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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 陆阮都保持着吞鸡蛋的大口,嗯嗯啊啊愣是一句连续的话都说不出来,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索性直接闭了嘴; 任由对方拽着自己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
粘乎乎的; 但他现在也没心思管干不干净了,眼神直勾勾盯着对方,看他对自己温和的笑。
皇上看起来年对并不大; 眉眼弯弯; 脸颊还有些肉,白白嫩嫩的有点像是年画上的童子。
无端端有些喜庆的感觉,陆阮总不自觉联想到他穿上红肚兜; 手里捧着桃子的模样。
他红了红脸,微微低垂着脑袋。
坐在他的对面,皇上略顿了顿,语气忧伤开门见山说道:“你可别怪我。”
“?”陆阮茫然抬脸; 不懂他在说什么。
皇上无奈,摊手:“之前这个壳子做了不少跟赵曜做对的事情; 我怕他记仇,就只能见缝插针地讨好他。”
对于这点,陆阮深有体会; 毕竟; 赵曜忒恐怖。若是被他记住了; 恐怕这辈子都凉凉了。
晚上睡觉都不敢闭上眼; 走在路上都要随时担心对方会不会亲自或者派人冲上来掐死自己。
虽说是皇上,但看背景好像就是个傀儡,死了都无所谓的那种。
陆阮同情看他一眼。
无缘无故被可怜视线击中的白塘脑门冒黑线:“……”明明是你比我更惨好吗。
“宫里有个神棍。”白塘解释道,“算出这门亲事对赵曜有好处,具体什么好处他说没算出来。”
他咬了咬牙,显然对这个人很是不满:“我看他就是不想说,算了,不提他了。”
这人是不是被欺负出毛病了,又不是我提起来的,根本不认识,你自导自演什么呢?
陆阮瞄他,看起来皇上和神棍有血海深仇,吸了几口气都没能按捺住眼中的杀气,幸亏他跟赵曜比完全小巫见大巫,陆阮一点没被吓到。
白塘平复下心情继续说:“我就做了个人情,赐婚了。”他略心虚。
陆阮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说对不起自己了,原来赐婚是白塘穿越之后的事情,虽说确实有怨懑,但这也是不可避免的,更何况用颜苏叶的身子在颜府可能更难过。
起码在王府吃得饱穿得暖。
“……”陆阮叹了一口气,皱着鼻子,“也不是你的错,你也不知道我跟你一样是……”
话还没说完,陆阮手腕被猛地抓住,抬头对上白塘摇摇头,他下意识看向身后,缩了缩脑袋。
白塘笑笑:“其实没什么,只是宫里那个神棍好像还有点本事,小心为上。”让他们误会两人偷情都不能说漏两人来自异世界的事情,否则——
白塘眼眸沉了沉,想到那个不好对付的神棍,头疼的紧,明明穿越之后他乖巧地一比,江山社稷什么都不要,只想卸下重任远走高飞,怎么就盯着自己不放了。
害他小心翼翼提过两次禅位的事情,都被笑里藏刀刺回来了,还被误会有什么更大的阴谋,自此之后他就再也不敢乱说话了,直到知道陆阮也是同道中人。
“话说回来,你性格还真软。”明明做了那么大对不起你的事情,一句没关系就彻底翻篇了。
陆阮皱鼻子,不高兴地看他——这好像不是褒义词。
白塘忽然严肃了表情,凑近压低了声音问道:“想跑吗?”
夜风微凉,从缝隙吹进来。
额边的碎发轻轻摆动,昏黄中,陆阮的眼睛猫一样泛着绿光,差点没控制好音调:“可以吗?”
想想想,疯狂想,日思夜想,就想保住一条小命。
白塘咬咬下嘴唇:“事在人为。”
陆阮胆战心惊看一眼身后,吸气克制住激动,点头:“当然想。”
赵曜现在的恐怖程度不亚于百慕大三角,一旦接近就是绝对的死亡,陆阮害怕。
而且,能让皇上都害怕的神棍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如果颜苏卿才是赵曜的命中注定,那自己就注定是炮灰,陆阮不怕炮灰,只怕炮灰死的惨不忍睹。
他眼神亮晶晶,眉宇间却有些哀愁:“可我好像有任务。”
白塘眯眯眼,无所谓地摆手:“我也有,怕什么。”
闻言陆阮看向他的眼神充满崇拜,这才是王者风范!他决定了,以后就跟着皇上,不,白塘身后跑了。
白塘呵笑道:“它也没规定时间,我们不做也只会判定未完成,顶多是无限延期,又不会死。”虽说穿着一身明黄色龙袍,可白塘举手投足,甚至说话间都有些像流氓。
他挑着眼角,不屑问道:“难道你要留下来,被赵曜折磨死?”
那不是那不是,陆阮连连摇头,他本来就是想跑的,只是一直没敢下定决心,也没有合适的逃跑机会和计划。
现在多了一个人,陆阮眼底闪着坚定的精光,底气都足了不少。
白塘呼出一口气:“那就好,咱俩出去也有个照应。”还有点怕小美人被赵曜的人格魅力迷住了,不想跑。可见赵曜是真不能惹。
白塘庆幸自己没有仗着自己身份特殊,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来,但还是有些后怕,只觉得现在两人就陷在熔岩边上,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吞噬。
陆阮脸色微红,稍显尴尬。他什么都不会,办法都想不出来一个,恐怕是对方的累赘。
手背被拍了两下,不同于赵曜的磨砺粗糙,白塘的手是没有干过粗活的细腻,还柔软。
他抓着陆阮的手,眼神痞气却令人信赖。
白塘面色平静,眼底却是压抑不住的波涛滚滚:“我们一定会逃脱这个囚笼的。”
虽然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起来很糟糕的样子。
联想到自己,陆阮脑海中顿时冒出了难兄难弟四个字,无比悲愤地点了点头:“嗯,我们一定会的!”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这段时间积郁的愤懑全部转变成了斗志,陆阮甚至已经看到光明大道在向他们遥遥招手。
白堂垂下眼睛,收回手的时候衣袖微微向上卷边,陆阮眼神一顿,他好像……看到了淡淡的红痕。
就在手腕上方,延伸到小手臂上。
有点像是被捆绑过的痕迹,新鲜的红,还有淡淡青紫,斑驳繁密,略渗人。
陆阮掀开眼皮,看白塘使劲管理激动的表情造成的扭曲五官,突然有点明白对方为什么如此迫不及待想要逃离了。
原来,宫里有人虐待他。
皇上都敢鞭打,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他头皮一凉,也无比期待能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甚至想就地挖一条通往宫外的隧道,和白塘地遁。
白塘哑着嗓子:“还得等等,得转移钱,还要制定一个周详的计划。”他碎碎念着。
陆阮张了张嘴,小声说:“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白塘看了他一眼,说不上是无奈多一些还是不屑多一些:“还是算了吧,起码我还是个皇上,你只要负责等着,在赵曜手下好好活着就是了。”说到好好活着的时候,他特意加重了语气,“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活下来,只有活着才有离开的希望!”
“……”有点扎心,但说的很有道理。陆阮重重点头,“我知道!”
白塘似乎对他还是不放心,但也没多说什么,毕竟今天也就是来认个亲,因为时间关系,双方更是完全没叙旧。
不过这番会面倒是给了两人活下去的希望,黑暗的前途似乎闪烁了一盏明灯。
“皇上。”是个陌生女孩的声音。
白塘皱眉,立刻站了起来。
陆阮顺着他的视线回头,门上的身影仿佛多了些,也更杂乱了些。
白塘语气急促:“我得走了,你记得保护好自己。”他最后抬手揉了揉陆阮的脑门,笑着说,“加油,一切都会变好的。”
陆阮一愣,重重点头。
“皇上!”外面催促的意味满满,白塘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房间最里面。
“待会见了赵曜,你就说是长公主叫你过来的,怕你不来,所以采用了皇上的名头压了压。”
陆阮回想着白塘的话,有了后盾似的,也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准备走出去。
“夫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赵曜暗沉的声音。
放在门上的手僵了僵,陆阮心中下意识觉得可怕,刚才的气势就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刺溜刺溜全瘪了下去。
门从外面推开,赵曜扑面而来的气势冲的陆阮向后退了退,腰身被一把箍住,他缓缓眯起眼,看向里面。
陆阮知道他在找什么,但屋里除了他已经没人了,后面有一条地道,赵曜应该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光明正大去查。
桌上的烛火轻微摇晃着,风顺着衣领往下钻,陆阮缩了缩脖子。
赵曜低头,帮他拢了拢衣襟:“长公主离开了?”
陆阮一愣,旋即想到白塘都已经替自己安排好了,连连点头:“她不方便见您。”
赵曜轻嗤了一声。
陆阮摸不清他在想什么,心中忐忑。
翠竹若是一直在门外,自然知道没人出去……
赵曜并没有多问,只是手下使劲,轻轻一拉,陆阮就撞在了他的怀里。
他一言不发,拉着陆阮就往外走,脚步还挺急,跟强者去投胎似的。
陆阮腿短,气喘吁吁地被他架着走。
眼看着方向更偏僻了,也不是去宫宴的路,陆阮心惊,犹疑未定地偷偷瞄着赵曜的侧脸。
夜色下,他一双野兽般的眼眸闪着丝丝红光,宛若狩猎的大型野兽。
吓得陆阮几乎要哭出来,死死咬着下嘴唇才没有叫出声音。
没相信?生气了?要杀了自己吗?回档重来白塘那边有提示吗?他还记得跟自己的约定吗?
一瞬间,陆阮脑袋犹如一团乱麻,找不到头绪,更找不出重点。
低头看他眼底惊慌恐惧的神色,赵曜心中微嘲,他就这么害怕自己。
明明已经对他那么特殊了,可他还是怕自己。
这比他不喜欢自己还要让赵曜心里憋闷,想把他按在怀里,好好□□一番,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已经嫁人了!什么叫做守妇道!
他一只手不自觉便挪到了陆阮的腰后,想象着这具身体在床上扭动时的曼妙,喉咙越来越干。
还要等等,再等等。
他一只手不自觉便挪到了陆阮的腰后,想象着这具身体在床上扭动时的曼妙,喉咙越来越干。
还要等等,再等等。
“最近瘦了。”赵曜忽然开口,没有之前手感绵软了,摸上去全是肋骨,穿衣服怕是好看些,但摸起来就不爽了。
他还是喜欢肉乎乎的手感,就像是他的脸,豆腐似的,嫩滑还有弹性。
陆阮低垂着头,眼睫毛下敛,盖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还不是被这个宫宴吓的,不过幸亏来了,否则他还不知道能收获一个帮手。
赵曜见他不答话,眸光又红了红,眸色暗沉。
身上被细细密密的针扎一般刺疼,陆阮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
还是抑制不住地挣扎想要推开他。
赵曜陡然停住脚,掰着他的肩膀强迫两人对视。
陆阮被他吓得一僵,后背鸡皮疙瘩唰地就起来了,骨头都泛着麻。
赵曜眸色如火似的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笑了出来,一把扣住他的腰将人牢牢按在自己怀里。
猝不及防,陆阮鼻尖被撞得生疼,眼泪差点飚出来。
赵曜俯身,头埋在他的颈窝,深深嗅着气。
以前,陆阮只觉得他是在闻自己身