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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帝一开始夸下海口之后就后悔了,他不想给,也许是皇帝的疑心病,历代皇帝很少有授予将军大元帅这个职位的,多数在立功之后就授予爵位,可以绵延子孙后代的,在武将的心中,甚至比兵马大元帅的职位还要来的吸引人。
但是之前已经在百官面前说过了,如果矢口否认的话……似乎不太好。
而直到三天宴席之后,周文帝才决定下来,授予司徒宇及兵马大元帅的职位,而后让司徒宇及坐镇京城,司掌天下兵马,而原本司徒宇及的位置,则由司徒宇及的儿子,也就是此时不过二十三岁的司徒无忌接管。
而之前被贬斥,哦不,代天巡狩镇守北疆的五皇子,似乎被所有人有志一同的忽视了。
此时的容徵已经得到了容相的肯定,也就是说,他可以正式的建立属于两个人的班底,而属于他和周玦的人,也将会在容相的手中逐渐流入到适合他们的岗位之上。
而那些人,将逐渐编织成一个巨大的网络,伸遍大周朝的每一个触角,成为周玦竞争皇位最有力的后盾。
容徵有心将周玦调回京城,京城毕竟是权力的核心,想要争夺皇位,与这些人打交道必不可少。
但是周玦却拒绝了。
容徵有些失望,他没有说,其实他也有些想念他了,两年的时间,他的金龙大人已经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长成了什么模样。
可是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将自己精心培养出来的英才们,借助容相之手源源不绝的送往北疆,看着他的金龙大人,逐渐将那里打成一片铁桶。
京城里的皇子争储已经发展到白热化的程度,四个皇子争夺不休,大皇子母家强势有着得力的军力支持,二皇子绝世之姿受到众多大臣文人的拥戴,三皇子是皇帝最钟爱的孩子,而四皇子占了嫡子之名,更为名正言顺,再加上容徵的挑拨搅混水,这四个皇子互相之间已经结了大仇,颇有不死不休之态。
而皇帝,在这一年已经五十七岁,在位二十六年的他,已经老了。
身体的不听使唤更助长了老皇帝抓住权力的决心,就算大臣们联合请命,他也没有批复立储的诏书,见到儿子们的争斗除了不耐烦之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居然还偷偷的在他们中间添柴加火,看哪个皇子出头便打压哪个。
容徵最开始也不知道,他只是发现有另外一股力量在帮助他搅乱皇子之间的争斗,直到小心的考证了许久,他才发现,这个势力居然隶属于皇帝。
容徵无声的笑了笑,将情报扔进了燃烧的火炉之中。
翌文二十八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平静了三年的北疆再起战事,时年二十六岁的司徒无忌在容徵精心挑选出来的军师帮助下抵挡住了北戎的进攻,并且将敌人死死的拖在了北安城边。
而已经十七岁的周玦则趁此机会,领了五万兵马,趁着北戎兵力空虚的时候直冲草原,一举捣毁了北戎最大的部落牧原部,并且亲自斩首之前败逃的北戎首领柏木哈尔的首级。
北戎的战士十不存一,五皇子俘虏敌军足足一万余人,这还是抢救之下,据说原本有三万余人的俘虏,可惜都被愤怒的边城百姓们杀死了。
北戎的小部落们纷纷望风而逃,可以预见,经此一战,北疆几十年之内都不虞战乱之祸。
这振奋人心的消息传递到京城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就连已经卧床多日的皇帝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周玦实在是太没有存在感了!
五年过去,他们最开始还有心观察阻碍一下这个没有竞争力的弟弟,但是时间日久,周玦表现的也平庸,而且有异的相貌成了周玦最大的败笔,这种没有竞争力的人,四位皇子很快便将周玦放下。
而这一放,就是五年。
大周的男子十六岁就宣告成年,皇子们上朝堂也多数是这个年纪,他们没想到,周玦连成年都没有向京城回禀一声,而这种遗忘,与现在的消息相对比之下,无异于晴天惊雷,将所有人都炸得人仰马翻。
“查!快去查!那个小杂种怎么可能有这个本事?”
“北疆的军方不是有一半都在我们的手中吗?怎么一点消息都没传来?”
“居然小看他了!”
“暗卫呢?暗十你去,务必将周玦的头颅给我带回来!”
四位皇子动作极快,皇帝的动作更快,这天下毕竟是皇帝的地盘,以往忽略的时候还能瞒得过去,但是皇帝有心查看的话,一些蛛丝马迹又哪里能逃得掉。
所以当皇帝看到五皇子与司徒无忌把酒言欢,相交甚笃,众多将领唯五皇子马首是瞻,这次的突袭之策为五皇子一手定下,就连五年前那次大胜也是全赖五皇子之功的时候,皇帝狠狠的吐了一口血。
他亲自将他的儿子流放到苦寒之地,却没想到竟是纵虎归山,他最不放心的兵权,此时他的好儿子居然尽数拢在手中。
这让他怎么能不恨?
想着,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皇帝的身体本就不大好,这次太医早就说了需要静养,决不能动气,可是在这消息刺激之下,皇帝怎么能平静得起来?
太医连夜赶来,可是皇帝早已经陷入昏迷,等到第二天早朝罢朝的时候,皇帝快要不行了的传言更是甚嚣尘上。
皇帝将死,储君未立,这让所有人都蠢蠢欲动,四个皇子与各自的部曲之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为皇帝诊病的太医家眷都已经被控制,皇宫的禁卫统领频频与宫外接触,京城守备已经去万春楼喝了四场花酒,就连容相家里也是被频频光顾,以致容相不得不生病告假,紧闭门户。
儿子,爹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而到这里也足够了。
翌文二十九年春天,周文帝崩,四位皇子互相攀咬,皆言其谋朝篡位,朝廷动荡,百姓不安,时年,帝五子周玦以‘诛叛逆’为由,领兵入京。
这一年,周玦十八岁,容徵十五岁。
☆、龙涎草(七)
龙涎草07
周玦回京的时候,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鸟语花香,草长莺飞,冰雪已经全部融化,春水潺潺。
周玦一骑当先的走在最前,后面是司徒无忌和容徵送过去的军师荀陌。
“嘿,老大,马上就回京了,有什么感想啊?”司徒无忌嬉皮笑脸的问道,座下的马嗒嗒的走到周玦身旁。
周玦皱了皱眉头,架着马快走几步,“你很闲吗?很闲的话把兵书四册全都给我抄十遍。”
司徒无忌哀嚎一声,“老大,我就那么一说,不想回答就不回答呗,至于这么狠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那些文绉绉的玩意了。”
周玦眉头皱的更紧,“就是这样你才只是个将军,而不是元帅!”
司徒无忌仰天一叹,“有老大在哪有我发挥的份,再说不是有阿陌在么?是吧,阿陌。”
说着又跑到荀陌身边求认同,荀陌温柔的给司徒无忌顺了顺毛,看着某只大型犬一样的动作,无声的笑了笑。
周玦心里叹了口气,快走几步,他可不想在这里继续当电灯泡了。
离京城还有三十余里,这里已经隐约可见高大的城墙轮廓,周玦默默的望着那堵墙,他的容徵,就在那里。
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样了?圆滚滚的个头是不是开始抽条,鼓鼓的包子脸有没有变成美人尖,稚嫩清脆的声音是否带上少年人的喑哑,而他又是不是,还像儿时一样,始终对他……不一样。
容徵一直都是对他不一样的。
从小时候他们第一次,哦不,准确的说是第二次见面开始,那个容貌精致可爱如同精灵一般的孩童就深深的刻印在他的心里,他不知道容徵究竟如何想,但是他知道,容徵对他始终是不一样的。
他肯为了他违背国师的禁令教他兵书内力,哪怕国师罚了他足足三天三夜的禁闭也没能让容徵改变决定;他肯为了他亲自洗手做药汤,他不知道那里面是不是真的有灵丹妙药,但是自从他喝过以后,每到冬日就疼痛不已的骨头已经越来越轻;他肯为了他悍然向皇宫的慎刑司揭发举报,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只是死了几个太监,却也让他在之后的几年里再也不会被光明正大的怠慢;他肯为了他不惜放下身为国师弟子的尊贵,汲汲营营,只为了他能活到回来的时候……他还肯为了他,放下高高在上的谪仙之姿,亲自走到争储这个大染缸里,沾染了一身的污泥。
难以为报,无以为报。
他要如何做才能报答这样的恩情?
可是容徵却什么也不要。
他不要他送来的奇珍异宝、珍稀异兽,他也不要他送来的刀枪剑戟、鞭索斧钺,他曾经写信问他想要什么。
那封信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才得到回信。
他说他要他活的长长久久,而后登上那个九五之尊之位。
因着这一封信,前所未有的野心从他的心底蔓延开来,从前只为自保经营的势力开始不断的膨胀,其中的苦楚不知道受了多少,很多次他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是每一次深陷梦境的时候,他都会梦到八岁的那个夏天,他被绝望攫取时,那个俯下身印在他嘴上的火热的唇。
而后苦涩的甘霖渡入唇瓣,他再一次活了过来,却发现,那不过是药汁。
然后他开始频繁的做梦。
一开始只是冰凉的湖水,求救无门的绝望,度过来的气息和薄荷味的口水,而后不知何时起,梦境的颜色变得绮丽多姿,他梦见他的小小孩童终于长大,单薄的胸膛,青涩的反应,稚嫩的迎合……
当醒来时,周玦仿佛还在梦境里不曾离去。
但是那个梦境吓到了他。
他觉得自己很恶心,居然对自己最重要的人起了这种心思,这简直是一种亵渎。
可是与自己的思想相反的,则是日复一日变得越来越火热的梦境,这让他既害怕又抗拒,所以在容徵第一次写信让他回京的时候,他选择了拒绝。
这里固然有在外经营势力更加容易,兵权更容易掌握的原因,但是更多的,是他害怕看到那个人,害怕自己不堪的心思被他窥破,害怕那人的眼睛里浮现出厌恶……那将是他所承受不起之重。
这样逆伦的感情随着一封又一封的信件而逐渐加深,他看着他送过来的各种粮食物资兵器和人才,他看着他的笔锋从软弱到露出锋芒,他看着他的语气从开始时的熟悉变得越来越陌生。
他既觉得心疼,又停滞于回京的脚步。
终于,又三年过去,四龙争锋,老龙病逝,他终于有了机会……回去争夺那个皇位,回去看看他。
他最爱的那个人。
周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盔,冰冷的盔甲下是他藏不住的火热的那颗心。
京城的城墙转瞬即到,只不过,此时的城墙之上满是士兵弓箭,护城河的流水湍湍疾驰,周玦看着那高达大城墙,举起执着长戟的右臂,“杀!”
“杀!”背后的将士一齐喊道。
无边的杀气蔓延,城墙上的士兵吓白了脸。
而容徵坐在整座京城的最高处,看着远方罗列的士兵,看着阵列最前方的那个人,缓缓露出笑容。
这场战争打的太过容易,不过短短三天,京城宣告告破,帝五子周玦正式入主京城,所有反抗势力血流成河,兵部尚书、吏部尚书、礼部尚书等等更是满门抄斩,而他的四个哥哥,更是投入天牢,静待处决。
这一日正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