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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只好迁就地坐在地毯上,由着钟越握他的手。
法国佬真可怕,白杨想,这才几天,小钟就被洗脑了吗?
拍摄结束,钟越很快又走了。
后面的整个七月,白杨过得悠闲,李念怕他过度劳累,给他放了假。白杨需要储存精力,迎接忙碌的秋天。
秋天将会有一大波宣传活动等着他参加,届时综艺和访谈也要跟上。白杨看了看自己七月的行程表,一片奔放的自由旷野,再看看八月的预定行程,大写的当畜生用。
将行乐时且行乐,反正八月还没来呢!
他和世安偷偷跑到下关去吃龙虾,他们不敢坐在外面,躲在包厢里大吃特吃。
老板娘的生意越来越红火,过去这个店还没有包厢,现在店面做大了,弄了两个雅间。
日子总是这样,会越过越好。
老板娘这次认出他了,各种意义上的认出,老板娘很是激动,“我女儿好喜欢你的,我跟她说你常来我店里吃龙虾,她还不信呢!”
白杨顶着一张油汪汪的嘴:“必须要信啊!你的龙虾下关称霸!”
他给老板娘签了名,只是不能合照,李念早有规定,非活动场合不许合影。
老板娘已经非常满意:“谢谢谢谢,回去我丫头肯定高兴死了。”她看了看世安,微妙地笑了:“有空常带朋友来。”
而白杨和世安知道,他们也许很久都不会再来。声名所累,他们的天空是向上延伸的,总会把一些熟悉的人间烟火无奈抛下。
这个不长不短的假期,白杨过得放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生活如猪似狗。
世安摸他两道清癯的锁骨:“怎么天天吃也不见长肉,还想吃什么?”
“想吃你。”白杨不要脸。
世安低声笑着,顺手摸下去,白杨是瘦了,腰腹却有两道清晰漂亮的肌肉,隔着衣服摸上去,像摸瓷器釉下精致的雕花。
“晚上喂你。”他说。
白杨的卧室设计得开阔,整面朝阳的墙是一个巨大的飘窗,白杨把这个飘窗做成了懒人榻,厚厚地铺了一层软毛皮,上面堆满了零食和南小鸟的玩偶,扔上两个靠垫,这里就是他的猪圈。
世安在窗下又添了一个书桌,他看书写字,白杨就趴在飘窗上叼着零食看他。七月时常雷阵雨,他们把窗帘拉上,只开一盏台灯,白日里,却有雨夜添香的旖旎味道。
“金世安,你是怎么认识沈白露和安世静,”白杨嚼着软糖问他,“我觉得他们好可惜。”
世安被他问得心中一惊,挪开眼去,“酒场上的朋友,我和安先生熟一些,沈白露……只是见过。”
“他很好看?”
“怎么这样问?”
“你对他一定印象深刻,写得好生动。”白杨把头靠在窗帘上,听帘外潺缓的雨声,“是不是安世静经常跟你提起他。”
世安有些茫然,也不知怎样回答。
“人都不在了,他们之间没有缘分。”许久,他怅然道。
“我希望他们最后能再见,可以把话说明白。”白杨说,“反正你也不知道他们后来怎样,也许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不会的,”世安断然道:“这不可能。”
白杨莫名其妙地看他:“为什么不可能,他们明明互相喜欢,只是嘴上不说而已。”说着他又央求地看世安:“金爷爷,金世安,求求你啦,写第二部,让他们在一起好不好,我演得都急死了。一句话的事两个人纠结了半辈子。”
世安听他软语无赖地撒娇,只觉得心里一根一根针在刺,从未有过的惶恐在他心里蛇一样游动。
白杨真的单纯,他离真相只差一层纸,可他不会那样想。
不会的,白杨永远不会知道。
没有人会知道,世安是如何情不自禁,渐渐把沈白露写成了白杨,情之所系,生死难忘,一句话说的却是两个人,生死难忘的是露生,情之所系的却是白杨。
他心里全是他的影子,这样分明也对不起露生。
秦淮梦里的沈白露,跳脱纯真的样子是白杨,哀婉愁怨的才是露生。他不能不爱这其中一半,他的占有欲让他把自己也写进了安世静身上。
人物是分裂的。世安不清楚究竟是自己笔力足够,还是白杨演得太好,这两半的人物居然弥合无间,连张惠通和单启慈也没有异议。
许多次,他想要和白杨解释,把一切和盘托出——可如何解释?他能按着良心说,自始至终没对露生有过半点情意?
良心有亏,所以他不敢。他真怕失去他,所以不愿意伤害他。
他想把过去都忘了。是的,都忘了。
过去的他已经死了,露生也死了。他们的故事不会再有后续,永远不会,他早已情有所钟,只愿白露和世静的故事,与消逝的民国风月一起,掩埋于时间。
他只好将这一片无头愁绪,化成唇边半真半假的一缕醋意:“你还想有第二部?还想和别人继续亲近?”
白杨没想到他的金爷爷居然拐弯抹角吃上醋了,白杨尴尬:“我是真觉得沈白露可惜,写嘛,会火的。”
“真写破了,就俗套了,张导和我是一个意思,不说破才好。”
“才不是,张导也想拍第二部呢,”白杨翘起嘴巴,“你不答应我就去求张导和单老。”
世安再也无法忍受他这样说话,他无法忍受白杨央求他去写自己和露生在一起的结局。多说一句他都听不下去,他站起来,把白杨背身按在榻上。
“……你真是不听话。”
白杨被他按住,看不到他的脸,顺势滚在榻上耍赖,“可你还是喜欢我呀。”
世安没有耐心听他撒娇,他顺手拿过白杨丢在一边的领带,蒙上白杨的眼。
“……”
白杨傻了,金世安怎么突然玩起蒙眼play。
窗外传来隐隐的雷声,雷的鼓、雨的鼓、在忽然滂沱的雨里交织着响起来。
世安蒙住他的眼,急躁地扯落他的衣服,白杨被他的粗暴吓住,又觉得说不出的刺激。
他被脱得一丝’不挂,像只受惊的猫跪在榻上,两只手无处安放,零食和玩偶被推得一片散乱。世安顺着他的脖子啃咬,雪白的背脊上,很快留下一片杂乱无章的红痕。
金世安真会玩,白杨想,好爽。
没过一会儿他就想求饶了。
世安的嘴唇在他背上吻着,手在他下’体上并不温柔地摩挲。白杨忍着不叫,只是扭动身体,他不明白世安为什么不进来,他被他摸得就快射了。
白杨只好小声求他:“不润滑也可以,进来……我要射了。”
世安不肯迁就他,手上依然动作着,“杨杨,有些事情,不听、不看、不知道,会好得多。”
这声音低沉又沙哑,听上去像某种自欺欺人的蛊惑。
白杨听不懂他的意思,眼前也只是黑暗,他绷紧了身体,意识变得空白,他从来没有这样射在世安手里,羞耻和惶惑的感觉让他发抖而亢奋。
世安就着他射出来的浊液,在他穴口上涂抹了几下,不声不响地突然插了进去。
白杨被他突如其来的贯穿激得低声哀鸣。
“轻一点……”
“很痛?”世安提住他的腰,“可我忍不住。”
他是真的忍不住,他忍受不了白杨以期待的表情,提起他们之外的任何人,也忍受不了去设想白杨知道真相会是怎样。他不能失去他,无论何时都渴望占有他。
他知道自己现在很粗暴,而白杨不会拒绝他。
白杨在他胯下微声哀叫着,那也只会让他更兴奋。他喜欢听他一切声音,被他占有和贯穿的声音。他每次动作,白杨都试图转过头来索吻,他也就在那张被蒙着眼睛的纯洁的脸上,烙下无数的暴虐的吻。
口腔里还有软糖甜腻的味道。他把他吻得合不拢嘴,下面也弄到合不上腿。
白杨的声音,渐渐从忍耐压抑的哭腔,变成不顾羞耻的浪叫。不管他怎样对待他,他都显得甘之如饴,在他身下宛转承受。白杨颤着,叫着,断断续续地还在求他:“金世安……求求你……让我转过来。”
世安依然用力按着他,下’身毫不留情地操干,“你要听话。”
哪怕他蒙着眼,他也不敢面对他的脸,他知道自己的脸上一定写满了扭曲和焦虑。
“我想抱着你。”白杨已经被他插到瘫软,说一句话也似乎费尽力气。
他居然还能这样撩拨他仅存的理智。
世安苦笑起来,他松开禁锢白杨的手,保持着黏连的羞耻状态,让他转过身。
白杨呻吟着翻转自己,摸索着扑进他怀里,应该说是掉进他怀里。
世安低头去看白杨的脸,仿佛是无法形容的满足和依赖,这样单纯的表情偏偏又染透了情欲的红潮。
他的理智今天彻底报废,他扣住白杨的腰,生吞活剥地吻他,酣畅淋漓地继续抽插。
第75章 至爱
商家的跟进速度惊人,白杨经过新街口,已经看到巨大的广告覆盖在大洋新百和德基的外墙上。
他看到的时候,北上广的中心商圈也早已挂出了同样的宣传。
这幅广告拍得优雅而宁静,画面上两个漂亮的男人,被鲜花和巨大的珠宝簇拥,一卧一坐,唇上各自带了似笑非笑的一抹诱惑。
斜倚在花上的钟越,像沉静的豹,伏在他膝上的白杨,宛然是只傲慢的猫。两个人眼里都透出鹰隼一般犀利的明光,是另一种直白的勾引。
人们在街头走着,抬头便觉得心中一阵悸动的战栗。
白杨自己也看傻了:“我擦,我真的好帅。”
他想起当初和钟越拍的硬照,那时他们还需要摄影师左右指挥,时不时还会对着镜头傻笑,又想起李念发在微博上的那些生活照片。
时间过得真快,他们不再是唱着明日春来的新鲜人,各自变成了从未想过的模样。
这幅广告在粉丝间投下了一枚定时炸弹,钟白迷妹们萎靡已久,见了此照不禁娇泪长流,纷纷表示有生之年死而无憾此糖可随葬入棺矣。
迷妹们含着泪,做了一条又一条长微博,在LOFTER刷tag,在贴吧盖高楼。在这些白杨所不知道的梦想的小天地里,自始至终地记载了他们一年又一年的成长和变迁。
姑娘们把白杨靠在钟越肩上睡觉的照片,放在第一张。那时他们还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作品,两个人都青涩而纯真,那时的钟越还抱着吉他,脸上是淡淡的拘谨和彷徨。
光阴乘白马,他们的青涩时代再也不会回来,却永铭于无数人柔和的记忆里。
姜白的迷妹当然觉得嫉妒,但她们懒得和对家掐架,在她们看来,钟白已经是昨日黄花,何须大动干戈。她们沉迷于创作,不问世事,安静如鸡地等待她们的大电影上档。
迷妹们恨恨地想,等电影上档,就是姜白横扫八荒的时刻,看谁还敢在朕的江山里放屁!
世安在报纸上看到海龙新任的委任董事长,居然是许之柳。
人的一生真是变化无常,当初许之柳揣着想做海龙二把手的心思,跟他回国,中间做了许多不尴不尬的事情,他一度觉得此人实在无药可救。
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李今那样,彻底地良心泯灭。许之柳的心底,到底还存着一点善意,他的嫉妒和幻想,在世安看来,都是情有可原。许之柳付出的这一点良心,也真正得到了他意想不到的回报。
世安不知道王静琳是否清楚许之柳和苏络风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