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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穆白摸透了其他蛊人在叶飞鸿的命令下,死死地揪着自己不放,对其他人反而不那么在意,干脆与众人配合,自己做诱饵,引得蛊人来追时,一个一个围着砍。杀了第四个时,与罗旭对战的左常辉忍不住了。这些毕竟属于他座下的精英,少一个都肉疼。
于是叶飞鸿知道势头不妙,想要不管不顾地召唤蛊人保护自己时,忽然发现,他们全都不听自己的命令,跑回了左常辉身边。
喀地一声,手中的宝剑不堪重负,竟是整个裂了开来。紧接着胸口挨了一脚,重重地飞了出去。还没来得及起身,脖子上已经架了一把黑黝黝的剑。
叶飞鸿不敢动了,体内的蛊虫可以让他在沉重的伤势下愈合,却不包括掉了脑袋的情况。
穆白跑出了一层薄汗,这会儿慢悠悠地晃过来,气死人不偿命地冲他伸了个中指:“自作孽,不可活。”
其他人则都聚集到了罗旭那头,生怕左常辉指挥着蛊人围攻罗旭一个。罗旭气喘吁吁,黑着脸大骂:“左常辉,你把这么多好端端的大活人生生炼成不死不活的怪物,简直丧尽天良!”
左常辉冷着一张脸负手站着,倒依然是穆白以前见过的傲慢模样,他哼了一声:“血煞门横行,危害了多少人命?这些都是真正心怀仁义的侠士,为了早日清除武林败类,甘愿舍身成蛊,在罗大侠的眼中,原来不过是不死不活的怪物?”
“放你娘的狗屁!他们要是自愿的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罗旭被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无耻气疯了。
“哦,那罗大侠的脑袋大约是要不保了。”左常辉竟是笑了笑,摇摇头,“你自己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所有人都是贪生怕死之徒,何其可笑!”
“哼,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却不知左庄主手下这群英雄豪杰,不忙着剿灭血煞门,却大晚上地滥杀无辜,还不许我等救援,又是何意?”有人讽刺道。
左常辉惊讶道:“有吗?明明是我一进城,就发现血煞门的人在到处作乱,想要赶紧营救,又遇上众位蛮不讲理地围上来便动了手。”
他颠倒黑白的功夫一等一,众人都气歪了鼻子,意识到跟小人动口不明智,关键时刻,还是动手用拳头说话比较实在!
左常辉看着蠢蠢欲动的众人,又重点看了看最后冒出的两匹黑马——南宫清晏和穆白,南宫也发现叶飞鸿的自愈能力惊人,干脆地断了对方的手筋脚筋,又在伤口愈合前,往上头倒了些药粉。叶飞鸿发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叫声,身体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地挣扎。
左常辉皱了皱眉,本来他有信心在清安派大部人马赶来前解决了这批人的。这样,谁都不会知道今晚具体发生了什么,奈何穆白二人横插一杠,再拖下去,其他人来了更加不利。
功亏一篑。他暗自磨了磨牙,好在这批人都被他拖在了城外,罗旭等人也没亲眼看到月明山庄的人动手滥杀无辜,目的也算基本达成了。
还是提着血煞门众人的人头邀功比较重要,那可是大大露脸的一件事。左常辉想着,“血煞门”三个字仿佛是心底的一种执念,念头稍稍一动,顿时变得急切无比。当即不再犹豫,招呼了蛊人便要离开。
左常辉的权限比叶飞鸿高,念头一动,所有的蛊人全都有了动作。连地上的叶飞鸿也不由自主地想跟着行动,受伤的手脚却不允许,他在地上艰难地爬了两步,蜿蜒出四道模糊的血迹,却依旧徒劳无功。
也许是疼痛的效果,叶飞鸿的神智倒仿佛更清晰了几分,一时间,自己变成蛊人后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都仿佛隔了一层,他睁大了眼睛,觉得这段时间的自己是自己又不像自己。身体里有东西在不断地蠕动,那东西似乎被伤口上的药粉逼到了一定程度,左冲右突,既想要躲开,又舍不得放弃这具寄居的血肉。
看着腹部起伏的形状,叶飞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当初为什么会觉得这样的东西是个好东西呢?明明是如此恶心……不对,他从没觉得这东西好过,那为什么当初会接受?左叔逼自己的?也不对……想不起来了……
脾气火爆的罗旭喝道:“左常辉,你想就这么一走了之么?”手中长/枪一舞,便要上前截下他们。但蛊人结成战阵时,因着他们惊人的配合能力,是格外难对付的,一时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远,只得砍杀剩下殿后的几名蛊人泄愤。
走远的左常辉一声呼啸,连这几人也飞快地撤退了。罗旭追上前,穆白和南宫清晏也纵身而起,打算好歹留下几个来。穆白身形刚动,却感到脚上一紧,被挑了手筋的叶飞鸿竟紧紧抱住了他的一条腿,他知道蛊人诡异,想也不想地另一只脚踹出,对方的力气竟是又大了几分,生生带得他打了个趔趄。
叶飞鸿的眼睛瞪得极大,嘴也张得极大,似乎有东西想从他口中出来,又似乎有话要说。南宫清晏见穆白被缠住,顾不得追人,回身一剑刺出,这回完全没有留情,正中叶飞鸿的脖子。
有一团血色的东西飞快地撞出,沿着剑袭向南宫的面门,他侧身避开,那东西贴着他的耳际飞过,直冲罗旭的后心。穆白大喊:“小心!”
罗旭回身躲避的时候,这头的叶飞鸿脸色已经飞快地灰败了下去,蛊虫彻底离开了他的身体,他的手脚便又恢复了无力状态,脖子上的伤口大团大团地涌出了血,他的眼睛却是亮得不行,他死命伸出手,扯住了南宫清晏的一截衣服下摆。
穆白按着剑虎视眈眈,
南宫皱了皱眉,知道他命不久矣,到底没有再次挣开。
叶飞鸿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一点模糊的气声,似乎竭力想要说出什么,但最终脑袋一沉,脸朝下不动了。
南宫清晏叹了口气。穆白也有些不自在,又有点介意他最后的话:“他想说什么?昨?左?他是要告诉我们左常辉的什么秘密吗?”
“大约是左常辉舍了他,他心里不甘吧。”罗旭被那团蛊虫一打岔,到底慢了一步,满身没好气,“这小子有眼无珠,拼了命给姓左的办事,临到头来还不是说扔就扔,识人不明啊。”
“可惜他没能说出最后的话。否则我们也许能抓到左常辉的什么把柄。”穆白不无遗憾。
“放心吧,左常辉做了这么多恶事,死上十次都绰绰有余了。也就他们自己还在掩耳盗铃,以为旁人都是傻子。”罗旭说。
南宫清晏听着两人一来一回地说话,忽然抓住了什么。左……不对,叶飞鸿想说的,不是左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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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防盗/BOSS小白的猜测
蛊人不知疲累,罗旭和他手下以及最近救回来的人却是实打实的血肉之躯,激战了大半夜,现在一放松下来,一个个都就地盘坐调息起来。反正大部队没来,他们这点人跟进血煞门也没用,还不够那些杀手或者左常辉手下塞牙缝的。
密密麻麻的蛊虫退去,周遭空旷起来,只有一些零落的尸体散在四野。远处是黑压压的树丛,显得有些阴森。
“南宫,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穆白是一直习惯性关注着南宫清晏的动静的,虽然跟罗旭说着话,还是立刻发现了他的情绪波动。
南宫清晏似乎迟疑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罗旭,摇摇头:“有一些猜测,还没有任何证据。罗叔,我想打开师……叶飞鸿的头颅看一看。”
虽然叶飞鸿的为人实在不怎么样,但死者为大,人死万事空,过去的一切就该抹平了,这当口开颅,怎么着也有些不大合适。但罗旭只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点了头:“是有什么线索可能在他身体里?成,我看这小子也是个不想死的,被左常辉抛弃了还用来挡枪,估计心里怨得很,大约也是乐意你帮他报个仇的。”
恐怕不单是左常辉的事,南宫清晏内心苦笑,面上倒是未露端倪,眼看众人都在一旁打坐,将叶飞鸿的尸体带得远了一些。罗旭想要跟来,南宫摆摆手:“罗叔,待会可能还有硬仗要打,你还是赶紧恢复功力要紧。”
罗旭也的确快要虚脱了,左常辉整了些邪门的玩意儿后,功力大进不说,招式还诡异得紧,缠斗了半日早在强弩之末,要不是南宫二人及时赶到,恐怕还真的凶多吉少。他爽快地点点头,又看了看南宫的脸色,拍拍他的肩:“年纪轻轻的,别总是绷着脸,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也没什么过不了的坎,发现什么了就跟叔说,天塌下来了还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先顶着呢。”
他的年纪无论如何也够不上“老家伙”的称呼的,只是他长年到处跑,皮肤都晒成了古铜色,还有些不修边幅,最近更是太忙了没时间打理,长出了络腮胡,四十不到的人,看起来硬有五十来岁的风范。不过咧嘴一笑的爽朗模样,又让人觉得还很年轻。
上辈子的罗旭留给南宫的最后印象,便是和夫人一道出了山门,他浑身不讲究,一身新衣硬是给穿出了乞丐装的效果,罗夫人则英姿飒爽,俊俏中带着潇洒,但两人的背影看起来,却是般配极了。两人都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罗夫人想给罗旭整一整衣服,罗旭却嫌打理好了太不自在,一来二去,恨铁不成钢的罗夫人叉了腰开始河东狮吼,路过的人无不掩嘴偷笑。
后来两人双双遇难,遗体被带回清安派时,是紧紧抱在一起的。
无论如何,他的一生,都是与爽快、正直、坦荡、有担当、无所畏惧等词联系在一起的。南宫清晏微微露出一点笑意,点头应是:“好,需要罗叔叔帮忙时,我可不会客气。”
穆白举了个火把跟着南宫清晏走开一段,小声问:“很严重吗?你看起来很难受。”
南宫没感到意外,他的心情躲不过穆白的眼睛,就跟穆白有一点不对劲自己便能察觉一般,表情有些沉重:“我觉得,叶飞鸿最后想要说的,不是左,是卓。”
穆白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为什么是他?”
他们之前列出了一大串可疑名单,排在前头的有老找他茬的庄长老以及其他几名与左常辉走得极近的人,卓巍的定位更多的是墙头草的类型,比较滑不溜手而已,虽然南宫辙失踪后是他当上了掌门,但看他平日说话做事,要说骨子里多奸恶,却似乎怎么也算不上。
“我也希望我的猜想是错的。”南宫清晏摇摇头,手腕一转,叶飞鸿后颅被削了一小片。跟穆白预想中会看到红红白白一片的情形不一样,火光照耀下,竟然是金灿灿的,还带点橙色。
穆白隐约想起了挺早之前的一个场景。
当时,卓巍一行人亲自上门找了左常辉,后来罗旭气呼呼地回来了,却恰好被南宫撞破他们都中了蛊。当时他们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一种金色,烛火照着时,带点橙色。蛊名千隐,只在中蛊的一个时辰内能看出端倪,一个时辰后,便散入全身,再难寻觅踪迹。
跟现在叶飞鸿的模样,似乎隐隐有些联系。
“其实不是没有办法看,蛊虫要控制人,大部分还是要聚集到脑部才行。只是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谁会因为一点点怀疑,就生生剖开他的脑袋?”南宫清晏神色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