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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肖明闭上眼睛,心里满是涩意。
他……
他已经死了?
360静默了许久,才道:你不仅死了,还死了很久了。
肖明看着在他眼前被固定住的严舒,男人的脸变得模糊,只有嘴角微微的笑意还清清楚楚定格在男人脸上。
这个人是……
“……阿舒。”
呜咽声从肖明嘴角溢出。
“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这么多个世界。
严舒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接着很缓慢的,像是在克服什么,男人像卡带一样慢慢动了起来。
随着严舒的动作,整个世界骤然摇晃起来,一瞬间天地昏沉,地动山摇,山河怒吼。
像小孩精心堆起的积木被一把推倒,房屋开始摇晃崩塌,墙壁上的石灰一块块裂开往下掉,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巨响。
肖明觉得自己像在做一场噩梦。
在剧烈的震荡之中,男人伸手轻轻抹去了肖明眼角的泪痕。
“所有都是假的,可是我是真的。”
严舒低头吻了吻肖明湿润的双眼:“我们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要怀疑这篇文是不是受到了什么诅咒了。。。。。。
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没有一丁点要完结的样子(蹲地画圈圈)
第74章 将军当归矣(1)
夜沉如水。
酒水哗啦哗啦倒入碗中; 溅出许多花点在桌上。
酒香四溢。
“格老子的; 这场战打了两年; 终于把这帮孙子打了个屁滚尿流哈哈哈哈哈。”
“老吴啊; 这场战真是干的漂亮啊!”
“是军师出的好计谋啊!”
军师推辞:“是伙头军的功劳!没有那么好吃的饭菜,兄弟们哪有干劲?”
几人推来推去。
席上有人低低咳了一声。
几个人才反应过来:“说来说去,还是将军的功劳最大!”
“对!是将军带的好!杀的一手好敌啊!”
“将军; 我敬你一碗!”
这一番话说得豪情万丈,众人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这群王八蛋,到最后才想起他。
将军摇摇头; 端起酒碗; 仰头干了。
洒出的酒水顺着唇角滑下; 水珠闪着盈盈光泽。
周边的将士眼睛都直了。
八年前将军刚来时,军营里没有人瞧得起他。
长得那般英俊,一看就不像是做将军的料。
他们才不是妒忌嘞。
直到出生入死了好几个来回,众人才心服口服。
新来的将军不仅相貌一顶一; 胆谋也是过人的。
经过八年的征战; 历经风霜; 将军更有了男人味,此刻眉角凌厉; 眼神犀利; 只消一眼,就能让男人浑身发热,女人浑身发软。
边城里的小姑娘们一个个被迷的呀; 那个叫醉生梦死的。
好不容易打了胜战,现下又酒饭茶饱,有人开始饱暖思淫‘欲了。
老吴把空了的酒碗拍在案上,一抹唇边的酒渍,喝道,“我给兄弟们讲个荤笑话吧。”
老吴这话一出,将军就觉得大事不妙。
放在案上的宝剑好似微微动了动,将军扶额。
“要不还是别讲了吧。”将军企图拿出威严,镇压这帮粗野狂放的汉子。
“将军不会还是个雏吧?”众人哄堂大笑。
“哪天兄弟们带将军去怡红院开开眼啊!”
将军耳根微微发红,还强装镇定骂道,“一群没大没小的。”
宝剑的剑鞘上也蓦然染上了一丝红意。
老吴也不顾将军的抗议,张口就道来,口若悬河,说得津津有味。
一语落罢,全场大汉哄堂大笑,有的则涨得满脸通红。
场面哄闹。
若有人细心些,就能发现将军摆在案上的宝剑,正微微嗡鸣着。
宝剑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大,将军伸出带着茧的手,暗暗按住。
于事无补,宝剑自顾自颤地厉害。
将军低头,此刻眼里的犀利尖锐已然消失,顷刻之间全部化作柔软无奈,坚硬的棱角缓和,如巍峨挺拔的高山转眼变成潺潺溪流。
还不消停。
“铛”的一声,将军曲起指弹了弹宝剑的刀鞘,宝剑好似不满一般,震地案上碗里的酒水荡来荡去,溅出碗沿,洒在案桌上。
袍角一动,将军抄起宝剑,稳稳站起,抬眸已恢复肃冷之意。
“兄弟们慢慢喝,我先回去了。”
“别啊将军,打了胜战,陪兄弟们喝多几杯啊。”
老吴眼睛一转,大声道,“将军不会是听了个荤笑话惹不住要回去解决了吧!”
众人又是大笑。
几番拉扯,将军执意要走,众人只好放他归去。
一人在身后叽叽咕咕道,“每次将军都急着回去,怎么像是要去见媳妇儿一样。”
有人打笑道,“哪日咱们到将军帐里突袭一番?说不定还真藏着哪家的小娇娘呢!”
将军听见身后的议论,缓缓握紧了手里的剑,贴到胸膛处,一片温热。
回了帐篷,将军脱去外衣,露出精壮的腰背,背上几道陈旧的刀疤。
将军弯腰掬一把盆里的水冲了把脸,接着再把架子上的毛巾慢慢浸泡在温水里,捞起来拧干了,坐在床榻上轻拭宝剑。
帐篷里隔绝了外头的喧闹,一片寂静,只有宝剑还在嗡嗡作响。
将军神色专注,满目柔和。
待宝剑终于静下来,将军才铺开被子,躺在床上。
将宝剑贴在身前,闭上眼缓缓入睡。
梦里烟雾缭绕,远远有滴滴答答的水声传来。
将军义无反顾向前走去,待拨开云雾,才见一方小院。
院里,一少年懒懒斜坐在秋千上,眉目精致,红衣似火。
见他走来,少年眼里闪过惊喜,飞身一扑,衣角翻飞带出一抹红色。
将军带笑,伸手接住飞入怀里的软香如玉。
怀里的少年环住将军的精壮的腰身,手下用力一拧,气鼓鼓道,“你今日竟敢弹我!”
腰上传来疼痛,将军心里哭笑不得,捏着少年的鼻子,换上了责备的语气,“那么多人,你也不消停一会儿,被发现了怎么办?”
少年努努嘴,翁声道,“没办法啊,太好笑了嘛。”
约莫是又想起了那个笑话,少年在怀里咯咯咯笑个不停。
将军喉头滑动,“哦?你听得懂那个荤笑话?”
少年颤着手指抹去了眼角笑出的一滴泪,“哈哈哈哈哈哈哈,啥,啥荤笑话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哪里荤了啊……”
将军叹了口气。
连是个荤笑话都没听出来,怎么就笑成了这样?
少年什么都好,怎么就是逮着啥都能笑呢?
一点都不像斩杀了数人的嗜血宝剑。
将军将少年压在庭树粗壮的树干上,恶狠狠就吻了下去。
谁能料到,将军的心上人,竟是常伴身侧的宝剑里凝萃的一抹魂?
将军征战沙场八年之久,斩杀敌军上百万,鲜血淋漓染在宝剑上。
宝剑嗜了血,生了情,久而久之,竟凝成一抹有意识的魂魄。
八年前,将军从一位铸剑的老师傅手中偶获此剑。
此剑是老师傅的收山之作,至此之后,再无人见过铸剑的老人。
将军打量着手里的剑,剑体通直,通体朱红,剑鞘上刻着星辰,拔出宝剑,刃如秋霜,透着层薄薄的寒光与冷意。
可是握着剑柄,又隐约有股淡淡的暖流自手心传来。
剑身上篆刻着两个古字:鞘瞑。
将军轻抚剑身上凸出的字,宝剑好似有灵气,在手下微微颤着。
将军爱不释手。
自此宝剑便随着将军征战沙场,金戈铁马,烽烟铁骑,年复一年。
不知从何日起,将军总能在梦里见到一个红衣少年。
少年身姿绰约,眼角向上微微勾起,带着撩人的味道。
少年也不爱穿鞋,总是露出那节精致的脚踝,白生生的,在那袭红衣的映衬下极具冲击,好不勾人。
一见他来,少年大喜,上前拽着他的衣袍不放,“阿舒!你终于来啦!”
少年喊他名字时,拖得尾音又软又糯。
见少年态度亲昵,将军摸不着头脑。
他不认识他呀。
少年也不在意,抬起下巴,像只骄傲动人的小孔雀,“今日打了胜仗,我也是有很大功劳的!”
将军迷糊,抬眼望了望四周,一方小院,庭树盈盈而立,漫天飞花四舞,树下摆着一石桌。
边境处漫漫黄沙,哪有这样的美景?
原来是梦啊。
少年拉扯着他坐在石桌边上的石椅处,倒上一杯清冽的热茶,双手奉上。
“我花了好长时间才化成人形的呢,阿舒你也不跟我说说话。”
茶香清扬,沁人心脾,坐在身侧的少年嘟囔着嘴。
热度隔着光滑的茶杯传来,有些烫指。
将军诧异,这梦也委实太诡异了些。
少年扯着他在梦里嘀嘀咕咕说了一大通。
埋怨的最多的,还是自己出营帐时,时时不注意把他撞在门上。
将军没忍住插了句嘴,“你说你花了好久才化成人形,那你原来是什么东西?”
少年拍桌,不满道,“阿舒你真是太笨了!这么久还没把我认出来。”
少年把脸贴到他的鼻尖,“阿舒你再仔细看看我呀。”
将军正凝眸,一阵晃动传来,眼前的梦境像被风卷刮走,骤然从眼前消失。
“将军?”又一股力道推来,“怎得今日睡如此晚?”
将军睁开眼坐起,扶了扶脑袋,凝神看清楚了身边的人,“军师?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现已午时了,大伙儿见你今早晨练也未出现,让我过来看看。”
军师顿了顿,关怀道,“将军可有哪不舒服?”
将军揉揉太阳穴,闭着眼答道,“并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军师不解,追问道。
“没什么。”将军摇了摇脑袋。
只是。。。。。。做了个又长又怪的梦罢了。
梦里有庭树,有梨花,少年坐在树下石桌旁。
清风拂过,红衣灼灼。
等穿戴好,将军把宝剑系在腰侧。
出帐篷时,骤然想起昨夜梦里,少年埋怨他的话。
自己出门时,总会撞到他?
将军屏住呼吸,心下暗自留意起来。
直到跨出帐门,也未撞到什么物件。
将军松了口气,不觉有些好笑,不过是个梦罢了,自己竟然还当真了。
将军整顿好心情,抬起步向左拐去,只听得一声闷响,挂在右腰上的宝剑“啪”的一声,撞在帐门上。
声音细微,如若不留神,压根不会注意到。
将军一僵,缓缓低下头来,皱起眉细细端详起了腰侧的宝剑。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是两人最开始的故事,把这一章当作整本书最开始来看,也许会明白点吧。。。。。。
。。。。。。我猜?
第75章 将军当归矣(2)
一整天; 将军都心不在焉。
军师心急; 私下拉着副将老吴; “老吴啊; 将军今日不太对劲啊。”
不等老吴反应,军师叽里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