发现那人又忍不住吐了口血。
季业慌乱的伸出手,想给萧芒擦一擦嘴边的血,不想慌忙之下直接将萧芒的面具揭了下来。还是那如玉般的容颜,只是苍白的让季业心中揪痛。
他突然感觉眼前一片模糊,张嘴发现自己的声音很是沙哑,嘴角有些咸意,原来自己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流下泪来。
“你究竟是想要什么呀!”
萧芒顾不上自己嘴边的血,想要去给季业擦眼泪,不管自己多么强大,都没办法让他不流泪吗?明明说好要给他好一点的回忆,但是却做不到。
“不要哭……”萧芒安慰的摸了摸季业的脑袋,想笑,但是一笑肺部就痛得一个窒息,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的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伸出手指了指季业的胸口,声音断断续续的,十分勉强,“我要的,早就得到了。”
季业的泪水突然停住了,原来他要到一直是自己的爱吗?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深爱到愿意为自己去死却要瞒着自己绕一个圈子,为什么那天晚上要不告而别,为什么要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让他误会,甚至最后亲手杀了他!
……
季业还有无数的问题想问,但是萧芒并没有给他机会。唐门的至毒发作时间很快,即使武功高强如萧芒,也很快抵抗不住,歪头倒向一边。
季业心里一空,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久违的机械声,【恭喜宿主完成第二项任务,第三项任务开启!留守鸡鸣山,成为一代大师直至圆寂。】
季业讷讷的开口,不知是和系统还是和已经死去的萧芒说,“我爱上他了吗?为什么心口不痛了?”
系统的惩罚是只要爱上就会痛,而这一次除了上一回重逢的时候痛过一次,之后他就没有感觉到痛,他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放下了他。但是现在才知道,那个人从头到尾都在心里,不曾离开。
唐鹊儿带人攻上山的时候却发现整个魔教都人去山空,她找遍了整座山,才在最后的小屋子里找到了季业。他穿着明黄色的袈。裟,面色严正,双手合十,闭着眼跪坐在地上,默默的念着一长串的听不懂的经文。
他的上首放在一具尸体,白衣胜雪,面容苍白,却还像是并未死去的样子,平静的面容甚至带着点安详。
他戴着银白色的面具,看不清楚是谁,但是唐鹊儿以女人的直觉看来,那个人是萧芒。当初那个跟着阿业身边的俊俏男人。那种天人之姿,见之不忘,自己也曾被那样的风度翩翩迷住。
再看阿业,唐鹊儿皱起眉,拦住了一边想要上前道声恭喜的其他正派人士。她想,这对于阿业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更不会想听别人的恭喜。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阿业,像是一个真正的和尚,无心无情,斩断七情六欲,了却凡尘俗事,好像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能打动他的心。
心里突然有些害怕,但是这段暗恋中一直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与其骂阿业和萧芒这一对太傻,一个和尚爱上了,不小心丢了自己的心,一个教主爱上了,不小心丢了自己的命。
只是谁也说不清心和命到底哪个重要,有命的丢了心,魂不守舍,生不如死;有心的丢了命,碧落黄泉,再无法相见。
只要中了爱之一字的毒,比上唐门最厉害的□□都可怕,因为它无解,而且永远两败俱伤。
江湖都传言,魔教在十年前的一战中死伤惨重,众多教众纷纷解散,而魔教教主更是被当时的武林盟主击杀当场。
而武林盟主季业大师因为犯了杀孽,心有悔意,立地成佛,在魔教鸡鸣山的山顶建了一座寺——鸡鸣寺。
每天日暮晨钟,小小的鸡鸣寺只有一个灰布衫袈。裟的和尚在佛像前默默的念经。
鸡鸣山也从原本的陡峭山险被慢慢开一条小路来,山中林叶纷纷,而月季花的一片花丛却四季盛开。
深秋时节,枫叶红了一片,月季花更艳了。
唐鹊儿每年都会留这么几天到鸡鸣寺小住,即使嫁为人妇,有了一双乖巧的儿女,唐鹊儿还是放不下那个小和尚。尽管季业大师有了和他辈分等同的年纪和阅历,但在唐鹊儿心里一直觉得季业还是当初那个馋嘴可爱的小和尚。
“季业大师好!”拿着糖葫芦的小儿子歪着头,看着季业,再看着身后笑得开心的娘亲。
“嗯,叶儿乖。”季业摸了摸唐叶的小光头,看着眉清目秀的小孩子总觉得像极了小时候的他,他看着很是亲切。
“给,大师吃糖葫芦。”小孩子举着红澄澄的糖葫芦,看着很是诱人。
季业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了。
“你当真打算在这里度过余生吗?”唐鹊儿和季业并肩越走越远,枫叶将他们的身影掩住,而小男孩舔了舔手,娘亲说只要把糖葫芦给大师,回家就给自己请一个糕点师傅,专门给自己做零食,怎么想都觉得这笔买卖很划算。
“久居山中也就不觉得什么岁月光阴了。”季业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糖葫芦很不适应,但还是回答了唐鹊儿的话。“再说,我还有什么其他的去处呢。”
唐鹊儿下意识的想开口让季业去自家,但是一想到自己已经梳起了妇人云鬓,还有什么立场开口呢,而季业接下来的一句话也让唐鹊儿死了心。
“他在这里呢,我想守着他。”季业看着漫山遍野的月季花,笑了笑。
“你这样的和尚到底是放下了,还是没放下呢?”唐鹊儿摇了摇头,这么多年她还是没办法说出口一句喜欢。不是因为女儿家的羞涩,而她知道自己和阿业之间隔着重重的山海,无法翻越,所以与其说出来让彼此尴尬,还不如就这样远远地看着。
“我放下了,因为他不在了。而放不下,因为他一直在。”季业点了点自己的心,他从来不是一个合格的和尚,从前贪图嘴上的口腹之欲,现在是心里装着爱。
第89章 城|
欢乐江湖番外
我们都有过这样的岁月,爱的时候不顾一切,不爱的时候浑然不觉。
这是季业呆过最长时间的一个世界,漫长的岁月让他的心渐趋平静。
每天念着经,敲着木鱼,在小寺庙里撞着钟,种着花,每天给自己做些小菜,但是却盯着汤看好久。
有些问题,他终其一生都没有想明白,比如为什么萧芒要不告而别,又为什么心甘情愿的去死,为什么他那么笃定自己会爱上他,也逃不掉?为什么魔教那么多教众一夜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为什么这一次明明深爱,却没有了惩罚?
但是有些问题,他始终坚信不疑,他们□□。所以季业想如果这一世他们不能在一起,那么至少他可以给他念一世的佛音,梵唱经文。
唐鹊儿觉得自己一生最幸运也最不幸的事就是爱上了一个和尚,这句话的最让人伤心的不是这个和尚不懂爱,而是这个和尚懂爱却心有所属,永远也不会爱上自己。即使他爱的那个人早已离去。
想想她堂堂唐家大小姐,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想要入赘到唐家来,她抛绣球的时候也曾有过万人空巷的局面,但是她砸下去一个小小的绣球,却不知何时丢了自己的心。
想她唐门向来最会使手段,但是却做了一个最赔本的买卖,想来也是可笑。
她的一双儿女,儿子取名叫唐叶,女儿叫唐念,这是她唯一隐藏的小心思了。可是那个她深爱的人却完全不能察觉她的小心思。
最后只能选择不打扰了。
念叶,也纪念她说不出口的挨饿,也是怀恋她唯一爱过的人。
明明是那么聪明的人,可是却偏偏一生都看不出自己的心思,还以为自己是很仗义的兄弟,和自己说些小心思。
果然爱着人的时候最是没脑子,不会知道任何其他的事吧。
萧芒叹了一口气,他每天可以通过系统看到阿业的样子,小和尚跪在禅房里每天敲着木鱼,默念经文。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萧芒甚至会听见季业默默的问,跪在佛像前不停的问为什么,问着问着就流下泪来。
孤寂的鸡鸣山,凄苦的寺庙,他孤单一个人每日念经参禅,好像百毒不侵的一尊无喜无悲的佛像,但是到了深夜,一个人的时候卸下心房,他也会默默的流泪,看得萧芒心揪起来。
以前的世界都是阿业先走,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苦苦寻觅,苦苦支撑,和整个世界抵抗,只为了守住他和他的回忆。而现在阿业也要承受和他一样的苦痛了,而他只能在一个新世界慢慢的再次打拼。
就像一个整天浑浑噩噩的都市小白领,每天重复枯燥的生活,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他要为了他和阿业的未来拼搏。只是这一回他要弄明白很多的事情。
对于阿业来说,重塑金身系统是唯一的救命法宝,也是要挟他的一大隐患,每次只要阿业爱上了人,都会被惩罚得痛不欲生。
即使他通过一些手段,将阿业承受的苦痛转移到自己身上,但是一想到阿业曾经遭受过那么的委屈,默默忍受了那么大的痛苦,他就火冒三丈。
那种痛苦,他只体会了一次就快经受不住了,而阿业不知受了多少苦!
萧芒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电脑显示屏,尽管对他来说,适应一个新世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但是他和忠犬系统的关系算是互利互益的组合,不需要受制于人,他也弄清楚一些事情。
虽说只要和阿业在一起,轮回多少年都没有关系,但是他更希望在阿业哭的时候他在身边,阿业累的时候他能借个肩膀,阿业想撒娇的时候他也可以宠溺的摸摸他的头……他想和阿业生生世世在一起,而这些系统的存在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