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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着好像也不太像喜欢——
倒是有点刻意欺负王妃,非要把王妃吓得节节后退,小老鼠似的被逼到角落,嘴角变得胡须都在颤抖。
翠竹也就比她懂事那么一丁点,感情这么复杂的事,还是搁在王爷这么个尤其复杂的人身上,她上哪儿知道去。
翠竹盯着王妃抓着王爷手臂的葱白细长,还在发抖的手指。
忽然问道:“王爷,之前有对一个人这么有兴趣过吗?”
翠柳一愣,怔怔摇头:“小时候养过的那只乌龟算吗?”
翠竹:“……算。”
其实赵曜还算有爱心,喜欢小动物,只是发起疯来人都不放过,更别说毫无抵抗力的小动物了,所以通常救回来都落在她们手里了。
唯一一个,就是只要感受到危险气息就立刻缩头的一只绿毛龟。
并不是脑袋上有绿毛,而是那只乌龟原本生活在后院的池塘泥沼里,也不知多少年了。
龟壳中间的一小块青苔洗刷不掉,她们私下里就给起了外号。
绿毛龟年龄很大了,胆子很小,用了两三年的时间才习惯了王爷的气息,不会在王爷一出现就立刻缩头了,但还是不可避免地会在王爷动手戳它龟壳的时候立刻收回去,等到自认为安全了再出来。
也正因为如此,才逃过无数次的劫难。
那时候,赵曜没什么其他爱好,闲下来的时候就喜欢戳一戳,逗一逗。
再后来,那只乌龟死掉了。
不是被赵曜扭断了脖子,但还真跟赵曜有关,而且还是直接相关。
当时乌龟奄奄一息,赵曜专门着人请了最好的御医,足以可见其重视性。
最后还是没抢救回来,据说死因是疲劳和精神衰弱,再加上乌龟一心求死,没了生志。
打那以后,赵曜就再也没亲近过任何人,任何动物了,甚至连个喜好都没有。
她们下人看着心疼,但——
乌龟已经死了,总不可能挖出来,除非她们想随着绿毛龟一同去了。
翠柳担心:“姐,其实我一直想说,那只乌龟是被王爷吓死的吧。“
被冷面阎王每天威胁,能撑半年已经算它心理素质好了。
翠竹脸色不太好看,显然也觉得王妃可能心理素质还远远比不上那只绿毛龟,这种角逐游戏玩不起。
她小声说道:“应该不会吧。”当时的王爷几岁,现在几岁,完全没有可比性吧。
可是——
这还真不一定。
毕竟王爷,跟正常人可能不大一样。
他要是真对某个人某件物品感兴趣,这个人这件物品基本上就已经被打上了赵家标签,是生是死都是王爷的了。
赵楠走上起来,拽了拽翠柳的衣摆:“王妃姐姐,会有事吗?”
”小公子不用担心。“翠柳心大,虽然有些忧愁但也没有想太多,“王妃人那么好,王爷喜欢他,怎么会有事。”
“而且。”翠柳后知后觉问道,“姐姐,那个玉佩……“王爷一直带着的吧。
据说是老王妃的遗物,这说送人就送人了?
“可是——”赵楠顿了顿,没说话。
但翠竹心里明白,那个软糯的王妃小兔子似的,风一吹都有可能倒下来,要是被王爷攥在手心里,也不知道能活多长时间。
而且正是因为王爷喜欢,才更要担心,那个绿毛龟不就是前车之鉴?!
听下人们后来说,太医走到门口才敢自言自语说出实话。
那只乌龟,死的还挺安详,应该是觉得解脱了。
想想都很可怕,翠竹微蹙眉心,可求求王爷想清楚。
当初他那样可不是喜欢乌龟,只是喜欢逗弄乌龟而已!王妃也不是乌龟,若真吓出问题了,可有的后悔了。
第17章 17。吃饭
陆阮微微眯着眼睛,眼睫毛因为害怕就像是几欲振翅高飞的蝴蝶,扇动地飞快。
桌上的菜早已没了热气,只香味不遗余力做着分子运动,一个劲地往陆阮鼻子里钻,小虫子似的爬进了肚子里,搅的他胃里一阵一阵痉挛。
昏黄的灯光闪耀,窗外一轮圆月正好挂在树杈上,像极了被串起来的烧饼。
要知道,这家房子以前可就是用来睡觉的,现下竟然充斥着饭菜味道和熟悉的清香,赵曜还真有点不习惯,摸了摸鼻子。
倒也不排斥,反倒觉得有意思。
“还没吃?”
“嗯。”陆阮点了点头,忽然又连连摇头,腮帮子鼓胀,有点像是偷吃的小松鼠。
眼底闪烁着水盈盈的晶光。
那是眼泪,生理性泪水。
陆阮微微垂着脑袋,眼底纠结更甚,手使劲拧着袖摆。
他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赵曜,怎么应付一个觊觎自己裤子的人。
如果他真的是女的,倒还好说,反正已经嫁给人家了,自然是王府的人,但——
他就怕大秘密吓到王爷,然后被疯狂的报复折磨。
一想到会被在大秘密上做文章,陆阮嗖嗖嗖后背直冒冷意,似乎已经预见了变太监还要被玩弄的下场。
他也是看过电视剧或小说的,变。态下手都挺狠的。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尤其是这种涉及到男性尊严的事。
陆阮想,要是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好脾气如他也是要生气的。
自己硬不起来,想用道具玩玩但却发现被自己玩的人——
啧啧啧,陆阮牙齿死死咬着下嘴唇,舌尖尝到了丝丝铁锈味,沾染了口水才感觉到阵阵刺疼。
这个秘密绝对不能被发现,否则就会陷入一个恶性循环。
重生,被。虐。
只能拖延时间了,如果要活下去的话,最好的办法还是离开王府,远离一切有危险的人或事。
至于任务?也没说限定时间吧,能拖一阵是一阵。
“我还没吃,陪我吃点。”不是商量,就是命令。
但听着性情不错似的。
他心情好,陆阮就害怕,毕竟谁知道变。态会因为什么而兴奋。
希望不是自己戳中了他的点,陆阮觉得变。态大多喜欢具有挑战性的人或其他,而自己还是乖巧地顺从些。
不仅能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也不会激出赵曜的不满,只要能不受瞩目地活下去,总有一天回想到办法离开的。
陆阮一张小脸惨白,就连脖颈都是虚弱的白,淡淡的青涩血管隐隐凸起,更显得小身板瘦削羸弱。
他小幅度点了点头,没等赵曜吩咐就已经脚点着地慢慢挪下床了。
脚腕已经完全不疼了,只是还残存着被人紧紧抓着时的温热和钳箍感,用力的瞬间软了软,微微酥麻顺着经脉翻涌上来。
赵曜早都已经坐下来了,转身见动静,转身才看见某人像是耄耋老人似的艰难扶着床还没站起来。
猛不丁对上赵曜挑眉,脸蛋唰地就粉了,犹如清脆绿波上的一朵嫩荷,全是羞的。
“……”赵曜深吸一口气才忍住没笑出声音,手使劲掐着桌子,几乎要掰下来一小块红木。
五官狰狞,表情可怖,在昏暗灯光的笼罩下有点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陆阮双膝一软差点又坐了回去。
他连忙躲开视线,生怕对方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将自己囫囵吞下去。
害怕对方等急了,陆阮跛着脚直接将自己摔在了凳子上,“咚”的一声,屁股差点裂成八瓣,他龇了龇牙,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压根不敢再做任何视线交流。
赵曜食指敲着桌沿,坐着都要比小兔子高出大半个头。
他居高临下盯着小兔子脑袋顶上的一个小发旋,抿了抿略有弧度的唇角。
快吃饭了,他也不敢多吓,要是一不小心被呛死了可就没得玩了。
赵曜心里想的再好,可气势骗不了人,他丝毫不加掩饰的视线落在陆阮身上,犹如激光一般,刺得他坐立难安。
不是陆阮自恋,而是他真的有自知之明。
他妈妈长得特别漂亮,他爸爸也是书香世家,从祖上留下来的照片里都能发现,几乎全是偏柔弱的长相。
所以,遗传的力量是伟大的。
他继承了爸妈所有的优点,除了智商。
小时候就有人打架只为玩办家家酒的时候争夺当他的丈夫的资格,再后来年龄稍微大了些,恶意也渐渐增多。
周遭全是“娘炮,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的嘲讽羞辱,甚至还有胆大的试图扒了自己裤子,嬉皮笑脸只说要检查。
也正是因为这张脸,初中的时候才会遇到那种事。
他现在的这张脸,像极了初中时候的自己,正是男女性别模糊的时候。
也正是,刚开始被大家追捧,再到告知性别之后被狠狠嘲笑,甚至被诬陷勾引人,放学被堵在巷子里狠狠踩在脚下这种侮辱最频繁的时候。
他想不通,明明都只是十三四的孩子,可偏偏个顶个的狠心。
陆阮害怕,一颗心七上八下。
比起那帮人,赵曜折磨人的手段只多不少,或许比起十八层地狱也不遑多让。
他想起来之前因为好奇偶然看到的满清十大酷刑,深深觉得自己已经陷入沼泽地里了,不知何时就会被完全吞没。
他吓得两股战战,顶着颇具有压力的视线思绪乱飞。
饭菜被很快端出去又端进来,丫鬟们很是自觉地低头进来又出去,房间里就像是从来没出现过外人似的,除了桌上重新冒起袅袅热气的菜肴。
“不吃?”赵曜眯了眯眼,拿起筷子夹了跟绿色的菜梗放在嘴里,咔擦一声发出响亮的断裂声。
陆阮头皮一阵抽搐:“……”这什么菜,确定不是骨头么?
“吃。”陆阮慌张拿起筷子戳进距离自己最近的盘子里。
肉末酿豆腐。
乳白色的豆腐块,再配上浓郁的肉汁,点缀着星星点点的葱花,浸泡在鲜香四溢的浓稠肉汤里。
只可惜,陆阮太紧张了,筷子都在抖。
一块豆腐七零八落,他愣是一丁点都没夹上来,更害怕了。
赵曜轻笑出声,瓷白色的影子陡然出现在面前。
陆阮抬脸,正对上那双紧盯着自己的幽深的黑瞳:“……”
他怎么对自己这么好?
待会真的要那什么什么吗?
作为镇守边关的大将军,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既然你已经不举了,那我们就快快乐乐地做一对对食夫妻。
你好我好大家好。
千万不要沾染上宫闱内的淫靡,用一些下作的手段满足自己当男人的幻想,好吗。
陆阮想哭,他颤抖着抬起手接过来勺子,指尖接触到微凉的勺柄,手背传来粗糙的触感,惊得差点撇了勺子。
当事人赵曜若无其事收回手,捻了捻指尖,埋头扒饭,饿了十几年似的。
在一定程度上,他也确实饿了十几年。
陆阮战战兢兢收回手,舀了一大块豆腐塞进嘴里。
小仓鼠似的鼓着脸颊抿唇匆匆咀嚼了两口,和着喉间涌上来的酸涩一口气吞了下去,噎得直翻白眼。
赵曜忍笑忍得辛苦,饭都差点喷出来。
他军营中长大,没规矩的事情做得多了,从来都不信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
吃饭喝酒划拳甚至是吵架,都是军队里饭桌上经常发生的事情,但他从来都是冷眼旁观,还从来没被呛到过。
果然,自家王妃就是个活宝。
他盛了一碗汤递过去,很是心疼说道:“夫人慢些用,为夫自然不会跟你抢。”
“!”陆阮沉默地接过来,捧着碗咬着碗沿小口小口喝。
眼睑下敛,长长的眼睫毛投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