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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父王!你把夫君还给我!你把韩晏还给我!你把我夫君还给我!”金乡公主不顾礼仪,冲进了水榭之中。
见金乡公主披头散发像疯子一样朝自己冲来,想到她也算自己名义上的妻子,林溯连忙起身,关心道:“公主你怎么了?”
“夫君!我总算见到你了!”金乡公主冲上前一把拽住林溯的手,拉着他仔仔细细地左看右看,“我父王他没有严刑逼供吧?他让世子对你做什么了?为什么你这么多天都不回家?啊?”
她这么问完全无视了魏王和世子,林溯估计他们俩现在脸色都很难看,连忙对金乡公主说道:“我没事,父王和世子都很好,你先回家去吧,我马上就会回家的。”
“不!我不一个人回去!你不能离开我让我一个人!哪里都不能去了!”金乡公主死死拽着林溯的手不放,冲魏王哭喊道,“父王!韩晏他做错了什么您就连我一块儿罚!要杀您就连我一块儿杀吧!我求求您别再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魏王沉着脸,脸色难看得像砚台里的放了一宿的墨汁。
第18章 男神卖身
魏王沉着脸,脸色难看得像砚台里的放了一宿的墨汁。冷静了片刻,方才道:“阿清,你带她回家去。”
林溯回头看了一眼魏瀛,再看看满脸泪水的金乡公主,心里叹了声命苦,只得随她离去。
这个韩晏到底有什么本事,怎么不光国中那些百姓,就连自己的儿子女儿们也都会如此在意这个韩晏甚至为他疯疯癫癫寻死觅活?难道就仅仅因为他长了一张潦倒众生的脸?越想越觉得憋闷,魏王背着手回到座位上,沉着脸问道:“为什么?”
“儿臣以为时机未到。”魏瀛道,“韩晏如今未露丝毫马脚,父王如此作为恐难服众。”
“哼!”魏王没好气道,“孤听说你和他有肌肤之亲,导致陛下震怒,他才前前后后派了几十人潜入世子府暗杀于你,才让你抓出了他这么多些死士来?”
“陛下的人隐藏极深,不激怒于他,如何能引蛇出洞?”魏瀛垂着眼帘,双眸隐藏于一片幽深之中。
“呵呵,你不会真对韩晏有意吧?”魏王挑眉。
魏瀛平静地答道:“父王想太多了。”
魏王也不与他多作纠缠,兀自冷笑几声:“哈哈哈哈!事到如今,看来是得去会会陛下了!”
——
韩晏想不到公主竟然真的是赤着脚从家里跑入王宫的,连车也没乘,一双脚上沾满灰尘,还被路边碎石划破了几道。
虽然想和这位公主保持距离,然而她这副可怜的样子实在令人看不下去,何况是为了跑来找自己才弄成的这般模样,林溯俯身道:“我背你回去吧。”
金乡公主喜出望外,高兴地跳上一旁到膝盖高的石头,往林溯扑来。
然而林溯还是低估了粉丝们的追踪能力,背着她刚走出宫门,就被一堆粉丝团团围住。
第一次见男神没有高高坐在车上,而且身边也没侍卫拦着,一群粉丝瞬间把林溯里里外外围了几十重,一个个叽叽喳喳地嚷着要和他生猴子。
与其说要和韩晏生猴子,还不如说他们都在把韩晏当猴子看。林溯尴尬万分,一直被他们逼到了墙角。
还好此时金乡公主趴在他肩上睡着了,但林溯又恐金乡公主万一被吵醒听了这些话又要发疯,连忙退到一旁,无奈之下,想到了自己还有个辣鸡系统。
林溯:“888,救我。”
系统:【主人,出谋划策需要消耗20财富值。】
林溯:少废话,给策划。
系统:【主人,让他们给钱,谁给的钱多你让谁送你回家。手动斜眼笑。jpg】
林溯:……
见林溯不说话,系统竟然浪里浪气地说道:【骚年,听我的,没chuo的!】
林溯无法,被围困多时,最后不得不采取系统的建议。
于是,一群粉丝开始疯狂竞价,从一百两叫到一千两,从一千两又叫到一万两!
“我出两万两!”京城首富的女儿吼道。
不愧是京城首富,出手就是阔绰。这下没人敢竞价了,只是在私下叽叽喳喳地小声议论着什么。
林溯抬起头看了看那满头金银珠宝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首富之女,丝毫没有获得两万两银子的喜悦之情,只觉得自己被这个辣鸡系统坑惨了。
“两万两,你们没人抢了吧哈哈哈?”首富之女高兴地跳了起来,两只大眼睛里散发出一种饿狼看见一只肥美的小羊羔般的光彩。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一个垂髫童子在人群中高喊一声:“我家主人出十万两!”
十万两!人群寂静片刻后顿时炸裂一般沸腾了起来。林溯也被这个数字吓得晕晕乎乎。
那童子带着一队几十人的侍从,随即命侍从推出一驾马车,把林溯和公主扶上了车。
竟然有个冤大头真的出了十万两雪花银,还贡献出豪车一辆把自己送回家?出手如此奢豪、追星如此疯狂,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林溯满心好奇。
然而,直到林溯和金乡公主回了家,十万两银子被送入韩府,那位出了十万两雪花银只为送男神回家的冤大头本尊却始终没有露脸。
——
林溯把公主送回房后,刚回到前厅,就闻仆人通报说门外有个年轻的道士求见。
林溯心想自己并不信鬼神之事,也并不曾和什么道人来往,并不想见,对仆人道:“回绝了吧。”
林溯的话刚说完,只听门外传来一个清澈如水的声音:“韩郎君因何回绝贫道?”
林溯抬眼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浅灰色道袍的道人,背系一柄长剑,手持尘拂,衣裾轻扬,径自从容地往堂上走来。
林溯心中暗暗吃惊,这道人与自己想象中那胡子长长的江湖骗子老道士形象截然不同,竟是个形貌昳丽、气质清冷的年轻人,一身清素的单衣衬得人愈加仙风道骨,出尘绝俗。
也不知他是怎么闯入府中的,然而既然人已经进来了,林溯出于礼貌还是请他上堂坐下喝杯茶聊聊天。
那道士毫不推辞地径自坐下,呷了一口茶水,淡淡抬起眼眸:“韩郎君,视君今日富贵,何如?”
开口就是如此文绉绉的话,亏得韩晏是学考古的,文言文功底扎实,便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用十分装逼的文言文回答道:“古往今来,富贵无常。”
那道士微微一笑,毫不客气地说道:“郎君既知富贵无常,何不谨慎立身?听闻郎君常乘车出游,引得路人争相观看,甚至珠翠香囊、金银满车,今日更是有人一掷千金只为送郎君回府。然郎君今日富贵繁华,一场春梦,梦醒之后,身在何处?”
这道士是开指责自己抛头露面收粉丝钱财,而且奢侈铺张生活作风有问题的么?林溯想了想,也不再陪他卖弄文言文,十分直接地回答道:“我一直只想活在当下享受当下,从没想过以后的事。”
“郎君,贫道与你有前缘,故而今日寻访上门,只为提醒你一句。”那道士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眼看着林溯,十分认真地说道,“你今日虽逍遥风光,然而此生终将有身败名裂之祸!希望郎君到那时候,千万不要放弃自己所坚持之事。”
身败名裂?和血光之灾是一个意思吗?林溯对这种预言谶纬之事不以为意,洒然一笑:“道长,以后的事就算知道我也无法改变,就算可以改变我也不想费这个心思。”
“那么过去的事呢?”道士微微一笑,“郎君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吧?”
他莫非是看出了什么?林溯一怔,只觉一瞬间连呼吸都为之一滞,抬眼问道:“道长这是什么意思?”
第19章 是魔镜咩
道士走了已经将近半个时辰,林溯仍然一动不动地坐在原位上,若有所思地翻弄着手中的一面铜镜。没有起身送过客,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是一面很朴素的小镜子,镜子的背面镶嵌着七颗大大小小的乳钉,排列成一个神秘莫测的图案。将镜子反过来,一张绝美的脸倒映在昏黄的镜面里,仿佛是另一个人,又仿佛是自己。
那道士把镜子递给林溯说,这镜子可以照见一些特别的东西,请他带在身上。可是林溯左照右照,镜子里只能看到正在照镜子的自己。只觉这是一面普普通通的镜子,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林溯一边手拈着镜子翻来覆去,一边想到了《红楼梦》里的风月宝鉴来,有些神神秘秘的东西堵在了心口,令人觉得自己很渺小,也很无知。
大概,要到什么特定的机缘巧合的时候才能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吧,于是林溯随手把镜子塞到了自己宽大的袖子里。
“拜见少主!”一个打扮与甲一一模一样,一身黑衣的暗卫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面前,把刚研究完镜子的林溯吓了一大跳。
“你……是”同样的一身黑衣,要不是声音不太一样,林溯还真认不出来这人和甲一有什么差别。
“属下甲十六。”那名暗卫十分恭敬而谨慎地答道,“陛下请少主速速前往议事。”
“陛下?”这个消息有点突然,林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只听说这个被架空的梁帝是这个国家名义上的最高领导人,然而从来都没见过。猝然听说他要和自己议事,心中不免有点小小的紧张。
甲十六回答道,“正是,请少主立刻动身。”
——
由于平日里的宽袍大袖极不方便,林溯也换了身纯黑的窄袖衣服,随甲十六前去见这位传说中的陛下。
这位陛下明明是此时这个国家名义上的最高领导人,然而其实不然,连和林溯见个面商量个事儿都是偷偷摸摸,更像某个和政府作对的地下组织。而正牌的政府,更像在魏王的统治之下。
虽然同在洛阳城,林溯却从没进过大梁皇宫,跟着甲十六走在大梁朝最壮阔的宫宇之间,心中暗暗骂了好多遍万恶的封建主义,在人民群众普遍吃不饱饭的情况下,皇帝竟然给自己造了如此嵯峨华美的宫室。
然而林男神不是来播撒人文情怀的种子的,他是来见那位神圣又神秘的陛下的。
带林溯进了皇宫中的一间密室后,甲十六立刻闪身不见。林溯抬眼看了看,只见一个人负手立在几案旁,似乎在等人,看他的装束,应该就是陛下无疑了。
林溯愣了愣,方才想起来得对那个被称为陛下的人跪下叩拜:“叩见陛下。”
刘献缓缓转过身来,那是一张很年轻的小脸,眉目清秀,迷离的眼中却似乎深藏着不为人知的哀伤,鼻梁小巧挺拔,唇珠饱满,颜色微微有点深,给人一种温暖可亲的感觉。他连忙疾步走上前,亲自俯身把林溯扶起来“韩卿快快请起。”
林溯心中暗道,到底是个不掌权的皇帝,实在太平易近人的,竟让人有点小小的同情。
“唉。”刘献轻轻叹了一声,请林溯与自己对坐于案前,“韩卿,前几日听说你的事,我真的十分担心,你……还好吧?”
“陛下放心吧,我……”林溯刚把“我”字说出口,突然想起自己应该自称“臣”,连忙改口道,“臣很好。”
“唉。”刘献也不在意林溯的口误,只是轻叹道,“你在世子府时,我连派了几十死士刺杀魏瀛,竟然都被他识破了。”
“陛下?”林溯一惊,想不到魏瀛在那短短几天里竟然被人刺杀了几十次?这个陛下为了救韩晏派了几十人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